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国公府里做团宠-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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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枝被猫儿这调皮样笑到,岑瑜便抬起手臂递过。
映枝顺势接了糖雪球,摸摸毛:“它重了不少。”
岑瑜垂眸也看糖雪球,颔首道:“是宫人喂养的好。”
映枝抿着嘴笑,单手扶了扶头上的金簪:“我还怕糖雪球会想我想得瘦了,看来只是我担心。”
岑瑜的目光上移,直到映枝发间那做工精细的步摇,淡淡道:“或许糖雪球再不见郡君,就真的要瘦了。”
他蓦地低下头,视线和一双猫儿眼对上。
不知为何,糖雪球往映枝怀里缩了缩。
映枝问:“子瑕,东宫里怎么有这么一个地方?”
狭窄的宫道,七拐八绕的路,高高的朱红宫墙上有金色的瓦,但若是仔细瞧,有些瓦掉了漆,有些瓦间生了草。
当年建造此处的宫人应是很用心,但为何如今年久失修?
岑瑜带着映枝走到一扇门前,轻轻推开,里头还是一模一样的朱红宫墙。
“这是母后当年在世时,依照奇门遁甲之术修建的。”
“我幼时曾来过此处。”
映枝眼睛亮了亮:“子瑕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岑瑜突然顿住,回视映枝。须臾,他的眸底突然生起粼粼波光一般,不但不答,还反问道:“郡君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映枝想起自己小时候,耳尖红了红,带着怀念的神色,摸着下巴道:“我小时候可调皮了,不是上房就是上树,就没有我上得去下不来的地方。只要我不跑丢,师父就不会训我。”
岑瑜微微皱眉:“山林里野兽横行,令师不会担心郡君的安危?”
映枝鼓着嘴,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道:“师父说生死有命,我还有好长好长时间可活,所以不会有危险。即便有,也会逢凶化吉,才也没有必要担心。”
岑瑜默默和映枝走着,过了好些时候,眉头才松开。
他展颜一笑,摇头叹道:“令师确实不似凡尘中人,而子瑕只是一介俗人,做不到这般通透。”
“子瑕也不差啦。”映枝笑着耸肩。
四下都无人,靠近两旁的宫墙,就能闻见古旧的气息。仿佛走过这个拐弯,就能回到从前一般。
头顶上的天被切成一条条窄窄的蓝,幽寂的另一个含义是无人打扰的静谧。
这的确是个好去处。
“子瑕还没说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映枝清澈的眼里透着些许俏皮,凑近了逼问道,“快说,不许耍赖,要不然我就让糖雪球挠你。”
说罢还捏着糖雪球的肉垫挥舞两下。
岑瑜被严刑逼供,只好坦白从宽,笑道:“现在是什么样,曾经就是什么样。”
岑瑜看着映枝发间的金丝蝴蝶步摇,还有步摇旁边的发旋,背在身后的手捏紧,仿佛在忍着什么似的。
映枝垂下脑袋,微微噘着嘴。
这个答案也是非常子瑕了。
岑瑜双眸微敛,掩去复杂又无奈的神色,唇边的弧度弯起,带着若隐若现的释然。
他小时候……
他很庆幸,人可以长大,所以他不必永远做软弱无力的,八岁的稚童。
所以越往后走,就越能掌控手中的一切。
映枝不知道子瑕带着她走了多久,日头被遮蔽在云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直到她来到折扇熟悉的侧门口。
方才走过的迷宫像是梦一般,去和来时都毫无踪迹可寻,只有怀中的猫已经睡着了。
岑瑜接过猫道:“郡君过两日是要去秋猎?”
映枝点点头:“子瑕也要去么?”
岑瑜笑着不答。半响,却抬起眼又道:“那郡君慢走,我们有缘再会。”
搞得神神秘秘,映枝也气鼓鼓地笑:“无缘就不会啦?”
岑瑜接过映枝怀中的糖雪球,猫儿醒来后舔了舔爪子,摸了把脸。
“无缘?”他幽深的眼眸里流动着不知名的光彩。
岑瑜的唇角越发弯起,从喉间漫出的嗓音低沉,又饱含深意。
“郡君怎知,无缘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啊还有的,我在抓紧时间修存稿,比心
第31章
映枝从宫中回来后,李氏第一时间赶到湘水苑,拉着她左右瞧瞧,又仔细问过进宫见了谁。
映枝的手掩在袖子里,绷住脸上的神色,瞎编乱造了点长宁公主的事。
李氏这才放下心来:“下次长宁公主要是再约你入宫,枝枝要是不想去,娘给你想法子回绝掉。这提心吊胆的,也不是个办法。”
映枝乖乖地点头,待李氏走后,她见四下无人,就取过一只玉牌交给院中扫洒的侍婢,道:“明早去传信,就说我下次就不进宫了,娘亲会担心的。”
侍婢郑重收好了玉牌,映枝还左右张望几圈,又蹑手蹑脚回了屋。
天色渐晚,早睡才能早起呀。
*
秋日的清晨,白霜急急结霜,一辆暗金织锦的马车从街道头匆匆而来。
车夫一身劲装,拉住缰绳。马儿四蹄踏动,没有发出一声嘶鸣,只是鼻间和马身都冒着白汽。
“去敲他的门。”车中传来一道慵懒的男声。
“是。”车夫脚步稳健,三下叩响木门,声音回荡在幽长空旷的巷子里。
吱呀一声,门开了。
李元善披散着头发,见到眼前的车夫,蓦地一愣,他微微抬头。
绣着繁复花纹的车帘被掀起,露出帘后男人的一双桃花眼。
寿王坐在车里,手中把玩着一柄折扇。
“见过殿下。”李元善赶忙行礼,一颗心却被提起来。
寿王殿下已经许久没来找他了,为何这大清早的却会出现在他门口?
李元善忽得想起自己披头散发,刚要开口道失礼,却被寿王打断。
“李翰林。”寿王讲话的调子如其人,带着拖长的腔和上扬的尾音,平日里听煞是暧昧缠绵,此时却阴冷到了骨子里。
“听闻李翰林近日可是风光无限,就连镇国公也青眼相待。”
李元善背后冒出汗,体温一蒸又冷了下来,被清晨的风这么吹着,冻得骨头都痒。
“国公爷只是想与下官讨教些诗词赋论……”
“呵。”寿王轻轻地笑出声,他伸直了长腿,叹道:“李翰林心怀大志,却屈居翰林院,实在是可惜。”
“不过,听本王一句劝。”他打开折扇,抚摸着上头的落款,隔着半掀起的车帘,一字一顿道:“把那亲事,推了。”
“靠岳家可不是一个好路子,难免被人戳脊梁骨。”
李元善的心猛地一跳,思绪纷乱繁杂,憋闷,委屈。
那他还能靠谁!前几日和他同样入殿试的榜眼已经领了官职赴任,而他这个状元却徒有一个虚名。
让人情何以堪?
寿王侧目看着他,丢下折扇道:“李翰林好好考虑。”
说罢帘子放下,车夫一抱拳,翻身上了马车。
李元善呵出一团团白汽,眼睁睁看着那马车就要前行,他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忽然扬声道:“殿下!下官、下官遵命。”
马车应声停下。
几息后,车夫跳下车,对李元善露出一个笑:“李大人识时务,殿下不会亏待大人的。”
李元善回礼,马车这次真的远去。他往后背一摸,中衣都被浸湿了。
优待亏待他不论,若是被寿王殿下记着……那他的前途也别想要了。
然而,在李元善上朝后,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不亏待。
身为天子近臣的参旨乞骸骨,梁帝提了另一位中书舍人做参旨,于是这空出来的位置,就突然落在了李元善的头上。
朝臣们嫉妒得眼都红,这可是天大的好运!
这么一道圣旨,得顶他们辛辛苦苦兢兢业业十年。
年纪轻轻,出身寒门,就已是正五品,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李元善下朝时,还是懵的,他四处望想找寿王殿下,却不见他踪影。
身旁有个内侍不动声色地走过,对着他小声道:“殿下嘱咐,襄平侯家的四姑娘是个良配,请大人自行斟酌。”
但凡有点眼色的都知道此事不需斟酌,李元善头皮发麻,胸中的憋闷与委屈在此时都化作了兴奋。
入赘国公府能给他带来什么?仕途更顺利一点。
不过是个容貌殊丽的姑娘罢了,现在等着他的可是扬眉吐气、功名利禄。
要美娇娘?
哪里没有?
李元善脚步停顿了一瞬,回头看见身后镇国公愈来愈近的身影,露出一个矜持的笑。
*
早朝过后,江成回到家中时,气得不行。
“那李元善,今日在朝上刚升个官,就反悔了!”他冷哼一声:“此事怪我,算是我识人不清。”
李氏一听,诧异道:“什么?”
她眸中隐隐闪过怒意,眉头紧皱,沉默片刻,又开口:“不,此事怪我。”
“或许,我就不该动找人入赘的心思。”
江成一口气慢慢平顺下来,也道:“不过,男人都想升官发财,万一真得做了大官,欺负我们枝枝该如何是好。”
李氏很是惆怅,想到国公府这风光劲儿,两个姑娘的亲事却都没着落。
还好没有到说亲那一步。
若是像柔儿那般折腾,镇国公府就是两个姑娘都被退亲。即便他们不惧流言,可姑娘们走在外边难免受委屈。
江成安慰道:“夫人莫急,待到秋猎,那天全京城的公子姑娘们都来,咱们再好好挑挑。”
这次他的选婿的标准还要划去一个寒门子弟。有些人的确官场上靠得住,也有真才实学,但结亲……还是算了。
或许真的是有万里挑一的,但他的姑娘多金贵?禁不起这个险。
*
待到秋猎的那日清晨,江成在出门前拉着江临好一顿告诫。
“这次去秋猎,你要是还敢没规没矩,回来就等着挨板子吧。”
江临鸦青色骑装,少年的身姿挺拔,透着桀骜不驯。
“爹,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江临犟嘴道,“我还不至于丢国公府的脸。”
江成瞪了江临一眼,又转而安慰将要上车的映枝:“枝枝不怕,这两日好好玩,有什么事儿爹给你看着。”
映枝望着爹爹的脸一阵,才明白他在说陛下,笑着用力地点头道好。
爹爹一个娘亲一个子瑕一个,三个人都在,她根本不会有事的。
江临偷偷瞄着身旁两个姐姐,好一派前拥后簇。他嘴里头小声嘀咕,姑娘家的就是麻烦。
旁边的麻烦映枝突然感受到一股视线,她转过头,发现是平时不怎么见到的弟弟江临。
江临本想呛声说看什么看,迫于爹爹的压力,只好违心撑出一个尴尬的笑。
映枝见江临突然对她笑,也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唇边两个酒窝深深,鹿眼清澈,领口雪白的狐狸毛和南海明珠耀耀,衬得她光彩照人。
江临一愣,狠狠回头。
算了算了。
这个姐姐生得的确好看,虽然是个麻烦,但是走在一起是很有面子……
每年这个时候,陛下都要去上林苑秋猎,京城里有点地位的勋贵人家、文武朝臣都会跟随。
上林苑的行宫旁扎了许多大帐,贵女们坐在一旁正闲谈着,就听一道马蹄声由远及近。
杨黛紫衣白裘,从马上一跃而下。
父亲是太尉,哥哥是将军。家门熏陶下,她自小就擅骑射,比许多在京的贵公子都强。
贵女们眼中露出惊艳的神色,纷纷向她打招呼。杨黛微微仰着下颌,拿着她的桑木弓,扫视这一圈姑娘们,敛去不屑的神色。
不过都是些二流的世家,和自己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下人们搬来靠椅,杨黛撩起衣袍直直坐下,停顿片刻,启声道:“怎么没见江家姑娘们?”
左边襄平侯府的曾杏儿应声道:“是还没到呢。”
杨黛瞥了一眼,不再说话。侍婢低声问:“姑娘要是觉着无聊,可要去那边的猎场?”
杨黛向来是不会在这等场合干等着,此时却一反常态,撑着脸道:“不,我觉着这儿风光不错,别来打扰我。”
身周的姑娘和侍婢们听了这话,都谨小慎微,不再凑到杨黛面前找不自在,话题一下转到曾杏儿身上。
“恭喜曾家姑娘了,那李公子年纪轻轻就是中书舍人,以后说不准就是参旨。”
“还是去年的新科状元,才学容貌都是一等一的。”
一旁的姑娘道:“前些日子,就连镇国公也动了意,还在曲水兰阁邀请李状元喝酒呢,谁曾想落却到了曾妹妹家。”
曾杏儿眼底幽暗,捏着帕子含羞带怯,掩着红润的脸颊,道:“这么讲多不好,镇国公大人也是要为他们家姑娘说亲的。”
此话一出,众贵女的脸上都有点微妙。
曾经曾杏儿的兄长因为国公府闹出抱错千金的事,便退了江柔的婚。
而如今,原本要和镇国公府说亲的李元善又和曾杏儿订了亲事。
虽然不知是哪位姑娘,但李元善这种身份,没选那高门的镇国公府,却转而选了寻常勋贵家的曾杏儿,估计镇国公这倒贴的脸有些不好受。
一旁的杨黛淡淡嗤了声,区区五品小吏,镇国公府现在是越来越不行了。
正当此时,车轱辘声从远道的转弯处而来,渐行渐近,停靠在不远处。
马车上一个“江”字,杨黛握弓的手紧了紧。
精美的车帘被挑开,江柔淡绿衣衫,清新雅致,被侍婢扶下车。
杨黛松开握弓的手,这江柔不善骑术,每次秋猎都只能当个摆设,最多吟几句诗,今年也如此,根本不足一提、
江柔远远望见杨黛,微微颔首,却没有上前,而是侧身静立在那里。
帐前凑成群的贵女们视线全部集中在那辆马车上。
侍婢又要扶。
一只莹白纤细的手从帘中伸了出来,正当此时,从官道对面飞驰而来两匹骏马,上头是两个顽皮的少年郎。
拉车的马儿被惊动,侍婢惊呼一声:“郡君当心!”
“妹妹先别下来!”江柔也跟着急呼。
车帘翻飞,秋意枯黄,火红的披风是天地间唯一一道艳色。
少女不搭侍婢的手便轻身跃下,素色的衣袍上光泽涌动,如有流云掠过。而袍角飘扬又落下,好似飞燕栖在金檐。
两个莽撞的少年看得怔愣,又突然反应过来,赶紧下马赔礼道歉。
江柔板着脸正要训斥,映枝却轻轻握住她的手。
洁白软绒的狐狸毛蹭着少女的脸颊,她软声道:“无妨。”
一时间大帐边上居然安静下来,无人出声也鲜少有人动作。
杨黛攥住弓,左右环顾,心里止不住地往外冒酸水。
映枝刚刚告别去陪陛下猎老虎的爹爹,又被李氏带去夫人堆里炫耀了好大一圈,这才和姐姐回到大帐边上。
李氏还告诉她:“多去和小姑娘们说说话。”
映枝想起在女学孤孤单单的日子,随便应了声,却转眼就忘。
她好像并不是特别招同龄的姑娘喜欢。
没想到刚一到大帐边上,就有好几个年纪相仿的贵女主动凑上前,拉着映枝说起话来。
曾杏儿站在一旁,低下头,便无人能看见她的神色。
别人不知道,但曾杏儿自己却知道,她的未婚夫李元善,本来要同那镇国公府的江映枝说亲的,说的还是入赘。
可李元善是什么人物?新科状元,入翰林尚未满一年就提成了五品,今后官拜宰相都有可能,怎会屈居人下?
曾杏儿一想到自己会嫁的男人,曾经却要给江映枝做赘婿,就实在忍不下胸中的憋屈难言。
她脸上却分毫不显,眼尖地看见杨黛握弓的手,心里顿时有了出气的法子。
曾杏儿莲步轻移,凑到杨黛身边道:“我听母亲说,宁王世子在中秋宴上对杨姐姐一见倾心,前两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