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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艳客劫-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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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壮老实地回道:“大人吩咐属下注意围观者中头戴幕篱的人,但属下并未发现有人头戴幕篱,就连能看到行刑现场的地方,属下也没放过,一直带人巡视着,却也没见到头戴幕篱的人。”
  曲南一点了点头,示意李大壮出去,他继续低头看书。又翻了两页后,他突然将书扣在了案面上,道:“不对!她来了!”
  这是一种直觉,一种如同野兽般的直觉。
  那妖女一定来到了刑场观刑,只不过,他没有发现她而已!
  至于曲南一为什么如此肯定,其中有一半是直觉,另一半是猜测。
  那妖女既然有那些手段,想要逃离六合县并不难,但她却没有走,反而在幺玖的房里住了下来,还使出手段吓得燕得林魂不附体,最后坦白杀了凤花的罪行。
  那妖女为何如此?
  她可是在意自己被冤枉?
  若她在意,为何还和幺玖说凤花是她杀的?
  这些事,虽然曲南一不能完全想透,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那妖女要让燕得林死!且,要让他的罪行在昭告天下之后去死!
  嘶……
  自从他执意要判燕得林刺心刑的时候,就又入了她的局!
  让一个人死,不难;让一个人按照他人设定好的方式去死,很难。
  这一次,曲南一真真正正地认识到胡颜的心机是多么可怕。然而,心底却有个声音在不停地质疑这一切不过是个巧合而已。
  是啊,巧合,而已?
  那些环环相扣的巧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妖女布下的棋局?
  呵……又有何不能?
  现在回想起,燕得林死前的样子,分明是看见了什么让他惊恐意外的人。怪只怪,燕得林的眼神不好,看见那人的时间段不对,害自己误以为他那是表情,是被铁刺戳的呢。
  这人,死都起不到好作用啊。
  曲南一正在摇头感慨,突听屋外一阵喧哗。
  “不好了不好了,走水啦!”衙门里有衙役在高声大喊。
  曲南一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忙大步向外奔去。
  不知何时,原本一片肃杀之气的衙门被一片烈焰包围,火势之凶猛,实属罕见。
  衙门后院有口井,曲南一让大家将衣服浸湿,掩住口鼻,这才向着火势较为薄弱的地方冲了出去。
  众人忙着救火,曲南一站在燃烧着的衙门前,缓缓抬起头,举目四望。
  隔着火海,他看见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头戴黑色幕篱,身穿黑色衣袍,整个人就如同一只冰冷的雕塑般,静静地站在房檐上。
  曲南一知道,那个男人正在与自己对视。
  挑衅!
  很明显,这是**裸的挑衅!
  曲南一敢断言,站起房檐的男子,就是曾出现在青苗村的神秘灰衣人!
  白日里放火烧衙门,本就不是易事。更何况,放火者还身穿一身黑衣,实在是显眼的很。若非那个神秘男子放火烧了他的衙门,曲南一都想为其拍手鼓掌,喝彩一声,当真是——好大的狗胆!
  这个使青苗村村民不敢见光的神秘男子,终于找到这里来了。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是如此“隆重”的见面礼。很好,很好。
  曲南一眯起狭长的眼睛,冲着神秘男子缓缓弯唇一笑。
  神秘男子无视曲南一的挑衅,直接转身离开。
  曲南一负手而立,就如同看热闹也一般,望着眼前燃烧着的大火。要知道,这火烧衙门,实属不吉,会被那些喜欢进言的小人构陷,说他什么昏聩无能,心狠手辣,搜刮民脂民膏,害得整个六合县百姓身陷水深火热之中,此番真相,从衙门被烧中就可窥探一番。此番一想,曲南一发现,自己也有做谏臣的口舌之能。
  曲南一苦中作乐,在那自娱自乐。
  衙门口有些呛人,曲南一像只软体虫子似的走来走去。
  这倒不是说曲南一走路没有形象,而是他这个人向来皮懒,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躺着绝对不坐着。这会儿,他在衙门口晃悠了三四个来回后,就开始寻摸地方想要坐一会儿了。
  他逆着风向,来到一家酒楼门口。酒楼里没有生意,门口贴着一个大大的兑字,店小二等人都出去救火了,没人招呼曲大人进内一坐。店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个女子,她身穿粗布短打,脚蹬一双露了脚尖的黑色破布鞋。那鞋子有些大,穿不上,只能趿拉着。她梳着吊马尾,发丝有些凌乱,既有几分江湖侠客的洒落,亦像是刚从鸡窝里钻出来偷鸡贼。其实,她确实刚从鸡窝里钻出来。为了摸到几枚鸡蛋,她可谓是煞费苦心呐。
  女子的穿着有些怪异,看起来是穷人家的男子打扮,但她却不掩饰任何的女性特征。
  此刻,她嘴里咬着一根狗尾巴草,正毫无形象地蹲坐在酒馆门口的台阶上,眯眼仰望着斜对面的衙门,看着它被火舌吞吐冒烟。
  她见曲南一走来,便扬起脸笑了笑,随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接着去看热闹。
         

☆、第四十四:姑娘何人?

  曲南一摸了摸袖兜,没翻到一个铜板,于是打消了找个地方浅酌一杯的想法,也学着女子的样子,一屁股坐在了酒楼门口的台阶上,同女子一同望着衙门,看着众人一同忙进忙出地救火。
  不知过了多久,曲南一突然转头看向女子,问:“你怎么不去救火?”这条街上的人,基本上都跑出去救火了。衙门着火,谁能好意思坐在这里看热闹,这不是等着让县太爷给他穿小鞋呢吗?
  女子转头,对着曲南一璀璨一笑:“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恭喜大人,喜得新居。”
  女子的声音清雅,不似一般女子那样娇柔,却好似清泉般甘甜,令人如沐春风。她的模样并非那种令人惊艳的类型,但却是越看越耐看,堪称清古冶艳。她不施粉黛,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唇瓣的颜色是那种极淡的粉,若初次绽放的花蕊中那片最嫩的花瓣,既令人有种想要伸手狠狠揉搓一下的冲动,又有种想将其捧在手心、挡住风雨、小心呵护的渴望。
  女子的眉色浅淡,给人一种温柔的假象。她的双眼似两潭湖泊,迎着光,往往会折射出令人愉悦的宁静,实则随时也会涌起吞噬人生命的漩涡。
  她笑吟吟地望着曲南一,那样子不献媚不卑微,竟有种江湖游侠的磊落与大气,混合着江南烟雨的婉约与优美,勾画成一副无法描绘的画卷,特别到令人赞叹。
  初见时不觉得如何,如今一细打量,曲南一暗暗咂舌,他这小小儿六合县里是何时出了这么一位钟灵俊秀的人物?最最称奇的,这位还是名女子,却有着不输男儿的气度。
  可以看得出,女子的出身极好,那份雍容便不是寻常人家能养出来的。女子的手指纤细白皙,没有一丝老茧,一看就知道并非做粗活的人。可为何穿着如此寒酸?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曲南一在心中打了个钩钩,开始怀疑眼前女子的身份。
  假山魈?
  女祭司?
  如此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他面前,真当他是蠢货,不敢缉拿她吗?还是说,她以为“灯下黑”在他这里真的管用?
  她是对自己太自信,还是以为故意露出这些破绽给自己,自己便不会怀疑她的身份?一叶障目不是这种玩法。
  然,曲南一心中还是有些疑虑的。
  那妖女一看就知道是个贪图享受之人,怎会屈尊降贵如此折腾自己?瞧眼前女子所穿着的这身短打,实在是粗糙不堪,怕是会磨破她娇嫩的肌肤吧?曲南一不相信那妖女会苛待自己,除非,她有一个天大的阴谋,不得不如此行事。
  思及此,曲南一笑容可掬地点点头,赞道:“此言有理。”
  女子吐掉口中的绿草,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趿拉着鞋子就要走。
  曲南一微愣,心中不解,若此女子就是妖女,出现在此,不就是为了接近自己吗?她这拍拍屁股就走人的行径,又是为了哪般啊?
  曲南一不淡定了,张嘴唤道:“姑娘,你这是……?”
  女子停步,低头看向曲南一,随意道:“饿了,找个地方吃饭去。”
  曲南一站起身,风度翩翩地说:“不如一起?”
  女子好笑地望着曲南一,道:“听闻曲大人是茶壶嘴里煮元宵——只进不出。”双手往自己身上一扫,“大人且看看,小女子哪里能搜刮出铜板请您这顿饭呢?”
  曲南一实在是不介意别人如此看他,但被一位他怀疑的死敌如此说,那就未免有些不愉悦了。于是,他干笑两声,道:“不要听信他人胡说。”
  女子挑眉:“哦?”
  曲南一一本正经地接着道:“本官小气起来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说完,自己先是笑了。
  曲南一以为他开得玩笑女子一定会懂,但很显然女子不懂,她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在那呵呵直笑,虽然女子没说,但她那眼神明显是在看一个傻子。曲南一有些笑不下去了。他的笑,僵在了脸上,显得十分尴尬。
  这时,女子却是笑了。她笑得十分开心,欢快道:“曲大人很诙谐呀。”
  曲南一望着女子,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事实上,曲南一的直觉十分到位,胡颜确实是故意为之。这种感觉,就像某人看到一条巨狗,明知道那狗虽然看起来老实敦厚,咬起人来却绝不含糊,还是忍不住伸手去逗弄一下。这种撩拨逗乐的心里,着实是一种乐趣。
  曲南一要是知道女子心中所想,必然不会顾忌所谓的男女有别,扑上去便咬!
  女子见曲南一的目光沉了沉,也不惧怕,反而玩味地一笑,眼波闪动其动人的光芒,犹如繁星点点,十分醉人。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冲着曲南一挥挥手,塔拉着过大的鞋子,悠哉悠哉地走了。
  曲南一是真心不想追上去,但却又不得不追上去。毕竟,他的怀疑还未得到认证,怎么能放她离开?于是,我们的曲大人厚着脸,几步追上女子,跟在她的身侧,竟有种江湖孟良子弟的做派。
  火势在这时被扑灭了,众人陆陆续续地往自家或者店铺走去,眼见着县令曲南一尾随在一女子身后大献殷勤,纷纷侧目观看。
  曲南一探头询问道:“姑娘并非六合县人吧?敢问来自何方,欲往何处?现在在哪儿落脚?”
  女子站定,看向曲南一,淡淡道:“曲大人婚配了否?”
  曲南一微微一怔,同样不答反问:“何出此言?”
  女子拧起眉毛,认真地扬言道:“小女子虽家道中落,但绝不做妾!”说完,瞪着曲南一一眼,转身便走。
  曲南一发现,他有些语言无能了。然,此时不是无能就行的。他在众人的围观下,挺着厚脸皮,扬声喊道:“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待本官安顿下来,再前去拜会。”对,绝对不能就这么放她离开。若她就是妖女,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此,一定另有图谋。若她不是妖女,认识这样一位姑娘,倒也不失为一件风雅之事。
  曲南一的话无疑是给了女子极大的尊重,但女子名讳并不好当着众人面说出口。曲南一本想再上前几步,先拦住女子再说。不想,那女子竟笑颜如花般回过头来,用口型说出了两个字——胡颜。
         
☆、第四十五:坑你没商量

  曲南一细细咀嚼着胡颜二字,并未再次阻止她的离去。
  不知是心理作祟还是事实如此,曲南一现在并不觉得胡颜会是妖女。虽然她十分值得怀疑,但曲南一理智地分析了一下,又觉得她不是。
  其中有一个理由,最为充分。
  衙门走水时,那头戴幕篱身穿黑袍的神秘男子就站在屋檐上,胡颜却一直坐在酒楼门口,若胡颜就是那神秘男子要找的女祭司,他又怎会轻易地转身离去?
  当然,这也不排除,二人串通一气想要有所图谋。
  总之,若胡颜就是女祭司和假山魈,那么她一定会再回来找自己。今日一见,不过是个开篇而已。自己倒不好急吼吼地追上去死缠烂打,没得降低了自己的品。
  曲南一心中存疑,转身离去。
  他以为胡颜会很快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却不想,胡颜本人不曾出现,有关她的信息和无数白条却如同鹅毛大雪般飞进了他的府邸,对于他目前的状况而言,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啊!
  曲南一面无表情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众掌柜们,沉重地点了点头,众掌柜们齐齐地嘘了一口气,总算将心放回到了肚子了。嗨,还以为县太爷要耍赖皮不认账咧!
  原来,曲南一与胡颜分开后不到一个时辰,各位掌柜的就陆续上门来讨债了。
  原来,胡颜在与曲南一分开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光顾了这条街上的所有商铺,十分简明扼要地表明态度——尽管将你们店里最好的东西拿出来,本姑娘要了!至于银子嘛,你们应该知道找谁去要。
  于是,所有看见曲南一追着胡颜问东问西的掌柜们立刻构思出一个落魄贵女再次飞上枝头当凤凰的狗血故事,并深深地信以为真了。
  于是,众掌柜齐心协力不留余力倾尽全力地拿出了自家店内的镇店之宝,统统孝敬给了未来的县令夫人胡颜。当然,这不是白给的,银子嘛,自然是要找县令大人算的。县令大人虽然小气得狠,但却是一位好官,至少不坑大家的东西,就冲着这一点,众掌柜就敢赊东西给他!好掌柜,就是这么拽!
  可是,当众掌柜看见曲南一那死人一般的表情时,突然就不那么确定了。幸好,一切只是误会,县令大人还是认账的。
  曲南一深深地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这才按住了砰砰直跳的青筋,稳住了胸腔里的撕心裂肺,放过了险些碎裂的满口白牙,尽量用他多年积攒出的教养,缓缓地挤出一个笑,沙哑着嗓子,道:“众掌柜放心,且回去等着吧。待本官将这府衙安顿一番,便派人将银子送去。”
  众掌柜纷纷称是,暗道自己实在不该这个时候来,这衙门走水,正是忙乱之事,自己来这不是添乱添堵吗?哎哎哎,不对,怎么叫填堵呢?这可是大喜事一桩啊。
  思及此,众掌柜连声地恭喜曲南一。
  布店掌柜抱拳道:“大人大喜,不知小老儿们何时能前来讨杯酒水?”
  鞋店掌柜道:“就是就是,还请大人务必要通知众掌柜来热闹一番。”
  玉店掌柜道:“此乃人生大喜,必要热闹上三天三夜才好。”
  金店掌柜道:“正是此理!”
  米店掌柜道:“我们可就等着给大人贺喜啦。”
  曲南一突然问道:“关你米店何事?”
  米店掌柜一愣,甚是不解地询问道:“大人大喜,小人前来贺喜,与小人经营什么店铺有何关系?小人不解,请大人解惑。”
  曲南一眨了眨狭长的眼睛,笑了。他哈哈大笑着站起身,拍了拍米店掌柜的肩膀,道:“本官开个玩笑而已。”状似不经意地问,“她在你哪里拿了米面?”
  米店掌柜嘘了一口气,将心放回到肚子里,暗道:吓死个人了,还以为米店入不了县令大人的眼,不能来给他送贺礼呢。
  他继而想到什么,脸上露出崇拜之色,赞叹道:“回禀大人,尊夫人……”想想,觉得那女子尚未嫁给曲南一,称其为夫人似乎不对,于是忙改口道,“那位女客实乃女中丈夫!在小店订购了一千石的精米,拉到了菜市场口,说是要施粥。”
  一千石,一千石,一千石!
  他一年的俸禄,这是他一年的俸禄啊!
  曲南一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在慢慢龟裂,整个人都快要破皮而出,再也藏不住自己的兽性了!此刻,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出,如果这世间真有披着人皮的狼,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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