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客劫-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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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装神弄鬼,胡颜不敢说自己是鼻祖,但也绝对排在前三。女冠在她面前嘚瑟,只有自讨苦吃的份儿!
胡颜下手不曾留情,女冠出手也极是狠辣,一把拂尘摔得啪啪作响,抽到肌肤上,立刻就会出现一道血口子。
眼见着二人缠斗了两个回合,突然,百里非羽大声喊道:“救火啊!火堆起火了!”
不知何时,木堆竟被点燃了!
小女冠的身影随之消失不见。很显然,这火,是她点燃的!
凶猛的大火滚滚而起,张开血红的大口,快速向司韶涌去。
曲南一虽有心救火,但……周围并没有可以提水的工具,光靠手捧,司韶都得被烧成灰!不远处就是河水,偏生……没有办法!
胡颜看向司韶,一分神,被女冠用拂尘在后背上抽了一下,她也不回头,当即反手一剑,用桃木剑刺穿女冠前胸。
女冠应声倒地。
与此同时,那桃木剑上竟突然弹起一枚锋利的短刺,刺入胡颜的手心!
胡颜没时间查看自己的手,将涌上喉咙的鲜血向天上喷去,以手为笔,在空中画着复古而繁琐的古老图腾,身姿旋转,犹如展翅的鸿雁,令人不敢直视。她衣袂飘飘,大声吟唱道:“侍神之尊,宏愿三千,呼风唤雨,恩泽人间!雨来!”随着胡颜的一声暴喝,毫无预警的,众人头上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那雨水之大,打得人睁不开眼睛。
冯峡子一直站在树后,偷偷关注着胡颜的一举一动。见胡颜能呼风唤雨,一颗心瞬间胀满了惊喜,就仿佛看见了稀世珍宝一般,眼睛瓦亮、心潮起伏、呼吸急促,恨不得杀光所有人,将她揽入怀中,仔细把玩。更想当着所有人的面,与她浓情蜜意、恩爱缱绻,享受着所有人的艳羡与嫉妒。
冯峡子咕噜一声,吞咽了一大口口水。全身上下的肉,都跟着轻了三分。此时此刻,他满眼都是胡颜,禁不住喃喃道:“若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胡颜大能,曲南一自是知晓。却不曾想过,她竟还能呼风唤雨!曲南一只觉得一阵心肝乱颤,既为胡颜而惊艳,又因她的所作所为而气恼。若呼风唤雨是那么容易做的,江湖中为何还有那么多骗子?很显然,这一次,不知道她又动了什么歪脑筋,贡献出了什么鬼东西,才换得了一次呼风唤雨的能力。想想,就气得曲大人肝痛胆疼!
百里非羽则是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指着胡颜,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雨水灌进他的嘴里,他竟无意识地吞咽下去。末了,吧嗒了一下嘴,品出了几分咸滋味。
多宝拉着百里非羽去避雨,一颗心也是久久不能平静的。
一直隐身在暗处的白子戚,伸出手,接住一滴雨珠,送入口中,闭上眼睛,细细品尝着一种可以称之为胡颜的毒药。慢慢侵入骨髓,病入膏肓。
有一种女人,横冲直撞地进入你的心里,在扎痛你的同时,不停展露着与众不同的风景,让你恨不得、爱不能、舍不掉、戒不了。待她生生将你的心磨得血肉模糊的时候,却要挥挥衣袖,翩然离去。哪里,那么容易?!
白子戚在心里一遍遍雕刻着胡颜的样子,誓要用心头血打磨掉她所有的棱角,将她包裹在自己的层层心瓣中。这个过程,即使痛,也要一步步的走向自己对自己的承诺——把胡颜留给自己!
这样一个女人,被群狼环绕、谁都想要叼走她,回到洞穴里独享。可他却知道,折断她双翼的那一天,她便离死不远。他本以为一生独爱雕琢枯骨,而今却心思清明,他更爱她在自己耳边娇喘的温热。他要她在自己的手指下绽放。就像,他用手指剥下美人皮、雕琢那些枯骨,他也要她用最柔软细腻的隐私处,包裹着他的手指,在旋转间,层层绽放。
☆、第四百九十六章:收了美男司韶
大雨倾盆。
胡颜飞身而起,跃到司韶面前,踩着已经熄灭的火堆,望着司韶的脸,低声唤道:“司韶……”
司韶仍旧低垂着头,不动不语,仿佛,刚才那声痛呼不是他发出来的。
雨水打在他的头上、脸上、身上、心上……
狼狈至极。
胡颜对司韶心存愧疚,不但因她昨晚说了过头话,还因为在危急时刻,她选择救曲南一,而不是他。
胡颜的心里充满了忐忑和不安,因为,她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不言不语如同一具空壳的司韶。
胡颜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可那豆大的雨珠又在她的脸上炸开无数个小水花。她有些看不清司韶的脸,却觉得他在痛。这种痛,是谁强加到他身上的?是她吗?是她吗?!
胡颜用手指甲割开了那些绳子,司韶的身体一软,就要跪倒在木堆上。
胡颜忙一把保护司韶,将他搀扶起来。
司韶就像一只破娃娃,面容精美、身体残破,了无生气。
胡颜舔了舔唇,吞咽着自己种下的苦果。她沙哑着嗓子,用尽量柔和的声音道:“司韶,我们回家。”
司韶低垂着头,完全没有反应。
胡颜心慌了。那种从未有过的在乎,突然破体而出!她突然大声吼道:“司韶!我们回家!”
司韶依旧像失去了生命迹象那样,没有任何反应。若非呼吸仍在,完全如同死了一般。
胡颜怒不可遏,既是对司韶,更是因为自己。
她将司韶按到木头桩子上,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有很多话,她想对司韶说。然而,当她看见司韶那双没有焦距的灰色眼睛里满是泪水时,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她就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所有的勇气被瞬间戳破,竟不敢再按着司韶。她怕,怕自己太过用力,按痛他。她让他心痛如绞,却也亲手扼住了自己的呼吸。
痛,在蔓延。
司韶迈开步子,一脚深一脚浅地向木头堆下走去。脚下一滑,整个人滚下木头堆。木头堆散开,有些砸落在他的后背上。
司韶浑然不觉,又颤巍巍地爬起来,继续前行。
胡颜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她说:“司韶,你要去哪儿?”
司韶不听,只是拖着明明瘦弱却无比沉重的身体前行。
胡颜一把攥住司韶的手腕,将他用力扯向自己,大声喝问道:“你要去哪儿?!”
司韶的睫毛颤了颤,缓缓抬起眼眸,看像胡颜。
胡颜知道他看不见,但这一刻,她却觉得,司韶看见了自己。因为,在司韶那双干净的灰色眸子里,她看见了丑陋的自己。
司韶望着胡颜,眼神是如此的陌生。他好像透过胡颜在看什么,也想望进了一片虚无,更像看见了绝境。
胡颜伸手,抚摸着司韶的脸,柔声道:“司韶,我来寻你了……”
司韶突然一把巴掌拍掉胡颜的手,愤怒地咆哮道:“你寻我做什么?!我是你的谁?你说弃便弃!说回便回!我不是你养的宠物!我只是想一直陪着你而已,为何非要如此待我?!”
司韶一把推开胡颜,大步离去。
司韶的每一个字,都刺进了她的心里。眼泪流不出,却倒灌入心里,冲洗着那些看不见的伤口。
司韶的脚步踉跄,整个人渐渐隐入暴雨中。
真的无情吗?若无情,谁会在意他死活?谁会因为说了不得当的话,而辗转反侧?谁会在看见他被绑在木桩上时,怒不可遏?谁会倾尽所有,请风唤雨?!为得,只是保住他一条命。
司韶的痛,痛不欲生;可她胡颜的痛,却是虽生犹死。
胡颜很想苦笑,然后大声告诉自己,这是她欠司韶的!她欠了别人银两,可以抵赖;欠了别人承诺,可以耍赖;唯有欠了别人情,却是她负担不起的重罪!
司韶只知道,胡颜不要他,是在要他的命。殊不知,他这样,才是真真正正在要胡颜的命!十年啊,她关注了他十年!看着他从一个闹脾气的小孩长成了挺拔男子,教他从懵懂无知变成了担当男子。胡颜投入的感情,又怎会比司韶少?!也许,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将他往自己的喜欢的方向引到。所以,司韶的一举一动,都在吸引着胡颜的目光。只是,她不会让他知道。因为,她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说,你的每一次接近,都是为了挖他的眼睛!
不!不是这样!
眼见着司韶的身影消失在暴雨中,胡颜突然冲过去,拦住司韶的去路。她的眸子散发着狼一样的光,整个人的气场变得浩瀚如海、深邃如渊,锐利若茅、锋利若剑!她说:“只有当宠物,才能跟在我的身边。你愿意否?”
司韶知道,这是胡颜在逼着他做选择。
每一次,胡颜离开;每一次,胡颜的决定;每一次,胡颜的方式,都只是告之司韶,她要做什么。然而,这一次,胡颜却给了他选择的权利。
在宠物与人之间,做个选择。
人,是自由的。
宠物,只能跟着主人。
何其残忍,却又留给了司韶一线生机。
原本以为司韶口口声声称他不是宠物,已经够可悲,却不想,更可悲的是,他在胡颜眼中,连宠物都不是。
胡颜残忍地撕碎了司韶的心,却又奇迹地将它缝合了。缝隙仍在,但司韶却感觉到了生命的迹象。是的,心在跳动。
胡颜向着司韶迈出一步,走到他的面前,贴着他的鼻尖,道:“给我答案。”
司韶的眸子颤了颤,道:“我想做那个陪伴你一辈子的人。”是的,不是宠物,不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宠物。他是个人,就要做个人!就算爱到没有自我,却还有尊严。而且,他相信,胡颜要得绝对不是一只宠物。十年了,他一直在用心看着他。
胡颜盯着司韶的眼睛,道:“我是什么人,你知;我不能给你男女之间的欢愉;你知;我心里还有……”
司韶喝道:“凭地废话!”
胡颜唇角的笑意消失在了一个吻里。
是的,胡颜提过司韶的下巴,第一次,主动吻了他。
大雨倾盆而下,将司韶眼中的灼热冲刷。
司韶那干枯的灵魂,在泪水中发出一抹嫩芽。
☆、第四百九十七章:胡颜突变
都说,谁没谁不能活?
实则,谁若真的没了谁,会生生将自己熬死。
原本,胡颜觉得情深不寿应该是个好词儿,但现在看来,那绝对是坑爹坑奶奶的垃圾词儿!真真儿应该被唾弃到角落里,最后直接扔茅房中!
她至今不懂,司韶为何对她如此执着,也有些摸不清自己心中对司韶是个什么感觉。总之,他痛,她不忍;他笑,她欢心。
也许,当真不用较真儿,飞得将感情归类到爱与不爱中去。就这样在不清不楚中相依,也没什么不好。毕竟,感情那种东西,不就是不清不楚的吗?
雨渐渐停歇,天空一片蔚蓝,除了地上的泥泞,竟看不出下雨的痕迹。
胡颜牵着司韶的手,道:“回家。”
司韶点了点头,唇角的笑意是无论如何都压不住的。他应了声:“好。”话音未落,人竟突然后仰倒地。
胡颜忙去抱司韶,却听见人们的倒吸气声,以及妇人的尖叫声。
原来,那些原本到处避雨的人们又聚集到台子前,将胡颜与司韶围在了其中。
人们望向胡颜的眼中充满了惊惧。
胡颜微微皱眉,在人群中环视一圈,看见了曲南一和百里非羽。前者目露震惊之色,后者竟吓得脸色惨白。
胡颜想到那根刺入她手心的桃木刺,翻看手掌一看,却见她的手心处长出了一层黑色的绒毛!她伸手摸了摸脸,脸上亦是如此!
胡颜第一个念头就是,幸亏司韶看不见,不然不得吓得他一哆嗦?听说男人的某个地方看似坚硬如铁,实则最怕被吓。哎呦,她若能把他们挨个吓一遍,各个都变成欢好无能,与她正好相配,岂不是妙不可言?咳……胡颜为自己龌龊的想法感到汗颜了。这都火烧眉毛了,她还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也活该被人算计!敌人用尽全力打你,你却看着风景撩着汉子,这种不敬业的样子,着实得挨打长个教训啊。
胡颜收敛心神,抱着司韶站起身,人群自动向后退开一步。
若说前一刻她呼风唤雨被众人尊为神,那么这一刻却是邪祟献身变成恶魔。
曲南一颇为有趣,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以为,自己眼花了。
百里非羽傻愣愣地嘟囔道:“女冠骗我,这哪里是碧眼蟾蜍,简直就是黑熊精啊。”
白子戚倒没觉得惊慌,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头。他越发想不明白,尊主到底意欲何为了。
冯峡子吓得够呛,下意识地向后退去,脚下一滑,差点儿跌个大屁墩。他慌忙站好,指了指胡颜,一副恼火不已的模样。他一捶树干,怒道:“好你个妖怪,竟敢迷我心智!”
也不知是谁,突然喊道:“山魈!她就是山魈!”
众人骇然,再次向后退去。
冯峡子眼睛一亮,暗道:山魈?她真的就是山魈?山魈最能迷惑路人,然后拖出深山老林里吃掉。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山魈腹中有可使人长生不老的天珠,以及一把开启不世宝藏的钥匙。
冯峡子动心了。
这人,前一刻还想着与胡颜双宿双飞,这一刻却想要杀她取宝。看似恶心,实则……还真是无比恶心。
那个原本消失不见的小女冠突然献身,用桃木剑指着胡颜喝道:“大胆妖孽,原来你就是那只为祸人间的山魈!听闻你肚子里有把钥匙和一颗天珠,得到者能得破天富贵。贫道虽视金钱如粪土,但今日必要将你斩杀,慰藉我师傅在天之灵!至于那泼天的富贵,便送给这些被你欺瞒的老百姓们!你陷害我师傅这笔账,我们今天就来个了解!”
胡颜抱着司韶,冷冷喝道:“凭地废话!”
小女冠言罢,眸光一凛,骂道:“死鸭子嘴硬!看剑!”提剑刺向胡颜。
原本胡颜倒也没多在意这个小女冠,但一交手,胡颜才知,这位才是主角。那灵活的身法与狠辣的招式,竟与假扮成萱儿的老匹夫有几七分相视。但看身量,二人又不可能是同一人。估摸着,二人应该是师出同门。真是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总喜欢玩高手最后出场的游戏?假萱儿这样,这个小女冠也这样。躲在暗处,扮演着卑微,看着别人蹦跶,然后悄然意淫自己若出手会如何如何的厉害,算计别人时会如何如何的暗爽?真是够贱!
众人心中既惶恐不安,又纷纷盼着小女冠将胡颜打死。毕竟,她肚子里可装着破天富贵咧!
酒撞熊人胆,钱买鬼推磨。众人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只待小女冠将胡颜打倒,便扑上去,剖腹取钥匙!
百里非羽有些急了,凑到曲南一身边,道:“你倒是管管啊!”
曲南一反问:“怎么管?”这个时候,稍有不慎便会引起民变。所谓法不责众。若众人真的对胡颜群起而攻,才是最要命的。他不能动。他要看着众人。
百里非羽急声道:“你先制服了她们倆,然后分别关押,再找个德高高僧降妖伏魔。那女冠是个邪祟,这小女冠也未必好到哪里去!”
曲南一继续反问:“谁能制服那两位?”
百里非羽看向多宝。
多宝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能力有限。
百里非羽急得跺脚,出了满脑门热汗,却又偏偏可施。
看热闹的人有不少认识燕归的,于是有人对他道:“燕当家,你就别跟着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安静呆会儿,等着分金山得喽。若怕,到哥哥身后来……”说着,就要动手。
百里非羽一个大耳刮子抽过去,骂道:“滚蛋!”
那人被打蒙了,刚想动手,却被多宝按住了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