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客劫-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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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司韶,看起来就像个暴发户的儿子,空有其表,没有其势。
若胡颜只说妥,司韶是决计不信的。但她又说不搭调,司韶的心才安稳地放了回去。
李大壮一直等着邀功呢,听闻此言,离开扬声道:“有帽子啊!有啊!我给司公子买了顶帽子戴。”伸在怀里一掏,将一个黑底儿红边的帽子,递给了司韶,想到他看不见,又转递给了胡颜。
胡颜接过帽子,展开,发现帽子间还镶嵌了一块挺普通的玉。得,这回算是齐活儿了、
胡颜岔着腿,站起身,亲为司韶戴上帽子,这才忍着笑,道:“这丑!”
听闻此言,司韶去摘帽子的,终是收了回来。胡颜的嘴里若能吐出好坏,他这身衣服一准儿丑到无法形容。她说不好,他才敢穿。
李大壮听闻此话,立刻为自己辩解道:“这……这衣服多好看啊!我……我……”
胡颜摆,示意他不要说了。
李大壮将话憋回到肚子里,心着实有些憋屈。那衣袍可是他看很久,都没舍得买的。
李大壮走了,去县衙里忙了。胡颜重新打量起司韶,这回感觉终于对路子了。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司韶如此一折腾,立刻从一个清冷的美男子变成了最接地气儿的土财主。
司韶摸索着,在胡颜身边跪坐下来,直截了当地问:“今天是谁给你送的礼?”
胡颜耸肩:“我哪里知道?”
司韶皱眉:“你不知道,就敢收礼?不知道拿人家短,吃人家嘴短的道理?再者,你怎知送礼之人是否安了好心?那些东西,到底干不干净,是否藏了……”
胡颜伸,拍了拍司韶的胸口,打断了他的气恼:“停停停,凭地唠叨!礼进入了我的,就是我的。哪管它是谁送的?我要打杀一个人,还会看他是否送礼给我?嗤……你就别操那些没用的心,不然等你到了我这把年纪,岂不会成了……”
司韶站起身,打断了胡颜的话。他冷冷地丢下两个字:“唠叨!”转身,走了。
胡颜对着司韶的背影磨了磨牙,却终是唇角上扬,轻轻一笑。
☆、第二百二十六章:遇刺夜凌乱
曲南一出了内院后,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却没等到胡颜追出来。他觉得自己有些失败,怎就不能吸引那女子的目光?!难道,是他走路的时候脚步声不够重,所以她不知道自己出了内院?她是护卫!是护卫!是护卫就要随身保护大人,哪能一个人在后院里逍遥快活?!
曲南一真想回去寻胡颜,然后对她进行一番深刻的再教育,务必让她明白护卫的真正职责。可一想到她和别人不清不楚的样子,就觉得一包棉花塞在胸口处,既上不来又下去不,生生要憋死他了。
曲南一想到了绿腰。绿腰和花青染、白子戚、封云起、幺玖,都不清不楚不明不白,那时候他尚能忍,觉得大家围着绿腰的目的都不纯粹,或多或少都有些其他目的在里面,如今,在胡颜这儿,他却是忍无可忍也不想再忍!
他从不让自己深想,胡颜到底是谁?!那熟悉的一言一行,莫名的心悸,到底因何而来?他觉得,在绿腰的身份上,他就是想得太多,做得太少,所以才错失良。
面对胡颜,他若还犯当初的错误,简直就是蠢笨如猪!
他想得到胡颜身心的愿望是如此强烈,强烈到他无法容忍她的身边还有别人!
他心晃晃,一时间竟有些茫然。
说到底,都是因为他不曾问,她不曾说,二人之间玩着猜猜猜的游戏。原先,他觉得这样很有趣,现在,却不尽然了。
曲南一决定还是独自外出冷静冷静吧,若做了过头事、说了过头话,有些事便不那么好回旋了。
他牵出马,翻身而上,策马扬鞭,直奔用来关押犯人的大牢。县衙里也有牢房,不过是个临时收监的小牢房。待定案后,会将真正的犯人转去大牢。那里,有狱卒负责看守。
在地牢里,曲南一亲自审问了几名杀人重犯,直逼得人哭爹喊娘认了罪。
他从地牢里出来时,天刚擦黑。
他牵着马,踱步走向县衙。他不急着回去,真的不急。他就是想看看,他不急,有没有人比他急。一想到胡颜因找不到自己而跺脚的模样,曲南一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才会觉得稍微好受了那么一丁半点。当然,若胡颜能知错就改,抱着他献身一吻,说不准他也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对她的过去既往不咎。
曲南一这么一想,禁不住就眉开眼笑起来。开心,真是开心呐!
曲南一不知道的是,从他走出县衙,便被有心人注意到了。而此刻,他的身后则是跟着两名蒙面黑衣人。看那二人的眼睛和身段,竟有几分相似。他们的背上,留下了一些小坑,指尖却泛着隐隐蓝光。若细看,便会发现,二人的指尖布满了蓝色的小点,正是胡颜洒下的“蓝焰”,而此二人,恰恰就是成东行和成西行俩兄弟。
“蓝焰”十分毒辣,兄弟二人没有被活活儿腐蚀掉,却也经历了一场痛不欲生的经历,真是每思及此都要抖上抖,心对绿腰的恨,便也多了分再分。
今天,他们跟在曲南一的身后,是为了夺取他的人皮帕子。至于他们为何会知道那帕子在曲南一,就不足为外人道也。
就在曲南一走到偏僻处时,成东行和成西行突然发难,联攻向曲南一!然,意外发生了。一名头戴幕篱的紫衣女子从胡同里走出,出现在曲南一的身后、兄弟二人的身前。
那紫衣女子出现得突兀,令兄弟二人不曾设防。二人误以为那紫衣女子是曲南一的护卫胡颜,当即就下了杀!
实则,紫衣女子的出现也是十分巧合。她原本有其他事情要办,却看见曲南一打自己面前走过。她心思一动,便追了出来。
紫衣女子望着曲南一的背影,刚欲动作,却感觉身后有劲风袭来,忙身子一弯,躲开致命一击,随即拔出佩剑迎了上去。
与此同时,曲南一飞身上马,大喝一声驾,冲着县衙狂奔而去。心暗道:哎呀呀,还是不等了,他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怎能与一个小女人一般见识?!他是大人,必要大量嘛!
马蹄声踢踏作响,曲南一绝尘而去。他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胡颜的身影,就算身后那人打到他面前来,他也很可能视而不见。都说情生智隔,这话放到曲大人这儿就是情生后眼盲耳聋缺心眼。
曲南一一个一匹马,跑得欢实,留下紫衣女子与兄弟二人在对峙。
那紫衣女子头戴幕篱,虽令人看不清容颜,却能感觉到容貌不俗。
兄弟二人误以为紫衣女子是胡颜,将金蚕天丝舞得密不透风,誓要切割了胡颜这个贱人!让她尝尝他们兄弟二人受过的剧痛!
胡颜是谁,绿腰是谁,他们兄弟门清。
胡颜化身为绿腰时,一招“蓝焰”害得兄弟二人吃尽苦头,此仇不报如何甘心?!再者,兄弟二人此次的任务有二:一是夺得曲南一上的人皮帕子,二是刺杀胡颜!今天,正好一举两得!
紫衣女子一把长剑使得威力十足,堪堪能抵抗兄弟二人的攻势。不想,那兄弟二人也不是良善之辈,竟想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虚晃一招后,直接抓向紫衣女子的脸!
刷刷两下后,成东行和成西行指间的“蓝焰”已经不见。
紫衣女子头上戴着的幕篱被挠掉,露出了那张芙蓉面,竟是绝色倾城的花如颜!
她的左边脸颊上泛着点点蓝光,就像有萤火虫在飞。
她瞪向兄弟二人,喝问道:“你们是谁?!为何伤我?!”
兄弟二人见自己伤错了人,心有愧,本想道歉,可又觉得这事儿道歉也解决不了问题。
成东行只好开口道:“姑娘,这是误会。你已毒,还请寻个高诊治一二。”
花如颜听闻此话简直是怒不可遏!你使毒害人,非但不救治,还让被害者自行请人诊治?你轻轻一句误会就没事儿了?这世间,哪里有如此便宜的事!
花如颜眸光一凛,骂道:“你们两个鼠辈,拿命来!”说着,提剑便刺。
白草和竹沥匆匆跑来,看见打斗,无法上前,干脆捡起石子去砸成东行和成西行。
成东行和成西行不好恋战,在虚晃几招后,分两个方向逃走。
花如颜望着二人的背影,眸光里充满恨意,却也只能作罢。
她站在街尾,摸了摸自己的脸,微微皱起了眉头,她一时间想不明白,那二人到底是要害曲南一,还是要害她?!怎就出如此恶毒?!
若有会,让她逮住那二人,定然……让其痛不欲生!
☆、第二百二十七章:曲大人失踪了!
曲大人失踪了!
天色已黑,李大壮往返在大牢与县衙的路上,一路策马狂奔,额头已见汗水,心又惊又惧,生怕曲南一真出了意外。若真如此,他真是百死难辞其咎了!
李大壮回到县衙,直奔后院,将胡颜的门拍得咚咚作响。
胡颜打开门,随口便问:“谁死了?”
李大壮急声道:“曲大人!”
胡颜所问之话本有戏谑之意,不想李大壮竟给出这么一个答案!她下意识地告诉自己,这是假消息,不能信,不能晃,更不能乱!可是,心那隐隐的不安,却像恶劣的死神,拿着小锤子,不停地敲击着她的心,致使她一抽一抽地痛。
尽管如此,以她和曲南一的关系,尚能保持冷静。她深吸一口气,问:“曲南一死了?”声音,有些沙哑,充满怀疑。
李大壮一拍脑门,叫道:“不是曲大人死了!是他不见了!”
胡颜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李大壮气得直跳脚,叫道:“你你你!你怎么关门了!?你是大人的护卫,他的安危你必须负责!你……”
胡颜拉开房门,换了双软底黑靴,一边系着腰带,一边道:“他去了哪儿?在什么地方消失不见的?”
不知道为什么,李大壮那颗焦躁不安的心,在看见胡颜去而复返后,竟奇迹地平静下来。他回忆道:“大人下去独自一人策马去了大牢,提审了几名杀人重犯,大约在一个时辰前,离开了大牢。若按照路程算,大人骑马,从大牢到县衙,骑马的话,不过是半炷香的时间。哪里用得上一个时辰?”
胡颜干脆利索道:“点上现有人马,随我出去寻!”
李大壮得令,下意识地应道:“属下遵命!”说完这话,他愣了愣,有些纳闷自己怎么会这快就认了胡颜当头儿?不过,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找到曲大人,最为重要。
司韶听到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
胡颜知道他耳力过人,并没有再交代其他。
李大壮点了名负责巡夜的衙役,纷纷牵出马匹,准备去寻曲南一。
司韶率先上马,对胡颜道:“你我共乘一骑。”
胡颜飞身上马,侧着身子,并腿坐在司韶身前,看样子不想出去寻人,倒像是郎情妾意在游花灯。
李大壮想要说些什么,告诉胡颜男女有别这样不妥,可一想到司韶是个瞎子,若没人带路,多有不便,便将那不妥的话又吞回到了肚子里。
李大壮都不吭声了,其他衙役自然不会触胡颜眉头,纷纷闭上了嘴巴,听候差遣。
胡颜朗声道:“曲大人失踪,不可声张。你们人一组,以县衙门前那条街为界,分一左一右进行巡查。剩下一人,去通知守城兵马,若发现曲大人行踪,务必不要惊扰,只需一方面派人跟踪,另一方面派人通知我即可。你们若发现曲大人,同上,不可妄动,小心害了曲大人性命!”
衙役们其声喝道:“喏!”
胡颜看向李大壮,道:“我们去他经常去的地方寻寻。”
李大壮:“是!”
胡颜道:“驾!”
司韶没动。
胡颜拍了司韶的臂一下,道:“我们走。”
司韶喝道:“驾!”马儿飞蹿了出去。
众骑在夜狂奔,马蹄与地面发出的踢踏声,令人觉得不安。
马背上,胡颜问李大壮:“曲大人平时都去哪儿?”
李大壮皱眉道:“大人啊……以前总去花云渡,自从绿腰死后,就哪儿都不……”他突然闭嘴,小心翼翼地瞥了胡颜一眼,一脸正经地望着前路,咳嗽一声,接着道,“就哪儿都不去了。”
胡颜心暗自好笑,于是装模作样地问道:“绿腰是谁?”
李大壮憋了半天后,终是挤出一句:“一个死人。”
胡颜莞尔一笑,对司韶道:“左拐。”
李大壮大声问:“去哪儿啊?”
胡颜回道:“花云渡。”
李大壮喊道:“花公子好像走了,花云渡没人了,大人应该不会去哪儿。”
胡颜倚靠在司韶胸前,仰望冉冉升起的月亮,淡淡道:“又回来了。”
李大壮没听清,问:“啥?!”
胡颜不在搭理他,开始闭目养神。可刚闭上的眼睛又瞬间睁开,她都忘了司韶看不见,只想着自己偷懒来着。
胡颜半眯的眼睛不时给司韶指路:“右边……往左溜达一点儿,你都快贴人家门上了。怎么,这是要做倒插门女婿啊?”
李大壮单眼皮跳了跳,道:“要不,胡姑娘你掌缰绳如何?我瞧着司公子这样,有些吓人啊。”好几次,他都眼见着司韶策马从商铺门口擦过去。他要是胡姑娘,绝不敢坐司韶的马背上。那可真是瞎骑啊。
司韶冷哼一声,调整了一下马儿奔跑的方向,继续狂奔。
李大壮深深感慨,艺高人胆大啊。
人来到花云渡,胡颜喊:“停”,司韶勒停马。
李大壮去敲门,胡颜叫住他,道:“知道怎么说吗?”
李大壮狐疑道:“不就是问问大人在这里否?”
胡颜道:“非也。”
李大壮刚想询问细节,却听见门房隔着门板问:“谁啊?”
李大壮立刻喊道:“衙役头,李大壮!”
门房停顿片刻,回道:“不知李官人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李大壮看向胡颜,胡颜道:“让他开门。”
李大壮道:“开门回话!”
门房将门打来,看见门外人。
胡颜干脆直接,道:“叫你家花青染出来。”
门房微愣,心开始画葫芦。公子回到花云渡,并无人知道,这女子是如何得知?因福管家吩咐过,不让暴漏公子行踪,于是门房道:“公子已经离开**县许久,不知姑娘何出此言?”
花青染正在对月调琴,耳朵微动,听到了门口的对话声。他停下,垂眸细听。
胡颜没有心情和门房扯淡,冷笑一声,道:“少说那些没用的!你家花公子那咿咿呀呀跟锯木头似的琴声,都已经传出老远,刺得人耳膜生疼。你这老头,还敢说谎?!去,叫人出来!告诉他,我家大人请他喝茶,请他速来。”
门房没见过这种油盐不进的女子,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才好。
黑暗,缓步走出一人。青色衣袍,衣袂飘飘,一头长发随风舞动,好似乘风而来的仙子。
☆、第二百二十八章:二魂一主是白衣
花青染站定,抬头望向胡颜,心头微震,却是面色不变,淡淡道:“曲大人是否出了事?”
胡颜挑眉,不语。
夜色,胡颜的眼睛散发出锐利的光,唇角却噙着一丝痞笑,整个人既如一轮姣姣明月般与众不同;有好似一片锯齿草,锋利无比、充满韧性、收割鲜血,引人侧目。这个女子,既高高在上俯瞰众生,又能将自己跌入泥恣意妄为。
花青染虽怀疑她的身份,但苦于没有证据,只能暂时按兵不动。他微微错开胡颜的眸光,道:“曲大人素好这花云渡的茶,又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