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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将门毓秀-第3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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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怀袖侧目看了眼张保,张保拱手低声道:“据小韭说,索府众人才出了关外,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队番兵,骑着马旋风似得只打了个转儿,将索府男女老幼几百口子竟屠地一个活口都不剩,陈大人的兵卒却是半个也没伤着。”

    怀袖刚刚拿在手里的玉如意,不留神又被小清华抢了去,咿咿呀呀地举在眼前耍的高兴,怀袖缓缓垂下眼帘默了片刻,对张保轻轻摆了摆手,张保便悄声退了出去。

    怀袖捻起茶盅,将杯中的温茶送入口中半盏,淡淡道:“这个事儿,兰常在怕还不晓得吧?”

    银铃儿正在向炉中添换香片,听见怀袖突兀问了这么一句,愣了愣才回道:“兰常在被贬在北苑废殿,那地方偏僻,多半还没听着信儿。”

    怀袖将清华交给奶嬷嬷抱去,起身行至桌案前,提笔沾饱了康熙平日阅折子用的朱砂墨,在雪白的素笺上落下朱砂墨迹如行云流水。雪白的纸衬着殷红的墨迹,如血一般令人瞧着触目惊心。

    怀袖写完,小心将墨迹吹干,塞进一个没落署名的信封中交给银铃儿:“你亲自将这封信给兰常在送去,记住,等她看完,立刻将信烧了。”

    银铃儿接过信,为难道:“可她若不愿意将信还给奴婢怎么办?”

    怀袖凤目微眯,唇角勾出罕见的冰冷笑意,沉声道:“放心,等她看完了信,多半已经顾不得这多了。”

    银铃儿不明所以地点了下头,垂目看了眼自己手中的信封,默默地退了出去,只剩怀袖独自坐在桌案前,神色从容平静地将毛笔中的朱砂在笔洗中一点一点涤干净。

    直至传午膳时银铃儿方才返回来。步入正殿时,怀袖正歪在锦榻上闲翻书卷。

    房中暖意扑在银铃儿冰凉的脸颊上,她怔了一怔,缓了片刻方才回过神来,欲给怀袖磕头时,怀袖已先免了她的礼。

    银铃儿跪在地上略迟疑,却仍端端正正地给怀袖磕了个头。

    “信给她看了?”怀袖轻声问时,目光仍未离开书页。

    银铃儿伏跪在地上,低声道:“回主子,奴婢全按主子交代的办了,兰常在她……疯了……”

    怀袖听罢,只顿了顿仍继续翻了一页书卷,淡淡道:“疯了?到底还是便宜了她。”

    银铃儿再次磕了个头,她心里清楚,怀袖之所以如此作为,全因憋着当初德妃被害的那口气。

    康熙因念及当年赫舍里和月清公主的情分,尽管宝兰害死了德妃,却并未随索府一并发配,只由妃贬为常在,囚禁于宫北废殿。

    当日,怀袖听见此讯时并未说什么,晚间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直至后半夜,银铃儿隐约听见暖帐内怀袖呐呐低语。

    先前只以为她要喝茶,待行至近前时,银铃儿方才听得清楚,原来怀袖是在梦呓,说的却是:“当以一命抵一命,方算得公平……”

    原来这件事,怀袖同她一样,一直都刻在骨子里。

    ————

    这一个年宫外万家爆竹声声,宫里头过的却十分平静,康熙冬日间身子一直不太好,临近腊月时,好容易寒疾彻底好了,却不知为何突然起兴,说明年开春要重新修葺畅春园。

    临近年节的封赏及后宫的赐宴大小事务,概由怀袖亲自操持,因知道康熙心情不逾,怀袖特别吩咐内务府各处,连带除夕佳宴也一并从简,只为图康熙心里落个清净。

    阖宫唯一的一个喜讯,就是惠贵妃平安为康熙添了位小皇子。

    “主子,苏麻姑姑来了。”有宫女进来传话时,已顺带挑开了锦帘,引着苏麻喇姑由外厢走进来。

    怀袖立刻起身亲迎出抱厦,不待苏麻喇姑请安,已将她的手挽着向上坐了,自有宫人添茶上来,苏麻喇姑握着茶杯暖手时,抬眸打量怀袖轻声道:“近日你又瘦了。”

    怀袖垂眸淡笑:“年节素来累人,这些姑姑都是知道的,瘦些也正常。”

    苏麻喇姑却道:“我知这些事于你,闭着眼便都办妥了,只是你心里终究担着十二贝勒和万岁爷的心。”

    怀袖默了默,低声问:“是不是眼下这一位大夫也不中用?”

    苏麻喇姑不由轻叹:“我觉眼下这方子还不及上一位,这几日十二贝勒同我私底下说他吃了药,总觉着头闷闷的,连四贝勒给他念书都听不过半个时辰,要不再换个大夫试试吧。”

    怀袖始终垂着眼帘,半晌才道:“上一回万岁爷召入宫里五位大夫,这已经是第五位了……”

    苏麻喇姑闻言,垂了眉眼亦没再开口。俩人相默对坐时,月荷由外厢走进来,托着个托盘中放着一枚白玉雕的双鱼佩,垂着水红色的璎珞,瞧着明媚可人。

    “主子的贺礼奴婢已送去衍庆宫了,贵妃娘娘亲自收了,这是贵妃娘娘给主子回的礼,说给小主子戴着玩儿的。”月荷说话时,将那双鱼佩呈在怀袖面前。

 第758章 亲聘怪才1

    怀袖只看了一眼那玉佩,问:“惠贵妃和十九阿哥都好吧?”

    月荷回道:“娘娘和十九阿哥都好,娘娘托奴婢带话给主子,说多谢主子惦记,待满了月子,娘娘必定亲自抱着十九阿哥来给主子请安。”

    方才的话题沉郁,苏麻喇姑只恐怀袖伤感,听月荷这么说,便立刻转话茬笑道:“惠贵妃如今也算是熬出头了,前阵子我也去瞧贵妃和小殿下,都很好呢。”

    怀袖浅笑轻轻颔首:“我忙至今,只送了礼去,还没顾上亲自去瞧瞧她娘俩,不过幸而今年宫里还有这么一桩喜事。”

    苏麻喇姑坐了一会子,便回了景华宫,临行时怀袖问及映雪的近况,苏麻喇姑只说仍在将养,怀袖却明白,多半是不中用。

    晚间用过了膳,怀袖照例坐在书房内翻看几本医术,顺带对照着近日几位外召入宫的大夫开的方子独自琢磨。

    耳听有脚步声缓缓行近,待抬眸时,康熙的手已经抽走了她手上捏着的一张药方。

    将上头的几位药看了一遍,康熙将药房又放回怀袖身前,抬眼凝向她尖俏的下巴,眸光温软中掺着浓浓的心疼,伸手握住怀袖的手,温声道:“你莫太过焦心,朕再想办法。”

    怀袖轻轻摇头:“裪儿之疾,我早已想开了,我眼下只担心映雪,她随我这么多年,受了许多苦,此番为裪儿又……”

    康熙早听闻映雪呕血之事,见怀袖又提及,便问:“怎么?太医连她的病都没医好么?”

    怀袖摇头:“映雪亲手将裪儿带至今日,直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此番裪儿受劫,映雪的性子本就烈,听闻是中毒,当即一口血呕出来至今仍下不得床,我知道,她心里必定在埋怨自己,这个心结解不开,她好不了……”

    康熙眼见怀袖说话时已红了眼圈,伸臂将她揽在胸口,缓声安抚:“你莫急,朕应过你,一定要将裪儿的眼睛医好,朕绝不令你再伤心!”

    两人正说话时,隔壁隐隐传来清华的啼哭声,康熙即刻命人传奶嬷嬷将清华抱了来,亲自哄着入睡。

    眼见清华白嫩嫩的小脸在臂弯里酣然入梦,康熙对怀袖笑道:“不知为何,虽说都是襁褓小儿,朕总觉着还是清华长得漂亮些。”

    怀袖知道他是拿惠贵妃的十九阿哥相比来的,便笑道:“今日苏麻姑姑来还说起那孩子,说长得很好,我还没顾上去瞧,万岁爷瞧着长得像谁?”

    康熙蹙眉想了想,道:“朕眼下还瞧不出像谁,只是觉着那孩子的肉皮黑些,并不像清华这般粉雕玉琢的模样。”

    怀袖笑嗔:“多半是刚落生的缘故,万岁与惠贵妃皆皮肤白皙,孩子长大几岁也必黑不到哪儿去。”

    康熙的目光始终落在熟睡的清华乖俏的小脸上,声音低低地说:“是啊,两人皆是好的,生下的孩子也必定是好的,好端端的孩子,却为何长着长着他就变了呢……”

    怀袖微怔了怔,知道康熙这是又想起胤礽了,那句话在喉咙里打了几个滚,怀袖终究觉着时机尚未成熟,便没说出来。

    康熙并没歇在怀袖的坤宁宫,哄着清华睡着便仍回昭仁殿看折子去了,剩怀袖独自歪在床上,也是无眠可入。

    银铃儿将蜂蜜调制的腰果核桃羹端至怀袖床前,怀袖只吃了两口,便搁在一边,银铃儿眼见怀袖这些日下巴越来越尖,终于憋不住轻声问:“主子今日可与万岁爷提了再为十二贝勒请大夫的事儿?”

    怀袖轻轻摇了摇头:“手心手背都是肉,咱们只为着裪儿伤心,万岁爷的心里更难受数倍,我实在不忍。”

    银铃儿想了想,继续道:“既然已至如此,奴婢便斗胆为娘娘举荐一人,此人虽非正经的大夫,却是个怪才,奴婢想着,左不过将能想的办法都试上一试吧,一万里头要真碰上那个一,也算咱们的造化。”

    怀袖闻言,伸手握住银铃儿的手道:“我如今也没旁的辙,但有一线可能,不管什么人,你说便是,我只求一试,好与不好我已是感激不尽,绝不至你落埋怨。”

    银铃儿摇头:“我也并不是怕落埋怨,实在此人并非个正经的大夫,且又是个千年难遇的古怪脾气,我只将他举荐出来,至于能不能请来,我也是不敢做保的。”

    怀袖急道:“你只管说那人是谁,在什么地方,办法自由我来想。”

    银铃儿道:“说来,这人主子你还曾见过他一面,主子可还记得许多年前,为铁舟禅师一事,娘娘曾与万岁爷微服出宫,我叔父带着你们寻访的那个怪老头儿?”

    怀袖仔细回忆,片刻,立刻点头道:“我记得,我们一进门,那老头儿就嗅出那纸笺上的龙葵草药,我当时还佩服他这功夫好生厉害!”

    银铃儿连连点头,继续道:“他的真名我不清楚,只知道叔父背地里跟他叫老药怪,主要是他性格古怪,另外就是对各种草药的药性药理已经了如指掌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也算是中药界的一个怪才。

    此人一生酷爱种植各种草药,几乎到了痴迷的地步,二十年前,不知什么缘故突然退隐,从此避不见客,药界听闻过他名声的人,只以为他已经死了。”

    银铃儿说至此,略顿了顿,继续道:“老药怪虽然精通药理,却并非大夫,所以,我不知道他肯不肯为十二阿哥治病。”

    怀袖却早已被银铃儿方才的那一番话说动了心思,兴奋地握住银铃儿的手道:“不管他通不通药理,明日,你便与本宫一同去会会这个老药怪!”

    怀袖因见过那老头,更对此人抱着极大的希望,几乎是一夜无眠,至次日清晨,匆匆吃了早饭,便命人预备锦车,为不引人注目,随行一律从简。

    刚过巳时,便由东华门出了紫禁城,凭借当初的记忆,直奔老药怪所居而去。

 第759章 亲聘怪才2

    悬着掐金丝湘绣连理蔓枝玉色锦帘的马车,行至一片低矮平房时,车内突然传出怀袖一声:“停车”

    驭车的小太监赶紧勒住两匹疾奔的高头大马。坐在车前的张保只以为怀袖记错了路,正待问时,却见车里陪侍的出宫银铃儿探出头来。

    “主子吩咐,去胡同门口的点心铺子买一份芙蓉糕和一份桂花糕,和一份马蹄酥。”

    张保闻言立刻道:“这些小地方的点心不好吃,主子若想尝个新鲜样,一会子我去大栅栏给主子买稻……”

    不待张保说完,银铃儿杏眼一瞪,嗔道:“谁说是主子要吃的,让你买还不麻利儿地赶紧去,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张保虽然眼下兼着坤宁宫的掌事公公,在旁人面前很有些体面,却唯在银铃儿面前半分发作不得。

    张保知她不好惹,且又是怀袖眼跟前伺候的人,见她脸一变,二话不说,赶紧跳下车亲自跑去办,不过片刻,便将几份糕点交在银铃儿手上。

    银铃儿笑撇他一眼,接过点心又缩回车内,车子继续向胡同里行进去。

    马车在一处普通民居前停了下来,仍是银铃儿先下了车,之后挽扶着怀袖小心行出车外。

    出了马车,一阵冷风瑟瑟吹过,怀袖紧了紧裹在肩上的紫猞猁裘大氅,抬眸看向眼前的民居,仍是那个被大槐树遮挡了半个门的质朴民宅,与几年前一模一样,只不过眼下是冬天,那大槐树掉光了叶子,更显小院子萧瑟寂静。

    张保亲自上前去敲门,片刻,里头传出来一个操着地道京腔的老妇声音,怀袖依稀记起,当年也是位老妇为他们开的门。

    “谁呀这是?催命呐!”大概是张保门敲的有些急,老妇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怀袖的凤目撩向站在木门前的张保,张保吐了吐舌头,转至怀袖身后,银铃儿甜笑答道:“婆婆,我是殷掌柜的内侄女,今儿特地来看望您和爷爷。”

    老妇将吱吱呀呀的木门拉开,顿了顿道:“小殷子的内侄女?小殷子有多少内侄女呀?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还有车马牲口……”

    站在怀袖身后的张保一听,这老妇说话还兼着骂人,且还当着怀袖的凤驾,当即便行至近前正欲开口,却被怀袖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怀袖的目光转而看了银铃儿一眼稍稍抬了抬下巴,银铃儿立刻会意,将马蹄酥奉在老妇手里:“婆婆,这是咱们孝敬您的糕点,听叔父说,您最喜欢这个。”

    老妇伸手一掂那包酥,笑了:“果然是小殷子的内侄女,这么些年,就数他最孝顺,也只有他还记得我这老太婆最喜欢吃马蹄酥。”

    收下了马蹄酥,老妇转身向院子里走,怀袖令张保等其余随侍在外头等着,只与银铃儿俩人进入院中。

    向里头走的时候,银铃儿笑着与老妇打听:“婆婆,这些年爷爷的身子骨可好?”

    老妇听银铃儿这么问,撇了撇嘴:“哼!好着呢,神仙死了他也死不了!”

    怀袖闻言,不禁扑哧笑出了声,听银铃儿继续道:“爷爷身子硬朗也是您的福气呀,至少有个人做伴儿。”

    老妇却撅着嘴道:“谁稀罕跟他作伴,要不是这死老头子认得药,我老婆子早就弄二两雷公藤送他去西天啦!”

    怀袖听见老药怪身子硬朗,便放了心,却实在憋不住笑,轻轻扯了扯银铃儿的衣袖,悄声在她耳侧道:“这二老还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怀袖话刚说完,银铃儿还来不及开口,就听老妇嗔道:“丫头,你把那个‘欢喜’去了,我同这老头子就是冤家,一辈子从来没欢喜过!”

    怀袖知道这盲眼老太耳朵极好,却没想到她与银铃儿的耳语她竟然也听得这般清晰,与银铃儿对视一眼,两人皆憋不住笑起来。

    老妇将两人让入院中,便不再理会她俩个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怀袖和银铃儿双双站在老药怪的门前,却突然没来由地有些紧张。

    银铃儿轻轻敲了两下门,里头没声音,又敲了几下,过了片刻,里头隐隐传出来两声咳嗽,却并未叫她俩进去。

    银铃儿与怀袖对视一眼,怀袖轻轻点了下头,银铃儿便伸手将门轻轻地推了开来。

    房间里很暖和,传出来清幽幽的不知名的药香,主仆俩向房内看了一眼,只见房中央的生铁炉子里,有炭火噼啪作响,窗边放着一张铺着厚毛毡的躺椅,一个银白须髯的瘦小老头正躺在上面,边晒太阳边打瞌睡。

    银铃儿正欲上前唤醒老人,却被怀袖制止,轻轻摇了摇头,便静静地在房中候着。

    老头这一觉睡的很是香甜,直至日头转到正上午,怀袖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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