将门毓秀-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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湟弧
佛教中与金、银、琉璃、玛瑙、珊瑚、珍珠并尊为七宝。”
怀袖一袭话落,又重新将珠子放回至檀香木匣中,递给怜碧。
映雪不禁感叹:“千年得一颗,如此珍惜之物,裕妃娘娘如何舍得赠给咱们主子?”
怜碧惊讶道:“今天裕妃居然给咱们主子送礼物?这太阳不是由西边出来了?”怜碧因并未跟着去慈宁宫,故而不知缘故。
涣秋道:“咱们主子今日不但收了裕妃娘娘的礼,还去了她的钟粹宫呢!”
怜碧闻言,立刻惊讶地跑到怀袖面前,围着怀袖上下左右瞧:“叫去她宫里做什么?该不会又为难咱们主子了吧?”
怕怀袖瞧着眼晕,涣秋一把拉住乱窜的怜碧,轻嗔道:“你没瞧见送了这多东西么?裕妃娘娘今日叫咱们主子去她宫里,只是为着这个。”
怀袖耳中听着几个丫头说话,只垂着眸子坐着,手里拿着杯盖潎茶末子,却始终未说一语。
映雪瞧出怀袖在琢磨事儿,回头对涣秋使了个眼色 ,涣秋轻轻点头,带着怜碧退了出去。
房内立时比方才安静许多,映雪走至香炉前,添了一片清泠冷香的冰梅片。
徐徐青烟由炉内飘渺上升,熏着暖烘烘的铜笼,连黄花梨躺柜上的一只自鸣钟的滴答声,都听得格外清晰。
怀袖倚在踏上,半眯着眸子,手里依然捻着茶盏,映雪取了块雀丝雪绒丝被搭在怀袖腿上。
“今日去裕妃的钟粹宫,你可有什么想的?”怀袖依然半眯着眼养神,神情淡然浅声问道。
听怀袖问起,映雪不禁冷嗤:“奴婢只觉着裕妃娘娘虽然表面瞧着和善,却依然如先前一样,不过都是装出来的罢了!”
怀袖淡笑:“你是说她府上那个被责的丫头吧?”
“可不是?当旁人都是傻子呢,明摆着做给咱们瞧样子,哼!主子当时不该为那宫女求情,打死了才好呢,让她们往后再装!”映雪愤然。
怀袖缓缓收敛笑痕,将手中的杯盏递给映雪:“她宫里的宫女死的还少么?除了这个,你还瞧见什么了?”
映雪眨了几下眼,突然想起什么,正欲开口,听得门外涣秋轻声道:“主子,万岁爷那厢传您过去侍驾呢!”
怀袖闻言,立刻由锦榻上坐起身子,映雪由屏风上取下赤狐裘,见怀袖一袭家常的服饰,问道:“主子还换衣裳么?”
怀袖摇头:“万岁爷不在意这个,就裹了狐裘过去吧。”
伸手向鬓间略整了整簪环妆容,手指触摸到那支赤金的和合如意簪,方才想起来,刚才卸妆时候,竟连这个都忘了取下来。
怀袖平日去往康熙的昭仁殿并不带自己的宫人,一来随着去了,也是在门口候着,二来康熙近身伺候的小太监众多,也用不上。
午时起了风,比清晨反而冷了不少,怀袖行至昭仁殿暖搁的阶前时,远远地瞧见墨云垂天,恐是又要下雪了。
李德全在门外专等着怀袖,瞧见她转过回廊走过来,远远地就带着一众小太监给磕头请安。
“怎么连你也站在这儿。里面不用伺候么?”怀袖摆手叫众人起来,问李德全话。
“回娘娘的话,不是奴才不进去伺候,实在是……哎!主子这几日又不曾好生进膳了……”李德全的神情,就如同当下的天气一般愁云惨淡。
“这么说,是你私下派人叫我过来的?”怀袖一听便明白了李德全的心思。
如今的怀袖已不比当初的奉茶女官,不是谁想请就能请得动的,李德全听见怀袖问起,立刻跪地连着磕头。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还请娘娘为着万岁爷的龙体着想,体恤奴才的一番苦心……”李德全前额抵在冰凉的青砖上,言出诚恳。
“行了,起来吧!本宫知道你疼你主子,伺候好万岁爷本就是因该的,本宫进去瞧瞧便是了!”
怀袖说完,跨步进了昭仁殿,可还没进暖阁,就听见里面突然传出一声瓷器破碎的脆音。
第479章 严冬旖情
怀袖脚步微顿,侧耳向内听,却并未听见康熙的怒斥声,只有太监收拾碎瓷片时发出的零零碎碎的脆响。
怀袖微皱了皱绣眉,手提裙摆悄声走进昭仁殿东暖阁。
怀袖跨步进入房内时候,康熙似正在琢磨事儿,神情肃然,眼皮微垂,手中夹着一块腌肉枣停在半中央,却举在半空,并未向嘴里送,也未放在餐碟里。
地下蹲着的两个小太监,正在小心捡拾刚摔碎的酒杯残片。
康熙想了片刻,似又想到了什么,剑眉紧蹙,将肉枣和筷子一同丢在餐盘里,手捻起一只酒杯,啪!地一声,又摔在了地上。
原本蹲在地上的两个小太监,被突然扔下来的酒杯吓地一哆嗦,先前的碎片还没捡完,地上立刻又多了一堆。
怀袖站在门前,感觉有瓷器碎屑迸溅过来,下意识抬起手臂用衣袖遮挡。
衣袂晃动时,惹康熙侧目:“怀儿?你什么时候来的?怎在门口站着也不进来。”
怀袖浅笑,款款行了礼,走至康熙身畔:“臣妾听闻李公公说万岁爷今日独自用膳,臣妾恐万岁爷索然无味,便过来瞧瞧。”
见怀袖进来,两个小太监加快了手脚,迅速收拾完了地上的碎瓷片,纷纷退出门外去了。
康熙的一只大手将怀袖两只微凉的纤手握在自己温暖的掌心里,另一只手臂环过其腰,将怀袖揽坐在自己端坐的龙榻上。
“今日朕本有心唤你过这厢陪朕用膳,方才瞧见起了大风,因担心你受凉,便未叫人唤你来。
且朕听闻上午你去给老祖宗请安了,又恐你身子劳乏,本想着晌午过后去瞧你。”
怀袖浅笑,从旁边取了两只空酒杯,起身由旁边的紫铜温酒盏内取出银吊子,为康熙缓缓斟了一杯,又为自己斟了一杯。
将银吊子放进紫铜温酒盏内,怀袖双手举杯奉于康熙面前。款款道:“记得儿时,在极寒的疆北将军府,每逢天气突变,或下大雪时候,我额娘总会亲手温一壶酒。
天气不好,阿玛巡防回来的通常都格外迟些,一进门,额娘便亲手为阿玛斟一杯热酒暖身子。
后来哥哥娶了嫂子,嫂子也沿袭了额娘的这个习惯,冬日为哥温一壶热酒暖身,这个习惯便成了我们将军府女眷持家的传统。
如今,臣妾入了宫,蒙万岁爷青眼,得侍于驾前,如此风疾料峭的冬日,臣妾有幸为万岁爷斟一杯温热黄酒,也算沿我娘家荣睦之范了。”
康熙闻言,笑道:“既然是你家传统,朕就成全了你的这份贤德!”话落,由怀袖手中接下酒杯,仰起头满杯酒倾喉而下。
喝完了酒,康熙心内动情,手臂微微用力,将怀袖揽坐在怀内,动情道:“朕听闻老祖宗说过,你阿玛葛吉泰将军,一生戎马,威震疆北,又贵为两白旗的都统。
却连妾都没纳过,一辈子只娶了你额娘一个福晋,伉俪深情,举案齐眉,可谓我大清朝持家之楷模!”
怀袖轻轻点头:“阿玛和额娘的确情深意笃,臣妾在府中长了十几年,从未听闻他俩拌嘴争吵,脸红都甚少。
我阿玛身上的衣衫破了,都是我娘亲手缝补,阖府上下无人不慕其伉俪和谐。”
康熙含笑握着怀袖的一只手在掌中摩挲,声线低沉温柔:“虽然朕舍不得你这双纤纤玉手捉针线,可朕亦希望你能为朕亲手缝破了的衣衫。”
说完,康熙将怀袖的手指轻轻含在唇边,轻啄细吻,温热的气息呵在略有些微凉纤细的指尖,格外的温润敏感。
怀袖不自觉羞红了脸。康熙却依然紧紧握着,额角不经意厮磨着怀袖的柔鬓,手臂拥地更紧了几分。
“万岁爷……”感觉到腰间的手臂缩紧,怀袖轻唤出声,只觉自己的身子都要被揉进康熙的身体里了。
康熙却仿佛浑然不知一般,伸手将怀袖裹着的大氅扯去,手臂用力,怀袖的身子便紧紧抵在胸膛里。
全然不顾怀袖的双手抵在胸膛上,康熙低下头,一点点地吻着怀袖耳侧至脖颈间细嫩的柔肤。
逐渐升温的鼻息一下一下扑在怀袖的雪白的柔颈上,她此时只穿了家常的薄衫,已清晰地察觉康熙揽在自己腰背上的手,已如炭火般撩出炙热的气息。
被霸道炙热的气息紧紧包裹住,怀袖只感觉此刻的康熙与平日截然不同,浑身散发着强烈浓郁的占有欲,手臂的力道更是大地欲将两人的身子揉在一起。
怀袖手抵着康熙的胸膛,只觉被热气呵地浑身的筋骨酥软,脸直至脖子里,红的如煮熟的虾子。
康熙全然不顾怀袖身体的变化,只在其颈间轻轻地啄吻,一点点地,唇仿佛施了符咒一般,缓缓将怀袖体内已经成熟,却依然沉睡的那一线知觉唤醒。
怀袖紧紧闭着眼,羞地不敢去看康熙,只感觉被吻地体内一串串陌生且敏感的神经跃跃欲试着。
可跃跃欲试着什么,她心里却一片茫然……
康熙放在怀袖后背的手,突然不受控制似得转至其身前,手掌突然覆盖上了怀袖胸前的一团柔软上。
怀袖惊地轻呼出声,从未被人碰触过的敏感,让她心底骤然升腾起一阵强烈的恐惧,下意识用手死死护在胸前。
康熙喘着粗气,被怀袖突然的反恐猛地换回了意识,见怀袖红霞灿然的俏脸,忍不住伸手轻抚着怀袖的背,温柔安抚。
怀袖情绪渐渐缓和下来,放在反应过来,自己仿似不经意间拒绝了康熙的承欢。
“刚才奴婢惶恐无措,望万岁爷……”
康熙伸出食指,轻轻按在怀袖唇边,示意她不必再说,柔声安抚道:“怀儿不必自责,朕答应过你,为经册封大典之前,朕不碰你,方才是朕情不自禁了。”
说完,康熙抬手将怀袖鬓边的一缕散落下来的发丝撩向耳后,却不经意瞧见了怀袖头上那枚孝庄赏赐的赤金的合和如意簪。
康熙见此簪,微感惊诧道:“这簪子,可是老祖宗赏你的?”
第480章 严冬旖情2
怀袖见康熙问起,伸手摸着鬓边的赤金荷合如意簪道:“正是呢,今天去给老祖宗请安,老祖宗当做见面礼送给臣妾的。”
康熙望着那支赤金打造的流光溢彩的华美金簪,眸光微显深沉,缓缓说道:“看来老祖宗果然疼你,连这支簪子都舍得送你,想当初,赫舍里诞下胤礽时候,老祖宗原本是想将这个送她做庆生礼的……”
怀袖听康熙这么说,缓缓垂下了眼帘,如碎玉般的银牙咬了咬唇,轻声道:“臣妾不知此簪会勾起万岁爷的痛憾回忆,臣妾以后不戴了。”
康熙听怀袖这么说,抚了抚她的背笑道:“当初是赫舍里福薄没能受用,如今送给了你,是老祖宗的一番美意,你若因朕不戴了,反辜负了老祖宗,再者赫舍里已薨,如今是你伴朕左右,你流光高华,朕瞧着也舒坦!”
怀袖浅笑,自此抬手抚了抚发间沉甸甸的金簪。
康熙笑问:“你可知这支簪子老祖宗是哪儿来的么?”
“听闻是孝端文皇后送给老祖宗当年大婚时候的贺礼。”怀袖答道。
康熙点了点头:“孝端文皇后是太宗文皇帝爱新觉罗?皇太极的皇后,系蒙古科尔沁贝勒莽古思之女,老祖宗、敏惠恭和元妃海兰珠的姑姑,也是一代贤后,看来老祖宗对你的期望颇高啊!”
怀袖虽听出了康熙话里的意思,却只浅笑不语,亲手夹了些清淡可口的小菜在餐盘里,又陪着康熙小酌了一杯,康熙便放下了筷子,令李德全将膳食撤了下去。
外面的风刮地更急了些,负责为上书房递折子的小太监送来折子时候,脸冻的通红。
康熙午后有小憩的习惯,正外在暖炕上 闭目养神,怀袖挨着坐在康熙身边,闲散翻着书。
见小太监进来送奏事匣,康熙闭着眼问道:“上书房都谁在?”
小太监跪在地上恭敬回道:“回万岁爷,张廷玉张大人,顾贞观顾大人,马尔汗大人,沈鸿飞沈大人,还有李光地李大人都在。”
康熙仍闭着眼继续问:“这几日怎不见索额图去上书房了?”
“奴才听闻旁的大臣闲聊时说索大人去太子的毓庆宫督学,一连几日都没去上书房了。”
康熙闻言,缓缓张开眼,皱着眉问:“朕不是让徐乾学和吴汉槎去做太子太傅了么?他索额图肚子里又没什么墨水,去督的哪门子学!”
小太监不知道这些事,只跪在地上不敢接话。
康熙摆了摆手,小太监磕了头,立刻站起身退了出去。
怀袖好奇问道:“万岁爷令家师去做太子太傅了?”
康熙点头:“吴汉槎满腹经纶,朕给文武百官上窗课的时候,吴汉槎古今命人,诗词歌赋信手拈来,又善书画,懂乐律,是再合适不过的太傅人选了。”
提到字画,怀袖突然想起在裕妃钟粹宫中看到的那面墨石浮雕壁刻,便好奇问道:“万岁爷可是裕妃娘娘宫中的那面墨石浮雕是谁的作品,好精湛的雕工!”
康熙听怀袖问起这个,抬眼惊讶道:“你今日还去裕妃的宫里了?”
怀袖轻轻点了下头:“臣妾与裕妃娘娘在老祖宗哪儿遇见了,裕妃娘娘请臣妾去她宫里喝茶闲叙而已。”
康熙闻言,惊讶道:“这倒是稀奇,裕妃平日最不喜旁人去她宫里,今日竟主动邀你过去,看来对你还真青眼相待呢!”
怀袖笑道:“裕妃娘娘身为六宫之首,如今又协理猴宫事宜,自然身无闲暇,不喜旁人叨扰也是常理,今日邀请臣妾去她宫里,不过是因臣妾初升妃位,送了些礼物以示庆贺而已。”
康熙听怀袖这么说,只微蹙着眉未开口。
怀袖突然想起那日勤嫔说康熙不喜后宫妃嫔之间频繁走动,悄然抬眸见康熙眉宇间果然有淡淡的不悦之色,便未再开口,走向桌边去斟茶。
“你去钟粹宫时,可见那眼温泉还有水么?”
怀袖没想到康熙再续起这个话题,点头道:“臣妾瞧见了,那温泉养了一池子的荷花,这冬日里瞧着,好生惹人欢喜!”
康熙淡笑:“你若喜欢,朕明日命人在温汤宫内种阖宫的荷花,专供你冬日赏玩。”
怀袖笑着摇头:“其实也不必刻意而为之,春有凉风秋有月,夏有碧荷冬有雪,四季节候不同,只要有心,总会看到各自的妙处。”
康熙点头赞道:“朕就喜欢你这份恬淡的心性,不争,不燥,恬然静好,性子倒还真跟当年的赫舍里皇后有点像!”
康熙接过怀袖递过来的杯盏时,忍不住又将她拉坐在自己身畔,不禁轻叹:“朕也不知怎么了,越来越离不得你。
每日只要下朝,朕回到南书房,就想起你曾经奉茶时候,终日伴朕身侧,不论你在做什么,只要在朕的目及之处,朕就觉着安心。朕如今总喜欢回昭仁殿看折子,也是这个缘故!”
怀袖闻言,佯装嗔道:“万岁爷若如此,臣妾明日起就搬出这昭仁殿,省得落个红颜祸国的千古骂名!”
康熙闻言,不禁朗声大笑:“我的怀儿也可比得褒姒,环妃了!”
怀袖拿走康熙手中的茶盏,笑嗔:“若是当真如此,臣妾就去学西子,坠石沉江也不苟活于世。”
康熙听怀袖竟这么说,伸手将其圈在胸膛内,手臂紧紧锁住,微愠道:“朕好容易将你收入翼下,你的人,你的心,你的命便都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