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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泼辣美人-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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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她能说是心生畏惧?“我该怎么为他上药?”
  “先由膝盖外围往内揉搓,使其药性慢慢渗入筋骨运行,一次抹匀推拿膝盖骨,大约半刻钟左右,一天三次,重复七天。”
  “喔!”她顺着方法轻抹一层黑泥捏揉,手指柔若无力地施加劲道。
  “惨惨阴风你可惨了,小心别起反应,人家可是云英未嫁的大姑娘唷。”宋怜星故意在他胯下一瞄。
  正在陶醉边缘的殷风倏地一瞪,表情狠厉地僵直身子,抑制着胡思乱想。
  本来并无邪念,纯粹是上药动作而己,经她暧昧的语气一提醒,一些不该有的旖旎绮思全灌入脑中,连带下身起了阵阵骚痒。
  该死的牡丹花妖!根本来整他冤枉并非有心疗症。
  “啧!不会吧!有那么痛吗?瞧你脸躁汗流,是不是憋不住了?”更是可怜的男人。
  美人当前却吻不入口。
  “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九个短字由他齿缝嗤出。
  宋怜星娇媚地点点红唇。“要不要我回避一下,好方便你……下手。”
  “不许走。”殷风一急地吼着。
  别的女人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可以面不改色、无动于衷,但是对着倾慕已久的佳人,他不信任自己把持得住;若没有第三者在场,他恐怕会做出人神共愤的下流事。
  这个女人挑拨撩火的本事一流,难怪堡主被她迷得晕头转向,考虑退了月光堡的婚约。
  天下美女虽多,唯独她可怕地令人发火。
  “唉!做人好难,顺了哥意折了妹心,难得我善心大发想做件好事都不成。”真哀怨。
  “等你有了良心再说。”她的出发点绝对不单纯。
  “说得也对,你真了解我。”知己知己,死了就不值钱了。
  “谁了解你?”
  又练成一招剑式的江柳色急于与人分享喜悦,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泼辣佳人宋怜星。
  追寻全堡不着的他只好碰碰运气往柳月居一觅,果真在此。
  “闲情逸致呀!偷懒堡主不练功想学老鼠听壁角。”好大一只鼠王,十只布袋罩不住。
  “天地良心,我是路过而已,听里面挺热闹就进来一瞧。”天哪!他的违心话说得多溜。
  自从她以风骚之姿闯入他的世界以后,原本执着的信念开始变质,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坏的心眼,动摇了善的根基。
  先是主张温和待人的他有了吼人欲望,神情明显地多了些威仪,习武者的锐气逐渐在眼底形成,甚至他还接触起最不擅长的商务,而且还颇为得心应手。
  不过,不是他自动自发,而是每日只要稍微有懈怠举动,如狮般的咆哮就会在耳边响起,一长篇的训言加上拧功捏式,他不屈服都不成。
  最重要的一点是利。
  他抗拒不了美色诱惑,利的奖赏是一道深吻,不限时间。
  所以,他的心变贪婪了,不再以善为出发点,懂得使些小伎俩博佳人一欢。
  “那你还真辛苦呀!俊哥哥,从堡的那端‘路过’到这一端来,少说也个把时辰。”很好,她归纳成善意的谎言。
  江柳色讪然一哂地干笑。“我想你嘛!”
  “少撒娇,练到第几式了?”有人像牛,必须日夜加鞭才肯前进。
  而她是不留情的执始人。
  “第八式,我今天练得很顺手……咦!什么味道,好像是……”医者的本能让他倏地抬头循味一瞧——
  断续膏。
  “干么,没看过女菩萨呀!记得拿香来拜,冥纸不收。”她可没化身妖魔鬼怪。
  “你舍得拿出断续膏?!”诧异不已的江柳色着实困惑,他多次要求皆遭拒。
  有舍才有得嘛!宋怜星面露诡色。“你不是常说人性本善?我受感化了。”
  “你是宋怜星吧!”他担忧地抚抚她额头,别人说这话他深信不疑,但她……
  深疑不信。
  “不,奴家姓狐名狸精,狐狸精便是我本人。”她假笑地拧他耳朵。
  他反倒放心地笑了。“还好,你是星儿。”
  媚色哝音才是笃信人性本恶的宋怜星,见她的小动作是本人无误,他一点也不觉得疼痛,反正捏习惯了。
  “你喔!天生的烂好人,注定要受人凌虐。”她真是不幸,牡丹落在烂芋田,花不成艳。
  “我喜欢受你欺负。”江柳色温柔地环上她削薄肩头。
  “说得好像我很恶劣似的,不是每个人都有此殊荣,你的纯善叫人看了好生气。”对他,她总是硬不起声调。
  “我知道,你坏嘛!”他很庆幸自己的好受她青睐,错过她将终身遗憾。
  “讨厌鬼,你愈来愈有我的味道。”不出一年,定能调教出一个大魔头。
  “因为吻多了的关系。”他不怕人听的说道。
  “你……”宋怜星竟然微泛起红晕。
  这男人离成魔的阶段不远了。
  另一边,殷风俯在江柳月耳畔一喃。
  “你瞧,他们不是很适合的一对吗?”堡主需要一位强悍的伴侣。
  “是不错,可是……”她一回头,唇正好划过他下巴,两人都为之一颤。
  第七章
  宏伟壮丽的日光堡矗立眼前,一辆华丽的马车由远处驶近,扬起一片茫茫尘沙引人注目。
  清脆的铜铃声来自马车盖顶下,一串串花型的焊铛随着震动左右摇摆着,发出叮叮当当声,优雅地请人让路。
  绢色帘布在奔驰中微掀一角,有位出尘绝色的女子清雅端坐着,星眸微眯地远眺未来落脚处,在日光的照射下更显雄伟威猛。
  日与月,白天与黑夜,每回上日光堡小住,那股日光的正气总能安定她体内的邪气窜动,她可以是贤良谦恭的善良女子。
  一日一夜的到来,道消则魔长,潜藏的邪恶因子就纷起为政,她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好美的日光堡,似乎发着七彩祥光。”安详的日光堡。
  “小姐,别动了真心,太君的命令不可或忘。”婢女如意在一旁提点。
  与天仙之姿的主子相比,她只能算是清丽小婢,不过若在寻常百姓家,此等姿容必定让媒人疲于奔命,红包好上手。
  月季花娇艳多姿,雀梅清新脱俗,主仆两人各具不同的美,只是月季花的光彩遮住了雀梅的悠然。
  太迟了。“人有七情六欲,我既非仙体入身,岂能免俗。”
  “不能免俗就避俗,小姐是聪明人,不该耽于儿女情爱。”她不愿见小姐毁掉自己。
  “瞧你说得好似非常严重,两者皆得并不违背奶奶的计划。”笑得十分得体的杜襄襄以手按住飘动发丝。
  如意一想也对。“日光堡已是囊中之物,小姐大可尽其所爱。”
  “如意,你当个婢女可惜了些。”她嫉妒如意的冷静自持。
  小姐的光芒耀如日月,奴婢甘愿成为星斗日夜追随。“她的崇拜毫无隐藏。
  “你很会说话,难怪奶奶会在众多家婢中挑上你。”懂得专挑主子爱听的话语说。
  她的婢从不只是服侍她起居作息,身手还必须是中上,足以应付十来个大她两倍的大汉才行,否则淘汰。
  而如意是其中的佼佼者,办事不力的黑风寨就是瓦解在她手中,几个头头的脑袋还吊在山寨口风干,不成气候的小喽啰则各自逃难去。
  一个杀手女婢。
  “奴婢句句实言,不敢妄语。”小姐的美,世间少见。
  “真也好,假也好,别挡我的路就好。”杜襄襄一手搭在婢女肩上,看似轻柔却暗藏玄机。
  如意雪白的脸色便是证明,肩胛骨处有三指泛黑的痕迹。
  “是,小姐。”她忍痛的一应。
  日光堡的大门一敞,马车轿轿地驶进风光明媚的宅邸中,低喝一声的马夫拉紧僵绳,速度逐渐地慢了下来,终至停止。
  不若以往有大批仆从接风,两位主子亦不见踪迹,放眼望去是寥寥数名等着提行李的小厮。
  困惑极了的杜襄襄月眉一颦,有种受冷落的怒意。
  就算不看在她是日光堡未来主母的份上,至少来自月光堡的娇客不该遭人忽视,眼前的情况对她而言是种莫大的羞辱,她怎能平心?
  眼底闪过的愠色与脸上的微笑大为不符,却无有心人探索。
  “去问问怎么回事?”
  如意明了主子正在盛怒当中。“是的,小姐。”
  她以温和的态度询问来往的仆从,个个表情却一致茫然,推说堡主有事,二少主没空,一干下人忙着秋收的事宜。
  总之,问不出一个底儿。
  一是阶层太低,二是畏惧堡里的女罗刹,少言少生事,永保太平。
  也就是明哲保身。
  既然问不出个所以然,两主仆照以往的习惯想去停用居休憩一会再去大厅,岂知遭到挡驾。
  家丁的说法是已住了人,可她们偏是不信,有意直闯入内。
  “杜小姐,请留步。”
  春风玉拂面,疑是月宫仙。
  溺娜娇美的杜襄襄翩然一回首,惊羡许多双眼睛,唯独张毅不为所动,依然刚硬正直。
  “是杜护卫,别来无恙。”她有礼的一声问候。
  “托杜小姐鸿福,小的过得还不错。”除了腕间的环锁除不掉。
  她用略带探索的口气一问:“堡内近来无风波吧!”
  “风平浪静,家宅安乐。”如果不把兴风作浪的“师姑婆”算计在内。
  “江堡主呢!怎不见他人?”她所盼望的不外是他温和一笑。
  “堡主他……有事。”忙着练剑和追求佳人,或者说是自找苦吃。
  大伤小伤一大堆,叫人见了都喊疼,而他却乐此不疲地绕着一团媚火,放弃医书攻握剑,善恶已难分。
  虽是如此,堡内的人心却大为振奋,仁心仁术的堡主是很好,可如果多了份强势和果决也不错,至少沉闷的生活由一成不变到今日的热闹景况,多少添了些笑声。
  有事?“他有什么事?”
  “呃!有关堡主的私事,在下不方便回答。”一只“牛蛙”就够他受了。
  可真忠心的贴身护卫,杜襄襄暗忖道。“听说柳月是个姑娘,此事可当真?”
  “是的,恢复女儿身的二小姐可是才貌出众,丝毫不逊于小姐你。”张毅眉间微微一动。
  藏于身后的腕间传来一阵扯痛,不用说必是刁蛮女心生不满在发泄。
  不过,一个手痛,一个脚痛,扯平。
  “真的吗?我该去瞧瞧她。”最好毁了江柳月的容,世间不该有人与她争美。
  瞧?不好吧!“二小姐现在没空。”
  怎么又是这种说法。不悦的杜襄襄并未表现于外。“她在审核帐本收支吗?”
  “不,二小姐已不处理此事。”她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小姐,只管绣花、弹琴。
  只是两样都学得差强人意,尚在努力中。
  “她不管谁管,任由日光堡败落?”走了一趟生死关头便软弱了?无能。
  “我们堡主已接了手,应该败不了。”如果咆哮声不离堡。
  “他?!”怎么可能?
  “堡主做得颇有几分成绩,这个月商行的收入多了一成呢!”张毅骄傲的说道。
  不是不行,而是欠管,日光堡主正统继承人的素质能差到哪去,不就展现了实力?
  “他生病了?”一个人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转变,而且不被允许。
  她宁可他仍是无为而治,什么都不去插手管,淡泊权势的当他的济世儒医,无意任一堡之主。
  否则,情况会变得很复杂。
  “堡主很健康,天天山珍海味的吃不腻。”他看了都快反胃。
  要讨好佳人不需要把“供品”全搬上桌,迟早喂成佛——弥勒佛。
  杜襄襄很不安地一问:“他真的没事?”
  “是的。”
  “才怪。”
  小小的女子嘟嚷声由张毅身侧的矮丛中传来,他无奈的一吁。
  “那是谁?”
  “是我啦!怎样。”自知被发觉的华依不想躲藏,臭着一张脸走出来。
  “华表妹,你在树后干什么?”杜襄襄心中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将她丢出日光堡。
  堡中最不友善的人就是她,常常借机与江堡主亲近,大言不惭地要人退让妻位,蛮横的行径已到了叫人难以忍受的地步。
  要不是为了大局着想,她早已不存于世。
  “少攀亲带故地自抬地位,你那张脸叫人看了恶心,还不滚出去。”美有什么用,不经烧的棉团。
  杜襄襄恬柔的一笑。“你是江堡主的表妹,理应是我姻亲。”
  何必计较,她是优势的一方。
  “哈!还在做梦呀!你不晓得狐狸精的魅力已挤掉了你的奢望吗?”笑,小心待会要你哭。
  “狐狸精?!”她指的难道是奶奶口中的花妖?
  华依轻蔑的一瞄。“你是长得很美没错,可是人家狐媚的手段可是一流,你连妾都当不上。”
  “江堡主不是好色之徒,我相信他不会受女色影响。”他的仁善正是她倾恋之处。
  “此色可非庸脂俗粉,她的艳丽无双与你的清灵之美不分上下,而她最擅长魅惑之术。”
  瞧她愀然一变的脸庞就大快人心,华依高兴的能赢一回,昔日被她平静祥和的态度气得差点内伤,今日终于出了一口怨气,扳回一城。
  她们现在的共同敌人是宋怜星一个可恶的婊子。
  一看到脚上扯不断的银线就一肚子火,不管走到哪里、做什么事,身边老是多了一道影子,诸事皆不宜,连睡个觉都怕跌下床压到睡在地下的他。
  沐浴如厕就更尴尬了,一个在外,一个在内,一点点小声响都听得一清二楚,简直羞得不敢抬头见人。
  很想找她算帐,可是又怕哑了嗓子不能说话,只好忍气吞声暂时安份一阵子,等她开心了斩断银线再说,惹了罗刹可不安宁。
  “你不是一向容不下觊觎你表哥的女子,怎么这回善良了许多?”杜裹襄仍旧和气的问道。
  她为之气闷地嘟着嘴。“是表哥垂涎人家的美色,而且她有武功。”
  华依说话的口气不再像先前那些时日刁蛮,语调中似有几分对表哥的不屑。
  “他垂涎……”好震撼的字眼,根本不是她所倾慕的男子该有的行径。
  “你要说中了邪也成,他现在和以前大为不同,已经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男人。”
  “喔!”若未亲眼目睹,杜襄襄实在很难信服。
  “像你这种没脾气的木头美人是得不到表哥的心,原车打道回府吧!”反正弃妇是当定了。
  “听起来像是嫉妒,长不大的小表妹。”她轻笑的不以为意。
  美貌给足了她自信。
  “你……”华依气极了拖张毅下水。“不信你问他,表哥是不是镇日和狐狸精混在一起?”
  噢!这个惹祸精,干么害到他头上,他只想隔墙观虎斗——三头母老虎。
  或许剔除身边这头吧!她的爪子被拔光了。
  “张护卫,她所言可实?”
  “这……呃!同在堡里嘛!很难不碰头。”他避重就轻地说道。
  “是吗?我却常常碰不到。”太拙劣的说法,华依有些忿意。
  杜襄襄觉得累,莲步一提正要往停月居走去——
  “等一等,杜小姐,这里有人住了。”擅闯者,危不可言。
  “我平日来就习惯住这儿,你叫人搬了吧!”这是身份上的问题,她不认为有何不妥。
  在日光堡除了两位主子的居所外,就数停月居为堡中最重要的院落,它代表来者的身份不亚于江家人,更可与之平起平坐。
  因此,她必须维持住表面的尊重,绝不许人看轻,停月居只有她能居。
  “谁敢叫我搬呀!报上个名来让本仙子问候你祖宗八代。”
  慵懒的柔嫩嗓音一起,随即是一道艳光四射的俪影,亮得叫人为之炫目,魂魄半离身。
  如花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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