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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世子说他不在乎外表-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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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速来都心善,性子也绵软,从来不会对谁心怀仇恨。
  以至于那张白嫩小脸上弥漫出仇恨之时,息扶黎愣了下。
  说完这话,姜阮便抿着唇不再多说,她微微低着头,侧脸认真而冷肃。
  息扶黎指尖动了下,他听到自己在说:“我晓得。”
  姜阮仍旧面无表情,仿佛没听到他的应许。
  一时之间,营里安静空荡了下来,息扶黎凝神,连对方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他薄唇动了动:“姜……”
  一句话未完,外头蓦地传来刀剑相击地撕打声响,且能听出那声音越发近前,正是朝着这座主营而来。
  息扶黎眸光一厉,便是虚弱不堪,那一瞬间,亦从他身上爆发出磅礴如山的杀伐威慑力,让人心惊。
  “酥宝儿,你针扎完没有?”沐岸灼撩门帘探身进来问道。
  他的脸上溅了血点,衣袍上也有血迹,气息不匀,颇为狼狈。
  息扶黎扭头,透过门帘缝隙,他就看到外头正和一众夷戎兵厮杀的难分难解的伏虎和阿桑,另有城中大殷将士飞快赶过来。
  姜阮眼神无波,她手仍旧很稳当,不疾不徐地落倒数第五根针:“还有五针。”
  沐岸灼表情严肃:“快些,城中忽然出现夷戎兵,四处都打了起来,往这边来的援兵并不多。”
  姜阮叹息一声:“便是扎完了针,半个时辰内,他也是不能动的,需得等到毒血悉数排出来方可。”
  紧要关头,人心都是偏的,沐岸灼哪里还管的了息扶黎,他只道:“你只管下完针,先行撤退,世子自然有人保护。”
  姜阮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在沐岸灼眼里她好似半点不受外面的影响,淡定的和刚才那个手抖到不敢下针的小姑娘完全是两个人般。
  沐岸灼皱起眉头,总觉得这里头有什么不对,可他又说不出来。
  “铛”背后恶风袭来,他反手甩袖格挡开,放下门帘,以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拦在门口。
  息扶黎顿了顿,眸色深邃的道:“你跟沐岸灼先走。”
  姜阮没有理会他,她捏着最后一根银针,眉目终于舒展起来:“我的手艺还不错,头一回扎,就毫无差错。”
  息扶黎皱起眉头:“姜阮!”
  “闭嘴!”姜阮反而吼了他一声,娇娇的嗓音其实并无任何威慑力,就跟奶猫的小牙口,咬不疼人。
  她专心致志得将那银针没入皮肉,太过专心,以至于鼻尖的细汗滚下来,落到息扶黎的身上。
  那一滴汗,不及黄豆大小,可息扶黎就是在那瞬间就感觉到一点温凉。
  犹如盛夏的清风,皮上是凉的,渗透肌骨后,眨眼就化为滚烫的灼热,似火山熔岩,轰隆蹿进骨头缝里,顺着浑身的血液,沸腾而上,最后汇聚到心房,烫的他所有的棱角盔甲都软化了。
  他望着小姑娘,愣愣的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一直到——
  “好了。”姜阮轻轻弯了弯眼角,直起身来转头看着他。
  那张白嫩的小脸,不知何时,幼时的婴儿肥渐渐退去,带出少女的青涩和绵软。
  他养过的小姑娘,七年过去,早在他视野不及的地方快长成了大姑娘,可以谈婚论嫁的大姑娘。
  而且,还诚如她幼年所说,自己往后会长成大美人呢。
  息扶黎皱起眉头,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姜阮胸口。
  还好,小姑娘还是小姑娘,还没长开。
  “过些时日回去之后,好生同闲鹤做学问,不然同你爹学医亦可,外头那些邀约宴请,无甚意思,乱七八糟的人情往来也没必要,姑娘家家的,有见识有学问,才不会被人哄骗了而不自知。”
  青年忽的就莫名其妙说了这么一大通。
  姜阮好笑,眉目间有戏谑。
  息扶黎被她笑得有些恼,恶声恶气的道:“哼,不是说给你听的,我是说给姜酥酥的,让她好生记着。”
  姜阮坐榻前杌子上,手搭息扶黎脉搏上,她虽然不曾学过医,但酥酥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她寻着她的记忆,此时用来也不算陌生。
  “脉象过快,你身上还又烫了,可有呕吐之感?”姜阮问。
  息扶黎摇头,他只是觉得一身无力,连要动手指头都很艰难。
  姜阮拿他另外一只手继续把脉,营外头不时传来惨叫声,许是太激烈,那门帘上都被染了猩红的鲜血。
  息扶黎偏头,目光如炬地看向外面,临水城中的大殷将士,约莫有三成中毒在医舍,是派不上用场的,另外的驻扎在城郊,能用的只有堪堪两成兵卒。
  最为紧要的,还是城中多夷戎百姓,他占据了此城,只将城中精壮男人暂且集中管束起来,对老弱妇孺却是不曾为难。
  目下这样的情况,不用多想,也定然是城中的夷戎百姓做了内应。
  只是,他现在连动都不能动!
  好似看出青年所想,姜阮低声道:“你也莫急,待排出毒血,以你的身子骨,很快就能恢复的。”
  息扶黎闭眼深呼吸,再睁眼之时,眼底肃杀一片:“我晓得。”
  姜阮点了点头,她蹙起眉头,九十九根银针已经扎下去了,也没有任何差错,按理息扶黎该有呕吐的感觉,然后吐出毒血。
  可他除了脉搏跳动的厉害,半点都没其他反应。
  姜阮不放心,又起身弯腰,从第一根银针开始,将所有的银针细细过一遍,确认无误。
  “酥宝儿,小心!”像是平地惊雷,沐岸灼的喝声响起。
  这话还没落,息扶黎就看到一支寒光闪闪的冷箭穿透门帘,嗖地射进来。
  那一瞬间,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伸手拽住姜阮手腕,将人往自己面前一拉。
  “嗡”冷箭锐利,箭尾颤抖的狠狠扎到杌子上。
  姜阮回头见着那支冷箭,抿着唇,有些惊魂未定的模样。
  “走……”息扶黎薄唇一启,才吐出一个字,五脏六腑火烧火燎地痛起来,他喉头一甜,大口大口地黑血就被吐了出来。
  姜阮心头一喜:“再吐一些,毒血吐出来了就好。”
  息扶黎动了动唇,就又是满口的血。
  “酥宝儿,必须得走了!”沐岸灼退进来,紧接着是伏虎和阿桑,追在他们身后的,是不怕死的夷戎兵,在外围才是大殷兵卒。
  夷戎的目标很明确,不惜在城中四处纵火伤人,引得大殷兵卒四下奔走,就是想一鼓作气杀了主将息扶黎。
  但一直有沐岸灼和伏虎以及阿桑拦着,片刻之间,夷戎兵攻不进来,外围的大殷将士也杀不进去。
  厮杀胶着的厉害,拖得越久越是对沐岸灼三人不利。
  姜阮飞快地开始挪动息扶黎身上的银针:“大师兄,他开始吐毒血了,就差最后一点了,九针术最后一手,九针归一。”
  沐岸灼并不懂九针术,对这最后的九针归一也不了解。
  他脸绷得很紧,心里虽然不赞同,可也只得死命挡着争取时间。
  三人能护卫的圈子越来越小,脚下不是鲜血就是尸体,更有时不时放出来的冷箭。
  息扶黎喘息了口气,他死死捏住姜阮手腕,将她细嫩的肌肤掐的通红:“走,跟你大师兄走!”
  姜阮甩不开他手,只得顺手拿针扎在他虎口,迫使他松手。
  “息扶黎,我不能让你死!”姜阮咬着牙说,黑眸中迸出的坚毅,宛如大雪中的青松,傲然而夺目。
  息扶黎怔然,尔后他忍不住低笑出声,唇上还带着红到发黑的血迹,邪佞又俊美。
  “姜阮,你不能让我死,但是,”他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我不想让酥酥有碍,一星半点都不想。”
  他娇养的小姑娘,合该如同他花圃中的墨兰一样,被精心呵护,哪里是能有损伤的呢?
  姜阮表情茫然,她捏着银针就那样望着还在吐血的青年,周遭的厮杀和凶险不复存在,安静的天地可闻。
  良久,她垂下长翘的睫羽,近乎叹喟般的道:“息扶黎,为何我从前没认识你……”
  即便同样的一墙之隔,宫宴上隔着万千灯火,她和他都彼此见过很多次,但却从没有一次,谁主动跨出过那一步。
  就那样的,随着时光洪流,最后成了面善的陌生人。
  九针归一,她落下第九根银针,弯了下眼梢:“息扶黎,我有些嫉妒酥酥了哪。”
  她的语气轻若落羽,又像是漂泊无根的浮萍,听了让人觉得心酸又心疼。
  她的眼底浮起微光,闪烁如萤火虫,零零碎碎,映着青涩的少女眉目,明妍动人。
  “一刻钟,你再吐些毒血,我取了针,你就无碍了。”她说完后,回头看了眼背后的厮杀,阿桑衣衫有破损,手臂面颊也添了伤口。
  三人里,要数沐岸灼的拳脚弱一些,他拿剑的手已经开始发抖,处在力竭的边缘。
  姜阮开始掏小姑娘的荷包,她身上总是挂着两个荷包,月白色纹绣翠竹的那个装零嘴儿,稍小一些的赤红色绣梅花荷包,里头装的却是九位师兄偶尔捣鼓出来的护身小玩意儿。
  这里头,就包括毒米分和毒针之流,还有沐潮生给的巴掌大小的简易小弓OO弩。
  姜阮将毒针搁小弓OO弩里,瞅准了就扣下弓弦,盖因离得近,她毒针几乎一射一个准。
  不过半刻钟,她放倒的夷戎兵,竟是比伏虎还多。
  毒针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根,她用完后就收了小弓OO弩,又顺手撕了息扶黎的中衣摆,将布条里头裹上毒米分,然后缠成一团,用地上的冷箭挑着凑烛火上点燃。
  布团彻底点燃后,她往夷戎兵里头一扔,转手丢给沐岸灼三人解毒丸子。
  她自个再吃一颗,犹豫了会,也给息扶黎嘴里塞了颗。
  毒烟缭绕,主营外头的夷戎兵更是不敢进来,沐岸灼三人得以稍加喘息。
  沐岸灼抹了把脸:“酥宝儿,你荷包里还有什么?”
  姜阮拍了拍空空的荷包:“一起用完了。”
  沐岸灼狠狠地瞪了眼外头:“回去给你换大荷包,再让其他师弟多弄一些防身的给你装满!”
  姜阮点了点头,从头至尾,她都气定神闲。
  沐岸灼多看了她几眼,方才反应过来不对劲:“酥宝儿你……”
  “唔,”息扶黎闷哼一声,忽然说:“还有多久能取针?”
  姜阮意味深长地瞥着他,这转移注意力的借口找的可真烂。
  她伸手,摸上息扶黎额头,另一只手搭在他脉搏上。
  “嗖嗖嗖”电光火石之间,四五支冷箭穿透毒烟射了进来,还齐齐朝着息扶黎的方向。
  “小心!”
  沐岸灼和伏虎,并阿桑不约而同提醒,连忙出手相拦。
  狭长的凤眸冷光流蹿而过,挟裹浮冰碎雪的寒意,息扶黎蓦地抬手。
  漏网的一支冷箭快若闪电,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道,和置之死地的决绝,快的就要射到姜阮身上。
  “啪”斜刺里,修长的五指一握,狠狠地抓住冷箭。
  然,力道太大,那冷箭速度不减,息扶黎薄唇紧绷成直线,他想也不想伸出另一只手。
  “噗”尖锐利刃刺破血肉的轻响!
  姜阮睁大了黑眸,温热的鲜血飞溅而出,染上她的脸,猩红点点,像缤纷朱砂。
  她愣愣地抬手一摸,摸了一手的鲜血。
  “噗!”息扶黎喷出一口鲜血,然他却不管自个的安危,表情紧张地看着她。
  姜阮后知后觉地低头,就见那支冷箭竟是生生穿透了息扶黎的一只手,力道大的还射进了她的胸口里。
  好在,经过息扶黎一双手的阻拦,射伤她的唯有最尖锐的那一点。
  她能看清箭头上的倒刺,带着息扶黎的血肉,喷洒出的鲜血浸透她的胸襟,让她分不清哪些是息扶黎的血,哪些是她自己的。
  息扶黎眸色狠厉如孤狼,一起煞气陡然爆发出来,他薄唇边还噙着鲜血,众人就见他冷笑一声,居然从榻上站了起来。
  赤脚落地,衣衫松垮,甚至于,他身上还扎着九根明晃晃的银针。
  然他鸦发披散,发梢染血的模样,像是九幽修罗。
  只见他手一扬,从姜阮身上拔出那点箭尖,然后反手折断手背箭杆,从掌心扣着倒刺,将冷箭从血肉里拔了出来。
  沐岸灼惊骇不已,耳边带血腥的冷风袭过,那染血带碎肉的箭矢竟依原路反射了回去。
  渐散的毒烟中传来一声惨叫,凄厉又痛苦。
  “酥宝儿!”沐岸灼反应过来,他龇牙裂目,一个箭步奔过来,连忙给她处理伤口。
  息扶黎看了她一眼,自己动手拔了身上的银针,顺手又带上此前那九十九根银针。
  待毒烟彻底消散之时,闷头冲进来的夷戎兵只觉眼前银光点点,无数的银针从天而降,每一根银针正正没入眉心,瞬时击毙当场。
  “咳!”洒一把银针出去,息扶黎就咳一口血,他的血从红到发黑的颜色一直到猩红,触目惊心的很是骇人。
  “杀!”最外围的大殷兵众终于冲杀进来,将剩余的夷戎兵冲散,并围起来绞杀。
  “息扶黎,滚过来!”沐岸灼半抱着姜阮怒喝一声。
  息扶黎回身,他脚下每一步都是鲜血,胸口前襟殷红一片,甚至于左肩的伤口又裂了开来。
  他万分艰难地一步一步走到姜阮面前,再没有多余的力气,顺势半倒她身边,背靠榻沿。
  姜阮伸手,冰凉地指尖碰了碰他的手,即便入手皆是黏糊的血。
  “息扶黎,记得你答应过我的……”她视野模糊,全身都轻了起来,这种感觉她份外熟悉,“如你所愿……我……要走了……”
  她说着,轻轻翘起嘴角,弯起黑白分明的眼瞳,白嫩带血点的脸上析出个浅淡如冰水的笑。
  息扶黎心头一紧,他反手捏住她细细的手指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听闻这话,姜阮脸上的笑越发的淡,就如同逐渐消失不见的泡沫:“你不是君子……”
  她歪着头,固执地看着他的方向,突然用力全身的力气抓着他的手:“你要对我再好一点知不知道,我贪心……两辈子的好,一起给我……”
  掌心的手力道渐松,息扶黎顿了顿,头凑过去,在她耳边轻声说:“好,我护你一世无忧,免你一生流离,只要我还活着……”
  圆圆的点漆黑瞳,映着青年带血的面容,光亮逐渐暗淡下去,最后像熄灭的烛火般,只余袅袅青烟。
  息扶黎如坠冰窖,他看着酥酥的闭目的脸,某种恐慌逐渐浮上心头:“酥酥?”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闭上,长翘的睫羽安安静静,好似熟睡了一般。
  “酥酥?”息扶黎指尖发抖,他想探她鼻息,却什么都抬不起手来。
  沐岸灼面沉如锅底,他三两下飞快给小姑娘止了血,又喂她吞下解毒OO药丸,弯腰抱起人就要走。
  “留下酥酥!”息扶黎用力拉住小姑娘的手,“留下她。”
  沐岸灼怒气冲冲:“够了!要不是因为你,酥宝儿会受伤?”
  青年头靠在榻边,头一回开口跟人求情:“不要带她走,我想看着她……”
  沐岸灼哪里会同意,他衣袖一甩,拂开息扶黎。
  “世子,你怎么样?”伏虎赶紧扶住息扶黎。
  “酥酥……”息扶黎目光一直锁在小姑娘身上,片刻都挪不开。
  长翘的睫羽微微颤抖,像蝴蝶抖动翅膀,她茫然地睁开眼。
  “酥宝儿?怎么样?”沐岸灼也是很激动,他赶紧将小姑娘放平,让她好受一些。
  酥酥转动眼珠,她目光从沐岸灼身上滑过,落到一身是血的息扶黎身上。
  接着,几人就见她眼圈立马红了,眼泪汪汪的说:“大黎黎,疼……”
  也不晓得,她是说自己很疼,还是觉得息扶黎身上伤口疼。
  息扶黎却是笑了,凤眸飞扬,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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