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客劫-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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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颜知道白子戚不信自己的话,所以才故意做出那番姿态,要杀华服女子。原本,在胡颜眼中,他人性命不过就是男与女的区别。而今,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真的在意起人命。许是从流落至六合县,在艳山上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时,便开始有谁改变吧。
胡颜道:“让她走吧。她命不该绝。”
白子戚扔开华服女子,走到胡颜面前,蹲下,仰望着胡颜,问:“你要什么?”
从来,问别人要什么的人,都是高高在上的。他们以俯视者的姿态,询问那些有渴求的人们。然而,这一次,白子戚的所作所为,却颠覆了所有的习以为常。
胡颜会永远记得有这样一个男子,穿着一身淡粉色的锦衣玉服,攥着一把寒光烁烁的匕首,蹲在她的面前,用那双清艳无双的容颜仰望着她,问她,要什么。
是啊,她要什么?到底要什么?!
太矛盾了。她所要所求都太矛盾了。她要小哥哥回来,必须带走封云起。小哥哥回来后,她却不能将自己交付给他,与他一同放马南山中。只因她的仇敌太多,若她没了大祭司这样的身份地位以及能力作为保障,怕是会被人吞得连骨头渣都不胜。她保护不了自己,又如何保护小哥哥?与其这样,让小哥哥回来做什么?只为了让自己眼睁睁地看着他,再死一次吗?!以自己目前的样子,又能保护得了什么?!
白子戚的一举一动,让胡颜在感动的同时,竟产生了清晰无比的扪心自问。简简单单几个字,道出了多少人的迷茫与懵懂、无知与无谓、反复与矛盾。
胡颜满心苦涩,仿佛坠入了地狱边缘,身下是熊熊烈火,身上是烈日炎炎。你以为,爬上去就得救赎?呵……瞎扯!因此,此时此刻,胡颜是如同吸血鬼般的存在。既怕地狱烈火,也怕烈日炎炎。不过,总归不能吊在这里等死就是了!
人生在世,谁还没几坎儿要度过?有人能跳过,有人可以走过,她现在成了身残之人,大不了爬过!
也许,她早就想放下一切了。
白子戚在胡颜的眼中看到了纠结、挣扎、怒火、以及……解脱。
他不知她都想了些什么,却知,她已经做出了抉择。好与坏,总归要有一个结果。
胡颜对白子戚道:“我要快活。”
白子戚缓缓勾起唇角,笑了。
无论何时何地,胡颜永远是那个知道要什么的人。也正是因此,她才配让他装进心里。
白子戚收起匕首,微微侧头,对华服女子道:“出去。”
华服女子捡回一条命,哪里还敢耽搁?跪在地上,咣咣地磕了几个头后,捂着脖子就跑了出去。
白子戚站起身,走到门前,关上门,然后转过身,一步步走到胡颜面前,缓缓拉开她的棉被,将她抱进怀里,重新围上棉被,将手探入胡颜的衣襟,轻轻摩擦着她的腰肢。
白子戚的手有些冰凉,但对比胡颜现在的体温而言,简直就是小暖炉。所过之处,无不引起一簇簇的火苗,令人……脸红心跳。
胡颜抬头看向白子戚,沙哑道:“上下其手?”
白子戚垂眸道:“让你快活。”
胡颜的心从僵死的状态突然蹦跶了一下,然后一下接着一下,跳跳越快。她那僵硬冰冷的四肢,也随之恢复了一些热度。
被子下,白子戚的手变得肆无忌惮,沿着胡颜的腰肢,缓缓划向她的小腹,路过寸草不生之地,一路蜿蜒向下,在神秘处浅浅流连……
胡颜的呼吸乱了,心乱了,身子……也乱了……
门外,司韶竖起耳朵,只听见了胡颜一个人的粗重喘息声,似痛苦,又似欢愉,令他血脉喷张,难以自持。他很想进去看看,白子戚到底对胡颜做了什么,却忍不住嘲讽自己,能看到什么?!
屋里,胡颜的呼吸变得越发急促,那种全然陌生的感觉,令她的灵魂都为之战栗。她就像一条缺水的鱼,期待着水的滋润,不停地喘息着、渴望着……
然而,那种源于本能的追求,却令她心慌。
如此陌生的战栗感,仿佛能震碎了灵魂。
胡颜在极度的渴望与害怕中,隔着被子,一把攥住白子戚的手,狠狠压着不放。
白子戚道:“不要快活了?”简单的五个字,低沉的沙哑,从白子戚的口中说出,仿佛蕴含着无穷诱惑和莫名意味,生生要勾掉人的魂。
胡颜勾紧脚趾,沙哑着嗓子,艰涩道:“此快活,非彼快活。”
白子戚幽幽道:“都说身心快活,若身子不快活,心又如何快活?阿颜,你胆怯什么?”说着,手指又动了起来。
白子戚的呼吸落在胡颜的耳朵上,痒;白子戚的手指探入胡颜的身体里,痒;白子戚的话落进胡颜的心里,痒。
胡颜紧紧抓住白子戚的手,却不知是想让他进一步,还是不想让他更进一步。她觉得,自己沉沦在白子戚的一根手指下。有些荒谬,却……难以自拔。
内心,不是不挣扎;身体,却是个诚实的傻子。
门外,司韶终是觉察出了不对劲儿的地方。什么叫身心快活?怎么想,都觉白子戚的治疗方法不是个正经路子!
☆、第四百六十五章:隐欲
司韶心慌慌乱,咣当一声推开了房门。
胡颜一惊,身子瞬间缩紧,而后突然一僵,身体瞬间绷劲,整个身体都微微弓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喉咙里发出一声暧昧至极地低吟:“呜……”
司韶直奔床边,伸手去摸胡颜:“你怎么了?”
白子戚打开司韶的手,道:“别碰她。”
司韶哪肯听白子戚的话,再次伸出手,急道:“胡颜!”
胡颜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整个人都泛着淡粉色的漂亮光泽。她伸出手,让司韶攥着,稳定下了司韶的情绪后,才缓缓道:“我……我那病症发作了……”
司韶捏了捏胡颜的手,感觉触手温热,哪里有一点儿僵死血冷之症发作的样子?还是说,白子戚有办法帮她缓解病痛?司韶心中一喜,当即问道:“白子戚,你用了何种方法帮她治疗僵死血冷之症?”
“……”胡颜扭头看向白子戚,一双寒眸中色彩斑斓,承载着三分羞涩和七分不自然,水润润的别提多好看。
“……”白子戚垂眸看向胡颜,双颊泛起两朵红晕,却并未闪躲。胡颜那难得的小女儿模样,让白子戚的心都为之颤抖了。
司韶没得到答案,哪里肯罢休,于是改问胡颜:“刚才那女子已经跑了出去,他到底用什么方法帮你续命?”
胡颜收回手,不自然地咳了一下,沙哑道:“捂……捂热乎了,而已。”话音一落,她自己也察觉到不对劲儿的地方了。司韶说得没错,她的症状确实缓解了不少,身体不但变得柔软,而且温热,哪里有一丁点病发的症状?
哎呀我地那个天咧!难道她是因为缺男人才会这样?不会吧?!
胡颜感觉自己被自己华丽丽地捅了一刀。
至于痛不痛,只有她自己知道。
真的,没啥,就是心里难受,太他娘地想哭了!
不过,这事儿也做不得准,总得下次病发时试试看才好。这么一想,胡颜就觉得脸上烧得慌,偷偷瞥向白子戚,却见白子戚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胡颜的脸瞬间爆红,身体又热了起来,想一把掀了棉被,却想起白子戚的手还在……还在她的衣服里,当即扭了扭腰,示意白子戚把手拿出去。
胡颜这么一晃,白子戚瞬间回神。虽然他很想将手黏在胡颜的身子上,但却知道做事要循序渐进,然后一蹴而就,方能成就大事。白子戚抽出手,掏出帕子擦了擦水淋淋的手指,然后将帕子收进了袖兜里。
胡颜一把掀开被子,呼了一口气,嘟囔了一句:“好热。”
司韶坐到床边,皱眉道:“闷热总比冻死强,接着捂着!”说着,摸过棉被,刚要往胡颜身上围,却又停下动作,用鼻子在空中嗅了嗅,疑惑道,“什么味儿?”
胡颜真想将司韶一脚踹下床去!
亏得司韶腹部带伤,否则他还真能嗅着味儿钻进胡颜的裙子里去。
胡颜推着司韶的脑门,道:“一边去!”
司韶见胡颜和白子戚都不肯说真话,当即沉下脸,站起身,不悦道:“问你如何缓解病症,你不说。待你病发时,我如何帮你?!当真是不知死活!”
这种事儿,应该不用那么多人帮忙吧?胡颜暗道。
白子戚道:“此事就不需你帮衬了。”看向胡颜,意有所指,“子戚一人,足矣。”
胡颜并非第一次发现,白子戚有种勾魂夺魄的清艳,尤其是在,他垂眸看人的时候,那淡淡的表情下却暗藏着一种非笔墨可以形容的魅惑。一丝丝,不强烈,却在你反应过来时,将你缠成了茧,无处挣脱。
胡颜虽未破身,但确实属于初尝云雨,哪里禁得住这番勾引,当即就软了双腿,就差扯着白子戚进被窝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胡颜就深感汗颜。她这幅春心萌动的样子,哪里是大祭司应有的样子,简直就跟深闺寂寞浪没啥区别。不过,想想也是,她这都深闺寂寞多少年了,就算立个贞节牌坊,估计她一个人都够立三座了!
白子戚的说法令司韶格外不悦,就仿佛胡颜只要有他白子戚,就不再需要任何人似的。若按照先来后到,他白子戚都没资格站在胡颜身边!
司韶这边正在不愤,封云起又登场了。
封云起带着他的六骑……嗯,准确地说,是身残志坚的六骑,出现了。
白子戚听见动静,走出房间,站在门口,看着封云起扬起红色的披风,大步走来。他的身后,跟随着六位受伤不算太重的护卫。当然,这重与不重,都在于一个比较。在司韶刺杀封云起之前,他们的伤算是重的。结果,司韶一出手,他们的伤反倒成为轻伤了。那些伤势重的人,到现在还起不了床呢。
白子戚见封云起要进屋,直接挡住了他的去路,道:“一名重伤之人,带着六名轻伤之人,出现在这里,是要上演身残志坚的把戏?”
封云起道:“总归不放心一些人的自以为是,生怕阿颜再被下毒残害,这不,就算受伤再重,也要来看看才放心。”
白子戚的脸色变得不好看了。
封云起直接推开白子戚,走进屋里。
胡颜一看见封云起,瞬间心虚不已。就好像她在和人偷情,被相公抓到了一样。她这人倒也不白活这么多年,为了不露怯,直接闭上了眼睛,在心里衡量着对策。既然,她要快活,不想如此憋屈自己,首先要做的,便是解决掉仇敌,然后丢到身份,与自己喜欢之人双宿双飞。
那么,问题来了。谁才是她喜欢之人?哪个人可以为了她无怨无悔?她亏欠曲南一一个娘亲,曲南一日后知道真相,恨她不死,也不是没有可能;司韶族人被屠,虽不是她本意,却与她息息相关;白子戚身份不明,她不敢过于信任,唯恐丢心丢身丢命;花青染心性不定,捅起刀子来那是一捅一个准;百里非羽……哎,他能远离她,好好儿活着,就是万幸;至于封云起,终究有一天,会恨她入骨!
☆、第四百六十六章:你确定不要我?
胡颜觉得自己有些悲哀了。看似被众星捧月,实则……危机四伏。都说戴着镣铐难行,可她偏偏要在剧毒花丛中跳舞。外人看着热闹,只有她自己知道,何谓如履薄冰。
然……不破不立。
她曾答应曲南一,给他占据一席之地的机会,却又与白子戚如此亲密。不是人的事儿,她办了,那就办到底!是骡子是马,总归要拉出来溜溜!
至于封云起……胡颜张开眼睛,望向封云起的脸,暗道:也给他一次活着的机会吧。
封云起见胡颜张开眼睛,勾唇一笑,用手捏了捏她的下巴,道:“看你睫毛颤抖,便知你在假寐。还以为你不愿见我,怕我应了你的提议,让你无路可退。”
封云起说着话的时候,虽然是满脸的戏谑之色,但那双眸子却黑沉沉的,并无任何玩笑之意。
胡颜将左手伸给封云起。
封云起攥着胡颜的左手,将她从床上拉起。
胡颜望着封云起的眼睛,对白子戚等人道:“你们出去,我与云起有事要说。”
白子戚并未多说什么,转身出了屋。
司韶冷哼一声,尾随在白子戚的身后,也走到了院里。
曲南一气喘吁吁地推开司家大门,见到院中站了那么多的人,心中一惊,以为胡颜出了什么事儿,双腿一软,差点儿没跌坐到地上去。忙举目向窗口眺望,恰好看见封云起将胡颜拥在怀里,低声耳语。
曲南一的一颗心在放下的同时,不免抽痛起来。难道,他还是来迟了吗?
曲南一想自嘲的一笑,却强迫自己收敛起那种只属于失败者的嘴脸,重新直起腰版,挂着笑吟吟的嘴脸,走向白子戚和司韶,道:“二位这是给阿颜把门呢?里面你侬我侬,还真是没有别人立足之地啊。”曲南一以为自己做得很好,殊不知一开口,便露了底儿,那话中的醋味都能飘出十里地了。
司韶冷冷道:“曲大人脸皮最厚,不妨进去试试,没准儿能有你的一席之地。”
曲南一透过窗口,扫了胡颜与封云起一眼,道:“若脸皮厚就有用,今天二位也不至于站在这里。”
白子戚抬起手,将食指凑到鼻前,看似十分随意地嗅了嗅。
曲南一却长了一双利眼,道:“白茂才,你那一脸思春的模样可不多见啊。怎么,有何好事要与我等分享?”
白子戚道:“既然是好事,自然独享。”语毕,唇角上扬,一副“我就是很开心”的模样,你奈我何?!
曲南一微微皱眉,心思一动,对司韶道:“司韶啊,白子戚是欺负你看不见呐。怎地,你这是连耳朵都堵上了?”
司韶冷冷道:“你想打听什么?直说。”
曲南一瞥了白子戚一眼,道:“也没什么想问的,只是好奇,在我没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司韶微微额首,看样子似乎要说些什么,不想竟扔出一句:“继续好奇吧。”
就在这时,百里非羽推开窗户,冲着曲南一勾了勾手指,道:“爷知道发生了什么。”
曲南一的眸子一闪,踱步到百里非羽的窗下,问:“你知道?”
百里非羽点了点头。
曲南一露出亲和的笑,道:“说说看。”
百里非羽斜了曲南一一眼,道:“不说。”咣当一声,放下窗户。
曲南一感觉到了来至全人类的恶意。
若胡颜心中有他,被别人如此不待见,他做梦都会笑醒,可眼下这种不待见,实在令人倍觉冤枉啊。
曲南一倚靠在百里非羽的窗前,望着胡颜的窗。这个角度,看不见胡颜,却能看见光。而此刻,他需要的就是光。
屋内,百里非羽也有些待不住了。心中隐隐不安升腾而起,却又说不上为什么。刚才,他对曲南一说,他知道胡颜与白子戚发生了什么,纯属扯淡。本想逗弄一下曲南一,但却搞得自己心塞难受,真是见鬼了!
百里非羽点起蜡烛,跪坐在几前,摆好铜镜,梳了梳乱糟糟的头发,抓起一把剪子,对着铜镜修剪起了头发。
他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将那些半长不长的头发打理妥当,至于那些没被烧断的长发,他则是置之不理。做完这一切后,他对着镜子照了照,自我感觉还是挺满意的。扔掉剪子,站起身,穿上鞋子,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见院子里只剩下封云起带来的人,心中一晃,忙撒腿跑向胡颜的房间。
胡颜的房内,胡颜与封云起坐在床上,曲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