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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在国公府里做团宠-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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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帝忆起往昔的岁月,胸中激荡起热血,被酒劲一烘,上了头。
  他看着映枝沉静的侧脸,心里感慨万千,岐阳郡君虽为女子,又年纪轻轻,但却一片赤忱。
  倾国佳人,又有忧民之心,这样的女子,才配……
  梁帝轻轻俯下身。
  映枝精神紧绷,乍然感到微风,一个激灵往旁边歪去。
  啪——
  桌前的笔架被碰倒,右边的窗扇被甩上,惊起窗棂的蝴蝶。
  映枝僵硬的偏过头,她的衣袖的一角被梁帝按住。
  陛下要做什么?!
  被一阵不好的预感当头罩住,她猛地拉动自己的袖摆。
  浅蓝的锦绡无力地滑落。
  但这股子不好的预感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严重。
  心脏狂跳不止,脊背上陡然一阵冰冷,映枝根本坐不住,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站起身直面梁帝。
  梁帝头上有些晕,低声安慰道:“郡君莫紧张。”
  香炉燃起一缕细烟,缓缓悠悠地向上。
  一舒,一卷。
  空气里浮动着青色的烟粒,辛香里带着冷意。
  这可是陛下,她该怎么办?
  藏书阁里寂静地可怕。
  *
  长宁公主正被侍婢扶着,慢慢走在宫道间。
  “公主快看,是一只蓝色的蝴蝶!”身边的宫人喊道。
  倒是挺好看的,长宁温柔一笑,这么好看的蝴蝶,捉来让人晒干,然后钉在她的梳妆镜前就不错。
  蝴蝶飞动的方向一转。
  长宁晃悠悠绕过面前的宫墙,一颗金红的树出现在眼前。
  她刚要迈步,猛地收脚。
  半开的窗,岐阳郡君站在窗前,眉头紧皱,正开口说些什么。
  依稀听她语气急促。
  她偏头一看,父皇身边那个太监长福正襟危站,立在藏书阁门口。
  像是当头一棒,长宁浑身冰冷,缩回墙后。她用力握住身边侍婢的手,压低声音急切道:“快!快去请太子殿下来。”
  宫婢一愣,这是怎么了?
  “快去,快去啊!就说陛下在藏书阁请太子殿下来见。”
  宫婢连忙应声,提起裙摆向东宫的方向奔去,路上差点撞上人也不管,直到她远远看见岑瑜一身朝服从宫道那头走来。
  “太子殿下!”宫婢扑通一声跪倒地,喉咙似火烧一般,她大口喘着气:“殿下,公主,说陛下在藏书阁请殿下,去见。”
  父皇在藏书阁,请他?岑瑜微微一滞,万千思绪忽然聚拢,心狠狠一跳。
  藏书阁外,长福远远看见岑瑜疾步走来。
  他步履间衣袍翻动,似是十万火急。
  长福端着笑脸,拖着长调说着话,行着礼:“殿下,您,怎么来了?”
  岑瑜面色冰冷,眼中似酝酿着黑沉的风暴,“孤要进去。”
  “唉,殿下莫急。”长福头大如麻,看见往日里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这般焦急,顾不得想多,咬着牙拦住。
  “陛下正在阁中,召见岐阳郡君,请容奴才禀报一声。”
  岑瑜心急如焚,周身的气场似被凝滞一般,厉声道:“让开。”
  长福忍不住一颤。
  噼里啪啦!
  阁中忽然传出桌椅翻倒的声响,还有映枝刚出口的惊呼。
  岑瑜阴冷的眼神如刀锋划过,挥袖拂开长福,大步迈进门。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得早一点,明天(周四)入v,三合一掉落,v章评论掉落红包。
  感谢大家一路的支持,下面是预收文,有兴趣的小天使可以点进作者专栏,收藏一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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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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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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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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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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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宴:……
  桑宴:告辞。
  ·
  阅读指南:
  ①架空世界,架空 ②超A的骚话大美人x假冷艳真香死傲娇③BG


第25章 
  藏书阁内,桌上的笔墨纸砚四处散落,昂贵的松墨被泼在地上,焚香炉碎裂,一股子烟尘味儿。
  梁帝歪扶在桌子上,捂着腰。映枝站在旁边,捂住嘴。
  岑瑜一进门,映枝就转过头去,清澈的鹿眼里尽是惊慌失措。
  她好似被捏紧的心脏骤然放松下来。
  这里是禁宫的藏书阁,并不是女学书舍,更不是国公府她湘水苑的闺房。
  梁帝醉醺醺要过来握她的手,她不敢冲撞陛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两次躲避。
  看到映枝这幅模样,岑瑜强压下心中的怒意。
  “父皇?”岑瑜大步上前,立在映枝和梁帝的中间,将映枝严严实实挡在身后。
  他皱起眉头,声音抑制不住地发冷,“需要儿臣扶您起来吗?”
  梁帝摔了一跤,头上那点酒劲早就摔没了。疼痛从腿上传来,脑中瞬间清醒。
  “不必。”他踉跄勉强站起身。
  说不必,岑瑜的脚步就顿住,没有再向前。
  他长身玉立,面上看起来一派君子风度,实际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捏紧成拳,指甲嵌进肉里。
  映枝捂着嘴的手渐渐放下来,眼前被岑瑜的背影遮住,看不见却能听见陛下的声音传过来。
  梁帝站直,扫过岑瑜,回想起方才自己的所作所为,心里既尴尬又恼火。
  他只是喝了酒有些冲动,又见美人字写得有些潦草,想要指点她一二罢了。
  要是论平常,镇国公家的姑娘,不论有多么国色天香,才学过人,他是万万不会动心思的。
  梁帝抬起头,身上的龙袍多了几道褶皱。
  他清了清嗓子,见岑瑜的衣摆也有那么几道褶皱,端起架子质问道:“朕来视察岐阳郡君修订《氾胜之术》,瑜儿来做什么?”
  梁帝背在身后的手捏紧,这张脸,这双眼,像极了他的先皇后。
  当年,他们也是恩爱非常,情比金坚。
  可惜有多恩爱,后来就有多愧疚,有多愧疚,就有多心虚。
  而有多心虚,现在就有多厌恶。
  映枝心中一紧,咬牙想开口提岑瑜辩驳,却被抢了话。
  “儿臣方才忽然想起,这藏书阁有一方砚台很不错,想拿给父皇瞧瞧。”岑瑜心思微动,面不改色地撒谎:
  “不过路上遇到明惠宫的宫人急匆匆跑来,差点撞上儿臣,所以有些匆忙。”
  映枝微愣,子瑕说的事,她一点也不清楚。映枝咽了咽,说不出来话,心却在狂跳。
  明惠宫是惠妃所居之处。梁帝正觉得没有台阶下,顾不得砚台不砚台,抓住这句话就道:“哦?那宫人可有说是出了什么事?”
  岑瑜无比了解梁帝的心思,他见鱼已上钩,唇角微微下瞥,眼底沉淀着寒意:“说是惠妃娘娘受了风寒。”
  梁帝眉头一皱,立刻摆出一张忧心忡忡的脸。
  岑瑜拱手道:“父皇尽管去吧,这里由儿臣善后。”
  “那朕先走了。”梁帝刚要走,却觉得面子还是过不去,随即板起脸斥责:“瑜儿要注意自己的行止,你乃国之储君,断不能如此失礼!”
  “父皇教训的是。”岑瑜应声,礼节无可挑剔,神色也无半点不寻常。
  他低下眼,便无人能看穿他的内心。
  国之储君?怕是父皇心中并非这么想。
  心虚的人总是会强逞威风。
  不去看这满地狼藉,梁帝总算拾回了点面子,又转头扫了眼映枝。
  他不咸不淡道:“岐阳郡君莫要耽误事,还有,你的字也要多练练。”
  映枝咬着唇,答应道:“陛下教训的是。”
  两个人都听命于自己,梁帝的帝王尊严平复下来,看似施施然,实则快步迈出大门,带着长福走了。
  藏书阁里一片寂静,阳光穿过窗前的树,在屋中洒下叶子的影。
  岑瑜眉头紧锁,与平时那般君子翩翩的风度完全不一样。
  他直接从一堆狼藉上跨过走来,声音低哑,问:“你有受伤吗?”
  映枝刚才躲闪及时,撞在了桌边。她捂着自己的手,背在身后,眼睛有点涩。
  不是因为疼,她曾受过比这严重得多的伤,受到过比这严重得多的惊吓,依旧能生龙活虎。
  只是这一次,子瑕突然一问,不知怎么地,她心里就有一颗委屈的种子,偷偷冒出一个芽来。
  明明自己早就过了一疼就要哭的年纪。
  “我没事,还要多谢子瑕。”映枝强打起笑脸,“子、子瑕来得这么快,我还没把残卷修订完。”
  岑瑜双唇紧抿,眼中幽深如不见底的潭水。
  她往日清澈又明亮的眼里有点点泪光,垂下的眼睫无辜又柔顺。
  就像刚逃出生天的小鹿,缩在一边偷偷舔舐自己的伤口。
  方才被压抑的怒意翻腾上来,又被浇灭,剩下灰烬一摊。
  只想细细收拢,别再让风吹着了。
  子瑕……怎么不说话?映枝的手在背后蹭了蹭,却被一只手捉住腕间。
  长指骨节分明,炙热的温度从手腕上传来,暖化了冰冷,浑身的血液才开始慢慢流动。
  “你伤到手了。”
  很轻,带着气声,好像说话声音大点她就会被吹跑一般。
  自己的手被岑瑜翻来覆去地检查,想缩又缩不回去。
  这都已经一炷香了,方才只是撞红了而已。
  映枝耳尖微热,看向岑瑜。
  方才的阴冷之色消失,他又变回了那个面色温和翩翩君子。
  但她此时却完全忽略,究竟哪家的君子会不顾礼教,拉着姑娘的手不放。
  岑瑜忽然停住,目光上移,回视映枝。他的眼底流动着什么,让人看不真切。
  映枝感到热意从耳尖,渐渐蔓延到脸上,顺进脖子。
  然后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心。
  一触即离,柔软的,痒痒的,小心试探的。
  二人面对面站着,中间隔了一个小臂的距离。
  光的来处不同,影子却在墙上交叠。
  就像蔓草被暖流推动,顶端的茎叶纠缠在一起。
  风穿过叶子的声音如潮水,一浪接着一浪,触摸映枝的耳畔。
  半响。
  “是我的错。”岑瑜低低道。
  他无法否认,这是他的父皇,这是他已故母后的藏书阁。
  他没有及时阻止,所以他让她受伤了。
  突如其来的道歉,映枝无所适从,小声道:“子瑕,你没做错什么。”
  绵延的云将阳光遮住,屋里忽然暗了下来。
  楠木的书架、古旧的竹简。
  这个世界是淡淡的昏黄,而她好像被一层薄纱罩住,朦胧、晦涩、难以看清。
  却又温暖,安心,不愿离去。
  “郡君。”岑瑜沉默一阵,忽然凝眸郑重道:“今日别再修译残卷了。”
  映枝鼓起嘴道:“别担心啦,又不是什么大事。”
  “以后也别再来藏书阁。”岑瑜的声音坚定,好似命令。
  可她还有半本没译完,映枝无奈,做事总要有始有终吧……
  岑瑜摇头,拾起地上的残卷交给映枝:“这种事我来做。”
  他走到案前铺开桌上纸,动作如行云流水,微微偏头,掀起眼,一字一顿道:“我来写。”
  你来写?映枝怔愣,手握这帘竹简。对于她来说,其实最头疼的并不是看懂残卷,而是找到对应的字,然后加以断句。
  映枝想起梁帝的话,道:“子瑕不要嫌弃我写的字有些……”
  “不,郡君的字很好看。”岑瑜垂眸打断:“郡君的手受了伤。只管念,由我来代笔。”
  映枝没想到是这样,犹豫地拨开书卷的系带,开始慢慢念起。
  岑瑜落笔极快,映枝念在哪儿他就写到哪儿。
  这些晦涩难懂的语句,在他笔下竟然没有丝毫凝滞,字迹气韵流畅,又清晰明了。
  映枝读得越来越快,平日里要用一整天才能完成的事,不到一炷香就结束。
  她的声音清脆,一字一顿,好似明珠滚落玉盘,叮当,叮当。
  敲在岑瑜的心上,却能将那些阴暗暴虐的杂念一点点敲下去,心绪渐渐
  早些写完,她就能早些离开。
  这种事,他不会允许第二次的发生。
  映枝眼中闪动着光,手中的竹简很快只剩最后一根。
  “子瑕真的很厉害!”她真心赞许道。
  岑瑜听到夸奖,唇边忍不住扬起弧度,长睫垂着,掩饰眼底的喜悦。
  自然,身为太子殿下,这点夸奖怎能让他侧目呢?
  岑瑜头也不抬,翻过这张纸,伸手递给映枝另一卷。
  笔尖柔软,流过细腻的纸,留下润泽的淡香。
  很快,旁边堆成山的竹简被一扫而空,映枝只是动了动嘴皮子,还被岑瑜递了一盏茶喝。
  “只有这些?”岑瑜偏头问。
  他眉目淡淡,仿佛这就是世上最不起眼的小事,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完成。
  映枝的小脸红扑扑,激动的神色无以言表:“还有最后一卷,子瑕你等等,我现在就去找。”
  映枝站起身,岑瑜也跟着站起身道:“我陪你去。”
  书就在第三列书架,二人分头寻找,映枝在这端,岑瑜在另一侧。
  一卷卷竹简被打着条笺,上面的小字认起来颇为费力。
  明明窗外沙沙,时而有鸟鸣,可她觉得如此安静。
  安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同频。
  找到了。映枝看着那泛黄的纸,上面黑色的字,确认几番后伸手一摸——
  没有意想中竹简的粗糙,指边是温润的触感,带着丝丝热意。
  从书架的缝隙间看过,映枝正好与岑瑜墨色眼眸对上。
  他的目光微动,停留在竹简两手交叠的地方。
  这只手,刚才握住过她的手腕,然后帮她写过整整一厚叠的书卷,如今在她的指尖旁边。
  肌肤相接之处,一温,一热。
  映枝猛地回神缩手。
  太过于炙热,看一眼都会被烫到。
  映枝缩着脑袋低下头,隔着书架传来岑瑜沙哑的声音:
  “是这一卷?”
  就像一块糖,在小火慢炖的锅中融化。咕嘟,咕嘟,翻起气泡,是甜腻如浆。
  旁地的竹简被拨开,岑瑜露出脸,他指着这一排竹简道:“是哪一卷?”
  绵密的糖丝缠绕拉起,热意溶溶,包裹住所有的书卷。
  映枝瞄了一眼小字,隔空指着那卷书。
  岑瑜笑意温和,唇角还是那个弧度。掩在书架后的指节微微弯曲,另一只手故意指向一卷错误的竹简,道:
  “郡君说的是这一卷?”
  “不不不。”映枝面红耳赤,伸手握住旁边的竹简道,“是这一卷。”
  她一拽,没拽动。
  书架后,岑瑜勾着那卷书的线绳,唇边的笑容更深。
  “究竟是哪一卷?”
  映枝双眼瞪大,倏然反应过来。绯红晕上脸颊,她恼羞成怒,恶向胆边生,越过书架的隔档一把握住岑瑜的手腕。
  “这一卷!”
  岑瑜怔怔。
  她莹白的手腕,纤细的手指娇嫩如新笋。
  他本想到此为止,但滑腻绵软的触感,又将隐藏的那点逗弄之心勾了起来。
  岑瑜目不转睛地盯着映枝,如同潜伏的凶兽,看猎物的时间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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