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谋[高收藏]-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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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国,昭阳城。
在司马玉的建议下,司马青下令打开了城门。
城中的秩序,也随之恢复了正常。
之前时候,因为封城,许多贪心的商人,趁机哄抬物价,狠狠的赚了一笔,而仲继所开的铺子,却是一如既往的,价格合理,童叟无欺。
有人说他这种风月之地出来的人,就是成不了正儿八经的商人,放着大好的机会,不知道趁着有货,使劲儿的赚上一笔,他只是低头浅笑,一言不发的,继续做他的生意。
昭阳城封城三天,惶恐的百姓们不惜高价,疯抢粮食囤积,以备不时之需,许多卖米的铺子,便把米价生生抬高了五部……之前时候,仲继凭着一时的好心,跟尉迟家里,买下了所有的铺子,这其中,便有三处,是米铺,库房里存货,足有四千石之多。
尉迟家的铺子,本就不是什么破旧失修的铺子,仲继便只使人去做了新的牌匾,就开门做生意了……原本,该是能卖小半年的米,因为他没有抬价,而在两天不到的时候里,被抢购一空,锦记米铺前排队等候买米的百姓,多的时候,甚至能排到巷尾!
“哥哥,你这么做生意,哪里能行呢!”
听多了旁人的议论,风断也有些觉得,仲继这么做,是吃了大亏了,好好儿的三天封城,多少年难得的赚钱机会,就这么被他给浪费掉了,虽然,不至于心疼,却是……忍不住有些替他着急了!
他不想听旁人议论他,说他不好,更不想,有朝一日,自己不能照顾在他身边儿了,他便没法儿生活下去。靠经营商铺为生!
景麒已经使人给他传来了消息,让他尽快处理完手中事情,回去风家隐镇,指点工匠打造武器备战。他……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能陪在仲继的身边儿了!
“咱们是做正经生意的,又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讲究的,是一个长长远远,哪就能趁着物资紧缺的时候,坑害客人呢!”
面对风断的抗议,仲继只是浅浅一笑,伸手,轻轻的揉了揉他的脑袋。跟他解释起了自己这么做的理由,“昭阳城,可是莫国的帝都,只要不是战乱,便不可能封城太久。咱们若是只图眼前的利益,趁着物资紧缺,就跟旁的商家般得大肆抬价,原本照顾咱们生意的百姓们,该怎么看待咱们?以后,咱们还做不做回头客的生意了?”
“这……”
仲继的理论,颇有些像纳兰雪写在官学书籍里的。让偶然听风墨说起过的风断,不禁一愣,少顷,浅浅的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他的说法。
反正,纳兰雪。他们的主子,总是不会错的。
“昨天,风墨跟我说,你们该回去了,你家主子。需要你回去帮忙做事。”
说到这里,仲继稍稍顿了顿,然后,缓缓的抬起了头来,从衣袖里面,拿出了一打儿银票,塞进了他的手里,“我听说,三大隐世家族,都是彼此有些联系的,你拿着这些钱,看能不能拖一拖你那干爹的人情,找一下景瑞家的人,帮忙我查一件事情。”
“什么事儿?”
仲继的小气,旁人不知道,风断还能不知道?
见他突然拿了这足有一万多两的银票出来,让自己去托人情,只是为了帮忙打听一件事情,便是忍不住拧紧了眉头来!
“我想知道,害死了纳兰郡主的人,到底是谁。”
仲继的眸子稍稍闪了闪,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轻轻的抿了抿唇角,对这件让风断露出了吃惊神色的事情,像是极端坚持,不可更改,“若是不够,你使人写信来告诉我,我再想法子……”
“你打听这事儿干嘛!”
听纳兰雪的名字,竟是从仲继的嘴里冒了出来,风断顿时就浑身紧绷,警惕了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三遍,见的的确是他,不是旁人假冒的,才是语气又稍稍缓了些下来,“这些钱,可都是你辛勤经营所得,你就舍得,这样随随便便拿出来,只为了打听,一件这样跟咱们这些平头百姓,没半点儿关系的事情?”
“不是无关。”
仲继轻轻的抿了抿唇角,便伸手抓起了抹布,开始擦起了柜面,越擦越快,越擦越快,到最后,更是因为用力,而把自己手上的指甲,都生生掰断了两根,然后,转身,突然“噗通”一声儿,跪倒在了风断的面前,“断儿,就当是哥哥求你的……你去,去帮哥哥问一问,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害死了她的……要花多少银子,都没关系,要……”
“我试试。”
风断真是从来都没见过,仲继这般的激动,看着他跪在自己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缩在衣袖里的手,便因为心疼而缓缓的捏紧了起来,缓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扶了他起身,“但,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知道,以及,你知道了以后,想要做什么。”
“为什么想要知道,我不能说。”
仲继颇有些为难的低下了头,咬紧了唇瓣,许久,才又缓缓的抬起了头来,看向了风断,“我只能告诉你,我与她,是曾有些渊源的,我……曾得她援手,才没死了……我……不信,她那样一个女子,会是死在一群山匪的手里,我……”
“我去帮你问,但,会不会有结果,却不敢说。”
从仲继的话里,风断便是隐约的明白了,他,并不是江越使人调查的那般简单,但,却是毫无疑问,与纳兰雪,站在同一边儿的人。
风断打算,在回风家隐镇之前,先去一趟天星城,把这边儿的情况,原原本本的说给纳兰雪和江越听,让他们定夺,要不要让仲继知道,纳兰雪还活着的这事儿。
仲继一直把自己隐藏的很好,却是在这事儿上,阴沟里翻了船,虽然,他是有隐瞒的,但,风断却是清楚的感觉到,他,还是把自己,当成是弟弟一样的疼爱的,与之前时候,没有半点儿变化或者不同。
风断打算,只要,仲继不背叛他,他便一直待仲继好下去。
就像,他真的是自己的兄长一般。
……
锦记缎庄的改建已经完成,风断把其中的许多机括使用方法告诉给了仲继之后,便跟风墨一起,离开了昭阳城。
仲继一路送了他们到城外,目送着两人的背影彻底的消失在了远处,才转身回了城里,继续经营起了自己的那几间,如今已是颇得百姓们认同的铺子。
三天封城,他因为诚信经营,而卖掉了各间铺子里的,大部分货品,如今,开城门了,他也得开始进货,补足仓库了。
尉迟家铺子里的伙计,除了个别看不上他的卑贱出身,不愿意给他做事的自请离开,其他的,大都被他留了下来,继续放在原本的铺子里,从事经营……现如今,他已是不需要再自己在铺面里卖货了,理帐,也请了专门的帐房先生,除了一些大户的客人,还是由他亲自前去,其他的,已是都交给了从几家铺面里面挑出来的,比较机灵的伙计……
“纳兰雪,我绝不会让你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将自己一个人关进了屋子里面,仲继用力的倚在门扇上,突然,慢慢的,慢慢的滑坐在了地上,区起腿,把自己的整张脸都埋进了臂弯里面,伤心至极的哭了起来,“如果,害死你的人,真的是我猜测那个混蛋……我……我便是拼了这身子不要,也……也一定要给你报仇!”
叩叩叩一一
就在仲继哭得稀里哗啦,眼睛都肿成了核桃的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
“谁?”
听到有人敲门,仲继忙不迭的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子,紧张的站起了身来,哑着嗓子,跟门外问了一句。
“掌柜的!门外,有个人来找你,说是来给你送信的!”
说话的,是仲继刚刚从别的铺面调来这边儿的伙计,听仲继这般哭得声儿都变了,也不做他想,只当是他刚送了风断这宝贝弟弟走,心里舍不得了,“还捧了一只大箱子,说是他家主子,送给你的礼物!”
“哦,你先去请他进屋里歇着,我收拾下儿,就下去见他。”
听是有人来给自己送信和东西的,仲继便是猜到,这人的主子,会是谁了,忙不迭的拍打了一通自己衣裳上的灰尘,就取了帕子出来,小跑着去了一旁的铜盆旁边,沾了水擦洗起自己哭花了的脸来。
这个人,他可得好好儿的保持着联系,以后,可有大用处!
司马殇遣来的侍卫,在锦记缎庄的后堂里等了一小会儿,便见着仲继下了楼来。
他的眼睛,还稍稍有些泛着红,能看得出是刚刚哭过。
“仲继公子这是怎了?谁惹了你哭成这样儿?”
这侍卫常常奉了司马殇的命令,来给仲继送信和东西,时日长了,也就与他熟络了起来,虽然,对他还是颇有些不喜的,但,为了能给司马殇搜罗到更多的,跟他有关的消息,还是慢慢习惯了,“客气”的跟他攀谈问询。
“刚刚仲继还在念叨着殿下,以为殿下是把仲继给忘了。”
仲继一边说着,一边拿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强作欢颜”的,答应了侍卫一句,“不想,这才刚刚哭完了,殿下就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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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侍卫早就奉了司马殇的命令前来,奈何,昭阳城封城三天,被一直堵在了城外,不得进入,今日,这乍一进城,一路走过来,就见着了好几家以前该是尉迟家铺子的地方,门匾都换成了“锦记”开头的,好奇之下,跟人随口打听了一句,才是知道,都已经被仲继给买下来了,且经营的颇得百姓们夸赞。
想到仲继今日的经营,极有可能在将来,就成了自家殿下称霸天下的坚实后盾,这死忠于司马殇的侍卫,自然而然,也就对他的态度,本能的好了起来,“仲继公子真会开玩笑!殿下忘了谁,也忘不了你啊!我这前几日,就被殿下遣来,给你送东西了,要不是遇上封城三日,哪就至于,现在才把东西给你送来?”
“仲继就说,都晚了好几天了,殿下怎还不写信来呢,原来,是不巧遇上了封城,给耽搁了!”
仲继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欢喜”的笑了,瞧都不瞧那侍卫手里捧着的礼物箱子,伸手就忙不迭的把司马殇写给他的信,抢在了手里,拆看起来。
信上,司马殇说了些自己的近况给仲继听,还许了他,过些时日,自己登基当了莫国的皇帝,会封他当自己的妃子,这样,他就只需要稍稍“牺牲”一点儿,假扮个女身,就可以在皇宫里面,名正言顺的跟他生活在一起了。
不得不说,对仲继,司马殇一直有着一种,不同寻常的信任和眷顾,许多连手下都不曾告诉的隐秘事情,也会告知给他知道,当然,这也与之前时候,风断奉了江越的命令。刻意谋划出来的,他对司马殇的“山盟海誓”“至死不渝”不无关系。
仲继当然不希望,自己的这一辈子,都荒废在司马殇这个他压根儿就不想要相守的人身边儿。但,以现在的情势,又不能一竿子把口儿砸死了……略加思考后,便提笔起来,写了一封自己甘愿“多牺牲”一些,足可令司马殇看了,感激涕零的信,回给了他……
在信上,仲继告诉司马殇,将来。他是要成为帝王的人,他仲继若是以女子的身份入了宫闱,纵是可以享些清福,却是不能再成为对他有用的人了,他反复思量。还是决定,为了他,就如现在这般的,经营一番产业,这样,待将来,司马殇想要一统天下的时候。他便可以将自己的积蓄拿出来,帮他招兵买马,立不世功勋,司马殇是要名垂青史的人,不能因为他这么个身份卑贱的人,而留下污点。若司马殇是真心喜欢他,在意他的,便常来他在昭阳城里购置的,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宅子里“探望”他,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把信封好。盖了蜡封,仲继难得大方的,给了侍卫些赏钱,嘱咐他,尽快把信给司马殇送去,别让他等得久了着急。
对这种只够给司马殇跑腿送信的侍卫而言,十两银子,已是不小的数目,拿人家手短,瞧了仲继拿出来要给他的这赏钱,自然而然的,也就对他态度更好了起来,嘴里一边儿答应着,一边儿冲着仲继挤了挤眼睛,示意他不用担心,在司马殇那边儿,自己一准儿会帮他美言,绝不会因为这次封城耽搁下工夫,而让司马殇对他回信晚了这事儿,有所不悦。
“总是劳烦军爷,为仲继和殿下传信,本来,该是多拿一些出来,给军爷喝酒的,奈何前些日子,买了几间铺面,便把银子花得有些厉害了,还得留银子布货,还望军爷莫怪。”
仲继客套的跟侍卫奉承了一句,把一锭银子塞进了他的手里,便要使伙计去给他准备吃喝,让他“凑合”着吃些东西再走。
银子敢接,随便寻个地方一藏,就没什么事儿了,但,留下吃喝,这侍卫却是不敢的,司马殇的眼线那么多,谁知道这昭阳城里,有没有哪里,布着他的眼线?
万一,给告状告去了司马殇那里,说是因为他贪吃,耽搁了送信,他还不得被司马殇那不好伺候的主子,给活活儿收拾死?
“东西就不吃了,仲继公子忙罢,殿下那边儿,还等着我这回去送信呢!”
侍卫客套了一句,便忙不迭的收了银子和信,拧身,快步出了锦记缎庄,翻身上马,往昭阳城的南门加鞭而去。
送走了侍卫,仲继便拧身回了铺子里面,一抱他司马殇使人送来给他的礼物箱子,竟是没能抱动,微微拧眉,疑惑着就地拆了开来。
不拆无事,一拆,仲继顿时就被自己眼前的所见,给晃得僵愣在了原地!
金子!
满满一箱子金子!
少说,也得有一千两!
司马殇,何时有这么多钱了的!
使人来送个礼物,都是满满一箱子金子!
这么多金子,依着市价折算,少说,也得有一万五千两银子,都是能顶如今锦记缎庄一天的毛利了!
想到这里,仲继忙不迭的把箱子又盖了起来,拿双手压住了箱盖,轻轻了咽了口唾沫。
这事儿,得写信去跟风断说一声儿,听听他说,这些银子,是用来再买铺面货品,还是攥起来存着……若是他托好了关系,寻到了景瑞家的,之前他给的那些银子又不够用了,就刚刚好,可以先拿这些来用,若是够了,不需要了,他就把这些钱拿去经营,以钱生钱!
就像他曾读过的那本书上写的,钱,就是钱,没有什么干净与不干净之分,脏得,只是人心,而不是钱。
“小四,帮我把这箱子搬到后面去,给孙帐房列上帐,告诉他,明细里记上礼品。”
仲继深深的吸了口气,抬头冲着门外喊了一声儿跑腿儿的伙计,跟他吩咐了一声,便又低头研墨,开始给风断写起了信来,旁的事儿,他都可以妥协,可以放弃,可以不在乎,唯独,纳兰雪的死因这事儿,他一定要知道元凶!
他,要给她报仇,不惜一切代价!
或许,他注定就成不了一个合格的兄长。
好比之前,信誓旦旦的答应了风断的,待赚够了银子,就带了他一起,去寻一处司马殇不能触及之地,重新开始经营,平静的度过此生的这事儿……
就是从一开始,他就没在心里当真过的。
他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