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客劫-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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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云喜站起身,矢口否认道:“不!我从未觉得别人是傻子。”
封云起换回身,再次换了个话题,道:“你十六时,以为等不到我,曾刻意引诱‘泓剑山庄’的少主,想为自己求个好姻缘。”
封云喜心生剧震,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那是有人刻意陷害我,我……我……”急忙上前两步,去扯封云起的衣袖,颤声道,“我一直在等封哥哥,绝无二心,否现……”
“呵……”封云起低沉一笑,抽回自己的衣袖,“其实,我并不在乎此事。若真在乎,回去后,便不会提出要娶你为妻。”
封云起东一句西一句地说话方式,不但绕晕了封云喜,且句句犹如一把利剑,戳进了她的心里。她很想大声嘶吼,你若真如自己所说不在乎,为何还要拿出那事来质问我?!可惜,她不敢。她只是一条可怜的寄生虫,除了依附着封云起,没有其他活路。
她垂下眼脸,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地滑落,看样子倒是楚楚可怜。她哽咽道:“封哥哥不信我,只信那信上的只字片语。你不知道,当我等到你回来,听你说要迎娶我为妻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可是,自从来到这六合县,封哥哥的魂儿便被胡颜勾了去。云喜再好,也不及胡颜的万分之一。封哥哥明明知道,那胡颜就是个下贱货,与曲南一、白子戚等人都是不清不楚的!潘太守来捉拿哥哥,明明就是那曲南一搞得鬼,哥哥大可以逃脱,却因想让那胡颜救你,自愿被投入大牢。哥哥的一颗心,都在胡颜那里,忘了曾经对云喜的承诺,说要护着云喜一辈子。哥哥,你忘了初心,云喜就算死,也不会瞑目!”
封云起歪了歪脖子,淡淡道:“所以,你就给我下毒?!”
封云喜大惊失色,忙否定道:“不!不是我!”
封云起仰天大笑,道:“好一个不是你!”垂眸,望着封云喜,一步步向她走去,“现在,你倒是说说,给我下毒的是谁?”
封云喜只觉得无法呼吸,周围的空气好像变化成了一根根的铁刺,生生地刺入她的身体里。痛!实在是太痛了!她一直后退,试图逃开封云起造成的压迫感,却无处可逃,最终被逼到了墙角。
她缩着身子,环抱着自己,在黑暗中瑟瑟发抖。
封云起失望道:“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大手一扬,吓了封云喜一跳,却不想,封云起扬起手并非是要打她,而是为了配合他的话,说一声,“算了。”
封云喜刚要将心放回到肚子里,却听封云起接着道:“我无意做那点化顽石之人。从今后,你好自为之。”
封云喜听闻此话,突然就怕了。是的,怕了。她最怕的就是封云起不管她。尤其是在,她享受过锦衣玉食、过惯了被人尊重的日子后,最怕得便是失去。不!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失去封云起的庇护!
☆、第三百三十五章:地牢表白
封云喜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把攥住封云起的衣袍下摆,哭喊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封哥哥,我是猪油蒙了心,我一定改!我不是要下毒害你,这……这不是毒,是一种蛊。只要你服下,你便会喜欢我,一辈子都只喜欢我一个人。封哥哥,云喜心悦你,怎能忍受你将云喜当成妹妹嫁给别人?”
封云起眸光沉沉地望着封云喜,轻声问:“蛊?谁给你的蛊?”
封云喜泪眼朦胧地望着封云起,回道:“是……是个蒙面女子。”
“蒙面女子?”封云起眸光微闪,似回忆起了什么,随即笑了笑,语气平缓地询问道:“一个蒙面女子给你蛊,你便拿了、信了?且对我投蛊?”
封云喜哭着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那蒙面女子着实厉害,不但算出我要找老道索要变美的法子,还为我指点了老道的住所,且告诉我,此去定会遭难,所幸有惊无险。后来,老道东窗事发,她再次出现,为我卜了一挂,说得头头是道,与我的身世不谋而合。她……她还说,封哥哥与我是天生一对,命中注定的好姻缘,却因为遇见了煞神,被迫要劳燕分飞。那蒙面女子还说了,胡颜是煞神命,谁碰到谁倒霉。我不想与胡颜正面冲突,更不想让封哥哥被煞死所伤,于是……就听信了那蒙面女子的话,只要留住你的心,你便会自动远离胡颜,也就躲开了煞神。”
封云起几乎可以确定,在他出手重伤胡颜的那一天,引他去老道处的蒙面女子,与封云喜口中的蒙面女子,应是一人。若不是一人,也定是同伙。
此番看来,他是落进了别人的圈套,被人当成傻子一般戏耍!他伤害胡颜,与封云喜伤害自己,无异。都是最最可恶的自以为是!以及……那份难以自控的危感。
封云起的心思起伏不定,突然扬起一拳,打在青石墙面上。
这一拳,他打得那般用力,青石墙面悍然不动,他的手却已变得鲜血淋淋。
封云喜惊叫一声,抱住头,缩在地牢的一角,尖声叫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那人说了,那蛊会在你的身体里破茧,只需要三天,就三天,三天后,你就会只喜欢我一人。”抬头,望向封云起,眸光中燃烧起骇人的两团火,“只要三天,真的,封哥哥,只要三天。三天后,你的武功就会恢复的。你信我。不不,还剩两天了。这两天,只要你不运动,便会和常人无异。我们就在这里等两天吧。两天后,我们一起走。”
封云起垂眸看向封云喜,眼中划过一抹深深的失望之色,语气淡漠道:“潘太守来犯,你不想让我动用内力,察觉到端倪,所以才说要去寻胡颜,对吧?”
封云喜瑟缩了一下肩膀,可怜兮兮地道:“封哥哥,你别生气,云喜知错了。云喜再也不给你乱吃东西了。”
封云起突然勾唇一笑,道:“云喜,许我将你带回封家,便是一个错误。”
封云喜听闻此话,吓得脸色惨白,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她就像一只受到极度惊吓的小动物,一只手狠狠地抠在木柱子上,强笑着,哆嗦道:“封……封哥哥,你……你不能不要云喜。云喜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封云起仰头,望向地牢外的月光,沉声道:“在我心中尚有一丝善念的时候,将你带回封家,本想照你周全,可我终究不能安心地坐只井底之蛙。离开这些年,每每接到管家的信件,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我都在想,有我护着,纵使你蛮横一些,又有何妨?呵……我终究是太过自以为是。今日,你得此心性,我难辞其咎。此事了后,你回封家去吧。”
封云喜见封云起并非要赶自己走,一颗心终于放回到肚子里,随即却蹬鼻子上脸,乞求道:“封哥哥,你说云喜蛮横,却不知,云喜在封家过得实在凄苦。云喜只是你捡来的,就像一只狗、一只猫,封家施舍给我一碗饭,死不了便是。你不在封家的日子,那些得势的奴才,哪个没有欺负过云喜?!就连封夫人,何尝对我有过照拂?!只不过,不让我饿死罢了!”她说到最后,声音变得越发尖锐,仿佛有压抑不住的怒气在喷涌。
“啪!”封云起一巴掌掴在了封云喜的脸上。
“啊!”封云喜被打飞,一头撞在了墙面上,后脑勺的血噗噗流下,吓得她不停尖叫,大声喊着,“杀人啦!杀人啦!”
封云起一步步走向封云喜,吓得她立刻闭上嘴巴,满眼惊恐地望着他,生怕他再动手打自己。
封云起站在封云喜的面前,一只手突然掐上她的脖子。
这时,牢门被打开,曲南一与胡颜走了进来。
曲南一毒舌道:“哎呀呀,封公子好生勇猛,掐住这弱质女流的脖子,单看这姿势,便知是有经验的。”
封云起不理曲南一,眸光投到胡颜身上,沉甸甸的。
胡颜打趣道:“你掐她,看我作甚?就算你掐死她,也与我无关。”
月光成一束,落在封云起的脸上,他突然露齿一笑,道了声:“阿颜,我心悦你。”
“呃……”胡颜的心一抖、腿一软,差点儿没跪地上去。这……这是几个意思?这……这……
胡颜有些慌乱了。
一样的眉眼,一样的声音,许多年前,也曾有名男子,对她说:阿颜,我心悦你。
那声音一直盘旋于耳,很多东西却已经物是人非。
封云起固然不错,却终究不是她的小哥哥。这一点,她始终分得清。然,就在这一刻,她却分不清了。很多记忆开始重合。也许,她的小哥哥就是几年前的封云起,沉着冷静、心性坚韧、不苟言笑,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变得嗜血疯狂、桀骜不驯、邪魅肆意……
她终究没能陪伴在小哥哥的身边,看着他一点点儿的变化。
胡颜望着封云起的脸,眼底隐隐泛起一层水雾,将那双清冷的眸子,渡上一层迷人的流光。
☆、第三百三十六章:云喜疯魔了
曲南一眼见着胡颜伸出手,似乎是想去摸封云起的脸,他当机立断,一把攥住胡颜的手,半假半真地道:“阿颜有公职在身,千万别被这囚犯的美色迷惑,做了错事。”
胡颜似乎被惊醒,愣怔了一下后,冲着封云起勾唇一笑,那样子,三分妩媚、三分倨傲、四分挑衅,竟是十足的迷人。
封云起舔了下唇瓣,似乎是像想品尝胡颜的美味,将其生吞入腹。若是一般人做这样的动作,一定会落个下流的名头,偏偏封云起身形挺拔、模样俊美、五官深刻犹如鬼斧神工,他舔唇瓣的样子,只会令人觉得性感邪魅、热血澎湃、难以自持。
胡颜的呼吸一窒,眼神幽幽如狼。
突然,一只手伸到她的面前,捂住了她的眼睛。
胡颜扒拉下那只手。
那只手却再次捂住胡颜的眼睛。
胡颜无奈,转头去瞪曲南一。
曲南一道:“有什么好看的?他那破披风都穿多久了?穷酸不说,还不爱干净。”
封云起的唇角抽了抽,有些无语。他不是不换披风,是喜欢红色披风,一次订做了十条。只是,这话不好解释。越解释,越像掩饰。毕竟,很少人会因为喜欢某个款式、某个颜色,便做出那么多一模一样的东西为自己所用。
封云喜虽没被掐死,但她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封云起掐着她的脖子,与胡颜眉来眼去,表达爱意,至她于何地?!
封云喜心中悲凉,面如死灰,本想就这么死了算了,但那想法只是一个小水泡,偶尔一现后便消失不见。不,她不能死!她死了,正好便宜了那对儿奸夫!
她现在已经想通了,胡颜刻意误导自己,害她刺杀了潘太守,若她罪无可恕,她一定要拉个垫背的!最起码,不能让胡颜好过!
思及此,封云喜开始挣扎,尖声叫道:“封哥哥,你说过喜欢我,会迎娶我为正妻的!”
封云起微微皱眉,收紧手指,扼住封云喜的声音,道:“呱躁!之所以说要娶你,不过是漂泊半生,娶谁都无所谓,不过是个名分和摆设。而今,你听信她人,对我下蛊,不与你计较,不是心慈手软念及旧情,而是不屑。你应该庆幸,你认识的两位封云起,一位是少不更事、心存善念,一位是对杀戮不再痴迷。”
封云喜在封云起的眼中看见了对生命的蔑视,以及对她的不屑。这样的眼神,她曾在胡颜的眼中见过。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你们可以蔑视我?!封云喜在心中不停地呐喊,脸上却露出求饶之意,不停地拍打着封云起的大手,想要得到呼吸。
封云起就像沾到了肮脏之物,甩开手。
封云喜瘫软在地上,就像一堆烂泥,只能大口地呼吸。她垂下的头发,染了血,打了绺,看起来狼狈至极。她不敢相信,一直对自己诸多包容的封云起,竟如此不屑自己。甚至不屑到,连掐死她都不肯。她一直以为,封云起对自己的包容,源于他的承诺。现在看来,他的承诺就是谎言!说什么照顾她一辈子,让她衣食无忧。现在,却弃她如敝履!
封云喜好恨啊!她恨封云起,恨胡颜,恨一切的一切!恨她的爹娘,竟然生了她,却又弃了她,让她在饥饿中流淌,受尽欺凌。若她在初遇封云起的时候,封云起便在与敌对战中死了,她掏出他的银两占为己用,许今日又是另一番景象。可惜,封云起没死,却承诺要照顾她。她在战战兢兢中信了,他却走了!他就像扔掉一双破鞋子,毫无眷恋地走了。她从九天跌落到十八层地狱,发誓,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
她好恨呐!
封云喜开始挠墙,狠狠地挠墙!她的指甲劈了,指尖磨烂了,血水渗透进青石墙面里,留下碎肉的痕迹。
她感觉不到痛。因为,在觉得,她挠得不是墙,而是……胡颜!
胡颜在她的抓挠下,变得血肉模糊。封云喜显得十分开心,咯咯怪笑着,那声音十分古怪,就好似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恐怖至极。
曲南一垂眸看向封云喜:“失心疯?”
胡颜道:“得失心疯的人,在病发初期还有得治。”说完这话,她看向封云起。若他想治封云喜,她便帮这个忙也无所谓。毕竟,被下蛊的不是她,而是他。因此,他更有决定封云喜未来的权利。当然,胡颜绝对不介意替他决定。就在刚才,曲南一拉着她偷听了封云起和封云喜的全部谈话。她既惊讶于封云喜的思维方式,又为封云起感到不值。这些年,就算养条狼,也早就捂热了狼心。
封云起见胡颜好像已有定夺,便道:“随意。”
胡颜垂眸看向封云喜,缓缓道:“她之可恨,在于心。若心混了,脑袋也混了,必须得治。”若不治,哪里来得活受罪?
胡颜挽起袖子,抡圆了膀子,照着咯咯怪笑的封云喜便掴了过去。
封云喜的眸子一缩,想躲,却来不及了。她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被打得满嘴是血,那怪笑声终于停止了。
胡颜见封云喜在装疯卖傻,在心里冷笑一声,再次扬起手,冲着封云喜挑了挑眉,笑吟吟地道:“再给你治治……”
“你敢?!”封云喜突然从地上弹跳起来,冲着胡颜便扑了上去。
胡颜一脚踹出,封云喜砰地一声撞到青石墙面上,缓缓地瘫软在地,昏死过去。
胡颜轻叹一声:“哎……”
曲南一问:“为何叹气?”
胡颜道:“鞋子脏了。”
曲南一自然而然地蹲下身子,用手拍了拍胡颜的鞋面,仰头望向胡颜,笑道:“这不就干净了?”站起身,攥住胡颜的手,柔声低语道,“明天得了月俸,陪你买双新鞋子穿。”
胡颜斜眼看向曲南一:“没有月俸,便买不了新鞋子?”
曲南一厚颜无耻地道:“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让大家知道,曲大人是个清官么。”
胡颜转开头,笑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牢里争风吃醋
封云起见二人手指相扣,心中五味陈杂,想起自己曾两次打伤胡颜,手指竟隐隐作痛。他……他到底是这么回事儿,为何要如此对待胡颜?若说一叶障目,那片叶定然是他自己覆在脸上的。
封云起心中的苦涩与悔恨之意,如同大海倾泻而入,让他险些窒息灭顶。
就在这时,忽听狱卒头来报:“大人,潘夫人来势汹汹,不但询问潘太守的去处,还让大人出去见她。属下不敢多语,特来回禀大人。”
曲南一道:“潘夫人有备而来,怕是得到了什么风声,只不过不敢确定,所以才打算来个先礼后兵。只是,谁才是这通风报信之人呢?”垂眸看向封云喜,“此事,终究要给潘夫人一个说法的。”
胡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