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客劫-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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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此时虽是白日,但女子探望男子,能做到像她这样坦坦荡荡的,还真没几人。下次再来,她也要注意一些动作和表情,不能显得太过自然,要……鬼鬼祟祟一些才好。
大门被老道关上后,胡颜快速向凉亭所在的位置跑去,然后纵身跃入墙内,翻身到凉亭上面,掀开一块瓦片,开始守株待兔。
片刻后,老道引着名女子来到凉亭。
老道和女主子相继落座,两名丫环则是站在女主子的身后侧。名女子都不曾取下幕篱,
老道一脸高人模样,扶须道:“小姐再次来访,可是考虑清楚了?”
女主子点了点头,身后的一名丫环上前两步,将提着的一个食盒放到石几上。
老道掀开食盒的盖子,漏出一片金黄之物,晃得胡颜一阵眼花缭乱。那是一颗颗小巧的金锭子,整整齐齐地摆了一层。胡颜摸了摸自己衣袖里的那颗金锭子,瞬间感慨起贫富差异的严重,有心劫劫富济贫了。
老道的表情十分淡然,看样子似乎对那些金银之物并不太感兴趣。他故作高深道:“小姐有此诚意,贫道定将此事办得漂亮。”
女主子站起身,对老道行了一礼,然后转身,施施然走了。
老道起身去送一主二仆,回来时却发现,食盒还在,那些金子竟然无翼而飞?!
老道气得不轻,一张白净的面皮走马灯似的换了好几种颜色。他将食盒反过来调过去地查看两遍后,扔没有找到一锭金子,这才将其掷到地上,并狠狠地将其一脚踹碎!许是不解恨,老道又伸出脚,一脚踹向石几,痛得他哀嚎一声,抱着脚呲牙咧嘴一顿乱跳。
老道终究不死心,飞身跃上墙头,四处瞭望,终是看见一个身影在街角一闪而过,快速消失不见。老道的表情有些扭曲,眼涌起戾气,大喝一声便追了过去!
老道走后,胡颜才攥着鼓鼓囊囊的两只袖子,从凉亭上纵身跃出内院,然后往老道相反的方向溜达而去。
天气不错,心情也不错,看来她又能过上挥金如土的潇洒日子了。哎,这袖兜里没金子,到底是底气不足啊。
胡颜因为两只袖口里塞满了小金锭子,走起路来就有些横晃,看起来就像一只举着两只钳子的大螃蟹,模样着实怪异。
说来也巧,胡颜走的方向正好与那一主二仆相同,倒像是一路尾随而至。
那一主二仆十分警觉,见身后跟着一个走路姿势怪异的人,都纷纷停下脚步,装出在街边游玩的样子,去观赏起一些女儿家喜欢的饰品。
胡颜的心理素质极强,找人麻烦的时候,从来不需要前奏和酝酿。
她举着胳膊,怪模怪样地站在一主二仆面前,一脸不爽地张嘴喝道:“你们个小娘们儿,总偷看老娘干什么?!老娘穿了一身男装,碍你们眼了?!”
一主二仆没想到这人竟然会主动找茬,本不想理会,却哪里架得住胡颜的恶意挑衅?
其一位小丫环不悦地嗤了一身,扬声道:“你走你的路,谁稀罕看你?!”
胡颜觉得那小丫环的声音有些熟悉,却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于是,她用更大的声音扯着脖子吼道:“说不稀罕看我,却一直偷窥我?!怎么,想男人想疯了?看老娘一身男装,就要往上扑?!”
这话,实在是太过恶毒!若是一般的女儿家,听到这话,怕是都会有投河自尽一表清白的心。
小丫环果然不淡定了,抬就要去掀幕篱,想要和胡颜对阵。
那女主子却伸出,拦住小丫环,对胡颜轻声喝道:“休要无礼!”
胡颜一脸欠扁的表情,上上下下打量起女主子,调笑道:“我哥没来,我哥若是来了,你说那话才对路子。他可最是喜欢你这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假正经。我哥说啦,这样的女子玩起来才够味!”语毕,还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女主子气得不轻,胸口起起伏伏的看起来甚是诱人。
小丫环忍气的功夫竟不如女主子,扬便打了过来。口还骂道:“你个贱蹄子!”
小丫环的胳膊掀起了幕篱,胡颜弯腰探头一看,同时伸出胳膊一档,小丫环的便拍在了金元宝上,痛得大叫一声,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足见,她掴人脸用了多大的力道。
胡颜心下终于有数了,却实在想不明白,这一主二仆怎么会和老道发生纠葛。
小丫头一边掉泪,一边指着胡颜骂道:“你那是胳膊吗?那里面一定有暗器!瞧你走路像只螃蟹,没准儿就是只螃蟹精怪变得,且等我家公子收了你!”
胡颜下意识地遗忘掉金子的来路,将劫富济贫精神发到得淋漓尽致。她晃了晃胳膊,发出金子相互碰撞的声音,嘚瑟道:“有‘钳’,任性。”脚尖一转,就要开溜。都说好男不和女斗,那好女自然不能和丫环斗。在得知这人是谁后,她已经没有必要留下来继续逗哏拉仇恨。
可是,就在这时,女主子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一品香”,无线委屈地喊了声:“堂哥。”
这声堂哥喊得还真是绕梁日都让人觉得美妙至极。胡颜却不然。她喜欢美貌男子,那是天性;厌恶美貌女子,那是自然。幕篱下的这位,恰巧就是她特厌恶的那位。按理说,人家拥有美貌这种东西是人家自己的事儿,但胡颜却认为,你凭什么用你的美貌在我眼前晃悠?奶奶不稀罕!真是……看一次,烦一次啊。尤其是,这位还曾和曲青天眉来眼去,差点儿把眼屎都甩出来!
☆、第二百一十九章:惊现花青染一只
胡颜顺风望去,但见“一品香”的二楼上静静而立一名男子,白衣胜雪,不染纤尘。长发飘逸,随风而动。眸光清寂,好似点漆。此人气质干净犹如谪仙,容颜绝色倾城倾国,正是去而复返的花青染!
胡颜知道花青染已经离开了**县,却不知他何时又悄然回到此地。
随着绿腰之死,两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好像都淡了许多。若非今日又见此人,她都要记不起,就是个不知好歹的白眼狼,狠狠地刺了她一剑。用得,还是她的佩剑“界”。
再见面,还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只可惜,他日种下的因,尚没有结果。她的人皮帕没找回来,却有幸得知了小哥哥的所在。所谓因果,可能就是如此玄妙。她与花青染之间,从此便算是两清,谁也不欠谁。
胡颜无意招惹花青染,瞥了一眼后,转身便走。
胡颜心纳闷,不知这花如颜到底打着何种目的与老道结交,且出如此阔绰。若非花如颜有大事相求老道,就是那老道段了得,不但能够骗色,还善于敛财。不过,她实在想不通,花如颜有何事会求道老道头上。花如颜是花青染的堂妹,扒着张天师的嫡传大弟子,还有什么事办不了的?许是那老道,又使出了别样段,哄骗了花如颜。哎,这一个个儿的曼妙女子都要毁在老道上喽。
不过,话说回来,老道却是有两把刷子。那发家致富的好段,她不能不好奇之、向往之。
花青染衣袂飘飘地从二楼上飞身跃下,挡住了胡颜的去路。一双美眸望着胡颜,虽没有情绪流露,但表情绝不柔和,隐隐泛着几分不悦。
胡颜心道:你可别起事,不然咱俩又得闹上了。
胡颜冲着花青染咧嘴一笑,吹了声口哨,赞道:“真俊!”
花青染向前踏出一步,衣袍下摆翻了小小的浪花,竟有种仙子踏浪而来的唯美之感。他开口道:“你小小年纪,却口出恶毒,若不教训一番,怕是会为祸人间。”
胡颜顿感头疼啊!你说你,本也不是什么心善之人,却非盯着自己匡扶正义,这有意思吗?太耀眼的人呐,果然不能随便使坏。这不,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呢。
胡颜挑了挑眉峰,道:“嘴上流氓也算流氓?那些市井之人,成天喊着‘干…你…娘’,你当他们真能干……咳……”
胡颜发誓,她眼见着花青染那张白如玉的脸变成了碧海蓝天,那真是……蓝透着绿、绿泛着蓝。
她耷拉下肩膀,无力道:“那话就当我没说。你……你让让,放我过去吧。”
花青染却突然出,点向胡颜的穴道,看样子是准备找个地方收拾她。
胡颜早就做好了动的准备,身子虚晃一招,纵身越过花青染的头顶,就要开溜。
不想,花青染随一抓,将一把扯住了胡颜的腰带,硬生生地将她扯回到地上。
胡颜晃了晃,站住身子,盯着花青染咬牙道:“你把我掐坏了!得陪!”望向花青染的身后,喊道,“哥,这个男人比女子还好看,你弄回去玩吧!”
花青染一听此话,眸子紧缩,一股杀意渗出,好似慢慢凝结成一条绳,直往人的脖子上套。他放开胡颜,眸光森然,回头看向身后之人。
胡颜勾唇一笑,脚下抹油,撒腿开溜。那速度,就算是轻功高都会自叹弗如。逃命的时候,胡颜从来不含糊。
花青染知道被骗,在想去抓胡颜,却只能看见她的背影消失在街道拐角处。
花如颜头戴幕篱,走向花青染,小声道:“堂哥,那女子实在狡诈。”
花青染不理花如颜,拔出“界”,竟再次追了出去。
胡颜万万没想到,花青染竟如此执着。二人之间明明离得很远,他却锲而不舍一路狂追不放。眼见着彼此的距离在一点点拉进,胡颜深感头疼。遇到这样一个固执的主儿,还真是不幸。
胡颜袖金锭子很重,在她的起伏跳跃间影响了速度,可她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扔了金锭子。她以前不缺这些东西,可自从到了**县后,她越发在乎起金银之物。悲哀,实在是悲哀!
胡颜满心不爽,想到今天发生的种种,越发感觉不适宜出行。她好不容易哄得封云起几分好感,今天悉数还了回去不说,怕是又深深地折损了几分。想必,此刻,封云起心正厌恶着自己。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不是冤家不对眼。若真如此,她还可以让封云起更厌恶自己一点。相信她,绝对能做到。
胡颜苦笑一声,直奔封云起的家宅,在院内站定。
花青染紧随而至,落在胡颜身前,与其对视。
十九骑隐在暗处,心惨叫:怎么又是这个女人?!她是真拿主子家当成她自家后院,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不动吧,自己是护卫,有职责在身;动吧,不知主子和那姑娘到底是何种关系。好生为难啊!
胡颜摆着,喘息道:“等等、等等,让我喘口气。这老胳膊老腿的果然跑不动喽。”
花青染上前一步。
胡颜立刻直起腰,瞪眼道:“都说让你等等,听不懂人话吗?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满大街地追着一个姑娘跑,像什么样子?!”邪笑一声,轻挑道,“怎么,这是要来我家求亲吗?”伸出指,“我先给你算算,你能排到我夫婿的第一位,看看一个月能不能宠幸你两回。”
花青染竖起“界”,剑尖直指胡颜,用绕梁日不绝于耳的声音说出了两个掷地有声的字:“找死!”
胡颜望向花青染身后,对花青染道:“想杀我,得先问问我大相公。”
花青染冷笑一声,道:“怎么,还想糊弄我?”
胡颜挑眉:“你这种态度,是不服气我大相公吗?”
花青染不由分说,挥剑便刺。
胡颜立刻叫道:“等一下!”
花青染微顿,道:“休要作怪。你逃不了。”
胡颜说:“谁要作怪了?我只想换个位置。这个方位不好,死后带煞。”
☆、第二百二十章:大相公
花青染没想到胡颜还会一些风水堪舆之法,便随口道:“那你想换哪个位置受死?”
胡颜像只螃蟹那样开始横着挪步,绕着花青染来到他的身后,站定。
花青染随着胡颜的动作转身,竟看见自己身后还站着一名男子!
那男子有着一张鬼斧神工雕琢而成的脸,正是亦正亦邪、放荡不羁的封云起。
花青染知道封云起武功不俗,却没想到,其修为竟然如此之高。封云起悄然无声地出现在自己身后,若他突然发难,自己还真是防不胜防。
胡颜笑嘻嘻地对封云起说:“大相公,这里就拜托你了。”脚下抹油,就要开溜。
封云起却一把攥住胡颜的腕,邪笑道:“为何帮你?”
胡颜装模作样地瞪眼道:“大相公的位置都给你了,你还想怎样?!”
封云起耍横:“来点儿实际的。”
胡颜抿了抿唇,看样子有些为难。却忽然暧昧地一笑,小声道:“黄色的,行吗?”
封云起挑眉,不语。
胡颜抓着封云起的,摸向自己的袖口。
封云起的指粗糙、布满厚茧,一摸之下才知道他有多勤奋,受过多少苦。胡颜有些心疼。
封云起感觉到胡颜腕肌肤的细腻柔滑,心神竟是随之一荡,有些痴迷,有些……不耻。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女子能让男人随意抚摸她的身体,哪里会是好女子?怕是勾栏院里出来的也不会如此放荡。
紧接着,他竟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封云起用食指和指捏着那东西,将其从胡颜的衣袖里掏了出来。阳光折射下,那个小巧的东西散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还挺讨喜的。
封云起把玩着的金元宝,嘴角勾起。
胡颜大方道:“拿去添件衣服,别一天到头都穿黑色,那颜色虽然耐脏,但咱好歹也得换洗不是?”说完,一边笑着一边飞身出了内院。她果然不够善良,明明最在意封云起,却又不甘一味追捧。她的人生经验告诉她,有种人,你只能把他打趴下了,他才会听你好好儿说话。但愿,封云起不是这种人。她怕自己下不去摧残他。哎……她果然还是太善良。当然,她也怕自己偶尔一次的爆发,会下太重,直接……玩死他。天了噜,她对自己没信心呀。
院内,隐在各处的护卫们大眼瞪小眼,他们万万没想到胡颜轻挑的言语,竟将自家主子摆平了。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胡颜走后,院子里剩下花青染和封云起二人。
封云起自觉和花青染并没有过节,今天这事又是个乌龙,便等到胡颜彻底逃之夭夭之后,对花青染扬眉一笑,道:“恕不远送。”转身,就要往屋里走。
不想,花青染突然发难,拦住封云起,道:“听闻封公子武艺高强,心狠辣,一夜之间屠杀十一名武林人士。”
封云起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花青染,桀骜不驯道:“关你何事?”
花青染看似谦逊,实则挑衅道:“青染不才,想要讨教一番。”
封云起眯了眯眼睛,突然扬声大笑,那样子真是猖狂得不得了。
花青染只觉得耳膜生疼,忙念起“去戾诀”,护住耳膜。
封云起收了笑,眸色深沉,道:“花青染,你一个道士,不觉得管得太宽了吗?怎么,那十一人可有你家亲眷,做那半夜烧杀掠夺之事?嗤……”
花青染沉吟片刻,回道:“那十一人与青染无关,我也不会做那助纣为虐之事。”既然那十一人肖想封云起的钥匙,那就生死各安天命,怨不得旁人。
封云起彻底迷糊了。他皱眉,问:“你这道士,好生奇怪。既不为那十一人的生死,跑来作甚?”伸拔出九环火鹤刀,“要打便打,凭多废话!”邪魅一笑,“不如,凑成十二人。”
花青染冷哼一声,摆开架势,道:“也好!不找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今天,花青染便会会你!”腕一抖,“界”长吟一声,直奔封云起而去。花青染为何会寻封云起晦气,其内容只怕他心里明白,却宁愿装个糊涂。为得,不过是两个字而已——绿腰。
封云起震动九环火鹤刀,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