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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情人看刀-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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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带回来这些筹码,还不敢让人搜。现在你更是愈说愈玄了,竟说筹码是那女人放在你身上,想整你的冤枉!”
  “我说的是实话!”彭羽振声说。
  陈久发嘿然冷笑一声,怒问:“那么你跟踪的两个女人呢?为什么人没跟了,却把那小子赢的筹码带回赌场来?”
  彭羽分辩说:“那两个女人跟跑掉的那小子,他们几个人根本就是一伙的。那小子离开这里后,不敢再回来兑筹码,就交给了那女人。她本来带着筹码想混进来兑现,正好被我碰上,当场从她身上搜出了这些筹码。可是我一分神,却被她趁机跑掉了,大概她心有未甘,气我不过,所以来了个先发制人,通知你们反咬了我一口吧!”
  他是不好意思说出实情,急中生智编出了这么一番经过来,说明筹码在他身上的原因。
  事实上却被他误打正着,果然在不久之前,白莎丽突然打了个电话到赌场来,坚持非要朱茂才去叫陈久发亲自接听。
  她在电话里告诉陈久发,说为了取得他的信任起见,特别不取任何代价供给一个消息,就是郑杰已买通了彭羽,将把那些带走的筹码,交由彭羽带回赌场私下设法兑现。然后他们二一添作五,各得一份。
  并且强调说,如果陈久发不相信,不妨等彭羽一回赌场,马上就搜他的身。
  陈久发未及再问详情,对方已把电话挂断了。
  彭羽是陈久发手下最亲信的人,他自然不相信这小子敢作出这种事来,但那女人言之凿凿,却又令人不能不怀疑。
  将信将疑之下,跟朱茂才一商量,决定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证实,就是等彭羽一回赌场,立刻搜他身上。如果筹码搜不出,那女人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但结果彭羽的身上,竟然搜出了那些筹码。
  事实俱在,彭羽就是跳进了黄河也洗不清,陈久发眼看自己最亲信的手下,居然见利忘义,叫他怎不痛心?怎不震怒?
  不过彭羽倒也聪明,居然急中生智,临时编造出这一段经过,尤其说得活龙活现,不但掩饰了自已被那女人制住的丢脸事实,还解释了筹码怎会在他身上的原因。
  这小子确实不含糊,亏他能“临危不乱”,保持极度的冷静头脑。可是他的话里却有个漏洞,因为他已先说了是那女人把筹码放在他身上,想整他冤枉的。
  现在他却又说筹码是他从那女人身上搜出的,岂不是前后矛盾?
  陈久发并没有听出来,但一旁的朱茂才却发现他的话前后不符,于是皮笑肉不笑地说:“小彭,请别怪我多嘴,也别误会我有什么用意,我只不过是出于好奇。刚才我好像听你说,筹码是那女人故意放在你身上,存心想整你冤枉的。这点我绝对相信,因为在你回来之前,就是她打电话向我们放风,说筹码在你身上的。但听你现在的话,又说筹码是你从她身上搜出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彭羽瞪了他一眼,恨声说:“事实上我是从她身上搜到的,不信我可以把那小子抓来对证,问他是把筹码交给谁了!”
  “你能抓到那小子?”朱茂才问。
  彭羽这时心里已想到,既然那女人是从“太子饭店”出来,被他无意间发现而跟踪的。那么饭店必然有她一伙的人,很可能就是那跑掉的小子,不然她怎么会弄到那些筹码的?
  小林正好是在“太子饭店”当仆欧,只要去找他帮忙,暗中设法一查,哪怕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因此彭羽表示很有把握地说:“当然!只要老板让我出去一次,不怕我跑掉的话。在天亮以前,我不但能找到那小子,并且可以抓他回赌场来,当面把一切交代清楚!”
  陈久发自然不怕这小子跑掉,同时他也急于把真相弄个水落石出。否则真要把彭羽加以处置,他并非狠不下心,而是牺牲这样一个得力的手下,对赌场的影响实在太大!
  于是他顺水推舟地说:“好!你既然有这个把握,我就给你个机会,不过在天亮以前得回来给我个交代!”
  彭羽充满自信地说:“我要不能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就任凭老板发落,绝无怨言!”
  陈久发沉哼一声,一使眼色,示意执住彭羽的几名保镖放开了他。
  彭羽如获大赦,一言不发地就掉头走出了办公室。
  朱茂才急向陈久发轻声请示:“要不要派人跟着他?”
  陈久发断然说:“不必!他跑不了的,有人跟着反而碍事!”
  朱茂才碰了个软钉子,一时哑口无言……
  彭羽带了支手枪,外加一把锋利的匕首,立即驾了赌场备用的另一辆轿车,风驰电掣地赶到了“太子饭店”。
  他先找到了在二楼值勤的小林,开门见山地就说:“小林,你快帮我个忙,查查看有没有个身材高高的,卖相很不错,而且身体相当壮的年轻小伙子住在这里?”
  小林诧然问:“干嘛?”
  彭羽急切说:“当然有重要的事,你先想想看,见过这样的客人没有?”
  小林摇摇头说:“这倒没注意,要是你不急,明天我可以替你特别留意一下……”
  “不能等到明天!”彭羽心急如焚地说:“小林,这个忙你无论如何得帮帮我,替我设法向各楼的人查问查问。只要能查出眉目,你欠‘大鸿运’的赌债,完全包在我姓彭的身上!”
  “真,真的吗?”小林喜出望外,但却不敢相信。
  彭羽把胸口一拍说:“我向来说话算数的!”
  小林振奋说:“那太好了,只要你说的人确实住在这里,我负责一定替你查出!”
  彭羽把他的肩头一拍,笑着说:“这才够意思!对了,我还忘了告诉你,今夜有个很漂亮的女人来找过他,大约是在两三点钟之间才单独离去的,这个资料对你查起来也许有点帮助!”
  小林想了想说:“今夜我这楼的客人,陆续回来的倒有,只是没见什么漂亮的女人单独出去。大概你说的那个人,不会是住在二楼……”
  彭羽提议说:“那么我们就先从一楼开始,然后一层层查问下去!”
  小林为了想清偿那笔赌债,立即陪着彭羽来到楼下,向一楼的值勤仆欧查问,结果大失所望,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太子饭店”有六楼,总共达两百多个房间,每天进进出出的旅客不计其数。彭羽所形容的人又没有什么特征,谁会特别注意?就是真见过这样的青年绅士,一时也无法记起,何况郑杰根本不住在一楼。
  他们只好再乘电梯升上三楼,找到值勤的仆欧,由彭羽绘影绘形地描述一遍,并且强调半夜有个漂亮的女人来找过那青年绅士,然后又匆匆独自离去。
  那仆欧想了想,忽说:“对了,今夜两点多钟的时候,倒确实有个漂亮女人来过,向我打听三一六号的郑先生回来没有。我告诉她郑先生在房里,大概已经睡了,她就直接去三一六号房间。过了二三十分钟才出来,一个人匆匆忙忙地走了……”
  彭羽大为振奋,急不可待地问:“你说说看,那是怎么样的个女人?”
  经那仆欧一形容,竟然完全相符,正是制住彭羽的那女郎。既然她去过三一六房间,那么毫无疑问地,房间里必然是那青年绅士了。
  彭羽为了慎重起见,再要仆欧把三一六房间的客人形容一下,结果完完全全对了,证实就是他要找的人!
  要找的人已证实在这里,现在所要考虑的,却是如何采取行动?
  彭羽既是单枪匹马来的,又在陈久发面前拍了胸脯,自然不愿再打电话回去讨救兵。于是,沉思之下,他终于拿定了主意,连小林也不要他陪着,便独自毅然向三一六号房间走去……
  这时郑杰早已清醒过来,想起被白莎丽作弄了一场,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但他却莫名其妙,不知道白莎丽深夜跑来,用计将他迷昏,究竟玩的是什么把戏?更不明白她的用意和企图何在!
  郑杰的脑筋非常灵活,躺在床上想了一阵,终于想明白了。白莎丽深更半夜跑来的目的,主要的是想知道他回来没有,并且怕他再外出,去跟“午夜情人”搞在一起。影响了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谈判。
  其实这是多此一举,他出了“大鸿运赌场”回来之后,根本就没打算再出去,何况又不知道“午夜情人”的行踪。
  不过,白莎丽说的那番话,以及不惜牺牲色相,对他加以诱惑,最后又把他迷昏了,这是搞的什么名堂呢?
  于是他立即起身下床,向各处巡视了一遍,结果却发觉上装口袋里带回来的那些筹码,竟已不翼而飞!
  他这才恍然大悟,认为白莎丽可能根本不是白振飞的女儿,而是编造出来一套花言巧语,实际上就是为了这些筹码而来。
  筹码大约有二十几万,她弄到了手就可以往赌场去兑换,那么毫无疑问的,这女郎大概是个“金光党”之流的角色了。
  不然的话,她要真是白振飞的女儿,只要知道他在房间里没出去就行了,又何必混进房来,玩什么“考验”他的花样,结果真正的目的却是偷去那些筹码?
  好在郑杰根本没打算把筹码拿回去兑现,让她弄去了也无所谓。这样反而好,否则反而便宜了“大鸿运赌场”。
  念及于此,他便置之一笑,心安理得地躺上了床,灭了灯安心睡觉……
  就在他刚沉入梦乡不久,房门的电铃突然响了,把他从梦中惊醒。
  郑杰暗咒一声:“倒霉!”只好支起身来,怒声喝问:“谁呀?”
  房外大声回答:“查房间的!”
  澳门的治安很乱,旅客经常会受到突击检查的骚扰,这是无可奈何的事,郑杰只得披起晨褛,下了床去开门。
  谁知门刚开一条缝,房外的彭羽已突然猛力一推,把房门推开了就闯进房来。
  郑杰出其不意得一退,定神看时,立刻认出闯进来的竟然是彭羽。
  六、斗室佳人
  郑杰微吃一惊,正待出手,彭羽却急将两手向前一张说:“老兄,别紧张,我可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郑杰只好按兵不动,冷声问:“那你来干什么?”
  彭羽笑笑说:“反正我不是来打架的,否则我绝不会单枪匹马地找上门来呀!”
  郑杰确实没听到房外有动静,这才冷笑一声说:“我倒不是怕你找上门来打架,阁下真有兴趣,我绝对奉陪!”
  彭羽强自一笑说:“老兄的身手我己领教过了,其实你我素不相识,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又何必拼个你死我活?兄弟今夜很冒昧地找上门来,没有别的事,只不过想请老兄为我证实一件事!”
  “什么事?”郑杰不动声色地问。
  彭羽开门见山地说:“就是关于老兄今夜带走的那些筹码,我想先请教一下,是否还在老兄手里?”
  “你问这个干嘛?”郑杰不屑地说:“难道你是奉命来向我索取那些筹码的?”
  彭羽摇摇头说:“绝对不是!老兄是否可以先告诉我,那些筹码在不在了?”
  郑杰心知这家伙绝不会无缘无故,特地跑来问那些筹码在不在的,很可能是白莎丽已持往赌场去兑现。否则怎么听彭羽的口气,好像已经知道他带回的那些筹码被窃了?
  但他没有隐瞒的必要,索性处之泰然地说:“好吧!无论你问那些筹码的用意何在,或者跑来有什么企图,我都毫不在乎。老实告诉你吧,那些筹码早已不在啦!”
  “上哪里去了?”彭羽急问。
  郑杰冷声说:“我想阁下也许比我更清楚,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不错,我知道那些筹码到了一个女人手里!”彭羽说:“但我想请教老兄,筹码怎么会到她手里的,是不是你老兄交给她……”
  郑杰哈哈一笑说:“如果是我自动交给她,她就不必玩那套把戏啦!”
  “哦?”彭羽怔怔地问:“此话怎讲?难道老兄并没有交给她,而是她来下手偷的?”
  郑杰笑笑说:“虽然她是连骗带偷,但她也付了相当代价,对我来说,反正那些筹码我也没打算去兑现,被她拿去了非但算不了什么损失,我还有点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彭羽诧异地问:“老兄,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些,这样没头没脑地,倒把我听得更糊涂了……”
  郑杰这才正色说:“阁下既然对这件事如此有兴趣,那就把它当个笑话听吧。今夜我从赌场回来以后,刚睡了不久,就有个很漂亮的年轻女人找上门来,虽然我并不认识她,但她对我的一切却了若指掌。先是花言巧语地编出一套话来跟我鬼扯,然后坚持要留在我这里过夜,并且非跟我睡在一起不可。一男一女睡在床上会发生什么事情,不用我说阁下也会想象得出来。不过,信不信由你,并不是我自作多情,一开始就是她在主动地诱惑我,详细情形我不必说得太露骨了,只说出最后的结果吧。那是我被她出其不意地用东西迷昏了,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她早已不知去向,我起来把各处一检查,没有任何损失,只是带回的那些筹码却不翼而飞!阁下觉得这笑话,值不值得一笑?”
  彭羽沉思了一下,忽问:“老兄,你说被她用东西迷昏了,是不是预藏在她乳罩里的?”
  “你怎么知道?”郑杰惊诧地问。
  彭羽哈哈大笑说:“我也身临其境,领教过她那乳罩的厉害,怎么会不知道呢?哈哈……这么说来,我们今晚倒是平分秋色呢!”
  郑杰“哦?”了一声,冷冷地说:“现在阁下想知道的,已经完全知道了,如果没有别的事,那就……”
  他的逐客令还没发出,彭羽已郑重其事地说:“老兄,恕我冒昧,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你替我在陈老板面前,把那女人弄去那些筹码的经过,据实向他说明一下,老兄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这是为什么?”郑杰诧异地问。
  彭羽沮然回答说:“不瞒老兄说,我今夜不但栽在那女人手里了,还中了她的诡计,被她迷昏之后,把那些筹码放在了我身上,使我清醒后糊里糊涂地带回了赌场。没想到她事先已通知陈老板,反咬了我一口,说筹码是你老兄交给我拿到赌场去兑现。结果我一回赌场,就被他们不由分说地执住,从我的身上搜出了那些筹码,使我简直有口难辩。现在陈老板限我在天亮之前,要把这件事澄清,否则就认定了我是跟你老兄私下勾结,企图混水摸鱼。所以兄弟无可奈何,只好来找老兄帮这个忙……”
  郑杰颇觉好奇地问:“阁下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彭羽自得地笑笑说:“兄弟不过是凭一点小聪明,也可以说是判断力正确,因为我是经过这里时,无意间发现那女人从这里走出去的,当时就对她加以跟踪。可是没想到她非常狡猾,使我反而在半路上着了她的道。事后我一想,筹码本来是你从赌场带走的,怎么会到了她手里,又放在我的身上栽赃了?所以我判断她既然是从这里出去,必然已经来这里见到过你了,当然老兄一定住在这里呀!”
  郑杰微微点了下头说:“阁下果然料事如神,那么你总该知道,她整你这个冤枉是为了什么啦?”
  彭羽怒声说:“那当然是为了报复,因为我在跟踪她呀!”
  郑杰却不以为然地说:“我看不是这么简单,真要是为了报复你的跟踪,你既已落在她手里,还不任凭她处置,又何必多此一举!”
  彭羽轻叹道:“不管她的用意何在,现在事情既已发生,除非你老兄出面。向陈老板当面说明这件事,证实我们之间毫无勾结,否则找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郑杰面有难色地说:“阁下的这个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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