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客劫-第2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曲南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止了笑,回想一便绿腰所说的故事,怎么都觉得她口中的表哥是在骂他呢?不过,确实好笑。
曲南一笑够后,翘着二郎腿问:“绿腰啊,你想要些什么彩头啊?大人我可是个清官,没那么多的油水。”
花青染扫了曲南一一眼,将身子往与其相反的方向挪了挪,不让他的脚尖碰到自己。
唐老爷暗道:这曲大人还真把这儿当自己家喽。瞧这坐姿,都快躺下了,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在众人的腹诽中,绿腰将手一台,直指曲南一。
曲南一微微一怔,抬手指向自己的鼻子,戏谑道:“你这丑女,不会是想要大人我吧?”
绿腰竟是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那样子可谓是几多娇憨、几多执着哦。
曲南一噗嗤一声,又笑开了。他啧啧道:“想不到啊,这丑女虽然呆傻,却有几分眼力,看得出大人我是个好样貌好脾气的。得,今日不与你计较。”伸手,从袖袋里掏出一两碎银,扔给了绿腰,“给你填个实惠的彩头。”
绿腰捏着一两碎银,又扫了一眼曲南一,仿佛在衡量哪个更好一点。最终,她将碎银收入袖中,还用手轻轻地拍了拍。
“呵呵……”花青染笑出了声。那声音犹如琴鸣,沁人心扉。
众人不知道花青染为何会笑,却被他的笑容所惊艳。纷纷暗道:那花如颜虽万般皆美,却不及花青染的一声浅笑。
曲南一率先回过神来,问:“青染因何发笑?”
花青染反问道:“南一与一两碎银,孰重?”
曲南一微微一愣,随即大笑出声。声音爽朗,透着一股子阳光的味道。他说:“好你个绿腰!”
绿腰要他当彩头,他扔给绿腰一两银子,绿腰选择留下一两银子,而不要他。可见,在绿腰心中,自己还不如一两银子来得实在。
真不知道,这是个真傻,还是装傻?
众人见曲南一给了彩头,自己这些当主人的自然不好吝啬,便纷纷解囊赏给绿腰一些彩头。
绿腰也不道谢,拿了彩头便往衣袖里塞,塞完后,还用手拍了拍,露出心满意足的傻笑。
虽然绿腰看起来又丑又傻,但并不缺心眼啊。她见除了花青染,在座的各位都给她添了彩头,便行至花青染前面,道:“彩头。”
花青染是道家弟子,很少理会凡尘俗世,所以压根就没想过给人添彩头。面对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绿腰,他有些茫然,反问道:“为何?”为何我要给你添彩头?
众人见花青染的模样,便知道他在笑过曲南一后,又开始魂游天外了。唐老爷暗道:这悟道的高人,和咱常人就是不一样,完全不在一个境界里。
绿腰十分直接地回道:“你笑了。”听了她的故事,笑了。笑了,就得给彩头。
花青染略一思索,还真是这回事,便伸手在自己的袖袋里摸了摸,摸了又摸,然后又探手到自己的怀里摸了摸,摸了又摸……
花青染没带银子。
花如颜本想随手取下一朵绢花替花青染打赏给绿腰,但花青染显然并不想假手他人,但见他用那双清绝的眼眸环视一周,然后双手一伸,捧起放置在几上的香炉,递给了绿腰。
绿腰随手接过香炉,转身回到唐悠的身后。
整个过程,两人表现得十分随意自然,毫无违和感。可为何众人都觉得有些诡异呢?
众人偷偷瞧了眼花青染,又转头看向绿腰,不觉打了个寒颤。
☆、第五十九章:腹中天珠
曲南一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踱步到亭边,望向池下锦鲤,意有所指地说:“真是妙趣横生的一日啊。”转回头,望向花青染,“不知道青染此番游历,准备在六合县内停留几日?是否也和花小姐一般,打算去艳山上捉捉妖怪?”这话,打趣的成分居多。艳山上许是有些不同,但所有上去之人却是有去无回。当然,若花青染想要一探艳山,曲南一定会大力支持。给个语言上的相助,又不用他抛头颅洒热血,何乐而不为?
花青染跪坐着没动,神色寡淡地回道:“既是历练,艳山之行,是要走一趟的。至于停留几日,青染未曾想过。待热闹过后,便会离去吧。”
曲南一挑眉:“哦?什么热闹?此话怎讲?”
花青染微微垂下眼眸,啜了一口茶水,回道:“青染在路上游历时,曾听人说六合县内有大宝藏,那只身有兽毛的山魈,便是守候宝藏的凶兽。若想得到这场泼天的富贵,就必须擒住那山魈,从其腹中取出钥匙,方能开启宝藏,打开富贵之门。”抬头,凝视着曲南一,“南一,你乃六合县县令,可曾听过此传闻?”
曲南一想了想,回道:“此传闻我自然听过。不过版本却不尽相同。我听到的传闻却是,那山魈腹中有一颗天珠,可生死人肉白骨,若配合上一定修为,可飞身成仙,从此逍遥万年,不受轮回之苦,好不快活呀。”
花青染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指间:“南一信这谣言?”
曲南一双手环胸,和绿腰一样,斜倚在同一根亭柱上,只不过,绿腰是用肩膀顶着亭柱,曲南一是用后背靠着亭柱。他挑眉一笑,回道:“信与不信,与此事是真是假已然无关。所谓三人成虎,这事传得人多了,自然会有人信。届时,我这个县令可有得忙喽。”说着,探头对着绿腰挑眉一笑。
绿腰捧着香炉彩头,直愣愣地望着花青染,对曲南一视而不见。
曲南一暗道:呦呵,瞧不出啊,竟还是个喜新厌旧的。
花青染又问:“南一觉得哪个谣言更接近真相?”
曲南一装模作样地沉吟片刻,回道:“依我看来,天珠之事有几分可信度,但若说是真相,却不尽然。燕家戏班里的人曾众口一词,说那山魈尚未开智,是个痴傻的,却在棍棒加身后,突然变得聪明异常。也许,是那天珠在其体内发生了效果也说不定。我曾与那山魈交手,汗颜的是,竟令其逃脱。不得不说,那山魈当真是聪慧异常,且功夫了得。试想,若非确有天珠此物,山魈怎会有如此心智?再者,我曾寻访过那抓到山魈的两位猎户,得知山魈确实与野兽无异,甚至还不如野兽凶狠,笨笨地掉进陷阱里,便宜了猎户父子。啧啧……那些窥视天珠的人,若不动作快点儿,怕是那天珠要被山魈消化掉了。”袖子一抖,眼波一亮,“你们说,到时候会不会有一只成了仙的山魈站在云端,俯视我等芸芸众生?等着我们香火供奉?”
众人的脸齐齐黑了,花青染却颤抖着肩膀笑出了声,他见众人看向自己,便微蹙着眉,眼含不解地询问道:“怎么,不好笑吗?”
有人摇头有人点头,最后都一致地挤出笑容,表示此事确实好笑。
略显尴尬中,花如颜蹙眉叹息道:“此传言虽不知真假,却是会生生要了那山魈的性命。此等凶狠邪物除去也罢,只唯恐伤及无辜性命。哎……”眼波一荡,眼尾微微上挑,看向曲南一,“听南一此言,好似并不关心那宝藏藏在何处?”
曲南一的呼吸一窒,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加快了几分。这花如颜果真是个好颜色!那双眸子黑白分明,如孩童般纯真清透,却在浅笑时勾魂夺魄、靡丽多情。再细看,她仍是那冰肌玉骨、一心侍神的圣女模样。刚才的万种风情,竟让人误以为是身在梦中。
曲南一微微错开目光,自嘲道:“我因得罪了贵人,被贬到此处当个小县令。若这艳山当真有数不尽的财富,那人又怎会将这泼天的富贵送与我手?呵……”伸出手,在虚空处一抓,“是真是假,只待抓住那只山魈,便知分晓。”眸光璀璨,看向花如颜,“我很期待。”
花如颜柔声道:“南一何必自贬?像南一这样的风流人物,到哪里都是人中龙凤。如颜亦很期待,与南一携手,铲除山魈邪物,做成这功德一件。”
曲南一点了点头,又冲着花青染敛衽一礼:“还请青染伸手援助。”
花青染既然是张天师的关门大弟子,应该有些本事。他至今没弄明白,那假山魈真妖女是如何招来了那么多的老鼠,若以后在这方面吃了暗亏,可就得不偿失了。
原本,花青染的态度令他有所怀疑,怀疑他就是那名神秘男子,毕竟,看起来清心寡欲犹如谪仙的花青染,竟频频对妖女的事情表达出兴趣,这就有些不简单了。可经过一番试探,曲南一又觉得花青染不像是神秘男子。
那神秘男子到处寻找妖女,到底是为了救其性命还是其他,此时看来倒也不好定论了。人心啊,最是难懂难猜。
得,他算是看出来了,想要捉拿住那妖女,非请到花青染当帮手不可。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溜溜的。思及此,曲南一的目光越发真诚了。
花青染站起身,回礼道:“恩师炼丹可活命,画符能镇鬼,青染学艺不精,怕辜负了南一厚望。”
曲南一摆手道:“自谦自谦,青染太过自谦。倘若有一日,南一有难,被那山魈追得抱头鼠窜,还望青染不要袖手旁观才好。”
面对曲南一自黑式的幽默,花青染竟然十分认真地问了一句:“南一曾被那山魈追得抱头鼠窜?”
曲南一一噎,挑起了半边眉毛:“这个吗……”
众人都在等曲南一的下文,他却没了动静。
唐悠听得云里雾里,却也知道曲南一希望花青染为他做事,不禁心中暗道:老爹说得没错,我和曲南一果然是拐了弯的表亲,凡事能靠上边的人,就没一个放过的!
跪趴在地上的小茹早已体力不支。原本,她见曲南一站起身,以为他要告辞离开,却不想,他倚靠在亭柱上说个没完没了。她心里气闷得不行,却不敢打断县令大人的话,当真是有苦难言。就算县令大人再美,也不能让人将膝盖跪穿啊?!
真的,她有些挺不住了。膝盖针扎似的疼。她试着挪了挪膝盖,想缓解一下这种疼,却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将唐倩摔在了地上。
☆、第六十章:太操蛋了!
唐倩后仰倒地,磕碰到了后脑勺,痛得脸都白了。她手里还捏着茶杯,茶杯中早已凉透的茶水洒在胸口,竟好似滚烫的开水般,烫得人生疼。
小茹吓得够呛,连跪带爬地想要去搀扶唐倩,却因膝盖剧痛,爬不起来,吓得直哭。
唐悠抿着嘴,忍着笑,一张包子脸变得红通通的,故意拿捏着调子,道:“哎呀妹妹,你这下知道了吧,四条腿的凳,总是比两条腿的人结实可靠多了。原本想着你也不胖,可你看看,你把人家小茹压成什么样了?啧啧……”
唐老爷怒喝道:“闭嘴!还看什么热闹?!快把你妹妹扶起来,咱们回家!”
唐悠心不甘情不愿地上前两步,唐倩却不敢让她搀扶,自己撑着身体爬了起来。她用帕子捂着胸口,一张俏脸变得惨白,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如同一只小白兔般惹人怜爱。她冲着花青染含泪一笑,欲语还羞地唤了声:“公子……”当真是别情一万重,相思风雨中。
就在此时,花青染的小书童来禀,说衙役头李大壮求见曲南一曲大人。
唐老爷暗道:终于可以告辞回家了,太好了,老子的肚子饿得狠了,屁股坐得疼了。这花家还是大户人家咧,待客就知道上茶,也不知道要拿几大盘子的糕点出来,才显得厚道嘛。走走,快走快走,回家先塞几个馒头进肚再说。
曲南一却好像没有聊够,颇为扼腕地看向花青染和花如颜。
花青染和花如颜起身送客,都不想再留他继续谈下去。
曲南一不舍道:“青染、如颜,不必多礼,且回吧。下次再来,定会多叨扰片刻,尝尝如颜的手艺。”
唐老爷抖了抖一身的肥肉,暗道:嘿,这一会儿的功夫,曲大人已经不喊花小姐,直接唤其闺名如颜了,这人不要脸的劲儿绝非常人可比啊。
花如颜浅浅一笑,道:“南一,来日方长。”
曲南一深深地看了花如颜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
唐悠看二人眉来眼去地颇为不顺眼,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声:贱货!转头去看花青染,暗道:如此绝色,当真是十全十美,我若是能变成这一池子的荷花,日夜守在这里陪着他,该有多好。
好吧,唐悠骂曲南一和花如颜的时候,似乎忘了,她昨天还想着要嫁给曲南一,今个儿却开始肖想花青染了。
和唐悠一样对花青染念念不忘的还有绿腰。她捧着香炉,望着花青染,舍不得走。真想用手中的香炉,一下下砸碎花青染的头颅。不不不,这样血腥残忍的事情,怎会是自己所为?还是将其制成湿尸油灯,每日跪在自己的床前,为自己捧灯好了。她这辈子难得好心一回,吸食了他身体里的疯魔蛊,却被他一剑刺伤腹部。若非如此,自己也不至于在艳山上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还一不小心丢了重若生命的帕子。若因花青染之故,使自己寻不回最后一次献祭的祭品,此仇才应该刻上封印,命名为不共戴天!
突然,一声好似龙吟的嗡鸣声,从一间主房里传出。那声音不大,但却与绿腰心意相通,仿若直接响彻在她的脑海里。她怕“三界”的嗡鸣声引起花青染的注意,忙收敛自己的恨意,生生将其扭成了爱慕与欢喜。要说强大,绿腰的内心和思想控制力,能拉死一群奔跑的犀牛。
花青染微微皱眉,他似乎听见了“三界”的嗡鸣声,但那声音却并不真切。他心中有事,倒是没空去注意绿腰的一言一行。
还趴在地上的白草,此刻正尽量保持着完美的姿态,弱柳扶风般缓缓站起身。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只是弯下腰去捡了朵小花,脸上还挂着欢喜,只是额头上的汗水,着实出卖了她曾付出的体力。
花如颜、竹沥和唐悠、绿腰过招,惨败。她听在耳里,既不方便插话,也暗爽竹沥不但护主不利,还被刺了一簪。花如颜是个严厉的主子,回去后定会收拾竹沥,待下次二人陪同花如颜出来,这美人凳的活计一准儿会落在竹沥的身上。届时,自己只需要站在花如颜的身后,为其打打扇子就好。哎,真是想想就舒坦啊。
白草心中暗喜,想着要在花如颜的面前表现一番,好让其另眼相待。她心知,与其和一个傻子讲道理,不如直接动手来得解气。她见绿腰一边向前走,一边扭头盯着花青染看,没有注意到自己,便偷偷靠了过去,伸脚去绊绿腰。
绿腰的身子前扑,手中的香炉一扬,那已经燃烧成灰烬的香灰便铺天盖地飞向花青染和花如颜。
花青染的反应极快,直接扭头,用袖子遮脸。待他放下袖子时,整个月牙色的袖子已然蒙上一层黑灰,看起来惨不忍睹。
花如颜的反应有些慢,但幸好她站在了花青染的身侧,虽也吃了灰,但并不严重。
几乎在同时,花青染和花如颜一同转目去看绿腰和白草,虽没呵斥,但却在无形中形成了一种压力。
白草倒吸了一口凉气,忙道:“不是奴,不是……啊!”
绿腰不待白草说完,抡起香炉照着她的脸便是一下子!她的口中还喊着:“不许绊倒我!摔坏香炉怎么办?!”这一下,她成功地打掉了白草的谎言,更成功的是,她将剩下的香炉灰全部扬在了花青染和花如颜的脸上!
此等手法实在有些幼稚,但架不住自己想要先讨点利息。
花青染刚回过头,还未发难,便再次中招,其状甚是惨烈。他想眨一下眼睛,却发现眼睛进了灰,生疼;他想说什么,却发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