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望族权后 >

第103章

望族权后-第103章

小说: 望族权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果然就听说是何绍祖亲手淘制。
  “不算什么,小娘子日后但有需要,只需交待一声,妾身听外子夸口,他别无长处,因为也喜书画,机缘巧合又看过几个古方,经过多年试制,其余颜色也能制出。”
  这是要长期往来的意思?
  十一娘挑眉:有趣,看来何绍祖并不满足于掌固一职。
  野心勃勃,这很好。
  于是她微微一笑:“当真?那今后可得劳烦何掌固了。”
第181章 预料之外
  又说柳均宜,被一道圣令千里迢迢冒着风雪诏返归京,当日入宫,倒是在紫宸殿中见到了天子,贺衍却在一番嘘寒问暖后,居然提都没提刘渡案一句,反而安慰均宜四年劳苦,表彰平乱有功,笃定不让柳均宜再放外任,可如何授职,还要与政事堂诸相协商,嘱咐均宜趁这一段闲睱好生修养,与高堂妻子团聚享享天伦之乐,就这么将人打发。
  柳均宜满头雾水,回家见了韦太夫人,才知道刘渡已被无罪释放,难怪天子问也不问其实谢饶平多回上书已经列举诸多罪证,柳均宜大为火光:“刘渡贪昧灾粮交奸商高价出售牟取暴利,置无辜灾民不顾引发逃亡匪乱确有其事,否则当年受灾地并非汉州一地,何故唯汉州饿死无数,不可收拾?谢饶平虽有陷害忠良之实,然则这回却并没冤枉刘渡,儿子随谢饶平往汉州,走访多县,见不少村舍甚至空无一人,因颗粒无收饿死之老弱竟达数百人!多数灾民因走投无路,不得不逃亡,卖身大户为奴,抑或落草为寇。”
  韦太夫人叹息道:“圣人为了对付谢饶平,确是不该枉顾事实,纵容刘渡这等奸贪。”
  柳信宜因为韦太夫人授意,这些年主动攀交韦元平,效果显见,如今已经不在门下省毛维压制下,早就被韦元平调任中书省,授“知制诰”负责执笔草诏的中书舍人,对于有些秘要,当然耳闻目见,这时告知弟弟均宜:“刘渡一口咬定当年他的确奉令下发灾粮,然受灾地除州治所在雒县外,还有德阳、什邡两县,雒县为刘渡兼令,而德阳令与什邡令一个畏罪自尽,一个恰好就是毛维族侄,证辞不可信,一应交接文书又被刺史原属官司户郭园盗毁,郭园又下落不明……薛相国便是因为这些蹊跷处,才相信刘渡或许有冤。”
  柳均宜冷笑道:“郭园分明与刘渡狼狈为奸,应是刘渡察觉事有不好,将其杀人灭口,反诬文书是被郭园盗毁……可诸多商贾口供,我也亲耳听闻,指证郭园出面将灾粮交予他等高价出售,刘渡即便声称一切都为郭园罪行,可他为汉州刺史,若他不是主谋,区区一个司户,怎么能将罪恶勾当行为得滴水不漏,刘渡这刺史毫不知情太过滑稽。”
  “所以,刘渡才一口咬定这是谢饶平与毛维安排陷井,郭园是被谢饶平杀人灭口,又再收买奸商指证郭园,就是为了让他难辞其咎。”柳信宜也是语气悲沉:“如此漏洞百出狗急跳墙之分辩,偏偏圣人与薛相国还都相信。”
  韦太夫人说道:“圣人与薛谦未必相信,应是也想到汉州一案并不如此单纯。”
  柳均宜问道:“阿母这话何意?”
  “刘渡当年这般胆大贪昧赈灾粮款,应是将德阳、什邡两县县令一并收买,他以为天高皇帝远,死者无非是平民百姓,灾民逃亡在外,根本不知朝廷有赈灾一说,压根不会知道他这刺史罪行,但朝中那御史胡悦,又是怎么身在千里之外得闻剑南道有刺史贪昧?”韦太夫人摇了摇头:“想必是毛维那族侄,为防罪行败露惹火烧身,先在咱们毛相国这里报备。”
  柳均宜震惊道:“阿母之意是……太后早知汉州饿死无数,却摁捺不理不闻不问,直到临朝一事有了波折,这才,这才想借汉州一案促成听政,交待胡悦弹劾?”
  韦太夫人颔首:“刘渡不足为重,可是因为毛维牵连在里头,太后才置之不管,以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这位眼里,那些灾民生死更加微如草芥,那时她一心临朝听制,也不愿多生波折,却没想到刘玄清在这当头坏了事,天授神权没了借口,才打算将圣人不问朝政耽搁民生之弊端当众揭露,促成她堂而皇之听政,必然也想了办法事后将毛维择清,估计会让刘渡‘畏罪自尽’。”
  柳均宜一拳头擂在案上:“太后却没想到圣人改变主意,非但将谢饶平贬黜,甚至重掌国政,并下令严察刘渡案!”
  “谢饶平已经折损,太后当然要力保毛维,刘渡这番狡辩背后,怕是有太后安插耳目教唆,郭园是刘渡属官,被杀灭口容易,然而凭刘渡本事,怎么杀得了什邡令灭口?倘若他真有如此果狠,为何偏偏就放德阳令一条生路?圣人与薛谦也许明白刘渡确有罪行,可谢饶平也坚决并非忠良无辜,太后有意让刘渡与谢饶平对立,目的便是让圣人为除谢饶平而力保刘渡,咱们都信刘渡奸恶,反而言之,便会相信谢饶平清白,刘渡眼下看来逍遥法外,但此案却并未真正了结,太后势必还有后着,目的是在斩断圣人左膀右臂。”
  这当中的弯弯绕绕,柳均宜这时才算完全明白,而默坐一边只听不语的十一娘却大是钦佩韦太夫人这番分析。
  “这个案子不会再有公审,薛谦与冯伯璋也势必会为这一念之差付出代价,均宜,这些事情你明白就好,倘若太后或者韦元平问询,对刘渡罪行,坦言即可,其余一句不要多说。”太夫人轻轻一叹:“事到如今,我也看出来了,凭圣人之能,还远远不能阻止太后涉政,更不说为裴郑翻案,白废了我那韫儿一番苦心,万幸则是,当初咱们还算冷静,没有过多涉入其中,反而获得太后信任,不似薛家……只怕这回不能安保了,但愿薛公早生防范已有筹谋,莫再重蹈裴郑覆辄。”
  韦太夫人没有想到,孙女十一娘早就已经替人未雨绸缪,安排下了桩桩件件。
  可要问十一娘几成把握,她实在也有些忐忑,正如太夫人所言,这回薛谦与冯伯璋势必会遭清算,十一娘竭尽所思,也只有保薛家不受太后猜疑的办法,保不保得住薛谦性命还难说,罢相却在所难免,其实薛谦若能听进陆离劝言,不涉太深刘渡贪墨案,或者坚持劝谏圣人秉持公正而非力保刘渡,也不会步入太后设下陷井,至少在这桩风波不会受到牵连,不过倘若不能阻止太后临朝,薛谦与薛家始终在劫难逃,可倘若这回十一娘谋划顺利,至少薛家会暂时安全。
  柳薛两家已成姻亲,韦太夫人也婉转提醒过薛公薛子瞻,话当然说得甚有保留,不似今日这番剖析透彻,而是提醒薛公刘渡罪有应得,告诫薛相莫再力保,可薛家虽然也揣摩着柳家并非表面那般是太后亲信,然则关系家族安危,有的话当然不能说明,是以薛公也只抱怨了一番儿子薛谦执拗,关于执拗于何事却语焉不详。
  这也是韦太夫人料定薛家应有筹谋防范,不至于毫无准备干等被人收拾的原因。
  十一娘这日打发了预料之外的来客方氏,掐算着时间,猜想韦元平应该也会有所反应,正想着寻贺湛打听,哪知刚用完午膳,她还没来得及禀明太夫人前往上清观,就又迎来一位“预料之外”,却是韦元平的孙女韦缃。
  四年之前,当柳信宜有意与韦元平交好,便料到韦元平会起意联姻,果不其然,来往几回之后,韦元平就打听起柳五娘来,听说已经与玉山罗氏换了庚帖,韦元平跌足长叹——固然韦家这时俨然取代裴、郑成为京兆十望之一,然则相比谢家以外的八门显望,根底仍算浅薄,韦元平又非嫡宗而是庶支,要与十望联姻也不容易,好不容易有了个主动示好的柳信宜,哪能不立即抓紧,却没想到柳五娘竟然名花有主,又怎不让人遗憾。
  是以,当柳信宜提出为儿子求娶韦相孙女,韦元平大喜过望。
  乔氏所生嫡子五郎柳彰与韦相嫡长子所出韦缃年龄相当,十一娘原本以为当年上清观应试的竞争对手会成为自己堂嫂,哪知韦元平也不知出于什么考虑,竟是让次子所出嫡女韦缥联姻柳氏,韦缥如今才十二,当然不至婚龄,事实上两家还没交换庚帖,只是有了口头约定,不过名门望族等闲也不会背信,这门姻缘已经十成八/九,两家原本就是亲戚,走动就更加频繁起来。
  要说韦缃也是常来柳府,与七娘、九娘表面还算交近,只不过十一娘因为一月当中有十日住在上清观,又隔三差五就往外跑,倒不常与韦缃碰面,而这回,韦缃目的显然是冲十一娘,所以才说出乎预料。
  两个女孩围绕画艺技法这个话题交谈一番后,韦缃便转说正题。
  “十一妹,有一件事……你也知道,我近及笄,家中父母正为我议亲,可我……实在我已经心有所属,只不知那人……我深受流言困扰,也怕不能解开误会,父母不会赞同……因而想向十一妹讨教,便是薛六郎薛绚之,未知十一妹可知当年……六郎元配裴八娘之死因,是否真为六郎宠妾灭妻?”
第182章 让你的耳目为我说话
  在大周异常彪悍开化的风俗人情影响下,对于大家闺秀而言,姻缘婚事与儿女私情完全不是禁忌,更有开化家族,甚至做出齐集俊秀让女儿暗中择婿的事,闺中好友之间私谈这等女孩心事不算奇异,暗恋仰慕个把郎君简直太正常不过,可是,凭十一娘与韦缃之间情谊,这样的话题显然就是交浅言深了。
  并且韦缃说这番话时,也太不扭捏了些,态度那叫一个光明磊落与迫不及待。
  即便陆离宠妾灭妻一事为子虚乌有,陆离才品无可挑剔,韦相国也坚决不会赞成嫡长孙女在这当头嫁去薛家,凭韦缃一贯心计性情,又哪会天真率性到如此地步,以为靠着十一娘这打探得知的真相,便能说服长辈允准姻缘?
  那才真是笑话。
  韦缃今日目的,应是受了韦相国嘱托,寻她核实那些传言,好判断薛家“忠奸”,决断如何处治罢了。
  那一番安排,到底还是有了效用,只十一娘万万没想到韦元平放着贺湛不问,反而是让孙女找了这么一个借口,从她身上下手。或许是韦相认为自己尚处稚龄,说的话更加可信,或许是以为多个渠道了解有益无害,基于什么原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该怎么应对。
  十一娘很快拿定注意,却轻笑不语。
  看来,韦元平十分看重韦缃这个嫡长孙女,不惜将朝堂中事告之,并允孙女参涉其中,这其实也不奇怪,韦家前有端慧文皇后,于今又有韦海池这么一个野心勃勃,女儿相较其余家族,当然更有比超须眉的自信。
  十一娘当然可以顺着韦缃的话说,将事情导向她计划的方向,可这么一来,便坐实韦元平心目中自己稚拙无知的印象,眼看同安公主就要择选伴读,自己入宫有望,今后要是在太后跟前继续藏拙,越发辛苦不说,也不利于赢得太后亲睐,要是一个不警慎露出破绽来,反而会让太后连带着怀疑今日自己这番话是有意误导,岂不弄巧成拙?
  因而,十一娘决定“拆穿”韦缃。
  小丫头诡异的态度终于让韦缃心头“小鹿乱撞”,意识到也许太不娇羞了些,微微垂了脸:“十一妹可是在笑话我?”
  “缃姐姐有甚让我笑话之处,缃姐姐与薛六哥素无来往,哪里会对薛六哥心生倾慕,缃姐姐可别再借口一见钟情便为六哥才华动心,姐姐自身才华不凡,又怎是如此愚白之辈,仅靠一眼,对人毫无了解就非君不嫁。”十一娘捂嘴笑道:“若薛六哥真让姐姐心生倾慕,姐姐必然相信薛六哥并非那等不仁不义之人,又何需向我打听,难道姐姐真实用意是……欲借我之口向薛六哥表达心意,好教薛六哥主动登门求亲不成?”
  那可就坏事!
  韦缃哪里愿意嫁为继室,更不说薛陆离还是一副病弱的身子,家里头还有个宠纵无边的庶子刺眼,她原本打算着待试探出实情后,交待十一娘为她保密,待求得父母答允再说,过上两日又再推托长辈反对,就算应付过去这桩。
  被十一娘这么一将军,韦缃先就乱了阵脚,拿根指头重重戳了一下十一娘:“就你鬼灵精,可别胡乱多嘴,让我成为笑柄。”
  十一娘险些没被戳了个倒仰,她也不恼,缠住韦缃手臂:“姐姐究竟是为何好奇起薛六哥来,不会是……有人在舅祖父跟前说薛六哥坏话罢?”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要从头说起可就叵长了,原来七年前裴郑逆案,太后也在犹豫是否干脆将薛家牵连在内,一来担心牵连太广会引起更多质疑,再者裴八娘几乎立即难产身亡,薛谦又主动向天子示诚,声称决不因私废公,后来太后试探着要让薛子瞻拜相,他虽称疾请辞,却赞同儿子薛谦领参知政事一职,也是示好之意,这在一定程度上打消了太后疑虑,本来也没将薛家放在心上,只考虑不再重用,逐渐削弱其声势即可。
  薛谦拜相,无疑表示听奉天家决断而相信裴郑谋逆,针对世人质疑裴郑蒙冤是一个有效反击,太后才会任由薛谦身居高位而为摆设。
  但四年之前薛谦在朔日朝会上公然反驳谢饶平支持太后听政之谏,当然会让太后疑心薛家忍辱负重别怀企图,自己是受了薛家愚弄。
  这才授意韦元平安插耳目——薛谦那名侍妾。
  另一方面,太后临朝之心不死,也想到天子欲置谢、毛死地,薛谦得重,势必起复裴氏旧属,太后早就注意冯伯璋当年挂冠请辞后野心不死,暗下交游朝臣僚属,打探朝堂中事,太后察知冯伯璋并无为裴郑翻案昭雪之心,无非是为了私利,于是便策划利用此人牵连薛谦入陷。
  冯伯璋交游之人中,有个寒微文士,姓于名让,这于让是滕州乡贡,本是欲入京参加科举,哪知来了长安后卷入斗殴案,被人打断鼻梁毁了样貌,彻底断绝入仕机会,便在一大姓家中做了幕师维生,于让投靠之家主是在户部任职,多少知道些朝堂政事,例如四年前朔日朝会谢饶平遭受贬黜,便是这于让在第一时间告知冯伯璋。
  太后授意韦元平收买于让,为冯伯璋出谋划策,一边示好薛谦求其举荐,一边收买内宦终于攀搭上顾怀恩,从内监口中,闻知天子怀疑裴郑是被谢毛一党诬陷,故而起意铲除。
  冯伯璋与谢、毛本就是死对头,当然对于让献计力保刘渡铲除谢饶平听之不疑。
  而薛谦那名侍妾,也是通过冯伯璋之手送出。
  于让劝说冯伯璋:“虽然阁下如今壮志得酬入了政事堂议政,可根底终究不及谢毛二人,必须要与薛相携力,听闻薛相虽然清正,可素喜饮茶,曾重金求/购茶经,在下打听得知有些牙侩,专门调教有深谙茶道婢女,冯相莫如以此类婢女赠与薛相,若能凭借茶道得薛相宠信,将来也能为冯相巩固薛相之间情谊。”
  所以那侍妾就这么安插进了薛府。
  可数载过去,薛谦虽对侍妾颇为宠纵,可性情使然,得用的消息一点没有泄露,韦元平几乎不抱希望之时,侍妾却忽然有话传出——薛谦醉酒,终于没忍住抱怨,说长子薛齐光愚顽,受人利用,与他失和,侍妾废尽心机试探,薛谦又说侄子薛陆离居心叵测,怀疑是他这伯父害杀其妻裴八娘,又一贯坚信裴郑无辜,几年以来楚心积虑败坏薛谦声名,又通过奉承讨好贺湛结交莹阳真人师生,是为将来入仕铺垫,可一旦让薛陆离得逞,势必会挑唆天子复察裴郑逆案!
  薛家果然不安好心,但听上去,薛谦却无心为裴郑翻案?
  韦元平立即将这莫大发现告知韦太后。
  然而没隔几日,韦元平又从元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