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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浊世莲-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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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素坦然以对道:“池中植有莲花,只是花已不在,就是莲叶也快要枯萎,我也是伤春悲秋,希望能够多留住这碧色一日,所以才一时心血来潮,给它取了个名字。”
    单连芳一句句逼问都被素素一一合理地给出了解释,气得要命,怒道:“你就这么喜欢‘芳’这个字?以至于还要在各处门口插上‘十里芳华’这四个字的牌子?你可别告诉我,除了这个字,就再也没有你喜欢的字了!”
    素素微笑道:“芳,即是花卉,又代指女子的花样年华,的确是我十分喜欢的一个字。当然,因为我是极其爱花之人,所以除此之外,我还喜欢‘花’这个字,因为它让人一看,就能明白它代表了什么。不过它虽是花的愿意,在意蕴上却是远远及不上‘芳’字。就好比父母给孩子起名,若是叫做兰花,菊花,梅花什么的,总显得俗气,一旦改成兰芳,菊芳,梅芳,听着不就有味道多了?而我这匾上的‘芳’字一旦改成‘花’这个字的话,那就失去了原有的雅韵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人不可无癖

    锦绣在单连芳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单连芳当即冷哼一声道:“就算你喜欢这个字,可是应该没有必要每块匾上都题上这个字吧?就算你给出这么多所谓的合理解释,可单凭你在每块匾上都题上同一个字,无论如何就是不合常理!”
    “说得没错。”杜夫人道,“你要是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就难以让人信服!”
    素素一笑道:“这有什么好给出合理解释的?因为我的确是特别喜欢这个字啊,我愿意走到哪里都看到它。”
    “简直强词夺理!”杜夫人黑着脸喝道,“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字喜欢成这样!”你不是一派胡言是什么?!老爷。”她转头看向身边的丈夫,希望他能给自己这边撑个腰。
    素素见杜青鹤对于妻子的暗示只发出了一节轻微的喉音,算是给了一个回应,然后依旧只顾低头喝茶,不禁心里暗笑,然后反驳太太的话道:“世人皆有癖好,有人爱对弈手谈,终日不倦;有人爱书画成痴,一生与书画为伴;我就独独对这个‘芳’字有特殊的癖好,就愿意看它每时每刻出现在我的面前,所以才会在各处都题上这个字。因为每每看到这个字,我就会顿生对世间美好之物的向往。这就是一个人的癖好。难道我有这癖好,还必须让别人先信服了才成?或者,太太今天对我这么步步相逼,难道我个人的癖好竟是犯了家规戒条不成?”
    杜夫人和单连芳被素素问得一时张口无语,看得杜云和提着嘴角暗暗偷着乐。
    锦绣觉得有必要再提醒一下单连芳,于是又向她低语了几句,单连芳一听立马来了气势,说道:“谁知道你是不是真有这种癖好?或许根本就没有,而是胡诌出来的!你别跟我说什么那些爱书成癖爱画成癖的,你就跟我比好了!我也是人。怎么就没有癖好了?”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素素一笑道,“不过我常听人说,花不可以无蝶。山不可以无泉,乔木不可无藤萝。人不可以无癖。就拿古人来说吧,嵇中散雅爱琴曲,王右军誊经换鹅,林和靖梅妻鹤子,苏东坡爱竹成癖,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但凡古之文人。无一不是有癖之人,或琴棋书画,或金石古玩,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张先生更是说:人无癖不可与之交,以其无深情也。也就是说一个人要是没有什么癖好,那么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交往。试问这种连一点癖好都谈不上的人,眼睛里面空无一物,哪里有真情可言?推物及人,对物如此。对人能好到哪里去?这样的人,不是特别地懦弱无能,就是特别地有心机。
    “而有癖好者,才有真性情。他们的性情或许可以千差万别,但是有一点是相通的。那就是他们心性当中的真气,他们天性至诚,心无防戒,不圆滑世故,不欺心。他们既然多了一份属于他们的执念,便会心怀清风明月。与他们说话,不必三思而言,跟他们相处,也不必虚与委蛇。一言以蔽之,人不可无癖,最怕的就是百无一爱!”说到最后一句,素素的目光下意识地向锦绣看去。
    素素的这一番长篇大论说得杜氏兄弟俩频频点头,杜云和见她被太太和单连芳轮番盘问,丝毫不落下风,心里早已经在大声赞妙。而杜云柯看向素素的眼神里也多了一分莫可名状的感觉,他忽然觉得眼前的素素竟给自己带来了锦衣的感觉。
    就连屋里的丫头媳妇也跟着点头,心想听了这新奶奶的一席话,还真是受益匪浅。
    “你!”单连芳却是气得咬牙切齿,见自己被素素批得一文不值,气得她指着素素说不出话来。
    “妹妹你又何须生气?刚才的话恐怕不是你自己想对我说的吧?”素素看了一眼锦绣道,“我只针对刚才想对我说这句话的正主!”
    锦绣一听,只面不改色地微微低垂了眉眼不去看任何人,就当听不懂素素说给她听的话。
    素素转而又微微表示不满道:“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我个人的癖好,就仿佛犯着了他人的忌讳。为什么太太你们非要揪着我的这个癖好不放呢?”
    “你还有脸说?”单连芳怒道,“我名字里有个‘芳’字,而你就在这个字上大做文章,你还来赖我们?!”
    素素一听,吃惊不已:“这,这不会是真的吧?我哪里知道妹妹的名字里就有一个‘芳’字?我初来乍到,哪里知道妹妹的闺名当中有这个‘芳’字?如果妹妹平时不对我视如仇寇,我也许还会大着胆子与妹妹亲近亲近,说不定这会儿倒是可能已经知道了。”
    杜云柯忍不住插话道:“老爷,太太,她刚来,的确不大可能知道。”
    “说的没错!”杜云和力挺素素和兄长,“嫂嫂初来乍到,哪里就能知道了?”
    “哼,她就不会问你们的姨娘?”杜夫人阴着脸色道。
    “我没有跟姨娘单独接触过。”素素立马给出了回答,语声平和地说着事实,“不信可以找姨娘来问。”
    杜夫人冷哼一声道:“锦兰那丫头不是在你那边帮你绣了几天帕子吗?你难道就不会问她?”
    “没有,没问就是没问。”素素一脸平和又利索地道,“不能因为太太的凭空猜疑就给我安上个‘莫须有’的罪名。”
    “哼!”看着单连芳张口结舌憋红了脸说不出话来的模样,杜夫人向素素怒道,“好一口伶牙俐齿!老爷,你都看到了,她可真够能耐的!一张嘴真是没人能说得过她!”
    “老爷!”单连芳见在素素面前占不了半句的便宜,也开始转向杜青鹤,“这贱人她居然刚过门就这么目中无人!”她想到上回老爷偏护素素的情景,那委屈劲儿可还没过去,而今天眼看老爷到现在都没有明显的表态,于是干脆道,“今天老爷要是还不为我做主。芳儿不依,芳儿绝对不依!”
    杜青鹤听单连芳语气里居然还带出了要挟的意味,一翻脸怒瞪着她道:“刚过门就目中无人?那么你呢?你刚过门的时候又如何循规蹈矩了?哼。不过是换了几张匾。题了几个她喜欢的字而已,碍着什么了?至于这么追根究底咬着不放吗?至少她换匾的时候还懂得来问过我。不像换你姨娘那块匾的时候我一无所知!”
    单连芳被杜青鹤一顿当头训斥,早已扁着嘴巴两眼一红,“太太……”却又不敢哭出来,凑到杜夫人面前眼泪汪汪。
    杜青鹤接着又道:“谁规定我们杜家就不能用这个‘芳’字了?我才是一家之主,我没有规定,谁规定的?”他见妻子不说话,单连芳躲在她身边两眼含着眼泪低头不语。心想总算是解了心中一口气了,“家和万事兴,看来我这句话说出来都当我是放屁!要是再让我知道有谁故意挑起事端来,我绝对不轻饶了她!”他环视一圈厅上众人道。“你们可都听清楚了?别把我的话再当成了耳旁风!”说完气愤地拂袖而出。
    被杜青鹤一通训,杜夫人自知理亏,自然不能再继续追究此事,而且看得出自己丈夫依旧有拉偏架的嫌疑,她实在想不通老爷为何如此。心里大大的郁闷。
    素素出来后,寒香笑着道:“小姐,我还是头一回见识到小姐的口才,真想不到,太太她们盘问什么。小姐都可以答得眉头都不用皱一下。”
    杜云和也正和兄长出来,看见素素走在前面,又见兄长没有招呼她停下来的意思,于是自己代为喊了一声“嫂嫂”。
    素素停了脚步,转过身来。杜云和忙催兄长快步过去,说道:“嫂嫂,你可真是锦心绣口!我可真是服了你了!听君一席话,胜读我十年书啊!”他眼见素素为母亲解了当年的这口恶气,自是越发不令惜赞美之词。
    寒香见杜云和这个小叔子如此赞美自家的小姐,不禁也笑开了花。
    “不敢当。”素素却面无表情地道,“我都没读过什么书,刚才的那些话也都是听人说的,小叔谬赞了。寒香,我们走吧。”
    杜云柯见素素面色清冷,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也就没主动插话。虽说他刚才听着素素那给于太太等人的精妙的回答,就好像是听到了锦衣与自己畅谈诗书的声音,可想到素素对待丫鬟时候的狠辣劲儿,他表示无感。
    “嫂嫂,嫂嫂……”杜云和见素素转身就走,在身后连喊了两声,也不见素素停下脚步,说道,“我话还没说完呢。”
    “二少爷,你叫得这么亲近,人家都不领你的情。”锦绣陪着单连芳出来,见状,顺口道。
    单连芳被老爷训了一顿,一时也没想着去关注杜云和,看到杜云柯的时候委屈地叫了一声“表哥”,眼里满是渴望杜云柯能给她一份安慰的目光。
    杜云柯哪里理她,就凭她又借着一个“芳”字去找别人的茬,就对她失望厌恶透顶,低哼了一声,抬脚就走。
    单连芳原本就委屈着,此时见杜云柯一脸对她不满的模样,更是气极,顿时又把怨气转移到杜云和身上来,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他道:“‘嫂嫂嫂嫂’,我看人家都没拿正眼瞧你一眼,你用得着大献殷勤吗!”
    “嘿,”杜云和惫懒一笑道,“我管她拿什么眼瞧我,我今天还就特别喜欢叫她了。怎么,我叫‘嫂嫂’也碍着你了?我事先声明,以后你要是听到我这么叫,可千万别误会,我可不是叫你。”说完也不跟她废话,直接走人,一路还扬着嗓门喊给单连芳听,“哥,你等等我啊!你不是说晚上无聊要我陪你说话的嘛!”气得单连芳站在原地又羞又怒。

    第二百六十四章 寒香有些古怪

    沁春园内,锦屏大赞着道:“这个新奶奶,原本她在所有的匾上都题上‘芳’字,我们都已经替她捏把汗了,没想到这次太太居然拿她没办法。”
    “太太想要治她也得找个由头,好定罪名。”杨氏也微笑着道,“现在找不到人家言语里的一丝破绽,自然拿她没办法了。”
    “反正啊,这新奶奶正好顺带着帮姨娘出了一口恶气。”锦兰也笑道,“听说老爷这回还训斥了凝辉院那主呢。”
    锦屏听后很是解气:“谁让她从前强摘我们的匾时,那么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现在她居然还说新奶奶目中无人,老爷自然忍不住要说她了。”
    杨氏看着两个丫头你一言我一语的,也不说话,只是啜着茶笑而不语。
    却说锁芳馆内,代柔一支束发的钗找不到了,看着镜子里面有些蓬松的发髻,心想先借寒香的用用再说,于是打开了寒香的妆匣子,却看见并不宽裕的妆匣子里居然还放着一件和梳妆之物并不相干的东西,数寸长两指宽的一截管筒正躺在匣子的一角,正代柔拿起来瞧着奇怪,寻思这是什么新鲜玩意儿,自己怎么从来没见过。于是反而忘了最初的目的,拿着这个东西便出了门,去找寒香。
    “寒香,真有你的啊,”代柔找着寒香笑嗔道,“什么时候藏了好东西居然不让我知道。”然后把手里的那段管筒在寒香眼前一扬,笑道,“你藏着不让我知道,最后还是被我发现了吧?”
    寒香一见代柔手里的东西,脸色一变,伸手就来抢:“还我!”
    代柔眼疾手快,早就躲开。寒香满脸焦急,哪里肯罢休,一边试图抢回自己的东西一边讨饶道:“代柔。别闹了,你快还我。”
    代柔一边闪躲一边嬉笑着道:“看你紧张的样子。一定是好东西,你要是不告诉这是什么,我是不会还你的。”
    外边的响动惊动了素素,她从里面出来,见状道:“代柔,你做什么?”
    代柔见素素出来,忙上去道:“小姐。寒香藏着新奇的玩意儿不让我们知道呢!”说着把手里的东西一摊道:“奴婢看不出来,小姐瞧瞧,这是什么东西?”
    素素往代柔手里一瞧,还真是新奇的玩意儿。从代柔手里接过后瞧了一回,说道:“这是什么?我从未见过。”
    “啊?连小姐都不知道?”代柔见素素都不知道,两眼放光,不禁越发对这不知名的东西感兴趣了。”转头对寒香道,“寒香。这究竟是什么?快告诉我们啊!”
    寒香见躲不过去,急得揪着衣角,眼见素素有探问之色,总算是急中生智,说道:“这是我家的……祖传之物。我爹临终之际他交代我说,一定要好好保管,至于干什么用的,我,我也不知道。”
    素素听寒香这么一说,点了点头,将手里的这段东西还给寒香道:“既然这是你家的祖传之物,赶紧收起来吧。”转头又对代柔道,“别再胡乱拿着玩闹。”
    代柔减素素不再对寒香追根问底,也只好答应着不再多话。可经这么一闹,她忽然想起一事来,等到寒香拿回了东西回屋去放置之后,她说道:“小姐,我觉得寒香好像真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们,有些古古怪怪的。
    “什么事情?”素素问道。
    “有好几次我醒来的时候都发现寒香不在床上,而且也不像是解手。”代柔回忆道,“小姐,你说寒香是不是真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们啊?会不会是她跟外头的哪个小厮对上了眼?所以半夜两人幽会,而那东西就是他送的。”
    素素听完却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沉思了一回说道:“这种话怎么能乱说?”她虽然对寒香刚才的表现已经起了一丝疑惑,但是她却不大相信寒香是这么随便的人。
    这天,刘允升算是喜出望外了,因为刚刚于经那边的人过来请他过去一趟,说是关于书信的事情。
    从于经手里接过密函的时候,刘允升笑着道:“汪公子,你不愧是做买卖的人,讲究诚信,你能把这封书信还给我,我真是十分感谢!”
    “说起这事,也因我那表弟而起。”于经面色无波地道,“他从小不学好,斗大的字不认得一个,却老爱闯祸。所以平时我对他的花销管得严了些。这次定是手头没钱了,所以才光临知府大人的书房,他估计是觉得知府大人的字想必不错,没钱的时候或许还能卖上几个钱花花。我想知府大人的密函,必定是些公文之类的,正要勒令他还回去,哪知阁下却无端端送我银两。我这人无功不受禄,脾气一上来,再加上一忙,这件事就拖延到了今天。”转头又向手下道,“对了,云忠,这信没拿错吧,我只让你收好,就再没过问,你可不要拿错了。”
    “您让我不许私拆,不许乱动,我重视着呢,错不了。”马云忠道。
    刘允升一听,笑道:“汪公子,这次可真是多谢你了。我晚上在知味斋备下酒席,以表感激之情,还望汪公子一定赏光。”
    “不必了。我不喜欢和官场的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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