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国公府里做团宠-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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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怎么办才好,杨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要不是这是在别人家门口,她就要开揪着人家问了,究竟还有多久才能回来?
“这位姑娘,您有什么事就吩咐小的,或者留个名儿。等明日国公爷和夫人回来了,小的会尽快告知。”门房道。
杨黛咬咬牙,没出声。
此事若不能亲口告知郡君,她宁愿不说,以免被些耳目听见,岂不是会更可怕?
门房站在那里许久,也不见杨黛开口,谨慎催促道:“姑娘?”
杨黛心如烈火煎熬,眼眶都红了。
今日的岑瑜暗中出宫,进入胜业坊后,便透过车帘缝,看到杨黛站在镇国公府前直跺脚。
镇国公一家今日去城郊上香,杨太尉之女站在这里做什么?
“去问问。”
寇真领了命,快步走到杨黛不远处,高声道:“杨家姑娘,在下寇真,是……”
“是谁?谁也别给我来添乱!”杨黛急得快要哭了,怎么总有些不长眼的来打扰她。
寇真沉默片刻,又道:“在下寇真,是东宫的金刀侍卫。”
杨黛听见东宫二字,猛地抬起头:“你、你说你是太子殿下的人?”
寇真颔首。
杨黛脸上闪过一丝赧色,脸因为焦急而涨得通红:“方才是我大声了点……”
她又摆手道:“算了这个不提,太子殿下呢?我有要事相告!事关岐阳郡君的要事!”
寇真听见岐阳郡君,赶忙请杨黛进了别院。
岑瑜坐在案前听杨黛说完今日所见所闻,一直沉默着。
杨黛没敢抬头看岑瑜,却见他手边的茶水竟是一口没饮,生生放凉了三四杯。
“多谢杨姑娘告知。”岑瑜站起身,语气里头甚至带起了恭敬。
杨黛忙行礼。
岑瑜的声音低沉,仿佛黑云压抑着将要到来的疾风骤雨。
“明日在宫宴上,会有人来寻杨姑娘。还请姑娘配合孤行事。”
“臣女万死不辞。”杨黛方才的脸色青白,听见这话才舒下一口气。
今日她仿佛在刀口上滚了两三圈,已是身心俱疲,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于是便行礼告退。
屋中一片寂静。寇真进来时,看见岑瑜手边那杯子已经空了。他一摸那壶,也快见底了,而且壶皮比他的手都凉就是了。
“殿下,属下为您换壶茶。”寇真的声音放得极轻。
岑瑜背对着他,好似在出神,低垂着眼看不清神色。
而寇真却知道,这是太子殿下在推敲考量什么事。这次或许是件大事,就连自己出声,也没把殿下叫醒来。
寇真默默地上前,蹑手蹑脚提走壶,想来殿下是不会怪罪他的。
窗外的树影婆娑,在夜风中摇曳,投落了淡淡的影在窗纸上。
屋内的连枝灯也在摇曳,岑瑜突然站起身,提笔快速写了两封信,分别装如两个信封,盖上密戳。
此事,要做两手准备。
夜风呼啸,两匹快马赶在宵禁前,消失在冬夜里。
*
隔日,是个难得的晴天。映枝脖子上一圈兔毛的围脖,衬得她的脸皎洁白皙。
出门时,冬日清晨的阳光从长街尽头照过来,街上远远飘来烧饼的油香。
这次的宫宴是江成李氏,带着映枝和江临,下了马车不久,四人便分散开来。
江成和江临去面见皇上,而李氏与映枝则前往后宫。
先皇后早就薨了,所以每年宫宴,都是陈贵妃主持。
例行了礼,用过几道宴席后。李氏便带着映枝过了场,收到了不少京城夫人们的称赞。
映枝被好几个夫人拉着手,问问这儿问问那儿,她如今的礼仪已是很妥当,答得规矩认真。
众夫人都眉笑颜开,看着面前漂亮的小姑娘一板一眼的模样,活像只站在台上的猫儿,举着粉白的小爪爪轮番搭在她们的手上,面对相似的问题,说着差不多的回答。
“郡君觉得京城里哪家公子最好看?”一位夫人调侃道。
李氏睨了她一眼,直接嗔道:“常夫人慎言,保不准我就把你家姑娘娶回来给临儿作妻子。”
那常夫人笑道:“求之不得,要不要再来个亲上加亲?我家大公子才及冠,生得一表人才。”
众夫人都在笑没见过这么自卖自夸的,转口就改叫她常婆。李氏轻哼一声:“你嫁女儿可以,想要我家姑娘嫁?美得你!”
夫人们笑作一团,映枝也偷偷抿着嘴笑。
这个京城最好看的公子嘛,当然是……
李氏看时候差不多了,便赶映枝去姑娘家那里坐坐,夫人们对着映枝依依惜别,转头又来巴结李氏。
映枝进了东边的院子后,发现各位贵女正在投壶比试,有好些陌生的面孔,映枝并不认识。
映枝正要走向她的座儿,就看见杨黛一身雪青色披风,朝自己走来。
“郡君。”杨黛左右看看,突然背朝众人,眉头拧成一个结,低声快语,“待会儿拿左边那杯。”
映枝没反应过来,一头雾水:“杨姑娘你……”
“左边那杯!”杨黛再次重复,“郡君千万要记好!”
说罢使劲捏了映枝的手。
手上骤然传来的疼痛把这雾和水同时吹散,映枝看着杨黛瞪大的眼,以及她鬓角隐隐冒出的汗珠,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从杨黛来,到映枝点头,不过三两息的时间。
杨黛双唇紧抿,往前又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道:“郡君要来和我们比试投壶吗?”
话音一落,那边就又响起众人的话。
“听闻郡君在秋猎比试上拔得头筹。”
“对呀对呀,我听我弟弟说,郡君在校场上,隔着那么远的靶子,刮着大风,还能次次正中红心。”
“我们都无缘得见,正好奇着呢。”
在众女的夸赞议论声中,突然冒出一道熟悉的女声,格外突兀。
“可投壶早已经开始了。”
映枝微微偏头,正好与那人对上视线。
是福安乡君。
福安乡君在众人或是不屑或者鄙夷的眼神中,握紧了手中的箭矢。
她要忍。
这些人现在冷眼对她,她早晚要翻身把她们踩在脚下。
“既然郡君来晚了,想要插队,不如自罚一杯酒。”福安乡君一指,那台面上放着两只玉杯,里头空空。
一旁的宫人竟然就听了她的话,立刻提壶满上,举起右边的杯子,恭敬端来映枝身边。
映枝看着眼下那清澈如水的酒,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能感觉自己的心脏怦怦地跳。
杨姑娘是指这杯子吗?
如果是的话,她为何要提醒自己这件事。
而自己……该相信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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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映枝的袖角微动,酒已端在她面前,离她眼睛只有一臂远。
杨黛心脏都要炸开了,圆瞪着眼,恨不得自己有隔空传声的武功。
别喝,别喝啊!那是沾了药的杯子!
映枝咬住唇,缓缓抬起手。
“长宁公主到——”
一声高喝打断了在场所有人的举动,只见一队宫女们撑伞而来。众人纷纷行礼。
“大家都快平身吧。”长宁公主将袖炉递给身边内侍,让她们退下,“我来晚了。”
她环视一圈,可爱的圆脸上露出一对梨涡,笑道:“你们在玩投壶呀,我能和你们一道吗?”
此话一出,有几人脸上微妙,目光在福安与映枝之间梭巡。
还不待映枝出口,杨黛就先挑眉道:“福安乡君方才说了,来迟的人要罚一杯酒。”
众人呼吸一滞,杨黛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竟敢这样对长宁公主讲话。
而福安乡君却气上头,这个长宁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她不敢反驳公主,只好暗中剜了一眼杨黛和映枝。
映枝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想起长宁公主的时常咳嗽的模样,她收回手道:“公主身子弱,就别喝酒了。”
“那怎么能行?玩投壶就要有规矩嘛,我懂得。”长宁公主笑了笑,三两步上前,伸手就要拿那宫女手上的杯子。
“公主请慢!”福安乡君双眼蓦地瞪大。
长宁公主偏头,樱桃小嘴微微撅起,无辜地问:“怎么啦?”
她越是一派孩子气的模样,就越是衬得福安乡君的嘴脸丑恶。
福安乡君盯着那酒杯,双手冰冷,头皮发麻,“公、公主恕罪,臣女只是觉得,怎能让公主来喝为其他人倒的酒?”
“那再倒一杯不就好。”长宁公主好似有些不耐,对着面前的宫婢催促,“你还不快去?”
宫婢微微一滞,“……遵命。”
她暗中瞄了眼福安,然后放下手中那玉杯。一旁的内侍端来一只银托盘,里头是个个相似的玉杯。
倒酒声叮咚响起,福安乡君死死盯住那只在托盘旁边被抹了药的杯子,后背上泌出一层薄汗,浸湿了中衣。
映枝也定定瞧着眼前的玉杯,一晃眼竟然混在那堆白玉杯里了。她心中余惊未定,仔细瞧都有哪些。
那宫婢看似眼观鼻鼻观心,余光却也不动声色地跟着那抹了药的杯子。
酒已满上,宫婢原封不动地举起酒杯,“郡君请。”
映枝看着这只怼过来的酒杯,抬眼扫过杨黛,杨黛躁动不安,目光好似吃人。
扫过福安乡君,福安乡君向她微微挑眉。扫过长宁公主,却看见长宁公主对她露出一个甜滋滋的笑,还眨眨眼。
不知为何,映枝突然莫名安心,就像有人在暗中保护她一般。
她缓缓伸出手,握住宫婢递来的酒杯。杯中的清香淡雅的果酒微温,如一泓山泉。
福安乡君的眼越睁越大,时间仿佛随着呼吸渐渐停滞。
再等一阵,再等一阵她就能踩着这些人的脸,让她们感同身受一下自己这半年来尝过的滋味!
处心积虑想要达成的目的就在眼前,她甚至能看见事发后,岐阳郡君崩溃痛哭的面容。
快喝呀,快喝呀!
众目睽睽之下,映枝一饮而尽。
福安乡君的双肩骤然松懈下来,一时竟忍不住笑出声。
此时,长宁公主回头,好奇道:“乡君,你在笑什么呀?”
映枝也跟着看向福安。
福安乡君一愣,她脸上扭曲的神色还未消退,唇边带着得意的笑。见众人看过来,她急忙道:“是臣女失礼。”
只听长宁随口道:“那乡君陪我喝吧,就当自罚一杯酒便是了。”
“是。”福安乡君闭了闭眼,压住心头的愤恨。
最艰难的地方已经走过,她只需要静待一阵。
还是那个宫婢,端来一只玉杯,她抬起眼与福安对视,眼中仿佛写着“事已成”几个字。
福安乡君也随着长宁公主饮了一杯。长宁饮罢,笑道:“我们还在这里站着做什么?快玩投壶吧,我还要瞧瞧郡君的箭术有多厉害呢。”
尴尬的气氛顿时缓和下来,众女们纷纷应和道:“对、对,我们快投壶。”
一时间热热闹闹,方才的紧张烟消云散。
映枝在投壶的比试中毫无意外地拿了第一,其余的贵女们纷纷喝彩。
除了福安乡君。
但方才闹出来的一出,众人心中都有一杆秤,不再对福安乡君有好脸。
福安乡君偷偷记下了那些冷眼对她的人,然后趁无人察觉,悄悄消失在院门口。
投壶比试输了的自罚一杯,给贵女们准备的酒都是温过的果酒,香气醇厚,即便是贪杯也不会醉人。
映枝灌了一同比试的杨黛好多杯,杨黛却仍是不服输,硬要拉着映枝再比一场。
旁边的姑娘们赶忙分开二人笑道:“杨姑娘还是让跟我们比比吧。”
于是映枝这个常胜将军功成名退,坐在席间喝热汤。宴中四周都挂着遮风的帷帐,倒是一点也不冷。
饭菜香气扑鼻,若是单看这宫宴的菜品,真是来得值当。
不多时,有个内侍掀开帐帘走进来,对着映枝行礼,“郡君,我家主人有请。”
“你家主人是谁?”映枝放下调羹。
内侍左顾右盼,轻声答:“是太子殿下。”
映枝听罢脸上绽开笑容,唇边的酒窝若隐若现,“好呀。”
映枝瞧了瞧那边叽叽喳喳的热闹,和身边的宫婢低声说了自己去更衣,然后悄悄离去。
那边的杨黛刚才投完一轮,环顾四下,却不见岐阳郡君的人影。
她的脸唰的一下失去血色,忙丢下箭矢问:“郡君去哪儿了?”
周围的贵女都在讲:“郡君方才去更衣啦,杨姑娘问这话,是醉了么?”
杨黛神色紧张,今天她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看见点不寻常的事就要怀疑。
方才杨黛不好当众同映枝说明,听见映枝只是去更衣,闹了个大红脸,道:“是,我是醉了。”
她偏头看向一旁安心喝茶的长宁公主,既然公主都没发话,那应该是没事的。
*
宫道上的雪都清理干净了,映枝跟着内侍慢慢走着。
“殿下怎么今天找我呀?”映枝道。
虽然她明白,子瑕一向神出鬼没,时不时就会给她一个惊喜。
内侍微微一顿,道:“是殿下的旨意,奴不敢揣测。”
不敢揣测?
映枝收了声,看着身前内侍佝偻的背影,突然感到一丝异样。
然而下一瞬,他们就停在宫墙的拐角边。
映枝环顾四周,这里十分僻静,连鸟鸣声都很远。有风吹过,却带起一阵步摇泠泠声。
内侍鞠躬:“郡君,到了。”
话音刚落,那宫墙的拐角边就出现一位绿衣姑娘。
竟然是福安乡君。
映枝一顿,唇边的笑淡了下来。
她此时才明白,这根本不是子瑕来找她,只是福安乡君的阴谋!
福安乡君想要做什么?映枝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头翻起的疑虑,抿住双唇,决定先发制人。
她从发间拔下一根金簪,一字一顿道:“现在送我回去。”
福安乡君仿佛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嗤笑道:“郡君是在白日做梦吧?你知不知道方才你喝了些什么?”
映枝:“什么?”
福安乡君不屑地扫视着映枝的脸,仿佛施舍一般:“有个好名字,叫五陵春色。”
映枝不语。不明白福安乡君在讲什么。
扪心自问,她没有对不起福安乡君的地方。
福安乡君看着映枝孤零零一人,居然还十分镇静,真是哪儿来得勇气?
她心里的怒火越来越旺,从心口一路烧上头。
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瞧瞧那拿簪子的手,都在颤抖,掐着时间来算,这会儿药劲该上来了。
“郡君,做寿王殿下的侧妃有什么不好呢?”福安乡君只想放肆地大笑出声,她感觉胸中激荡着快意,烧得她耳朵都通红,“或许幸运点儿,镇国公把这事压下去了,你就能踩着杨黛做正妃了。”
“寿王殿下?”映枝皱起眉头,爹爹不是替她拒绝了寿王殿下?
映枝看着福安乡君。
她的耳朵红得惊人,也或许是冬日太冷了,她的身子和手都在颤抖,出口的话也带着颤音。
“怎么?郡君脚踏两只船玩得还开心吗?”福安乡君越说越亢奋,两眼充满血丝,瞪得如铜铃般,“你要点脸好吗?国公府的脸都被你这个野人丢干净了!”
“你是不是心里头很得意,你这个山坳里头来的比我们京城的姑娘都能勾男……”
“住口!”一道男声打断了她的话。
只见寿王大步从旁边的宫道而来,披肩的大麾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