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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望族权后-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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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无奈一朝风云变,裴后竟被毒害,而因为灵药的缘故,月容被太后特赦,没有干脆处死抑或贬调苦役,反而进了含象殿。
  只她不如灵药“上进”,故而太后一直便不怎么器重,将她当作普通侍婢而已。
  纵然如此,时长日久,月容也渐渐知闻了不少隐情,越发觉得胆颤心惊。
  她虽然不怀贪欲没有争强之心,可是入宫时间也不短,见识多少还是有些,太后一心想要临朝听制,怕是迟早会与天子撕毁那层和睦的表面,晋王凶多吉少,但灵药一心富贵,不惜作太后耳目甚至凶器,将来当真便能得到善果?
  可妹妹那般倔强,月容规劝不住,甚至被逼无奈还不得不听令行事,唯一办法,也只有暗中“拆台”,致使春莺获胜,至少让妹子躲过这遭险恶。
  所以她才会提警十一娘当心,并且也下了决意,不仅十一娘,包括王十五娘与卢三娘,她也会暗中提醒,至少不让两人被灵药算计成功。
  可月容这番表现,却让十一娘窥出端倪,她沉吟一阵,心中已有了计较。
  对于月容的好意非但没有答谢,反而只是盯着她笑而不语,别外意味深长。
  月容渐渐觉得心慌意乱,虽仍是寒凉天,额头上竟然起了一层薄汗。
  “阿监与灵药是同胞姐妹?”十一娘终于开口说话。
  月容只好答道:“鄙人与灵药非但是一母同胞,甚至为孪生姐妹。”
  十一娘唇角一弯,笑得叫一个天真无邪:“灵药早先当我面前,不无挑拨之意,又不忘叮嘱我戒防春莺,但有烦难,只管请教阿监,显然与阿监姐妹同心,可让人疑惑则是,何故阿监没进一步挑拨我争闹生事,反而提警息事宁人呢?阿监固然对我是好意,可却似乎与令妹目的南辕北辙呀。”
  月容万万不料十一娘竟然说出这样犀利的言辞,别说应对,几乎惊慌失措起来。
  十一娘又是一笑:“我也不愿为难阿监,阿监不需烦难如何辩解,依我看来,这许是太后有心考较,侍读们今后陪伴公主左右,当然容不得是非不分一昧争强斗胜之辈影响公主学业德礼。”
  月容长舒口气,这才恢复了几分镇定:“小娘子当真聪慧。”
  十一娘便没再逼迫。
  月容的反应几乎已经说明了,这事不是这么简单,这宫人担心的是她在灵药面前拆穿“阳奉阴违”,而倘若真是太后试探考较如此简单,月容根本不需暗中提警,坐壁上观即可。
  春莺与灵药之间一定是在明争暗斗,不过两人胆敢利用侍读争锋,应是得了太后默许。
  太后想要打击谁?
  而为何又放纵春莺与灵药暗斗?
  便是考较,针对目标也不可能仅只众位侍读,太后对同安公主应当还不至于重视到这样地步,没有必要一一考验众位侍读是否德行无差。
  那么,难道是在考较她自己两员心腹谁更得用?
  那么,太后又欲将获胜者用于何处呢?
  韦缃必然是最安全的,不可能被太后利用来擢选“才能”,十一娘自己也不会上当,傻呼呼去踩那两个宫人设下的陷井,卢三娘是否上当十一娘毫不关心,更没闲情拔刀相助破坏太后计划,但让她烦恼的是王宽这回也被牵涉在里头。
  十一娘对那姑娘印象甚佳,更有阿蓁与王七郎这层关系,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好在在她之后,是卢三娘“率队”交接,十五娘需得再等十日才会入宫,待自己出宫之后,还有机会提醒十五娘小心谨慎,不要糊里糊涂中人算计。
  十一娘待厘清思绪,便也暂且将这事抛之脑后,一晚安睡无事。
  到了次日,便是正式“上岗”,而同安公主听学之地却并不设在拾翠殿——同安年幼,并非独居一殿,拾翠殿中还住着一位充媛负责照管起居,但太后下令让翰林待诏李之仪担当文学教导,男子总不能出入妃嫔居住寝殿,故而课堂是设在明义殿,这处在含象殿之后,再往西北向便是学士院与翰林院。
  同安虽然已经满了七岁,这要是在显望家族早就启蒙,可皇族帝姬自肃宗以后,反而不如显望闺秀那般注重才学,更不提眼下中宫虚置,贵妃又一贯不理此类闲事,贤妃、淑妃之流更不能指望,太后与天子关注的都是君国大政哪有闲睱顾及教导同安,因此同安竟直到此时才被正式启蒙。
  当然,她倒还不至于大字不识,就算负责照管同安的那位充媛因为自打入宫便独守空殿心如死灰,又没得别外嘱令,根本无心顾及同安识字描红,但同安身边女官也会教习这些基本,只不过没有正式请师而已。
  同安公主自打落地就颇受冷,天子不闻不问,太后也鲜少关注,唯有一个叔父晋王因为感念天子庇顾,这几年还常常逗趣小侄女,寻常人都对这个凶神恶煞避之不及,同安反而对晋王叔父亲近孺慕。
  但这当然不能证明同安胆大,这位金枝玉叶实在温懦,自打到了明义殿就坐立不安,她惧生得很,九个侍读在侧已经让她分外不自在,更别说还有个老师在上,这让同安越发无所适从,不多久便两眼放空,神思不知游离去了哪里。
  李之仪这老师也不见得因为“担当重任”而意气风发,他虽非大望子弟,然也有丈夫抱负,寒窗苦读只为投身仕途,诗赋倒也作得不错,然而却屡试不中,不得已为人幕僚,好容易逢朝廷博学宏辞科制举,他受荐投考,这才选入翰林待诏,总算是有了面圣机会,可待诏了这些年,到头来所得正务却是教导这么一群半大不小的女子,能不憋屈?
  既然心情不畅快,李师就未免越发肃正,炯炯有神的目光一扫,当即发现同安公主这个主要学生正在神游天外,李师自是不敢对公主过于苛责,目光一转,好了,这下发现另一个魂不守舍者。
  谢莹小姑娘是也。
  也不知是书上哪些词字触动了这位的敏感神经,一双泪光闪闪的愁目正睇望着墙壁上的壁画发怔,对李师的问话充耳不闻,还是十一娘无可奈何过去提醒,谢莹小娘子眼看着众人虎视眈眈,那两滴本就悬悬欲坠的眼泪终于“啪嗒”落下,这下一发不可收拾,哭成了一朵梨花带雨。
  李师原本只是借着谢莹敲打同安公主专心,哪知一句责备的话没说,光是询问就把人家逼得凄惨落泪,李待诏顿时不知如何是好,长吁短叹就差没跟着谢小娘子一起悲泣了。
  谢翡却还有闲心兴灾乐祸,冷眼看着十一娘这位队首如何应对。
  “谢五娘哭扰课堂,犯纪请出,事后追罚。”十一娘干脆利落决断,示意宫人将谢莹请出课堂,见公主目送谢莹的背影发呆,她又上前提醒道:“公主还请专心听教,切莫三心二意。”
  同安面颊一红,弱弱称一声“是”,眼睛里这才有了些精气神。
  十一娘这才对李之仪一礼,将刚才谢莹没有回答的问题清清楚楚答了一遍。
  李师见底下尚且有人真在听讲,这才振作了几分,满意颔首,接着继续课程。
  一场风波平息,众侍读眼见队首毫不犹豫责罚了谢五娘,连同安公主都得了训告而不敢反驳,哪还敢犯纪?及到课后,十一娘没急着去含象殿禀见太后,而是集合众人再将谢五娘今日无端哭扰之行批评一番,不管谢五娘怎么淌眼抹泪,依然免不得被罚抄功课,众人不由啧舌,彻底被年纪小小的队首镇服,就连谢翡都不敢再有非议。
第213章 斗心
  虽然十一娘并没有在巳课后第一时间禀见,然而含象殿中,太后依然还是及时知晓了同安公主有生以来这第一堂课时发生的事,之于孙女的反应她倒不觉讷罕,奇异的反而是谢莹的反应:“没有当场喧闹起来?”
  负责通风报信的灵药这时也不敢无中所有,据实答道:“说来也奇怪,谢五娘虽然因被请出而垂泪,但并没有喧吵,并散学后,就算柳十一娘当着众人面前将谢五娘又批评了一遍,态度十分严肃,并自作主张定下罚规,说此回初犯,从轻罚责,只抄十遍功课,但有下回,即罚翻倍,以此类推,谢五娘虽然哭泣不已,然而却也没有反驳,竟像是甘心受罚。”
  灵药想起自从元正日,谢莹被太后强迫留在禁内,虽然太后废尽心思恩威并济,但谢莹仍是一副不甘不愿模样,笑容都不曾给过一个,回回问及,还是一口咬定不愿留在宫中,简直就是愚顽不灵,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柳十一娘半点不顾太后对谢莹的惜重,当众折辱,凭谢莹那样娇矝又执拗的性情,缘何不曾喧闹,反而乖乖认罚,竟就这么简单对柳十一娘心悦诚服。
  就连谢翡,以及那些因为有望争取队首而各有打算的侍读,都没有借机生事。
  太后却微笑颔首,带着几分满意说道:“十一娘这一组人,论年龄为四组中最小,出身却相对偏高,连她在内,有四人都是显望闺秀,她更是队首中年纪最小一个,又是率先赴值,我还预料着今日这第一堂课会闹生笑话,多少有些难为她,不想却处置得这般周妥,确是难得。”
  其余不说,单单一个心高气傲的谢翡,一个性情怪异的谢莹,这两个显然又都得太后另眼相待,若是换至其余组,可真够队首头疼为难。
  太后心中不无惋惜,竟然当着春莺与灵药的面叹息出来:“不愧是四妹亲自教导,又得莹阳惜重,虽是庶出,才华见识都高于普通,更难得这份果敢,她年纪小,今日若有一丝迟疑,就更加不能服众……可惜了,偏偏是柳氏闺秀,若生在谢氏,给我省却多少难题。”话是这样讲,太后却又紧跟冷笑道:“不过她若真是生在谢家,或许也没这机缘,天生聪慧是一回事,到底还要看长辈影响。”
  摆明还是对另一个妹妹韦夫人的教导方式心存鄙夷。
  然而太后这一番话,却让春莺与灵药震动。
  灵药想着,听太后这意思,显然对柳十一娘颇为满意,当不可能有意剔除了。
  春莺则想,太后这么一说,灵药必定会有所察觉,应当不会再将柳十一娘当作目标人物,这可不是益己之事,看来原来的计划只怕要更改了,不能寄望于误导灵药,只能先下手为强必须争快!
  当然十一娘也没有真正耽误了首回禀见的时辰,赶在午膳前到了含象殿。
  太后听她只说同安因为是初次听讲难免有些不适应,好在经提醒后及时改正,却决口不提谢莹的疏失,至于侍读之间那些个明争暗斗更是一字不说,不待询问,又将今日李之仪授习的内容简明复述一遍,条理清晰适到好处,太后不由更加满意,然而却直接问道:“怎么只说同安,莹儿错失犯纪一事为何不告?”
  一边灵药暗忖,若换作是她,当然会说早有所料太后必定已经察知详细,大加奉承英明,应对过去这桩。
  但十一娘却答道:“依儿理解,课后禀见是因太后关注公主学业,儿之职责主要也是侍伴公主进学,对其余侍读只是拘束约管,倘若侍读触犯禁严才至禀知太后处置,今日谢五娘虽犯错失,然并非禁严,谢五娘事后又依从约管,并无驳悖,今后改过即可,实在无需惊动太后。”
  太后心中赞赏,脸上却不露声色,只是问道:“你莹妹妹一贯娇矝,今日你当众责罚,难道就不怕她喧闹而难以平息?”
  十一娘听太后既然以长辈口吻问询,自然也不再那么公式化:“儿是以为莹妹妹也好,其余贵女也罢,虽然在家都各有长辈庇顾,可一旦入宫,多少还是会忌惮于礼规,太后公允,众人皆知,怎敢无理取闹?再者莹妹妹虽然娇矝,却不失执拗,哪甘失笑人前,莹妹妹不过就是多愁善感一些,却也并非顽劣。”
  这番话无疑显示今日她这番处置并非单纯只为立威,而是准确把握了各人心理,笃定不会闹生笑话。
  太后更加满意,这才示意两个心腹退出,脸上露出笑容来,却再没提课堂上事,而是拉起了家常:“我也知道伊伊早慧,想必在家颇得你祖母爱重吧?”
  十一娘莞尔一笑,越发放松了些:“确是受大母与母亲不少庇纵,尤其大母,废了不少心思教导。”
  竟是毫不掩示与太夫人祖孙情重。
  “你祖母可是不放心让九娘入宫?”太后似乎漫不经心一提:“原本我是想着,你年龄到底还小,若九娘也一同入宫,姐妹之间也能彼此照顾。”
  十一娘稍稍一怔,有意让太后才刚察觉后便就转圜:“是九姐不愿入宫,太后勿怪,九姐打小就被母亲拘管得厉害,偏偏性情又活泼爱闹,担心入宫后更加会受拘管。”
  太后倒也没急着挑拨,只是轻轻一叹:“也是,如同你与九娘这般年纪,正是率真稚趣时候,都被奉若掌珠,哪里甘愿受到拘管,这深深宫廷,说起来是至尊至贵之地,可多少艰险苦楚,不入其中之人不能贴身体会。”
  十一娘这回却没有接话,只着意表现出怔忡来。
  太后又再问道:“早些年,我也见过四娘、七娘,一样知书达理,七娘是你嫡姐,想来应当亲近,只四娘出嫁时你还小,姐妹之间应当难免疏远了罢?”
  十一娘心中警钟顿响,却并无过多迟疑,几乎是立即作答:“因儿大幸,幼年时曾被四姐夫救免溺亡,又因同程,受袁世母照恤,与王十一娘、十五娘结识,可巧因为师从莹阳真人,十四哥又与四姐夫交好,故而四姐虽然在儿五岁时便为王家妇,鲜少归宁,然则儿却常去四姐夫家,与四姐也极亲近。”
  “四娘鲜少归宁?”太后抓住了关键点。
  柳蓁为了维持与太夫人的貌合心离,四年之间的确鲜少回娘家。
  然而这回,十一娘却又显然迟疑得更长一些,才再企图委婉辩解:“大母说了,虽然四姐夫家也在长安,然而四姐毕竟已经嫁作人妇,当然要受礼法约束,不过四姐每逢年节都会遣人致礼,大母也觉欣慰。”
  欲盖弥彰的说法反而让太后踏实,这点自然被十一娘准确掌握。
  丫头虽然聪慧,却也被自己那四姐恩服颇深——太后果然产生这样想法。
  “难怪你祖母这般疼你,果然是个孝顺孩子。”太后看似莫名其妙说了这句后,微微一笑:“入宫之前,想必你祖母也多有叮嘱吧?”
  十一娘也报以微笑:“大母叮嘱儿必须莫忘循规守矩,切忌不能违逆太后嘱令,也想到儿因年弱,怕是会受质疑,教导称不需过多顾忌,只要占得公允,以身作则,不用隐忍他人挑衅。”
  这倒还真是四妹脾性!太后不由想到。
  “她那话果然正理,伊伊谨记。”太后依然慈和可亲。
  是个好苗子,就如今看来,比谢翡姐妹都要明智乖巧,至少值得恩服。
  不过自家四妹嫡庶有别的观念根深蒂固,否则当年也不会一直视己为卑。
  倒幸亏如此……
  太后微一挑眉,今后只要点醒十一娘论是她如何尽心,永远都是七娘与九娘的垫背与挡盾,凭这孩子机巧,不难心生嫌隙。
  聪明人,往往野心更大,更加不甘居于人下——这也是太后根深蒂固的理解。
  更何况十一娘已经有了起点。
  太后这么想着,却忽然心生一计……
  刚才这孩子似乎无意间泄露,她与王十五娘颇为交好?
第214章 此生已是陌路
  太后虽然才将算盘打在了王十五娘身上,不过当然没有显现分毫,这时她又言归正传:“伊伊以为,同安性情如何?”
  “公主柔顺谦和,只似乎偏于温懦惧生,许是年幼之故,儿以为,倘若公主能多得机遇接触广泛,更加有益气度修养。”对于这个话题,十一娘是言无不讳。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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