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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将门毓秀-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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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始舛选!

    怀袖忍不住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奴认为也是如此,且曾读诗词书卷中所注:古瑟五十弦,所以玉溪写瑟,常用‘五十’之数,如‘雨打湘灵五十弦’,‘因令五十丝,中道分宫徵’等,皆可证明此在诗人原无特殊用意。”

    康熙听得频频点头。怀袖继续道:“‘一弦一柱思华年’中,奴婢认为关键在于‘华年’二字。一弦一柱犹言一音一节。瑟具弦五十,音节最为繁富可知,其繁音促节,常令听者难以为怀。我想玉溪先生也绝没有让后人去死抠琴弦数的意思。奴婢揣想玉溪先生是想说:聆锦瑟之繁弦,思华年之往事;音繁而绪乱,怅惘以难言。所设五十弦,以见往事之千重,情肠之九曲。”

    “因此,要想欣赏玉溪先生此诗,先宜领会斯旨,正不可胶柱而鼓瑟。宋词人贺铸说:‘锦瑟华年谁与度?’,元诗人元好问也曾说过说:“佳人锦瑟怨华年!可当通解矣。”康熙叙接说道。

    怀袖闻听正中其意,不由得心下欣然,也勾起了兴致,忍不住感叹道:“玉溪的‘春心托杜鹃’,以冤禽托写恨怀,而‘佳人锦瑟怨华年’提出一个‘怨’字,正是恰得其真实。玉溪之题咏锦瑟,非同一般闲情琐绪,其中自有一段奇情深恨在……”

    怀袖话音落,康熙并没有说话,两人之间便生出片刻的安静,只听见脚下轻薄的鞋底踩在石子小径上发出轻轻的窸窣声。

    片刻之后,康熙幽然开口说道:“玉溪一生经历,有难言之痛,至苦之情,郁结中怀,发为诗句,幽伤要眇,往复低徊,感染于人者至深。他的一首送别诗中说:‘瘐信生多感,杨朱死有情;弦危中妇瑟,甲冷想夫筝!……’则筝瑟为曲,常系乎生死哀怨之深情苦意,可想而知。循此以求,如谓锦瑟之诗中有生离死别之恨,恐怕也不能说是全出臆断了。”

    说此一番话时,怀袖分明听出了康熙语气中暗暗隐晦的寂寞寥落之意,忍不住悄悄抬起头,看着康熙的侧颜心中不禁暗唏:他身为九五至尊的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翻转世人之命运于股掌之间,莫非也有不尽如人意之时?

    康熙似乎知道怀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脸上,唇角清浅勾出一弯笑意,扭头看向她。

    怀袖惊得赶忙低了头,脸上一阵燥热。

    “进宫的这些日子,还习惯吗?”

    “嗯。”怀袖仍旧垂着脸,点了点头应道。

    “你心里一定有很多疑团吧?对朕的。”康熙紧接着问。

    怀袖点了点头,又赶忙连连摇头慌乱回复道:“没,没有,奴婢不敢。”

    康熙见怀袖如此反应,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惊的旁边树上栖眠的鸦雀呀呀叫着飞远去了。

    “是‘没有’还是‘不敢’?朕要听实话,否则惩你欺君之罪。”康熙肃然说道。

    怀袖闻听纳身便要跪下,却被康熙手快地一把拉住胳膊,笑着说道:“真的这么怕朕么?朕刚才与你说着玩笑的。”

    怀袖脸燥地绯红,心中想着幸好被夜色遮住,否则这得被皇上取笑了。

    康熙轻轻放开怀袖的手臂,语气又回复往常的温和却似乎略带着些许遗憾地说道:“如今的你,已不似‘黄三爷’面前的那个‘怀公子’了。”

    怀袖闻言微微怔愣,稍停顿片刻低声说道:“如今怀袖面前的是皇上……”

    康熙闻听怔愣了片刻,想了想,轻笑说:“我们说一个约定如何?”

    怀袖闻听好奇抬脸问道:“什么约定?”

    “以后只我们两个的时候,你依旧如未入宫时候一样,我也还是我的‘黄三爷’如何?”

    怀袖还未反应过来,趁着她怔愣的空档,康熙狡黠笑道:“就这么说定了,这可是只属于我俩的秘密,不许对任何人讲呦!”说完继续向前走去。

    怀袖瞅着康熙的背影,也忍不住笑起来,眼前的这位真的是那高高在上,令人人畏惧的万圣至尊的皇上么?此刻,她只觉得他如寻常男子一样,并无半分的盛气凌人之势,还多了些儒雅才情,风雅幽默,竟比寻常男子有趣许多……

    两人又聊了许久,又走了不知多长的一段路,不知不觉花径渐入末端了,此时远远地传来了敲更板的声音,更声响过不久,怀袖听见啥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不多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太监低低的声音:“皇上,晨露寒凉,奴才给您添件衣裳。”

    怀袖回头看,正是那日给她准备车轿的李德全,此时怀袖才想起来这李德全原来就是二姐进宫前跟她说过的,皇上身边的大太监。

    李德全经过怀袖身侧,来到康熙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将一件薄棉滚银鼠毛边锦缎夹披风搭在康熙肩头,李德全的身形比康熙低许多,要踮着脚给康熙拉展肩膀上的褶皱的衣衫,怀袖见了赶忙走过去帮李德全拉好胸前的系带。

    怀袖站在距离康熙咫尺之地,康熙刻意清晰的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玉兰香,忍不住目光划过她娇美的脸。

    披好披风,康熙问:“此刻有寅时了么?”

    李德全躬身答道:“回万岁爷,此时已经交了卯时了。”

    康熙略皱了皱眉嘟囔了一句:“过得好快呀!”抬头看了看天空,深吸一口气说道:“摆驾回秋水阁吧,朕该批折子去了。”

    李德全略显迟疑,小心翼翼问道:“万岁爷一宿没睡,要不暂且回温汤宫养养神再去,时候尚早……”

    “不必了,直接去秋水阁,昨儿个张廷玉递上来的折子还没看呢!”康熙打断李德全的话说道。

    “嗻!”李德全抖了抖袖子,行礼去传龙撵了。

 第109章 粉团美人

    康熙说完,回头看看怀袖,温和问道:“陪了朕一个晚上,你也困了吧?”

    怀袖微笑摇了摇头:“奴婢不困。”

    康熙看着星夜下怀袖的目光越发澄澈晶莹,不像是说假话,继而问道:“你经常这样夜里出来走吗?”

    怀袖闻听这一问,想起今晚出来的缘由,不由得目光黯淡,沉吟片刻说道:“晚间常为太后抄撰经文,偶尔手酸了便出来走走。”说罢,将目光转向别处,四下里除了他俩人,依旧是寂寞无声。

    康熙已将她刚才那转瞬即逝的黯淡神色收进了眼底,本正欲开口,此时,不远处传来众人脚步杂沓,以及裙摆窸窣的声音,是随身侍卫仪仗及宫女太监们拥簇着龙撵来了,转眼间,一队人等已经走到了近前。

    几个太监将龙撵轻轻放在康熙面前垂首而立,后面跟随的众人也停下来,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一丝声响,都静默等候着。

    康熙却并未上去,站在原地看着怀袖,突然问道:“刚才的那只蝴蝶还活着么?”

    怀袖赶紧将手伸出来,见那蝴蝶依然好好地伏在掌心,轻笑回道:“还活着呢!”

    康熙也笑了,轻轻点了点头,将手伸进怀内,抽出一块鹅黄色的蝉丝苏绣团龙的帕子,斗开来铺在怀袖的另一只手心,随后将那蝴蝶小心翼翼地捉放在那方绵软的帕子上。

    “人的气息对这些孱弱小虫儿太过盛热,这样会好一点,等太阳出来了,晒干了它翅上的露水,它就可以飞了。”康熙说这话时,语气极其温和。

    话落,转身踏上龙撵,太监们缓缓将龙撵抬至肩上欲走,康熙居高临下,望着怀袖嘱咐道:“时候不早了,我听说你常陪伴太皇太后晨起诵经,早些回去还能歇息一会儿。”

    “是,奴婢恭送皇上。”怀袖低身施礼。

    “摆驾秋水阁……”李德全扬起拖的长长的高亢的嗓音,众人拥簇着康熙的龙撵迤逦而去。

    李德全经过怀袖身旁时,刻意回头看了她一眼,怀袖接收到李德全的目光,低身轻轻施礼,李德全浅然的笑容中意味深长。

    等最后一个太监也已不见了踪影,怀袖依然呆立在原地,手中的帕子上还留着康熙手掌的余温,拢了拢思绪,怀袖捧着帕子顺着原路缓步往回走。

    刚走进竹馆小院的月门儿,怀袖隐隐间门上插着一张白色纸笺,怀袖赶忙抢步上前抽出门缝内的纸笺展开来看,见上面两行再熟悉不过的褚河南体书写着四句诗词:

    城上斜阳画角衰,沈园非复旧池台。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容若来过!”怀袖慌忙收了纸笺四下张望,空荡荡,静悄悄空无一人,又追出至月门口失声问道:“是你来了么?”

    “姑娘可是找我?”怀袖闻声慌忙回头看,来着却是已经起床的翦月,怀袖眼底顿时蒙了浓浓的失落。

    “姑娘这是怎么了?”翦月见怀袖面色苍白,眼下浓重的暗色,一看便知是一宿未眠,又见怀袖一只手握着一放手帕,另一只手紧紧攥着一张纸笺,仿佛失神似得眼中一片空濛。

    怀袖只摇了摇头,转身走回房中。将手帕放在书桌上,仍死死攥着纸笺一头栽进床里,此时的怀袖脑子里模糊一片理不清思绪。

    昨日常宁带来的字条上明明是容若的笔迹,她依约去了,可见到的却是皇上,原以为他或是被其他事情牵绊住脚没来,可回来了却在门上又见他留下的纸笺。

    上面分明是他的字迹,且这首陆游的《沈园》分明叙写的是离别后无法相聚的愁苦情怀,是他借此诗叙写出思念难耐的心情,这其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怀袖一时心内纷乱如麻。

    那夜过后,怀袖原本想再找常宁问个究竟,却始终未见常宁的人,也再没有任何人给她带来关于他的消息,怀袖能做的只剩下等待。

    孝庄因夏季湿热重,腿疾时常反复且不便外出,便不再日日清晨诵经礼佛,时常嘱咐苏麻喇姑,怀袖等宫女们不要憋闷在松鹤斋中,时常出去走动,说能使性格清爽,不至抑郁寡言。

    而怀袖跟在苏麻喇姑身边日子渐久,性情也变得安然恬静,再加之平日一门心思整理经卷,心境越发的悠然清灵,没事儿只在曲廊下煮水烹茶,闲时喂一喂仙鹤游鱼,只偶然挑拣云朵遮蔽日头的微沉天气独自在附近散步。

    这一日刚睡起中觉,窗外远远的云朵飘过来,怀袖想起晌午时候提了一只茶炉去前面的回廊边逗鹤边煮茶,后来苏麻喇姑过来,俩人闲聊了一会子就相携着回来了,将炉子落在了回廊内,若是一会儿积雨云上来又不知下到什么时候,想到这儿,怀袖简单理了理妆容向前院回廊去了。

    刚刚走到至回廊转弯处,忽见空中飞来一团艳粉,正直向着水池中央掉落下去。

    怀袖眼见已近水面,来不及多想,脚下使力点踏一脚,飞身跃出廊檐,就在那团粉红掉落湖面前一刻,怀袖伸臂将那粉红接在怀里才发现,原来是个俏女子。

    那女子显然是吓到了,像逮住救命的稻草似得双手拼了命的死死圈住怀袖的脖子,身体骤然多出一人的分量,怀袖力气不足支撑,两人急剧向湖面下落而去。

    “啊!怎么办啊!又掉下去啦!”怀中的女子急的哇哇大叫,怀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伸手扯住她的衣衫在空中旋了个身。

    眼瞧着湖中的假山石有一块凸出的堆砌菱角,伸腿一点,原本想借力弹跳回岸边去,可因为角度不对外加推力不够,只缓解了落水的危险,却无望回岸了,怀袖只得将计就计跃上了湖中心的假山石上。

    站稳了身子,怀袖放开怀里的人,见那小丫头仍死死闭着眼睛,吓得一张俏脸苍白,样子却很是可爱。

    “暂时没事了,你睁开眼吧。”怀袖温声说道。

    那女子听见怀袖说话,慢慢地睁开眼睛向下一看,“哇”地一声大叫,又赶紧搂住怀袖的脖子。

 第110章 月牙公主

    怀袖被这女子莫名地叫嚷吓了一跳,紧跟着被突然搂住脖子,连带着脚下一滑,险些从后面栽过去

    。两人抱在一团前后晃悠了好几下怀袖好不容易才勉强稳住身子,怀袖肃声轻喝:“别乱动!这是湖中假山石,原本就小,当心再跌进湖里去。”

    女子被怀袖这一喝,才稍稍安稳下来,看了看脚下,又看了看十几米远的回廊,夸下一张小脸儿问:“女侠,咱们怎么回去呀?”

    怀袖也是一筹莫展,如果只她一个,这个距离稍用些脚力便可回去,可眼下还有一个人就有些犯难。随即想了想说:“要不我先过去,再去找条船来接你。”

    “不要!我不要一个人被仍在这里,我晕水。”女子一把拉住怀袖的胳膊又叫嚷起来。

    正当怀袖无奈之际,门外跑进来一个人,怀袖心里一喜,仔细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恭亲王常宁。

    常宁跑的红顶子都颤歪了也顾不得扶,径直冲进来,一眼便看见站在湖中假山中央抱作一团的怀袖和女子。

    常宁看见两人先是一愣,那张小圆脸儿上紧跟着咧出一嘴白牙笑起来:“你们俩这是玩的什么?装仙鹤呀,嘿嘿!”

    “装你个大头鬼!还不快弄搜船来把我弄下去,都是你教的烂功夫!”那女子一看见常宁,柳眉倒竖,太高声调数落起来,丝毫不顾及对方尊贵的王爷身份,像训自家奴仆似得。

    怀袖也吃了一惊,忍不住侧目打量眼前女子。

    “好好好,我的姑奶奶,您先等等,我无找船。”常宁被如此数落却并不恼,还拿那双小精豆子黑眼儿瞄了怀袖一眼,见怀袖也同样一双杏眼瞪着他,脖子一缩,吐了吐舌头找船去了。

    很快,两个小太监跟在常宁后面抬着一艘小船放在湖里,常宁一脚踏上去接过竹篙,缓缓将船划至湖心,将怀袖与那女子同接上岸。

    那女子一上岸,回身对着常宁身上就是一阵“流星粉拳”。

    常宁也不敢躲闪,只得干挨着。口中低声嘟囔着辩解:“我教你的招式是用来扑蝴蝶的,谁教你捉仙鹤了……”

    “你还敢说,都是你!”女子原本已打累了停下来,听常宁如此说。又一记拳头垂在他胸口上。

    “你还敢说,都是你!”女子原本已打累了停下来,听常宁如此说。又一记拳头垂在他胸口上。

    这一拳将常宁的红顶子也碰歪了,那两撇外八字儿的眉毛越发地向两边趴下去,显得格外狼狈。怀袖见他这幅样子也忍不住掩唇笑起来。

    常宁见怀袖笑了,便讪讪地骚着后脑勺儿跟着傻笑,刚才的狼狈样儿反倒似成了专门逗人开心的笑引子。

    那女子训完了常宁,转回身看着怀袖灿然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笑嘻嘻道:“见过救命恩人,我叫月牙,你是哪个宫里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怀袖皱着眉,听得心里糊涂,常宁绕过月牙身旁来至怀袖面前说:“还是我来介绍一下吧,这一位是我大皇兄裕宪亲王的小格格,月牙公主。”

    怀袖闻听赶忙附身施礼,裕宪亲王福安她早有耳闻,虽然已经过世多年,确实最受当今皇上尊敬的一位亲王,原来眼前这位美丽的小格格是他的女儿。

    跟着常宁又对月牙公主说:“月牙,这一位以前你没见过,她是新进宫来的老祖宗的奉经宫女,名叫怀袖,平日大家都称她怀丫头。”

    月牙虽然贵为公主,却并没有盛气凌人的公主架子,听闻常宁如此说,一把拉住怀袖的手说:“原来恩人只是个侍女的身份?我还以为恩人是哪家亲王进京带进来的格格郡主呢,生的好标致富贵的模样!”

    怀袖闻听忍不住浅然淡笑,这月牙公主的性情倒是甚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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