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为夫纲-寡人有喜了-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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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昭信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慕昭信这么个不冷不淡的神情叫殷却谦有些郁闷,又不知道该怎么揣测慕昭信的心思,只要转身望向了苏倾皇,恭敬的双膝跪在地上,”陛下,贺兰晌银亏空之案,下臣已经查出些眉目了。“
苏倾皇连忙转过了身子,双目清明的望向殷却谦,”哦?却谦都是查到了什么呢……“
”回陛下的话,经过刑部的查办和询问,那些亏失的晌银都流向了西河郡郡守那里。据那郡守所说,他是为朝中的一个大臣做事的,晌银只是暂时的收归在西河郡,正值长河水灾,那些晌银便当做救灾银之名暂时存放在了府衙。之后,这些银子便悄悄的被江湖上的一伙人运去了临京……“殷却谦跪在地上,条目清晰的一一回答道。
朝中的大臣……究竟是哪个朝中的大臣呢?
据她所知,临京朝中在职的京官就达上千,如此巨大的人数,她总不能把人家一个个的都抓起来审问吧?
苏倾皇这么想着,不禁蹙起了双眉。
”还有一件事……“殷却谦望了一眼站在旁边许久没有说话的慕昭信,有些犹豫的开了口,”关在宗人府的贺兰昼,他今日要求,说是要求见陛下。“
见她?
她还记得一年之前在太子别院见到贺兰昼时的情境,那个时候,那个双目清澈的男子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怎么也不肯说出晌银亏空之案的秘密。那个时候,她一心的想着如何逃离大陈,逃出皇宫,从没有真心的要查办这个案子。
直觉只知道,此案和莫家有关系因此将这个案子拖了整整一年之久。
这一年来,和此案有关的官员或是请求调离京城到地方、或是离京辞官,都想着逃离此案、明哲保身。
那个时候,她其实就该明白。莫家的势力牵扯到的利益关系,并不比那苏月异小、甚至更加的可怕。
这么想着,苏倾皇轻轻呼出一口气来,有些无力的摆了摆手,”罢了,却谦,快带寡人去宗人府吧!“
殷却谦点了点头,连忙站起身子来,用着一种极为恭敬的态度望着眼前的少女——
尽管一年前,他看向她的眼神还是厌恶、还是仇恨的。
这个女孩子,虽年仅二十却少年老成、心思细腻。不该留情面的时候,比那男子还要心狠手辣、颇有高祖皇帝的手段。
这样的人,或许天生就是帝王之才,难怪老皇帝苏哲一直都没有动摇东宫,在满朝文武都要求废除太子的时候,却一直坚持着苏倾皇为储君。
这整整的一年,她偷偷的在大陈各个郡县安排了自己的人去监督地方官员,查处了不少的贪官污吏,让这大陈的官途清明了不少。她更是一手提拔了出自寒门无处打点朝臣因此处处被打压的他和官相以。
不过多时,他们来到了宗人府,宗人府的内侍见到了苏倾皇和慕昭信,连忙一脸谄媚的笑着迎了上去,”奴才见过圣上和摄政王,不知道您们来这里是……“
”贺兰昼关押在哪里?“苏倾皇冷冷的哼了一声,面无表情的开了口。
牢中阴暗潮湿,难得见到有人进来,两旁的犯人都蓬头垢面的从铁条的缝中伸出手来,声嘶力竭的大喊着,”冤枉……“
而唯独在那尽头处的一角,安静的很……
内侍慢慢的打开牢中的铜锁,苏倾皇慢慢的走进杂草铺地的牢笼之中,重新审视着那稳坐其中的、安静的男子。
此刻的他,清俊的脸上依旧是一片的平静。见到苏倾皇进来,像是早就预料一般的并无意外,微微一笑,”陛下果真是来了。“
苏倾皇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却像是答非所问的笑道,”尽管这宗人府中关押着的罪犯都大喊着冤枉,而唯独你贺兰昼没有。但是寡人心里清楚的很,这牢中关着的,唯一冤枉的人……唯独你贺兰昼而已。“
贺兰昼听罢,原本云淡风轻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惊讶,继而他又是恢复了脸上的笑意,”哦?陛下此话怎讲……“
”晌银亏空之案,于贺兰昼大人是没有关系的吧!记得一年前在寡人的别院里,你对寡人说,这淌水太深……只可惜,寡人今天偏偏的就来趟这趟浑水了。“苏倾皇缓缓的坐在贺兰昼对面的草席上,脸上的笑意自信而夺目。
”既然今天你要殷却谦叫寡人过来,必然是有什么事要告诉寡人吧……既然如此,贺兰大人就说吧。“
贺兰昼轻轻的点了点头笑道,”陛下不愧是千古难见的帝王之才。其实,今日叫陛下来,是为了告诉陛下另一些不相干的事……“
”哦?“苏倾皇挑眉,望着贺兰昼没有说话。
”陛下,有些事臣应该告诉你了。如果臣不告诉你,或许永生都没有机会告诉你了。您或许不知道,您长得和她是多么的相像,每次看到你,我都忍不住想起她来……“贺兰昼说着,清秀惨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悲伤之色。那种悲伤竟是如此之深,深深的透出死亡般的绝望!
苏倾皇有些惊诧,但是只是定定的望着贺兰昼,缄默不语。
”其实当年先皇膝下的皇子不是只有九个,而是十个……第十子和荆南王苏月异本属于一个母亲所生,而且年纪相差四岁。还有……十九年前,北胡女皇在临死之前,诞下了两个孩子。恰巧在那个时候,居住冷宫的戴妃也在临产,只是戴妃住在潮湿、阴冷的冷宫、身子没有调养好,因此诞下了一个死胎。“
”当夜,戴妃的宫女知道那软禁在冷宫的北胡女皇也在临产便想把男孩生愣愣的抢过来,却不料在皇帝大驾降临之时,一时性急抱错了孩子,那女孩子就这么阴差阳错的被抱进了戴妃的宫中。“
第三章 苏倾皇的身世
“其中的一个男孩子……就是……一年前东宫太子您身边贴身侍卫君颂雅。”贺兰昼望着苏倾皇,缓缓的说道。
听闻这些事,苏倾皇心中迅速的涌起了惊涛骇浪!
不禁一下子‘唰’的站起了身子,双目圆瞪,“你以为,寡人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贺兰昼听罢,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苦涩的微笑,“不管你信不信,你和颂雅都是北胡女皇的孩子不假。此案,和言相一点关系都没有……今天我叫你来,只是告诉你,澹台言他只是北胡女皇家奴的孩子,潜伏大陈多年不过是为了寻找北胡女皇当时诞下的孩子罢了。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北胡女皇的死、而憎恨苏黎氏,想要以已之力来毁灭大陈。”
“陛下,这些年,您一直依赖着莫家。可是却从未想过在您身边最亲、最近的人偏偏就是一心想要伤害您的人吧!莫寻卿……他就是那相传早年丧命的十皇子。他一生下来,注定是为了辅佐苏月异为帝。他在您的身边潜伏足足十年,就等着在新帝登基之时起兵,去取而代之。”
苏倾皇听着贺兰昼说着这些话,忍不住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她从未想过,隐藏在身边的竟是这样的一个丑恶的事实。莫家的水深、原来竟深到如此。
“您知道摄政王和您之间的仇恨吗?那些仇恨,是苏月异的母妃旬贵妃为了要慕昭信和他们联合在一起而创造的。先皇为什么谈道色变?十八年前,在您诞生之时,天降祥瑞。苏哲在您一生下来便将您立为了太子,那个时候还未出正月。在您满月的时候,您忽然在夜里高烧不退。”
“宫中的御医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他们要人对苏哲说,您高烧不退是由于有奸人在临京城西北角行巫蛊之数、使您身子中了邪。那个时候苏哲心急的头脑失去了清醒、竟相信了那些人的话,要人带兵去了西北角!”
“那个时候,慕昭信的祖父正是朝中的御史、家中稍稍阔绰、因为正月的缘故便找来了一群道士在家中驱邪。谁知正好被抓这个正行。苏哲知道后,便大怒,连慕御史的解释也没有听,当夜便要人火烧了慕家,慕家上下四百多个人口一夜之间便被满门抄斩,只有一个不足七岁的孙儿留了活口,却被流放到了幽云十六州。”
流放到了幽云十六州……
原来竟是这样的,难怪又一次慕昭信无意之中对她失口说,他本不是出自那幽云十六州的!
整整四百个人口,就是因为那一句荒唐的戏言,而且还是在一个年仅七岁的孩子面前,亲眼叫他看见自己的亲人活生生的死在自己的面前!
这般残酷的事情,竟发生在了慕昭信的身上。这些年,他到底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去活下来的?
难怪,在见到他的第一眼的时候,他望向她的眼神竟是如此的恶毒、那般的仇恨。
这一切的一切竟是这样……
苏倾皇的身子有些颤抖,目光顷刻之前有些迷惘。
“您以为为什么凭借着苏月异这等的尊贵身份不去国子监接受这天下最好的教育却跑到大陈最疾苦之地的幽云十六州去拜师学艺?真的是幽云十六州的那个灵子德高望重吗?那是因为他们想要接近慕昭信罢了……”
“苏月异的母妃旬贵妃出自乞罗仙岛,她早看出慕昭信的命数不简单!”
贺兰昼望着苏倾皇脸上魔幻莫测的神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陛下,这些都是晌银亏空之案的一些证据,我在这里就交给您了。”说罢,从破烂不堪的衣袖之中掏出了一本账册,交给了苏倾皇。
苏倾皇的视线转到了那本账册上,缓缓的伸出手来接住了它,慢慢的翻看着…
贺兰昼望着苏倾皇的脸,忽然轻轻一笑,缓缓的说道,“真好,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陛下……将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您,贺兰也不负这几天所受的苦了……”
“而现在,贺兰的使命也达到了……贺兰也该走了。”
苏倾皇听着贺兰昼话语之间透着一丝丝的决绝之意,不由得抬眸望了贺兰昼一眼……
这么一眼,苏倾皇不由得大惊!
在那张带着淡淡的笑意的脸上,双唇鲜红如血,妖艳而带着死亡的气息,那鲜红的嘴角上挂着一股股令人触目惊心的鲜血!
“贺兰大人!寡人知道你是冤枉的……只要寡人将这本账册公布于朝堂之上,你就可以自由了啊!”苏倾皇连忙扶起贺兰昼的身子,大声喊道。
“没用的……”贺兰昼轻轻一笑,语重心长的说道,“陛下,您现在还没有实权,切不要和他们以硬碰硬!现在还不是铲除莫家的时候,要找好时机彻底的把荆南王一党彻底的铲除!”“只是,贺兰没有办法看着陛下成为天下明君的那一天了……而且贺兰要的不是自由而是她……”她,这个她到底是谁?自从她进入这个潮湿、阴暗的监牢之中,他就说看到了她苏倾皇就像是看到了她。她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在阴间等了我整整十九年,那地狱是那么的黑暗,她一向怕黑,我怎么舍得她一个人在里面……我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个世上这些年,就是等着亲眼看到你们长大!现在,我已经无憾了!”贺兰昼说着,嘴角的血越流越多。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一生一世是多么的美好啊……陛下,你要答应贺兰,要好好的守住这个天下,不要……不要在有战争存在这个世上,要……要当一个明君……完成你母皇终生的理想。”
“我这一生,半生都在思念着陛下、半生都在寻找你们。现在该……到了离开的时候了……”贺兰昼苍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眸中的光彩越来越暗淡,最终失去了焦距,慢慢的失去了呼吸、闭上了双眼……
“贺兰大人……贺兰大人!”苏倾皇望着那渐渐冷却下来的尸身,顿时间有些呆滞!刚才,这个人还在她的耳边说着笑着,不过顷刻之前,就已经失去了呼吸,已然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不知道为什么再次望向贺兰昼的双眼,早已模糊了一片……
她明明早就查到贺兰昼是清白的,却因为当时自己的私心、为了暂时保护莫家来制衡朝堂上莫家和慕昭信的权势,让无辜的人身陷囹圄。
这命运却像是开了玩笑一般的,她此生唯一这般冤枉的一个人竟会是这具身子的亲生父亲。
或许,她不配得到爱,因为爱护她的人在她的身边从未得到好的下场……
就如贺兰昼,就像慕昭信……
她明明知道慕昭信对她是真心的,却一次次的怀疑他、甚至利用他。什么时候,她的内心竟变得这般的肮脏,这般的富有心计了?
是不是一旦深陷那黄金囚笼之后,人心真的会变呢?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对身后一脸茫然的殷却谦说道,“你们悄悄的把贺兰大人的尸体运出宫,厚葬了吧!但是,对外一定要封闭贺兰昼已死的消息。”
“是……”殷却谦微微的点了点头。
若是贺兰昼已死的消息一旦散播出去,便要那些人更加的猖狂起来……贺兰昼活在这个世上一天,便对他们就是一种威胁、一种警示。
苏倾皇走出宗人府的那一刹那,刺眼明亮的阳光瞬间直射在人的眼间,让人丝毫看不清前方的路……
她闭上了双眼,凭着直觉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去。
忽然之间,原本晃晃荡荡的身子被一具温热的怀抱轻轻的抱住了,头上传来一句温柔、沙哑的嗓音,“贺兰昼,是北胡女皇唯一的皇夫。也是你的亲生父亲……当年先皇不肯要他回到北胡,就是怕他回到北胡、积聚力量来报复大陈。”
“寡人……什么都知道。”苏倾皇强忍住心中的悲恸,佯装出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神情,但是声音却带着难以忽视的颤抖。
听到了苏倾皇声音之中明显的颤抖,慕昭信顿时间觉得心疼起来,轻轻的缚住了她的双肩,无奈的说道,“花儿,为什么在我的面前你还要装作这副坚强的样子?你这个样子,让我觉得就像我在金銮殿上望着鎏金宝座上的你一样,明明触手可得却又遥不可及……既然你说爱我,为何却迟迟的不向我敞开心扉呢!”
慕昭信的这番话,彻底的击溃了苏倾皇多天以来的心理防线,泪水瞬间从眼眶中缓缓的滑落下来……
苏倾皇忍不住了,扑到慕昭信的怀中就嘤嘤的抽泣起来……那汹涌而来的泪水就犹如洪水一般的冲击而来,迅速的打湿了男子身上的雪白的衣衫。
“昭信……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错了!我明明知道他是冤枉的,却……”
“你这样做,无疑就是想暂时不去惩治莫家、利用他们来制衡朝中的局势,可是你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你身边一直苦心教育你长大成人的师傅……竟然会是埋葬在你身边最大的隐患吧?其实,我曾经也怀疑过,却始终没有找到什么有力的证据去证明。”慕昭信伸出手来轻轻的拍了拍女子的背部,眯起眼睛说道。
“现在,即便是我们的手里拿到了这个证据,我们也不能轻易的要刑部的人去莫府去拿人。”
“莫寻卿,和苏月异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如当初那般的稳固如铁。毕竟,人都是有私心的,既然都有足够的能力去争取帝位,莫寻卿又怎么会甘愿让别人在他之前呢?尽管那个人是他的同父同母的亲哥哥……”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利用这个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呢?”
“关键是如何离间他们的关系,现在苏月异这个人在哪里我们尚不知道。而且,我……”苏倾皇这么说着,脑海之中忽然闪现出一个想法来!
“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