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客劫-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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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草嘟囔道:“都不是好人,都欺负小姐。”
胡颜突然探头看向白草的脸,露齿一笑,道:“不如我雨露均沾,也欺负欺负你好了。”
白草吓了一跳,忙向后退开一步。一张脸骇得发白,就好像遇见了洪水猛兽。
胡颜哈哈一笑,那样子真是……张狂至极。
白草和竹沥再次疑惑了,以前是绿腰那个丑女人,被这些男人宠爱、护着,现在又变成了胡颜这个凶狠恶毒的女人,再次被这些男人宠着、护着,这六合县到底是哪处风水出了问题?真是没天理了!
胡颜笑着笑着发现众人都在看自己,且眼神并不良善,于是收了笑,抱拳道:“今日让众位担心了,是区区的不是。不如待明日,区区设宴款待各位?”
封云起道:“择日不装撞日。”
胡颜笑道:“巧了,区区今日有事,不便与诸位同乐。”
封云起双手环与胸前,微扬起下巴,道:“何事?说来听听。”
曲南一腹诽:瞧那样子,哪里像中蛊失去内力之人?简直不可一世到了不要脸的地步。
胡颜竖起食指,摇了摇:“暂时不便奉告。”转而问曲南一,“司韶呢?”
曲南一见终于轮到自己说话,立刻笑吟吟地道:“司韶啊?他当这里是客栈,今个儿一早就不见了,亏他拿我的十两月俸还脸不红、气不喘。”
胡颜点头道:“如此,我便暂住他的房间。”
“不可!”白子戚和封云起同时开口。花青染不吭声。曲南一则是皱起了眉头。
曲南一道:“万一他半夜回来了,总归不便。不如……”
众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曲南一。
曲南一干笑道:“不如还是去白茂才那里住吧。”说完这话,他就后悔了,明明是想让胡颜留下同住,怎就将人往外推呢?哎呀呀,还是胆量不够啊!
白子戚向胡颜伸出手,简单直接道:“回家。”
呦呵!这倒是个干脆利索的!众人不悦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众男争宠
封云起道:“阿颜住在白坊主的家里实在不妥。”
白子戚直接回击道:“难道住在封公子的家里就稳妥?”
封云起那黑曜石般的眸子闪了闪,摇头一笑,自嘲道:“也不妥。毕竟,我现在形同残废,非但护不了阿颜安全,反而是个累赘。”
封云起这话刚落,所有男子皆在心里骂了句:太不要脸!
果然,胡颜道:“我晚上去你那住。”
封云起没有任何推脱和客套,干脆地抱拳道:“如此,区区的性命就请阿颜费心了。”
得到胡颜的承诺,封云起决定溜之大吉。毕竟,此处硝烟四起,他又武力不敌,被人揍一顿非但揭不来,还损了男儿气概。
思及此,封云起道:“今日就不与众位把酒言欢了,封某要回家准备一番。”
你准备什么?啊!你说,你到底要准备什么?是酒?是菜?还是自己沐浴更衣?!曲南一在心里咆哮,却又知道此时多说无益,既然胡颜做了决定,就算他用剑逼在自己的脖子上,怕也不能让她改变主意。
白子戚的眸子沉了沉,却没有言语。
花青染最没有立场,也只能保持缄默。然,出乎人意料的是,花青染竟然开口说话了。他非但说话,还扭着身子,就好像很痒的样子。他说:“姐姐,青染后背好痒,你般青染抓抓。”说着,将后背送到胡颜面前,让她挠。
胡颜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不但因为花青染的言谈举止类似孩童,还因为他后背上渗出的大片血迹。
花青染扭头看向胡颜,撒娇道:“姐姐,挠挠呀。”
胡颜微微皱眉,问白子戚:“子戚,有没有金疮药?”
白子戚从袖兜里拎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胡颜。
胡颜一把攥住花青染的手,将他拖进了司韶的房间。
曲南一喊道:“我来我来,我与青染是知己,上药的活计应该我来做。”
花青染直接回头瞪了曲南一一眼,道:“谁和你个二皮脸是知己?”
曲南一一哽,无语了。直到胡颜将房门关上,他才收回目光,看向白子戚,笑吟吟地道:“你说,花青染是不是装的?”
白子戚问:“你问得是哪个花青染?”
曲南一沉吟道:“这还真是个问题。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花青染?”转而看向封云起,“你怎不拦着阿颜?”
封云起道:“花青染的伤是我抽出来的。”
曲南一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得是多大的仇啊!怪不得青染打你,打得绝对不冤枉。”
封云起道:“曲南一,你若不里挑外撅是不是就不会说话?”
曲南一无耻道:“这是我说话的风格,各位习惯就好。既然封公子不打算在我这里混饭吃,那就不送了。”
这时,司韶的房里传出花青染暧昧的呜咽声,以及带着轻微鼻音的撒娇声:“呜……姐姐,轻点儿……不不,这个不能摸,呜……这样不行啦……”
白草对花如颜道:“小姐,我们进屋吧,这样伤风败俗的声音,唯恐脏了小姐的耳朵。”
花如颜微微额首,衣袂飘飘地走回屋里。白草和竹沥紧随其后,都进入屋,且将门狠狠地关上,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外面那些污秽不堪的声音。
曲南一不能淡定了,一马当先冲进司韶的房里,正好看见胡颜一脚踩在胡凳上,一手按着花青染的肩膀,强行去掀花青染的面具,完全一副地痞流氓样。
而花青染则是着上身,用外袍护着胸前,一副惨遭流氓调戏的良家小女子模样。
花青染和胡颜听见曲南一冲进屋里的声音,前者扭头看向曲南一,后者则是借机掀了花青染的面具。
花青染那浮肿的眼睛、通红的鼻尖,以及多处擦伤的脸颊便暴露在众人面前。胡颜的好奇心,终于得到了满足。
曲南一真有自戳双目的冲动。这画面,实在是太辣眼睛了。紧随其后的封云起和白子戚见此,也觉得脑仁发疼、眼睛发胀、青筋直蹦跶。
曲南一原本冲在最前面,却被封云起一臂掀开。封云起大步走进屋里,一把攥住花青染的手臂,道:“人是我抽伤的,必要负责到底。”
花青染问:“你要怎么负责?让我出抽回来?还是给我钱财?”不待封云起回话,他突然伸手掀了封云起的面具,接着道,“我统统不接受。”
封云起的脸曝光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当真是青青紫紫格外精彩。花青染与之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封云起见自己的面具被掀,倒也光棍,直接挑眉问花青染:“你待如何?”
花青染道:“我得去你家养伤。”
封云起当机立断道:“好。”
于是,花青染穿上衣服,扣上面具,被同样扣上面具的封云起拉着走出了县衙后院。自始至终,二人都没看胡颜一眼。
胡颜被忽视得如此彻底,突然有些不习惯了。她看向白子戚。白子戚更是连声招呼都没打,直接转身走了。
曲南一贱兮兮地笑道:“阿颜,你可看出来了,无论何时何地,唯有我一直在你身边?”曲南一将门关上,一步步走向胡颜,“那花青染的身子太过白净,实在没有看头,不如阿颜品品我这身皮,是否能入你的眼?”说着,就开始脱衣服。
胡颜在心里骂了声曲南一的娘,但想了想,又收回了自己的骂。曲南一的娘何其无辜啊,怎能因生了这么个倒霉儿子就受连累呢?
胡颜抬手虚点曲南一,道:“我今晚有重要的事要做,耽误不得,你且速速退下,否则明日必要戴面具出行。”
曲南一重新穿上外道,一脸正色道:“既然阿颜如此说,我又岂是那拎不清的人?你只需明确告之我一声,何时鉴赏我的皮?今晚,随你去忙,本官绝不做那狐媚子。”
胡颜的手动了动,真有霸打曲南一一顿的冲动。但与此同时,她又觉得曲南一甚是有趣。于是,她放下踩在胡凳上的腿,撸下袖管,义正言辞道:“你且洗干净等我。”眼见着曲南一眼睛一亮,胡颜接着道,“猴年马月,我必不负你。”
曲南一瞪了胡颜半晌,终是一甩衣袖出了屋子。猴年马月?!他非要来个今时今刻不可!
☆、第三百六十章:登门讨人皮帕
县衙里仅剩的一位尚能执勤的衙役,见曲南一走出了屋子,忙迎了上去,道:“大人,有两人揭了告示,应征当衙役。”
曲南一的眼睛一亮,道:“出了武林人士大闹牢房的乱子,还有人来应征当衙役,足见其对本官治理之能的信任。好,很好!让他们进来吧。”
衙役点头应道:“喏。”
曲南一又道:“所有衙役都在家养伤,唯独你一人带伤坚守县衙。本官虽倍感欣慰,却不忍你落在病根。放你七天假,回家休息去吧。”
衙役感动异常,颤声道:“喏!谢大人体恤。得大人赞,属下……属下愧不敢当,唯誓死效忠大人!”
曲南一笑吟吟地道:“回去休息吧。”
衙役再次应道:“喏!”转身,吊着一只胳膊走了。
不多时,两名应征衙役的人,走进了内院。
曲南一正低头寻摸着坐的地方,感觉有人向自己走近,便抬起头望向二人。这一望之下,真是倍觉心惊呐!
来人容貌出众、气质不俗,且长得还十分相似。曲南一虽不曾见过二人,但却通过收集六合县里的信息了解到,这二位正是住在唐悠家里的成东行和成西行!
按理说,这兄弟二人并不值得曲南一心惊,但他就是有了心惊肉跳的感觉。若问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胡颜。在曲南一的认知里,那些风华绝代的美男子总会与胡颜扯上关系。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无论是花青染还是白子戚,或者司韶和以前的那个幺玖,哪一位不是风情迥异的美男子?哪一个不是和胡颜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一下子又出现两个找上门的,你让曲青天如何能淡定得了?哎呀呀,真是要老命了!
曲南一尚未开口说话,成东行先一步敛衽一礼,开口道:“曲大人,我们兄弟二人今日前来,只为一事。”
曲南一的心咯噔一下,暗道:完了,该不会是阿颜又招蜂引蝶,致使人家兄弟二人前来讨要说法吧?说实话,这想法挺诡异的。但若这诡异之事发生在胡颜身上,那绝对就会变得再正常不过。
曲南一心中画着葫芦,面上却尽量表现得淡定从容,询问道:“不知成氏兄弟二人拜访本官何事?”
成东行讶然道:“曲大人知我兄弟二人?”
曲南一笑得和蔼可亲。道:“听说二位是唐家的倒插门女婿、唐悠的入赘夫君,本官算是唐悠的表哥,自然对你们二人有几分了解。”
成东行和成西行的脸一起黑成了竹炭。有比这还埋汰人的吗?你若说他们其中一个是倒插门女婿也就罢了,一开口就把俩都算上了。他们兄弟二人再不济,也不会一起入赘一户人间。虽说,通过这段时间想法,二人发觉唐悠那人不错,但也仅是不错而已。说到心动,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就冲她那虎背熊腰,兄弟二人就觉得倍感吃力。
成西行当即不悦道:“曲大人休要胡说!我们兄弟二人怎可能入赘唐家?!”
曲南一眯了眯眼睛,慢悠悠地道:“二人初来乍到,在唐家混吃混喝,还真是让本官误会了。呵呵……”
成西行气得不轻,想要动手,却被成东行拉住,道:“曲大人,我们兄弟此番前来,是想请大人交出人皮帕。我们兄弟开门见山,不想为此事为难大人,也想请大人不要为难我们兄弟。”
曲南一暗道:不是为胡颜来的就行。他将心放回到肚子里,笑吟吟地道:“人皮帕已经不在本官这了,你们去别处寻吧。”说着,摆摆手,示意二人速速离开。胡颜那女人特招男人,他可不想为自己添新的情敌。
成东行犹豫片刻后问道:“大人可否告之,那人皮帕子的去向?”
曲南一睁眼说瞎话地回道:“本官既不是风,又不是练摊算命的先生,哪里知道人皮帕子的去向?”
成西行毕竟年少,性格有些耿直,竟直接揭穿了曲南一,喝道:“你说谎!那帕子一定还在你手上!你若不交出来,休怪我们兄弟二人……”
成东行呵斥道:“西行,慎言!”
成西行瘪了瘪嘴,小声嘟囔道:“我们就是为了帕子来的,你若听信他的谎话,咱俩可交不了差。”
成东行温文尔雅地一笑,对曲南一道:“还请大人行个方便,不要为难我们兄弟二人。”
曲南一眯了眯眼睛,拉长了调调儿,笑道:“这个嘛……本官实在不解,为何非要为你们兄弟二人行个方便?你们与本官非亲非故,却打着应征衙役的幌子,想要和本官讨要人皮帕子?!你们二位是哪儿来的这种自信,本官会乖乖配合?若本官说不呢?”
成西行怒喝道:“若你不从,我们便兵戎相见!反正,我们已经做到了先礼后兵。”
成东行道:“曲大人,我们兄弟二人不想与你为敌,倒不是怕了大人,而是想还一个人情给颜姑娘。”
曲南一微微一愣,心中禁不住开始哀嚎:这个糟心的女人,又到处惹情债!还什么人情?谁用你们还人情?!不管曲南一心中作何感想,他脸上却仍旧笑容不便,道:“这样啊……”
曲南一话音未落,花如颜却从屋里走了出来。她手持长剑,细细打量着成东行和成西行。她伸出左手,挡住成东行的脸,仅露出他的双眼,然后将手移到成西行面前。她的眸里渐渐布满血丝,突然娇喝一声,拔剑便刺!
成动行和成西行见此,忙闪身躲开。
花如颜看似柔弱,但一把“如颜剑”却舞得七分凌厉、三分大气,一见便知师从名门。
成动行和成西行善于暗杀,虽被胡颜剿了武器金蚕天丝,但手下武功不弱,更何况兄弟二人连心,配合得天衣无缝,便更胜一筹。
三个回合下来,花如颜已经落了下风。
白草和竹沥见此,虽急得直冒汗,却因不会武功只能干瞪眼。
曲南一不想花如颜受伤,便道:“你们兄弟二人欺负一个女流之辈的样子,还真是有几分下流。想必唐悠看见了,定会更加欣喜。”
成东行对花如颜道:“这位姑娘,我们无意冒犯,还请姑娘收手。若伤到姑娘,倒是我们兄弟的不是。”
花如颜一剑刺向成东行的咽喉,成西行忙拔出匕首,刺向花如颜的脖颈。
曲南一大惊失色,喊道:“刀下留人!”
花如颜的剑尖停在成东行的咽喉上,成西行的匕首停在花如颜的脖颈上。三个人静静而立,都在等对方先放手。
曲南一上前几步,伸出食指和拇指,轻轻捏着成西行的匕首边,小心翼翼地将其挪了个地方,这才对花如颜道:“如颜,收剑。”
花如颜冷哼一声,却在收剑的那一刻,在成东行的胸前划下一剑!
成东行闷哼一声,捂着胸口向后退了一步。
成西行怒不可遏,用匕首尖指着花如颜,骂道:“好个不守规矩的臭婆娘!看我划花你的脸!”
花如颜突然扯下覆在脸上的黑色面纱,咬牙切齿地道:“这脸已经被你们毁过容了!还想再毁一次吗?!”
花如颜的左脸十分恐怖,脸颊上的皮肤好似在烧伤后便不曾结痂,一直冒着红黄色的脓水,那些脓水绷了皮,贴在面颊上,看起来令人作呕。
面对花如颜的指控,兄弟二人在惊讶过后,终是默认了。
胡颜一直倚靠在门口看着这场热闹,可这时,她发现,这场热闹的火苗快要烧到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