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客劫-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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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你了!我瞧着,你不是个傻的。这不,也跟那会吟诗作画的女子一样,还能……还能感怀个啥子春花秋月多寂寥啊?”
绿腰噗嗤一声,笑开了。结果,扯动了脸上的伤,疼得直吸冷气。心中又将白子戚那孙子拎出来,骂上了三遍。
唐悠微愣,道:“绿腰,你说,你瞧着挺丑的,这我这么冷眼一瞧,也没觉得你丑得吓人。”
绿腰挑眉看向唐悠,有这么夸人的吗?这唐悠,还真是人才。
唐悠伸出胖手,想要碰碰绿腰的脸,却没敢碰,怕她疼。唐悠攥拳道:“那白子戚实在太过分了!连我的丫环也敢打?你等着,小姐我早晚替你找回场子!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他怎么就敢打我唐大小姐的丫环?!”
绿腰十分淡定地望向月亮。
唐悠扯了扯绿腰的胳膊,无比纳闷道:“喂,你不是说你不喜欢望月亮吗?”
绿腰回道:“现在喜欢了。”真是宁愿对着月亮空寂寥,也不想对着唐悠变脑残。还打狗呢,那白子戚明明打得是他的祖奶奶!
唐悠凑近绿腰,一脸嘚瑟地询问道:“你不想说些什么?或者……有所表示?”
绿腰看向唐悠,用表情表达着自己的不解。
唐悠皱起了包子脸,道:“你好歹说点儿什么啊?例如,感谢小姐的赏识啊,今后你会如何如何一心为我,死而后已啦。或者表达一下高兴的情绪,嘿嘿傻笑两声也行啊。总之,好歹也给个反应。这一晚上的,就我一个人说啊说的,怪没劲的。”
绿腰道:“眼光不错。”
唐悠睁大了眼睛:“呃……啥意思?”想了想,忽然咧嘴笑了,用手指点向自己的鼻子,“你是说本小姐喜欢你,眼光不错?嘿嘿……绿腰,我发现你一点儿也不傻啊。你是不是装傻啊?你记不记得你叫什么名字?本小姐准许你用自己的名字了。总觉得绿腰这两个字用在你身上,怪怪的。”
绿腰的睫毛如同黑色的羽翼般轻轻煽动了一下,眼神神奇地柔和了起来,她回道:“暂且叫绿腰吧。”
唐悠以为她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便大咧咧地应道:“行。等你想起自己的名字,就来告诉我。我准你用原先的名字了。”唐悠知道绿腰不会表示任何的感激之情,更不会惊喜到泪眼朦胧,心里虽然有点小失望,但一直雾蒙蒙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唐悠眨了眨眼睛,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便问道:“对了,绿腰,你怎么知道表哥在家?”
绿腰回道:“没有老丈。”
唐悠问:“啥?什么没有老丈?你把话说明白了。什么叫没有老丈?嗯?你的意思是,没有老丈,那……那隔着门和咱么对话的老丈是谁?是鬼?!!!你你你……你别吓我!”
绿腰眯了下眼睛,回道:“是个最油滑的鬼。”说完,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唐悠喃喃自语:“最油滑的鬼?什么啊,这乱糟糟的。”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门,眼睛瞬间一亮,“哦哦哦,我明白了!”撒腿去追绿腰,边追边喊,“绿腰绿腰,我明白了。那老丈就是表哥对不对?是表哥伪装出老丈的声音在和我们说话对不对?哎哎哎,你等等我,你得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那是表哥的?你等等我啊,咱把话说完啊……”
☆、第七十七章:恶人最善欺人
绿腰不理唐悠,唐悠被挡在下人房外,只得悻悻地转身回房睡觉。
唐宅里每位小姐的房间都不大,并没有给下人们住的地方。每晚伺候着小姐们休息后,这些丫头就得回到下人房里睡觉,待明日,天还未亮就得爬起来回到小姐房里伺候着。
下人房里,住着伺候华姨娘的丫头小喜,伺候二小姐的小茹,还有伺候大小姐的红袖和绿腰。
此时,小喜、小茹还有红袖都已经睡下了。
绿腰的位置是在红袖和小茹中间。
绿腰站在自己的铺盖前,没有动。因为那被褥上被淋了水,湿乎乎的一片。
她的眼睛在夜里虽然达不到白天看东西的清晰度,但却可以称之为能夜视。
若是一般人,怕是已经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然后才会发现,自己竟置身于被凉水浸泡的被褥当中。
绿腰转身,动作优雅地点燃了油灯,在幽黄的灯火中,慢步走至床边,探出涂满了乱糟糟指甲的手,扯住了小茹的头发,在她尚未来得及反抗之前,一把将其扯到地上,并同时扬手做刀,砍在了小茹的喉咙上,致使她暂时无法发出声音。绿腰的动作干净利索,出手极其狠辣。
红袖、小喜和小茹,其实都没有睡。有人做了亏心事,有人等着看热闹,更有人因为害怕所以无法入睡。
绿腰一言不发突然出手,小喜吓得尖叫一声,忙用手将嘴巴堵住,怕惊扰了家里的主子们。
红袖吓得从床上弹跳而起,却紧紧抱着被子,不敢下地拉架。
小茹被打,想要反抗,却连一点儿还手之力都没有
☆、第七十八章:夜探封云起
夜很凉,胡颜却觉得浑身滚烫,恨不得现在是寒冬才好,这样她才不至于燃烧起来。
想着离小哥哥越来越近了,她必须绷住脸皮,才不至于傻笑;必须绷住身体,才不至于转身逃跑;必须压抑住翻腾的喜悦,才不至于疯掉。真真儿是磨人呐!
她知道,小哥哥一定还在六合县,就住在某家客栈里。
遇见小哥哥时,恰是申时末。那一行人虽然策马狂奔,但行动有序并不仓促。看样子不像在赶路,反而有着几分要休息的松快感。
六合县内一共有六家客栈,其中四家小客栈,两家大客栈。两家大客栈,一家雅致一点,一家富贵几分。雅致一些的叫春途客栈,富贵一些的叫金门客栈。
她只需去两家客栈打听一二,倒也不难。
绿腰行至金门客栈门前,却有些裹足不前。
她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小哥哥,竟心如如鼓击。这种感觉实在太陌生了。想当初,她与他好的时候,也未曾有过如此强烈的心跳,仿佛一张嘴巴,就能蹦出喉咙。
绿腰深吸一口气,转身绕道后院,她告诉自己,今晚只是探访,无需太过紧张,奈何双腿双脚就是不听使唤,仿佛没了骨气,软得不成体统。她纵身一跃,想要跳过墙头,却啪叽一声拍在了墙头上,撞得鼻青脸肿,额头生疼。
她颤巍巍地跳下墙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最是爱护自己这张脸,却偏偏弄得如此不堪,真是枉费了自己多年呵护的一番心意。脸啊脸,你也太不长脸了!你以后也别叫脸,干脆叫屁股得了!
绿腰心中感慨万千,脚下却不停,直接寻到马厩,看到里面站立着数匹高头大马,终是确定小哥哥就住在金门客栈里!
兴奋、雀跃、渴望、激动等等极其亢奋的情绪逐渐被胆怯、慌乱、无措、心痛所取代。
绿腰眼力极佳,一眼便认出小哥哥的专属坐骑。从那坐骑被照料的精心程度上,便可知,小哥哥是爱马之人。
绿腰勾唇一笑,划破食指,在空中勾画出一道符咒,然后随手一弹,让血珠落在那坐骑的额间,慢慢渗透了进去。
坐骑对生人的靠近十分警觉,但绿腰并不靠近,而是在做完这些后,转身行至客栈后院的深井旁,打上一桶清水,倒入木盆中,弯下身子,在晃动的水纹中凝视着自己的脸。
那晃动的波纹就如同讽刺的笑意,一层层、一圈圈、一波波,抚不平,磨不掉,生生袭来。
她,形如鬼魅。
绿腰轻叹一声,想要伸手洗把脸,却又觉得就算洗上三五遍,也洗不掉脸上的淤青浮肿。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蹲在小哥哥的窗底下想另一个男人。实际上却是如此。她想白子戚了。
白子戚那孙子,最好能扛得住折腾,不要早早儿挂了才好,务必要让这场游戏继续下去。瞧瞧这脸,被你打得多惨啊。若非自己不能嫌弃自己,她都想丢了这张脸去换一张好看点的了。哎……
绿腰越想越气,真是恨不得立刻从被窝里揪出白子戚,虐他一百零一遍,还不带重样的。
她心里憋得难受,眼见着自己日思夜想的小哥哥就住在这间院里,自己却不能扑上去表达失而复得的爱意,生生要憋死她了!
绿腰发狠,伸出手指,指着水中倒影的鼻子,穷凶极恶般喝道:“让你照顾好自己的脸,你怎就偏偏做不到?!混蛋!”一把将木盆掀翻,发出咣当一声,清水流了一地。
封云起最爱名驹,听闻后院有异,以为有宵小打自己坐骑的主意,当即飞身从床上起来,一巴掌拍开窗户,垂眸往下望去,低声喝问道:“谁?!”
绿腰正在气头上,忽闻此喝,直接扬起脖子回了句:“你祖奶奶!”
封云起的眸光一缩,竟……愣了一下。
晚风扬起他的长发,在他的脖颈间轻轻拂过,仿若一只无形的手,沿着他的肌肤留下索命的温度。
楼下那个,是人吧?!
封云起素来不怕鬼神之事,但也从未见过神鬼之物,楼下那东西,却着实令他犯了疑惑。莫非,世间真有鬼怪?
面色青紫,隐有獠牙,双眼不一,骨肉不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随风飞舞,极尽张牙舞爪之势。一身粗布衣裙,遮挡不住那仿若沾染了残血的指甲。她面色狰狞,眼中带着凶悍之色,看样子极不像人。
不管她是妖是人,夜探马厩,居心不良,先杀了再说!
封云起翻手扯下窗框,照着绿腰便射了过去!
若此窗框飞射到绿腰身上,绝对是一招毙命的效果。
然,就在封云起微愣的功夫,绿腰已经看清楚喝问之人的眉眼。那鬼斧神工般的五官,长眉入鬓,眼如曜石,鼻峰挺拔,薄唇轻抿,一身黑色衣袍无风自动,一双眉眼有着睥睨天下的气度和放荡不羁的邪魅,正是她心心念念的梦中人——小哥哥!
五雷轰顶、呆若木鸡、万念俱灰、惨绝人寰、痛不欲生、悲痛欲绝等,但凡能形容一个人悲惨到极致的词,此刻用在绿腰身上,绝不为过。不但不为过,还他么都是特写啊特写!
绿腰仿佛看见自己在碎裂,就像一颗包裹着翡翠的石块,被不懂行的人一锤子敲得稀碎稀碎的。
太悲催了!
她想哭,却找不调儿。干缩脖子一缩,脚下一滑,擦着窗框暗器的边,险险翻身逃出客栈,拼尽全力一路狂奔!
好想一掌劈!死!自!己!
若没有这么多年的苦等,她真能劈死自己也说不准。不过,若没有这些年的苦等,他何苦要劈死自己呢?
太矛盾,太操蛋了!
说好的惊艳登场,说好的笑容款款,说好的耳鬓厮磨,说好的缠绵缱绻呢?!!!
我日…你祖奶奶!
绿腰的脸皮发烧,这是很多年不曾有过的感觉。她顾不得疼,狠狠地在脸上揉搓了一把。
哎呀呀,不如不躲,被那窗框订死得了!
真是,不要个脸了!
人生最悲剧的事情,是你饿得狠了,终于得到一枚鸡蛋,却亲手被自己打碎了。这手,该剁!
☆、第七十九章:偷婴贼
绿腰在寂静的夜里一路狂奔,那速度快的超乎想象,竟比她最鼎盛时期的轻功还要快上三分。
潜能,果然都是他祖奶奶逼出来的。
突然,她听见一声轻响,似是有人在瓦片上行走所踩出的声音。
那声音极轻,若非她耳力过人,不会察觉。
绿腰一路跑出去很远,又因好奇心间歇性发作,掉个头又跑了回来。
夜色中,但见一身穿墨绿色衣裙的女子,正伏在屋檐上,小心翼翼地掀开瓦片,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罐,以手沾了点里面的药水,轻轻弹向屋内酣睡的大人与小奶娃,使其落在他们的鼻尖上,不消片刻,那呼噜声便传了出来,呼吸声也显得浓重很多,显然是睡实了。或者可以说,是昏死了过去。
那女子又从腰间取出一只三爪钩,攥紧手中的绳子,将三爪钩沿着掀开的瓦片位置,轻轻地送进屋内,从屋里抓出一个小奶娃。
那小奶娃不哭不叫,安静得很。
女贼混不觉已经被人盯上,正一手抱着小奶娃,一手将瓦片放回到原处,然后一抖手中的三爪钩,让其抓到不远处的树干上,整个人就如同一只灵巧的猴子般直接荡到墙头上。
尚未稳住身形,便被人夺了小奶娃,紧接着挨了一脚,活生生地被踹下了墙头,径直跌落到院内,撞翻了一副扁担。
扁担落地,发出咣当一声,惊醒了其他屋内正酣睡的人。那小奶娃在绿腰怀中尤自睡得香甜,毫不知外面的凶险。
绿腰微微皱眉,伸手在小乃娃的人中穴上弹了一下。
小奶娃没有哭闹,看样子果真是被人下了*。
女贼身形利索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再次跳上墙头,伸手就去抢绿腰怀中的小奶娃,口中还轻声喝道:“哪里来的挡道狗?!速速将娃儿交给我,不然要你好看!”
绿腰也不搭话,只是扬起手,刷刷两下,给那女贼的脸上来了两下子。
女贼只觉得脸上一痛,怒喝道:“那名奶!”话一出口,女贼便觉察出了不对劲儿。她说得是“拿命来”,可怎么出口的话却明显严重漏风呢?她鼓动了一下嘴,这才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嘴角竟然被绿腰给豁开了!脸上温热的血液哗啦啦地留下,就像给她带上一幅艳红色的面纱,充斥着诡异和血腥的味道。
她没有看见绿腰拿武器,只看见她对自己挥了挥手。然而,就是这么一挥,竟让自己破相了!
女贼怒极,却知道今天遇见了影茬子,无论如何都讨不到便宜。她想开口留下两句狠话,但一动嘴,就觉得疼痛难忍。她心中惊骇莫名,不知自己是否还有命离开这里。谁知道这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疯婆娘,竟不问缘由就动手伤人?!
若是绿腰知道女贼心中所想,一定会乐岔气的。你偷人家的奶娃是事实,还能给自己一个什么样子的缘由不动手伤人?
这时,屋里的老妇人摸黑点亮了油灯,颤巍巍地走出了屋子,喊了声自家儿子:“大饼啊,你可听到动静啦?”她见儿子不应,便喊起了儿媳妇,“宝儿娘啊,你可醒了?听见动静没有啊?都起来看看吧,是不是家里招贼啦!咳……咳咳咳……”
没人搭话,老妇人觉察出了不对劲儿,于是举着油灯,一溜烟地跑进了儿子的房间。屋子里突然暴发出苍老而尖锐的嘶喊声:“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啦?!醒醒、醒醒,咱家娃子哪儿去啦?!”
老妇人眼见着儿子和儿媳在自己的铁掌下睁开眼睛,表情却显得十分迷茫,她也不等二人清醒,操起一根门栓,一溜烟地又跑出了屋子,直奔院里。许是跑得急了,还猛烈地咳了两口。
女贼见形迹败露,不想被他人发现自己干得勾当,便虚晃一招,跳下墙头,撒腿逃命去也。
老妇人眼神不好,隐隐看见自家墙头上站着一个人,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包裹,应该就是自家娃儿,当即挥舞着门栓,尖声喝道:“贼人,还我娃儿来!”
绿腰伸出食指,如同品尝佳肴美味般舔了舔女贼残留在她指尖的血痕。那诱人的味道令她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令她的双眼迸发出异样的神采!不错,继凤花之后,她又找到一个!这六合县果然是自己的宝地!就连这万一无一的人,竟也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冒。
绿腰眯起眼睛笑了。
她扬手一丢,将怀中的小奶娃扔给了老妇人,紧接着从墙头上一跃而下,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