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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在国公府里做团宠-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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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君。”寿王岑璟作礼道,“今日怎么有闲心来逛这东市?”
  果真是叫自己,映枝如实答道:“寿王殿下有礼,臣女今日是有正事要做。”
  寿王闻言挑眉,折扇轻轻敲着手心,道:“那本王来猜一猜,郡君是去哪里。”
  他状似沉思,一双桃花眼波光流动,指向二人身侧不远的牌匾,语调慵懒道:“可是这京城最大的同心堂?”
  是这样没错,映枝环顾周围好几家商铺,他是怎么猜出来的?
  “看来是我猜对了。”寿王翻手,折扇指向那名叫同心堂的药铺,笑道,“郡君请。”
  他要做什么?映枝心生疑惑,却没有在寿王身上感到恶意。
  “殿下请。”映枝拱手道。
  寿王颔首,转身刚迈开一步,露出巷口边上站着的人。
  一片热闹喧嚣里,唯独他身周二尺冷清。
  岑瑜玄衣玉冠,腰配长剑,不知何时站在那里,也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
  他启声道:“郡君。”然后目光一转,和映枝身前侧的寿王相对。
  “原来是皇兄。”寿王语气轻佻,唇边的笑愈来愈深,展开折扇,微风摇动。
  “二弟,别来无恙。”岑瑜慢条斯理地拂去袖间褶皱,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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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子瑕和寿王殿下虽然是兄弟,但长得却只有三分像。同在皇宫中长大,身上的气质却完全不一样。
  “子瑕。”映枝看见岑瑜,回以一个笑,“你收到我传……”
  还没说完,映枝生生住嘴,半句“我传出去的口信”被憋进肚子里,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可惜太迟了。
  寿王挑眉,流露出好奇的目光:“难道郡君还和皇兄有约?”
  映枝攥着自己的袖角。
  送出腰配也不过一个时辰,乍然看见子瑕,担心他不知自己今天下午要爽约,她一时心急,这才没分场合口不择言。
  映枝看看两人,现在该怎么办?自己来同心堂是为了修译药方,提前做出来给子瑕一个惊喜。
  要是找借口,说自己是因为修译药方而约,那惊喜就要飞了。
  不找借口,这种私下里约见之举,还被人抓个正着……也不知道寿王和爹爹认不认识,会不会告诉爹爹。
  同在朝堂上,一定认识的吧!
  正当心急火燎,忽然脑子里灵光一现,映枝想到了个法子,不如说自己送了个谢礼?
  不错,这个理由毫无缺漏!
  映枝刚要开口,岑瑜淡淡瞥了一眼寿王,直接在映枝回话前说道:“郡君是说今日下午不能赴约?派人传来的口信,子瑕收到了。”
  映枝瞪着岑瑜,目瞪口呆,子瑕你不要说出来!
  岑瑜两步走近,墨色的眸底翻动着莫名的暗流。
  所以他才来此处。
  他本在东宫里处理政务,收到消息后又有探子来报,说岐阳郡君出现在了东市。
  她平日里鲜少出门,此次来东市,是要赴谁的约?以至于突然推迟他的约见。
  寿王随手合上折扇,唰地一声,扇梢在手中挽出个花:“姑娘家临时有事要爽约,也是人之常情。兄长再生气,也不能追来东市呀。”
  子瑕……生气了?映枝怔愣,难道他真的是因为自己爽约追来东市?
  可是子瑕明明已经得到了自己的口信。
  糊里糊涂,映枝看看岑瑜又看看寿王,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京城,鲜少有人不认识寿王。尤其是他出众绝伦的容貌,坊中从文人墨客到戏院青楼,只要一出现,就是座上宾。
  巷子里出来几位结伴而行的姑娘,看见寿王殿下站在巷口,又羞又怯,激动与敬畏并存。
  岑瑜斜了眼身边走过的百姓,掀起眼皮看着寿王,不徐不疾道:“看来对于约姑娘家出游一事,寿王殿下颇有经验,还望给愚兄传授一二。”
  低沉的声音滚过耳边,他将颇有经验这四字读得很重,说完又不动声色看了眼映枝。
  眼看着子瑕和寿王居然站在巷口聊起天来了,又见时有停下来的路人伸着脖子围观,映枝头皮发麻,忙不迭提议道:
  “站在这巷口有些碍人来往,我还有些要事要做,就……先去同心堂了?子瑕,寿王殿下,你们先聊。”
  岑瑜与寿王忽然都止住嘴,在静默间二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望向映枝,异口同声道:
  “郡君先请。”“郡君先请。”
  怎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映枝匆忙扶着幕蓠,在巷口姑娘们如针尖麦芒的目光下,快步进了同心堂。
  东市的同心堂,背后的东家就是镇国公府,娘同她说过。
  甫一进门,映枝就感到一阵药香扑鼻而来,右边是义诊的正堂,一串人排着队等,而左边是药铺,只有零星几个人进进出出,除了拿药的药童,还有一位三十上下的妇人倚在桌边。
  掌柜珍娘看见映枝,眼睛一亮,赶忙起身迎接,道:“郡君。”
  早上她得了了消息,说岐阳郡君要来东市转转,镇国公府在东市里的铺子都被紧急告知了此事。
  姑娘家逛街都去胭脂水粉,茶馆酒楼,哪会来什么药铺杂货铺?
  只道是国公府对这位姑娘真是好,不舍得找一堆人跟着她败她兴致,也担心她出门会出个岔子,恨不得给所有人都打好招呼。
  珍娘脸盘圆圆,铜铃大眼吊梢眉,她爹就是堂中坐诊的大夫,此时正坐在一旁号脉。
  映枝凑近了,笑着颔首,看看旁边那正咳嗽的病人,转过头放轻声音道:“是珍娘吧。”
  她微微撩起幕蓠的纱帘角,露出一张玉白的脸,双眸盈盈如秋水,丹唇贝齿,呵气如兰。
  真当是绝世佳人,珍娘暗叹,更何况佳人还如此平易近人。
  “郡君别客气。”珍娘挥手,不顾自己这儿只是个药铺,慷慨道,“有什么事儿只管吩咐,想吃啥喝啥?”
  仿佛自己来了酒楼一般。映枝掩唇笑出来,“此次前来,是想找人帮我看看这个。”
  映枝悄悄露出袖中的纸张的一角。
  身后脚步声响起,她赶忙又塞了回去。
  珍娘抬眼一看,同心堂门外逆着光,走进两个身量差不多的公子。
  一位手持折扇,容貌昳丽,貌若好女,一双桃花眼流光溢彩,眼尾微微上挑。
  她自然认得,是寿王殿下。
  另一位,面如冠玉眼如墨,静若孤松独立,行时风神洒落。
  珍娘惊诧,京城里居然有这般人物,是哪家的贵公子?
  二人一齐走进同心堂,旁边来看诊的病人们见了,都议论纷纷。
  不远处传来姑娘们的窃窃私语和小声惊呼,妇人们提着篮子走过,一边挥着帕子一边调笑。
  映枝的手伸进幕蓠里捂着脸,好生尴尬。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偏要来。子瑕跟过来,她怕手头的东西被发现。寿王跟过来,那才是真的是莫名其妙。
  或许是他们兄弟二人有话要说,只是借个地方罢了。
  映枝这么安慰着自己,仿佛羞怯的小鸟躲进窝里。
  珍娘一眼就看出映枝是脸皮薄。小姑娘家世好、生得好品行又好,没几个公子仰慕,不可能的。
  “郡君请跟我来。”珍娘笑道,“咱们里面坐,让这二位公子稍等片刻。”
  映枝的心骤然松了下来,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转过身向岑瑜和寿王行礼,然后快步跟上珍娘,绕过屏风,往里间一个屋子去了。
  门一关上,映枝就取下头上的幕蓠。她今日的心情实在是跌宕起伏,从喜悦到羞怯,耳尖都热热的。
  为什么最近总是脸红?就好像得了什么急症一般,心绪也起起落落。
  “郡君有什么问题尽管问,珍娘我精通药理,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珍娘随手递给映枝一个小纸包,道,“这是山楂糖雪球,还有乌梅干,是我们自家做的,郡君尝尝。”
  映枝打开纸包,里头的糖雪球红艳艳圆滚滚,上面结着一层薄薄的霜,她捻起一颗,放进嘴里。
  清甜裹着酸香,在舌尖跳动,味觉和嗅觉被揉在一起,好似酸甜的山楂轻轻裹住口鼻,然后滚落进胃,贴在心旁。
  “很好吃。”映枝两眼亮亮,道,“不会太久,也就占用珍娘一炷香的时候。”
  珍娘觉得这个小姑娘又懂事又贴心,笑呵呵地应了:“郡君莫要急,咱们说多久都好,珍娘可闲了,就算不闲,也想偷个懒来和郡君说话。”
  映枝抿唇一笑,随即取出那两张薄薄的纸,问起珍娘来。
  而珍娘自幼跟着父亲,知医理懂药性,很快就把这些药名一个个弄明白了。她拿着这两张纸,疑惑道:“这应是个解瘟疫的方子。”
  她看一眼药名
  映枝看着几个药名,根本不清楚上面写着什么,也不清楚有何用。
  珍娘站起身,转向屋后的一大面墙,那儿立着一个大柜子。一个个小隔档上描黑刻着药名,整整齐齐,分外可爱。
  珍娘拿着一只小银斗,按着方子取药,映枝好奇便凑过去瞧。
  “这个黑色的草我见过。”映枝指着道,“发烧的时候,可以配上另一种白色的籽,煎水喝很好用。”
  珍娘挑眉,拉开一个柜子道:“是这个吧。”
  “对。”映枝瞧了一眼,眉开眼笑。当年她下山一趟就发烧了,师父半夜出去给她采药煎汤,一晚上就好了。
  想起那段时光,映枝露出怀念的笑,她又看了眼珍娘,俏皮道:“我这算不算班门弄斧呀?”
  “不算。”珍娘面露赞许:“没想到姑娘还懂药理。”
  珍娘是误会她了,映枝摆手道:“我就是知道这些草药长什么样,但叫什么名、有什么理,都不清楚。而且……这也并非是我的方子。”
  这是子瑕给她的方子,想到这里,她不禁瞄了眼门。
  吱呀一声,门居然被她盯开了。
  一个药童背着竹篓,从那长条的光里进来。
  在这扇木门的开合间,她能看见门前的绣花白屏风上,朦胧映着两个人的侧影。
  门合上了。药童道声打扰,进来将竹筐放在一边。映枝回过头,只听得珍娘噗嗤一笑,
  “我看那寿王殿下对姑娘应是有意,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娶亲,要是没有,郡君也有意的话……”珍娘挑着眉,调侃道,“寿王殿下那模样真真是,要是我年轻个十岁,就上啦。”
  “说得好像人家会看上你一样。”那药童板着脸道,“你怎就这么心大呢?人家可是寿王殿下,二皇子,随便诽议不怕被割舌头!”
  珍娘翻了个白眼道:“那东市秦楼和戏台子里,还有什么曲水兰阁,里头的姑娘公子们,天天把寿王殿下挂在嘴上,都要被割舌头。”
  药童被怼了个正好,闭者嘴不说话。珍娘又道:“还有那另一位公子,他也生得真好看,通身的气度尊贵,还偏偏有那么一股子君子风度,他也不错。”
  映枝小脸爆红,心道这位珍娘真是胆大,那可是太子殿下!
  还是不要告诉她真相了吧……
  珍娘理了理袖子,又从柜子里取出一包山楂糖雪球塞给映枝,朝着她讨好地媚笑。
  映枝心生不妙,有种被贿赂的感觉。
  “话说。”珍娘挤眉弄眼,压低声音问,“他们两人,哪个是你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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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屋子里不仅有药香,还有山楂酸酸甜甜的气味,挑动着鼻尖。
  浑身的血液一涌上头,有如一锅沸水在脑子里煮开,映枝甚至怀疑自己脸上开始冒白烟。
  然后这锅沸水边竟然闪过子瑕的侧脸,映枝捏着这包山楂糖雪球,使劲晃晃脑袋,力图摆脱这迷糊的感觉,还有脑海中的人影。
  心跳动的速度极快,好似整具身体都随着一起颤动。
  这间屋子变成无底洞,要把一个隐隐约约的念头从思绪深处吸出来,或者她就这么坠落。
  差一点。
  “谁、谁都不、不是。”不比以往清脆,反而软软绵绵,吞吞吐吐,瞻前顾后一般。
  在今日不知道第几次脸红后,映枝已经麻木了,耳边传来珍娘拍桌的哈哈大笑,声音之洪亮仿佛要掀翻屋顶。
  太过分了,映枝闭者眼捂着自己的脸,要是能缩进地缝里,或者桌子底下就好了。
  可什么时候她是如此的胆小怯懦?
  不过是一个珍娘,一个子瑕,一个寿王殿下而已,难道还能比山林里的猛虎要可怖!
  映枝咬咬唇,试图硬气起来,把山楂糖一把塞进自己的怀里。
  她回忆起姐姐是怎么板起脸训人的,在心中准备好措辞,一鼓作气昂起头呛声道:
  “大胆!不、不许笑!我乃岐阳郡君,镇国公府的二姑娘。”
  映枝鼓着嘴,小脸红扑扑,眼里有得意也有犹豫,她自觉气势十足。实际在珍娘眼里,就如同想要扮老虎的小猫。
  珍娘闻言一愣,笑僵在脸上,然后:
  “哈哈哈哈——”更嚣张了。
  映枝羞愤欲死,抱着山楂糖雪球落荒而逃。
  人心比山里的猛虎要可怖,古人诚不欺她也。
  她再也不要来同心堂了!
  珍娘摸了把脸,这才笑着赔礼道:“郡君莫要生气,珍娘送你出门。”
  她将药材按照方子配好,淡褐色的纸一包,线绳系得飞快。
  “这两包药给郡君添上,回家试试。”珍娘说,“今后郡君尽管来吃山楂糖,别客气哈。”
  映枝决心看在怀中小鼓包的份上,不和珍娘计较了。
  屋门被打开,正堂里喧嚣嘈杂从不远处传来。白屏风一道遮住她的视线,只能听见屏风后两道清晰的声音你来我往。
  “郡君颇得蒋大人赏识,上回去翰林院与郡君讨教时,愚弟便已知晓。”
  “那是自然,昨日愚兄闲来想去藏书阁取一枚砚台,碰巧遇见郡君,也与她论学几句。”
  “哦?兄长平日里连歇下来饮盏茶的功夫都没有,怎还得闲去藏书阁?”
  “倒没有贤弟说得如此夸张,饮茶的功夫是有,不久前与郡君饮茶时,郡君还曾答应送子瑕一盒茶叶。”
  “兄长怎得向姑娘家索要茶叶?愚弟这里正好有一包好茶,等郡君出来后送她,望能有幸得她一品。”
  这两人……映枝扶好幕蓠,眼一斜。
  珍娘挑着眉回视她,那张脸仿佛在说:还说不是?究竟哪个是你情郎?
  珍娘可是会每月见一次娘亲的,若是她无意间将今日说与娘亲听,那自己仍与子瑕相见一事,岂不是会露馅?
  爹娘尚未放心前,她是断不想打草惊蛇的。
  不仅如此,这同心堂是看病取药的地方,若是想要闲聊,不如去对面的茶馆。
  绝不能被这么误会。
  映枝瞄了一眼珍娘,下定决心,鼓起勇气。
  心一横,她快步走出屏风,门口的阳光倏然出现在眼前,穿过幕蓠的纱帘。
  薄光朦胧,衣带迎风。
  “子瑕,寿王殿下。”映枝轻声直白道,“二位还有何事想找我详谈?”
  两人同时住口。
  水洗青的幕蓠,淡色的衣裙,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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