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客劫-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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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云喜的眼睛一亮,忙问道:“你有办法?”
封云起的眸划过一丝冷厉,道:“世间如此不太平,那女子随时会死在盗匪的手。”
封云喜大喜,点头称是,却随即有些于心不忍,喃喃道:“其实,我和那个死胖子只不过是不小心撞到了一起。只因我心头有气,所以才闹了起来。若能这么掀过,不去追究也好。我听那大夫的意思,估计那丑女是活不久了。”
封云起冷笑一声,霸气道:“既然活不久了,便早死两天也无妨。”
封云喜说了自己想说的话,也不再和封云起争辩,无所谓地耸耸肩。这么一耸肩,却扯动了右手小臂的伤,痛得哎呦一声。
封云起眉头微皱,站住,捏着封云喜的下巴,问:“何人伤你?”
封云喜俏脸一红,踮起脚尖,凑到封云起的耳边,小声道:“我昨晚跟踪那个山魈来到此处,跳进后院时,被乱箭射伤的。现在看来,那山魈竟然是跳进了县衙后院。我看那县太爷倒也是个人物,竟能在自家后院藏一山魈。不如,今晚我们去一探究竟?”
封云起询问道:“你当真看见了那山魈?”
封云喜点头道:“自然!那山魈还一脚将本姑娘从马背踹了下来呢!若非本姑娘武功不凡,岂不是变残了?!哎呦哎呦,你轻点儿!你生气,大可以为我报仇,把那丫碎尸万段,但用不着使劲儿捏本姑娘的手腕啊。”
封云起松开些力道,却扔攥着封云喜的手腕不放,其霸道可见一斑。
封云喜抿嘴一笑,用手指戳了戳封云起的手臂,调皮道:“哥哥,您这生气啦?”
封云起看向封云喜的眼睛,缓缓勾唇一笑,清冷道:“敢伤你者,虽远必诛。”
封云喜一张俏脸若玫瑰般绽放,既带刺却又引人一亲芳泽。矛盾的存在,更具有挑战感,令男人欲罢不能。
封云起刚要有所动作,却突然眸光一凛,看向路的尽头。
一个头戴幕篱的灰衣人由远及近,动作看似不快,却每一步都令人产生压力。那是一种故意释放出的敌意,毫无遮掩,铺天盖地席卷向封云起。
☆、第一百六十八章:灰衣如恶鬼
封云起得罪了不少人,但却没有几人会令他产生如临大敌之感。但,对面的灰衣人,却令他不得不严阵以待。因为,他感觉到的不止是杀意,还有……恨意。浓烈的、化不开的恨意。
封云起将封云喜护在身后,傲然地看着灰衣人。
灰衣人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抬手便直取他的性命。
二十骑训练有素,呈半扇形,围在封云起的身后侧,等其命令。
封云起难得遇见可以匹敌的对手,来了兴致,不许二十骑出手,纵身迎了去。
二人过招,风驰电掣,封云起的路数大开大合,一拳一脚之间都有大气场,仿若横扫千军万马的将军,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神秘灰衣人的招式有些诡谲,好似不是原武林的路数,看似没什么大动作,实则捉摸不透、变化多端,身体的柔韧性好到匪夷所思。他的十指指甲呈现黑色,像淬了剧毒。仅裸露在外的肌肤,也呈现出病态的白灰色,隐隐泛着一层死气,看着令人不舒服。这个人,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身纠缠着数不清的冤魂厉鬼,带着鬼哭狼嚎的嘶吼声,扑向封云起。
封云起与灰衣人擦身而过的瞬间,感觉浑身的汗毛树立起来,身体明明没有被灰衣人袭击,却好像被很多张口一同咬住,痛得几乎难以忍受。
封云起大惊,心对灰衣人多了三分忌惮。
二人又过了数招,封云起的衣袖被神秘灰衣人抓了一下,他立刻扯下半截衣袖,扔到地。衣袖落地之时,竟然瞬间燃烧而起。
封云喜骇然,大惊失色:“呀!什么鬼东西?!”
灰衣人冲着封云喜弹出一物,封云起抽出九环焰鹤刀,将那物一斩成两段。后一段掉落到,还在微微蠕动;前一断掉落到无海的胸口,竟快速钻进了他的身体里。无海在剧痛大声惨呼,不一会儿变成了一块干黑的尸体。死状,极其恐怖,吓得封云喜失声尖叫。可想而知,若是这东西扔到了她的脸,她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
二十骑的一人冲出,大声喊着:“哥!”要向着那黑尸扑去。
封云起伸出手臂,将其拦下,喝了声:“无风!”那尸体明显不对,万万不能触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无风目呲欲裂地瞪向神秘灰衣人,咬牙嘶吼道:“你是谁?为何杀我哥?!拿命来!”
二十骑素来相处如同兄弟,此时二十骑变成了十九骑,一个个儿怒不可遏,攥紧手的佩刀,誓要留下灰衣人的头颅祭祀死去的无海。
封云起眸里寒光四射,那副放荡不羁的样子悉数不见,整个人竟变得无威仪,沉声道:“阁下是来寻仇的?”
灰衣人也不搭话,再次攻向封云起。这种完全无视封云起的样子,着实令人气恼。
封云喜被十九骑围住,稳下心神,泼辣地骂道:“你是哪儿来的宵小?不敢露脸、不敢说话,定是丑八怪一个!刚才的丑女绿腰还丑!”
灰衣人的动作微顿,封云起大刀劈下,灰衣人翻身闪躲,虽躲过了致命一击,却被刀气伤到了前胸。他本不是封云起的对手,此时被伤,急急后退,跃至树,由怀取出一物,尚未施展,看见武林人士向着一处跑去,口还纷纷喊着:“山魈!发现山魈了!”灰衣人略有犹豫,最后却飞身而去,伙同众人赶往艳山。
封云喜从十九骑的身后走出,跑到封云起的身边,扯着他的手,关切道:“你没事吧?”
封云起回道:“无碍。”转头看向灰衣人消失的方向。
封云喜哼了一声,道:“歪门邪道!那灰衣人有病,怎么无缘无故出杀招?也不报姓名,忒没有江湖人士的风骨。”
封云起嗤笑道:“江湖人士有何风骨?既然能出杀招,不是无缘无故。”眯了眯眼睛,“总有原因的。”莫名的,他想起了绿腰。围在绿腰身边的男子,无一不是人游龙。绿腰,到底是何人?
封云喜拍着傲人的胸部,感慨道:“幸好你没事。”随即眼睛一眨,满面灵动,撒娇道,“哥哥,我们也去抓山魈吧?那东西害我被伤,这个仇我必须报!”
封云起没有搭理封云喜,而是走到死去的无海身前,扯下自己的披风,蹲下,覆在无海的尸体。
无风咬着唇,扭开头,恨声道:“我一定会杀了那个灰衣人,为我哥报仇!”
无崖是这些护卫们的头,他当即扬起手,狠狠地给了无风一个嘴巴子,喝道:“你们兄弟既然自愿跟追主子,便应做好随时命丧黄泉的准备!你此刻不想着那灰衣人若再次袭来,应如何保护主子安全,却一心想着报仇?被仇恨一叶障目,如此便留你不得!”
无风的唇角缓缓流淌下一行血迹,却没有擦拭。他噗通一声跪在地,对封云起道:“求主子惩罚,但请不要赶无风走。无风的命是主子救的,无风和哥哥曾发誓一辈子跟随主子。刚才,是无风思量不周,主子……”
封云起站起身,拍了拍无风的肩膀,道:“人之常情,无需多言。厚葬无海吧。”
无风的眼泪终是流下,狠狠地点了点头,沙哑道:“喏!”
原本,封云喜心满是疑惑,这封云起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嫡次子,怎有人肯死心塌地的跟随,如今看来,原来是封云起曾救过这些人的性命。真不知道封云起消失那几年都干什么去了,怎还搜罗了这么一批护卫。平时也不激灵,呆头呆脑的不说,还动不动吼两嗓子,吓人一笑,一点儿也没有当个奴仆护卫的自觉。
她撇了撇嘴,小跑到封云起的面前,攥住他的衣袖,道:“封哥哥,你陪云喜去看热闹,好不好?”
按理说,封云起的属下刚死,封云喜不应立刻嚷着去玩,可她偏偏要去玩;按理说,封云起不应陪封云喜胡闹,但他偏偏应了。他不但应了,还露出一副极其宠爱封云喜的样子,仿佛整颗心都放在了她的身。
封云起捏了你封云喜的下巴,点了点头,无宠溺地道:“好,都依你。”转而对无涯吩咐道,“留下四人,厚葬无海的尸体。”
无涯点名道:“无云、无启、无迹、无风,留下。”
四骑齐声应道:“喏!”
封云起牵着封云喜的手,一边向艳山走去,一边调侃道:“听闻艳山多艳鬼,此等前去,若有艳遇,便是艳福不浅。云喜,可不许喝下这坛陈年老醋。”
封云喜娇哼一声,道:“大哥哥竟寻云喜开心!”
二人说说笑笑,一起向着艳山走去。
无涯的视线在无风的面一划而过。
无风的眸光闪动,垂下头,开始处理起无海的尸体。
☆、第一百六十九章:惊现人皮
原本围在县衙口的看客们,见已经无热闹可看,便陆续开始散场。 也有那贼心不死的人,围着封云起扔下的金叶子转悠,眼见着县太爷站在金叶子旁不肯离去,便知道那些不义之财飞不进自己的腰包,只得悻悻然离去。
曲南一在金叶子旁站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花青染一动不动地站在曲南一身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子戚望着绿腰的背影,用手抚摸着腰间的匕首,像在抚摸着情人的肌肤,温柔缱绻。只有他心明白,自己平淡的表象下,心到底涌起了怎样的惊天骇浪!绿腰竟是那个山魈!那个人人都想得到的山魈!那个害自己被曲南一痛打一顿的山魈!那个一直保护着燕归的山魈!那个害自己成为笑柄的山魈!那个……打得自己面目全非的山魈!白子戚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痛得嘶了一声,心越发肯定,能将自己打成这样的人,绝不是燕归那个兔爷!她为何打自己?是因为自己绑了燕归,还是因为他要抬她进门?她说过,她不做妾。现在看来,她不是玩笑,她也有足够的能力不为人妾。
现在,他知她是谁,只是不知她会如何处理?是杀自己灭口,还是……装作不知?
原本十分安静的县衙门口,却再次热闹起来。有几位武林人士在县衙门口前飞驰而过,紧接着是一些升斗小民尾随着武林人士向着同一个方向狂奔。偶尔还能听见众人的对话,说什么发现了山魈,在艳山之!
曲南一回过神,弯下腰,十分淡定地将封云起扔下的两把金叶子一一捡起,然后统统收入袖内,这才转头看向花青染:“去看看?”
花青染回道:“自然。”
曲南一又看向白子戚。
白子戚心存疑,若真的发现那只山魈,那自己的匕首为何会落在绿腰手?于是,他道:“同去。”
曲南一见此,对绿腰的身份再次产生了怀疑。看来,白子戚是真的在找山魈,否者以他顶着如此重的一张脸,怎么可能到处奔波?难道一直以来,自己都猜错了,绿腰真的只是一个谜一样的女子,却不是山魈?
他冲着二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转身回了县衙,带幕篱,策马而出。
花青染的马车停在不远处,车夫十分有眼力见儿,见其要用车,立刻赶着马车过来,请他车。
白子戚对李大壮道:“十两银子,租用一匹衙里的马。”
李大壮望了望已经远去的曲南一,点了点头,回县衙牵出一匹马,交给了白子戚。
白子戚飞身马,绝尘而去。
李大壮伸了伸手想要和白子戚要银子,却吃了一嘴的灰。他想到白子戚的家刚被烧了个一干二净,轻叹一声,招呼三名衙役,骑马尾随在曲南一身后,方便保护。自从曲大人伸手惩治那些黑心肝的商家,衙役们的生活品质直线升。现如今,人手一匹马,再也不用靠两条腿跑路了。跟着大人,真好。
众人策马穿过几条街,来到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本想直奔艳山,却见众人都聚集在此,便也勒停了马匹,驻足观看。
顺着众人的视线仰头望去,但见一棵大树挂着一张刚剥落不久的人皮。那人皮尚未处理,显得血迹斑斑,甚是恐怖。剥皮者显然手法一般,人皮被剥得有薄有厚,并不均匀。那张人皮看身长应该是位男性,但因其骨肉分离,一时间也看不出这张人皮是谁的。细看之下,会发现那耷拉的一块皮,有块拇指大小的疤,应该是位于小臂的。
人皮被柔韧的细竹条撑开,做成了一只形成诡异的风筝。
人皮的两侧还垂吊着两条红布,分别写着:“剥人皮者”,“人横剥之”。
曲南一挑了一下眉峰,不知道这唱得是哪出戏?回头问李大壮:“可有人报案?”
李大壮摇头:“回大人,没有。”
曲南一点了点头,道:“收了这张皮,注意那个拇指大小的疤,兴许有用。”
白子戚掀开幕篱,看得清楚,那快疤是属于李三的。李家兄弟四人,都在自己手下做事。李家兄弟因犯了事,被投入大狱,是他使银子将其四人救出留在身边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那兄弟四人在狱受了刑,李三的小臂有块铜钱大小的烫伤,他不会认错。
昨晚李四未归,李三又遭人剥皮,很显然,那人是冲着自己来的。那话,也是写给自己的。什么叫“剥人皮者,人横剥之”?那手法也叫剥人皮?跟杀猪差不多!简直是在亵渎剥皮行者这门手艺。
白子戚放下幕篱,开始猜测此人是谁。第一直觉,否定了绿腰。那样一个女子,怎会干出此等没品的事?手段如此不入流,必定不是绿腰。
白子戚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他现在对绿腰有些刮目相看。
人群里闹哄哄的,很多人开始猜测那被剥皮之人是谁。
这时,竟有人说:“要我说,此人可能是坊主白子戚。”
立刻有人复议:“对对对,应该是白子戚无疑。昨晚,他家起了大火,却没烧死一个人,他也随之不见了。没准儿,被人盯剥皮了!”
有人疑惑道:“不会吧?我瞧着白子戚可挺白净的,这皮一看知道是个糙汉子。”
有人咋呼:“你们说,那白子戚也够邪性的,那么大的一个院子里啊,连个看门的家奴都没有。空荡荡的,住起来多吓人呐!”
曲南一身子一歪,靠近白子戚,笑道:“听别人讨论自己挺有意思吧?”
白子戚反问:“他日曲大人可感受一番。”
人群有人骂道:“尽扯你娘个狗屁!刚才,在县衙大门口,俺还看见了白子戚呢。那脸被人打得,都变形了。”
曲南一笑吟吟地对白子戚道:“白茂才啊,你说你那张白净的脸,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如初啊?”
白子戚淡淡道:“等曲大人额头的大包消退了,子戚脸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第一百七十章:疑云重重
对于白子戚的讽刺,厚颜无耻的曲南一毫不在意,话锋一转,道:“昨晚在燕家戏班旁的胡同口,发现了一具尸体,被人挑断了手筋、脚筋,挖出双目,割断了脖子。 白茂才,可知这人是谁啊?”
白子戚听闻曲南一此问,便知有异。他心念急转,露出惶恐的模样,道:“还请曲大人明示,那人可是与子戚有所关联?”
曲南一神秘一笑,反问:“想想看,你身边都有谁不见了?”
白子戚沉吟道:“昨晚白家起火,事出突然,不知又生出何种变故,且容子戚回去后调查一二。”实则,他心已经隐隐有了猜测。既然山魈能找到他,定然是有人暴漏了他的目的。此人,必是李四无疑。
李三被活活儿剥皮,李四被残虐至死,若这些都是那山魈的手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在对自己宣战!眼下,他怀疑山魈是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