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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一世君倾(君子攸宁)-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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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也没了慕辰那抹宠溺的笑,当日那与我和慕辰相抗义正词严的萧陵如今也随着女儿获宠而在京中风生水起,那打翻了酒水的罗衣一缕芳魂也早已不知所踪,一切的人和事竟都在不知不觉中变了模样。
  我没让任何人跟着,自己一人便朝紫宸殿而去。右臂的伤由琉璃替我悉心又裹了几层,藏在宽大的袖子里,虽然看不出来,可肌理之下的隐隐作痛,仍是让我额上直冒冷汗。此时正值下朝时分,大臣们三五成群鱼贯自殿中而出,我不想被任何人瞧见,便远远地躲在了一边,见再无人往外出,这才朝玉阶之上走去。
  按着慕辰平素的惯例,上完朝之后,总是要独自留在殿中看一阵折子再走的,长暨也会被他遣到外头候着。果不其然,我远远朝阶上望去,殿门紧闭,长暨正默默地侍立一旁。
  许是我的脚步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猛地抬起头来,眼见是我,先是一惊,继而忙行礼道:“奴才见过颐贵妃娘娘。”
  我淡淡一笑示意他平身,他这才直起身板来打量了我一番:“娘娘今日盛装前来,所为何事?”
  我的眼神瞥向殿门,扯了扯嘴角道:“烦请公公替本宫向皇上通报一声,本宫想清楚了,这就来向皇上坦白。”
  长暨眉梢现出一丝喜色,宽慰般地点了点头道:“奴才真替皇上和娘娘高兴……奴才这就去跟皇上讲。”
  他回身转进殿中,不消一会儿便出来低声道:“娘娘快进去罢。”
  我朝他点头致谢,提起裙裾迈过了门槛,长暨很有眼色地替我拉上了殿门,随着一声低沉的关门声在我背后响起,我抬起眼帘朝殿上望去,那明黄色的身影背对着我站在前面,依旧如我记忆中那般俊朗,却好似比昔日更加消瘦了。
  他分明听见了我的脚步声,却没有一丝回头的意思。我们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先开口说话,气氛尴尬到了极点,好似空气都被抽干了一般让我喘不过来气。
  “慕辰……”我试探性地唤着他的名字,他身形动了动,却并未转过身来。我又鼓了股勇气,努力跨出几步朝他走近,轻轻拽了拽他的袍袖:“我、我来了……”
  他眼光斜斜看过来,手上劲道猛地一收,将我手中他的袖子使劲拽出,我受这力道反冲,不由朝后踉跄而退,堪堪站定步子,只听他冷冷开口道:“你这番思虑当真长久,不知这半年你究竟想出了个什么结果?”
  我护住方才因着力道反冲而再次作痛的右臂,紧咬了唇再次走向他身边,低声道:“慕辰,你、你先转过身来好么?”
  他不置可否地冷哼一声,终是将身子拧了过来,眼光将我从头到脚地打量一番,眉峰一挑,扯出一个诡异的冷笑出来:“这里没人瞧你,何必做如此妆扮,如个戏子一般,真是好不滑稽。”
  他这般冷漠的言语顿时如同一盆冷水一般将我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彻,我连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咬了咬唇,努力遏制住想要流下的眼泪,哑着嗓子道:“慕辰,我今儿来是……”
  “有话快些讲,”他不耐地拂了拂袖子,眼神飘向了别处:“朕还有折子要看。”
  他明显的嫌恶让我深觉受挫,我叹息一声道:“你这个样子,如何像是要与人相谈的模样?”
  他蔑然挑眉道:“是你要来见朕,并非朕要见你,你倒跟朕端起了架子。”
  “你……非要这样说话不可么?慕辰,我们……我们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啊……”
  跟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再也无法像从前那般跟他如烈火洪水般大吵大闹,也压根拿不出那样的勇气来如此行事。如今卑微到尘土里的我,再也没了傲气的我,能做的便只有低声下气,来求得他一瞬的回眸和怜惜。
  “那该是什么样子?”他蓦地将视线凝在我脸上,幽深的眸子中闪烁着轻慢的意味:“是如你和慕颜那小子那般,还是和澜苍……”
  他话语未尽,我一腔委屈已再也憋不住,堪堪垂下了眼帘,任由滚烫的泪水自眼中滑落,别过了脸去,避过他尖利而刻薄的目光。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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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拉锯

  慕辰见我泪流不止,面色先是一愣,默然半晌复又是一声冷笑,他伸出冰凉的手指,顺着我侧脸的轮廓一路滑下,忽得一使劲,捏住了我的下颌:“你记着,你的眼泪再不会让朕动摇半分。朕劝你还是别费这气力,开门见山些,有话便讲。”
  他一把甩脱了捏着我的手,我被他这么一捏,痛得直倒吸凉气。他已再不是当年那个会对我温言软语处处妥协的孩子了,如今在我面前的这个有脾气、有威严的帝王,我再招惹不起,也再爱不起。
  我胡乱抹了两把眼泪,清了清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道:“皇上,臣妾虽然愚笨,至于君心一道却也能揣测上几分。臣妾深知,皇上其实并不需臣妾道明什么事实真相,皇上自己比之臣妾,知道的只会多不会少。即是如此,还需臣妾再多说什么呢?”
  我已经好久没这么称呼过他,也没这么自称过了。他曾明白地跟我说过,他不喜我如此言说,所以除了我要与他置气之外,从不曾用这个来触及他所不喜的底线。他听我这般开口,面上五官微微纠结了一下,不耐地偏过了头,待我讲完方冷冷回道:“你倒大胆,妄测圣意之事竟也直言不讳……也罢,朕倒要听听看你今日前来,到底能说出些什么名堂。”
  他如寒冰般的目光刺来,让我再难直视。我轻轻一叹,屈膝在他身畔跪下,俯首肃声道:“臣妾斗胆,求请皇上将瑾王远放南疆,无诏不得入京,以保兄弟和睦,天下太平。”
  他听罢我的话并不回答,也未叫我起身,我便这么跪在他脚边,看着他负手直立,心中的寒意越发浓了起来。
  “你以为把慕颜那小子支开便能天下太平?”他蓦地冷笑,低下头注视着我:“且不说他能否乖乖臣服于朕,便是襄原那老小子也决计不会定下性儿来。你要朕将慕颜放去南疆,这不是纵虎归山又是什么?他和襄原一旦成势,‘无诏不得入京’不过是句空话,没了人质,这又能拿来威胁得了谁?”
  我一时哑然,面对慕辰一句句的质问,我竟一句话也答不上来。慕颜答应过我,我亦知道他的为人,纵是襄原、无邪或是他手下之人存有非分之想,他自己也绝不会做出颠覆朝纲的事情。那些人没了慕颜作为起兵的旗号,就算有造反之意亦是难以成事,所以我从不担心慕颜这一去会对慕辰造成怎样的威胁。可我却忽略了慕辰那比旁人都要警觉上万分的猜度疑虑之心,我竟拿自己对慕颜的一腔信任去套到眼前这冷酷而寡情的帝王身上,果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慕颜他决计不会,你若放了他走,他定会安分守己,做好一个王爷的本分,他只会对你感恩戴德,又怎会另生什么不轨的念头?”我试图开口为慕颜辩解,却发现怎样的言语都是徒劳而乏力的,慕辰他怎会肯听,纵是听又怎会听得进去?
  “不会?”他轻挑眉梢斜眼看我,语气中满是不屑和嘲讽:“你又怎这般笃定?是他承诺与你的么?呵呵……你倒是信任他得紧,若是朕将你一同放去南疆,他岂不是更要欢喜地无以名状,感激地涕泗横流?”
  我眉头拧成了一团,慕辰的话说得越来越没了边际,话中更是满含挑衅,让人再难听下去:“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哼了一声又将我噎了回去:“你今日来便是要说这个的吗?”
  我不置可否,只得沉默以对。他见我不答,一双剑眉拧作一团,满眼嫌恶一般地盯着我半晌,蓦地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大笑。这殿中除了我二人之外便再无他人,空旷地连掉根针都听得见,他忽然发笑,笑声中带着一股浓浓的讽意,回荡在大殿之上,让我听入耳中更是觉得分外地难受。
  “原来,你、你……”他咬紧了牙死死盯着我,直看得我浑身发毛:“你跟朕空耗这半年时光,最终却仍是帮了他!君倾,你未免、未免……”
  他再也说不下去,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是一只饿极了的猛虎,随时都有可能要将我吞噬了一般。我紧咬了唇,努力掩饰住自己内心巨大的恐惧,堪堪别过头不去瞧他,可不想他竟猛地俯冲下来,如饿虎扑食一般将跪在地上的我扑倒在地,双唇狠狠地与我的相印。
  我的右臂再一次磕到了地上,疼得我差点叫了出来,可他霸道地用他的唇齿封住了我的口,让我再也没有发声的可能。我听见我与他唇齿相互撞击的声音,每一声在我脑海中似乎都被无限放大,如同打雷一般隆隆作响。我只能使尽全身力气用左臂去推他,可在如此强势而霸道的他面前,这些力气无异于蚍蜉撼树,丝毫不起作用。
  “君倾、君倾……”他趁着喘息的间隙用他那寒凉而凌厉的眼神盯着我道:“朕不管你如何,不管慕颜如何,不管天下人如何,生也好,死也罢,你……”他眼中瞬时闪过了一丝我熟悉的欲望和饥渴,声音越发低沉:“……你给朕记住,你永远都是朕的。”
  未及我反应过来,他再一次垂下头在我的双唇上肆意地啮咬,丝毫不顾及我疼痛的眼泪和呻吟。我手上无力反抗,只得腿上使力,他吃痛避开,我才堪堪从他的身下挣扎出来。
  “半年时间还没让你学乖么?”他正了正衣冠,冷哼一声道:“还是这半年时间,已然让你心心念念的名字变作了他人?”
  “你!”我知他又是在讥讽于我,我却又无法口出恶言相驳。我心里清楚,今日我若不能让慕辰答允放慕颜出宫,慕辰知晓了慕颜出宫之心日盛,下手必将加快,那慕颜又怎有活路可言?我只得耐着性子把话放软,努力做出一副楚楚之态低声道:“慕辰你知道的,从头至尾,我心里便只有你一人,又何来的他人?”
  慕辰只是嘲讽似的一笑,眼光斜斜瞥来,没有一丝善意:“你们女人,都喜欢把男人当作傻瓜一般玩弄于股掌之上么?”
  “什么?”我惊疑出声,他阴鹜的眼神朝我递将过来,嗤了一声续道:“宁若那老太婆如此,兰芷那贱人如此,还有你……兰芷跟你说了什么,慕颜跟你说了什么,甚至你义父跟你说了什么,你当朕完完全全不知晓么?还有你出宫去探澜风,去市集里的那番遭际,你也当朕什么都不知道么?那碎了的黑玉龙纹佩是怎么回事朕还没有问你,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朕都不想、不曾,甚至不敢问你……君倾,你到底还知道多少事情,你到底瞒了朕多少事情,你到底……是谁的人?”
  他语声渐渐因激动而变得高亢,一字一句如同子弹一般洞穿了我的心。这是我这半年来所经历的最让我震惊而失措的事,我心中虽清楚慕辰绝对知晓些什么,但我不曾想他除却知晓慕颜的动向,他同时也知晓我的。
  我从没想过还有这样一种可能,他与我僵持的这半年时间,不仅是在等待我向他坦白的答案,同时也是他用来考验和审查我的过程。他不仅考验我对他的忠诚度,也是审查我究竟是否如他心中所想,当真做出了那些背叛他的事情。他的构想永远都是那么精密而无懈可击,而我,则永远都把他想得太过于简单。
  见我木讷不答,他倏忽向我靠近,双手抓住了我的双臂猛烈摇晃着高声问道:“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他正巧捏在了我右臂的伤口处,让方才刚有所平息的痛感又发作了起来。我咬紧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猛烈地摇着头想让他停手,可他并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如发了疯一般摇晃着我的身子,我眼眶中的眼泪也被他晃得在脸上肆意纵横:“慕辰、慕辰,你别这样……”
  他的动作蓦地停了下来,我泪眼朦胧地望向他,只见他的脸上也竟带着明显的泪痕,只是他忍得极好,硬是没有发出一声哭腔,可眼神却是滞然得可怕,正如疯狂过后的寂静一般让人不由浑身泛寒。
  “是,我早就知道了你的秘密,你那从不肯对我启齿的身世,可我能跟你坦白吗?坦白了你会怎么想我,怎么想自己?说出口对我们双方又有什么好处?那黑玉龙纹佩是我上次出宫买给你的礼物,只是不小心打碎了,便再也送不出手了,这又有什么值得奇怪的?没错,我是与兰芷有些交情,可那更多是心疼她一个异邦女子在宫中的不易和辛酸,我是与慕颜志趣相投,可我却从未帮着他的同党做出任何危害你的事情。你又为何说我是、我是……”
  慕辰仍是一副木头一般的表情,不说话也不动,就这么瘫坐在地上如同孩童一般,看得我分外心疼。我挣扎着朝他身旁挪着身子,伸出左手攥住了他的手,这出乎意料的凉从我的指尖直传到心里,让我不由一颤。
  “慕辰,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的,”我试探着轻轻将他拥入怀中,他的身子僵了僵,但终是没有将我推开:“你说,我跟你其实是一样的。那既是一样,本是同根,又何必相煎?”
  他不说话,任由我揽住他的头颈,我依在他耳畔低声续道:“只要你还要我,只要你不离开我,我……我又怎会先舍你而去?皇位、身份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你,你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你啊……”
  他身形明显一颤,我以为他确实相信了我,便将身子更加靠近了他些,想要将他抱个满怀。不料他竟猛地将我推开,站起身来,一脸难以相信的样子高声道:“不、不……朕不信,如此冠冕堂皇的话谁都说得出口,可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慕颜那家伙他、他对你向来倾心,又是正统皇室血脉,你怎不跟了他去,又来寻朕作甚?对……定是他叫你来的对不对?他要让你巧施手段,让朕释了他出宫,他好跟襄原汇合,再行造反颠覆朕的江山!你们、你们这算盘可打得好生响亮!”
  “不是的!”我忙伸手欲抓住他的袍袖,却被他大力甩开。我强忍着右臂剧痛,挣扎着匍匐在他身前,声嘶力竭地嘶吼道:“慕辰,你为何不相信我,为何……”
  他猛地闭了眼,似是不愿见我如此癫狂的模样,我扯着他衣袍的下摆不住地摇晃,他许是心中仍有不忍,深深叹了口气,强忍了方才那不断上涌的怒意道:“君倾,时至此刻你还要跟朕说谎么?你那日所去的名唤‘缘’的珍品店,掌柜叫做无邪,实则便是襄原的人对不对?你在他那里拿走那块黑玉龙纹佩,充作是给朕的礼物带入宫中,却称其碎裂而弃于花园之中对不对?玉佩上乃是龙纹,玉碎龙灭的意义还要朕跟你讲明白么?你们私相传递消息的手段可真是……”
  我怔怔地望着他,不敢相信这般奇怪的话竟是从他嘴中说出的。原来他怀疑我已被慕颜收买,借着我宫妃的身份帮他们传递消息,无怪自我回宫以来便觉慕辰变了好多,无怪他要在宫禁之处设下重重关卡检查,无怪他复宠了宁熙一干女子,原来都是有原因的!一切都只因为——他早已开始怀疑我,怀疑我的坚定不移,甚至怀疑我做人的原则和品格。
  旧时的情感就算再怎么浓厚,只消一丝疑虑,便可在瞬时坍塌成一片废墟,而最难的灾后重建,又该如何进行下去,又是否可以进行下去?
  见我想要开口辩驳,他猛地一伸手,阻住了我的声音:“还要再找借口么?需不需要朕将你义父也召进宫里来,让他当面跟你说个明白?”
  我登时一愣:“什么意思?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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