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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望族权后-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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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着月色,眼见十一娘仍无惊惶,贺烨倒哼了一声:“大晚上,在深宫乱走,你就不怕见鬼?”
  “即便有冤鬼索命,也寻不着我。”十一娘随口应答一句。
  “谁说寻不着你,春莺那条性命,可不葬送于你三言两语。”
  十一娘:……
  世上有这么不讲理的人么!他杀完人理直气壮,反过来倒将责任推在自己头上?好罢,此时此处实在不适合理论,十一娘决定缄默。
  “你总不会否定,当日那番莫名之语不是提醒我春莺更比灵药危险?”
  贺烨原本以为小丫头会搬出家中长辈来应对,没想到却收获了一张惊诧莫名的脸孔。
  “大王这可真是误解了,当日不过是无心之语,只是因为险些被人算计,忍不住抱怨两句而已,真没想到会导致春莺丧命,罪过罪过,经大王这么一说,甚感不安,大王宽恕,我先失陪。”
  眼见小丫头毫不犹豫往值舍走去,烨大王目瞪口呆,直到看着十一娘的背影隐入阴暗的转角,倒是“哈”地一声笑了出来——胆大如斗、狡慧谨慎,这丫头还真有些意思!
第239章 推手身份,渐露端倪
  待上巳、寒食、清明三个节日相继过去,这个尤其漫长寒冷的冬季似乎才终于有了彻底缓和的迹象,当十一娘第三次当值出宫后,上清观中一院芍药已经开得十分艳丽了,有杜涛、李渔两个依然气定神闲候缺者不请自来赏过一回花后,莹阳真人嘱咐十一娘:“你如今每隔二十日便要入宫,休假时又有十五日都在我上清观,与亲长姐妹们倒没多少时间相处了,我知道你是好心,怕我一人孤寂,太夫人与萧娘子又大度宽容,不让你承欢膝下,却侍奉在我身边,我心里本过意不去,可这些年倒真成了习惯,没你在身边说笑逗趣,总觉得缺少什么,所以也只好厚颜领情,趁这春好之季,观中有芍药可赏,便邀你家人来此游玩一日,你有哪些要好姐妹,一并留在观里住上些时日,也不打紧。”
  同安身边原来的四大侍读,卢三娘遭遇黜落,太后却没打算再重新择选显望闺秀替代,又兼王十五娘一队里,死了赫连九娘,凶手刘四娘当然也再无侍读资格,于是原卢三娘率下八名,分了四名予王十五娘,剩余四名两两分配给十一娘与韦缃,这下原本的编制就有了更改,只剩三队侍读,每队连队首却有十一人,依然还是以十日为限,可那三十日的休假时间就缩减为二十日了。
  莹阳真人有意邀请柳府众人赏花,十一娘自然不会拒绝,太夫人也觉得惊喜,就更别说那些个女学里的姐妹了,得闻消息后个个欢喜雀跃,萧氏才刚操忙完送嫁嫡长女七娘一事,想到女儿叩辞时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心里的忧郁一时没有缓过来,原本想托着家事琐多的借口婉辞,却被韦太夫人好一阵规劝:“七娘如今还小,心里一时转不过弯来,才误解你心狠,不顾她意愿,待再长些年岁,就能体会到你这阿娘一片苦心,可别再为这事伤感,趁这机会,正该散心,再说你不是一贯追崇真人,这么好一个亲近机会,错过岂不可惜?”
  一番半是劝导半是打趣的话倒将萧氏说得十分过意不去,心说总不能扫了大家伙的兴致,更甚至于婆母也跟着担忧,这才收拾情绪与家人一同赴邀。
  可巧这日恰逢柳彦休沐,他也跟随一块凑趣,到了上清观,却没急着去见贺湛,反而将十一娘拉到一旁,兄妹两人避开闲人好番嘀咕。
  “你让十娘提携那方氏攀交权贵,我知你定是有所打算,虽然十娘十分不屑何绍组夫妇为人,我也只劝她暂且隐忍,但凡有聚会邀宴,将人带去即可,只这短短数月之间,还真让何绍祖这等钻营小人称心如愿,虽说无能当真攀附京兆显望,却与不少官宦打得火热。”柳彦说这话时满脸窝火:“我听十娘提起,那方氏四处张扬,说你因绘作所需,十分钟爱何绍祖淘制朱砂颜料,简直就是非他淘制之色不用,言下之意,他们夫妻与十一妹你可熟络得很。”
  于是这么一来,就有不少意欲攀好京兆柳的钻营之辈被何绍祖笼络,他一个区区流外吏员,如今已经成了不少正式朝官的座上宾。
  “更让人窝火则是,竟有一商贾也听见这风声,寻了何绍祖商洽合作,采买他淘制色料,打着你柳十一娘专用之名,高价出售,居然让何绍祖获利不少,眼下不少人都知他因为这手艺而与你交熟,这真不要紧?”柳彦显然十分担忧。
  十一娘却冷笑道:“果然是钻营取巧之辈,也难怪当年,大父与阿耶都被他蒙蔽,信他才品不俗。”她又沉吟一刻,摆了摆手:“我不过一个闺阁,能画上两笔,又非重臣朝官,不用担心何绍祖会利用我这名义为非作歹贪赃枉法,只需留意着,莫让他得寸进尺,鼓吹身后有京兆柳撑腰,牵连姑丈便可。”
  柳彦却不能安心:“十一妹,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何要助何绍祖这等忘恩负义狗鼠之辈?”
  “我不是为了助他。”十一娘这才对柳彦详细解释:“那日方氏当众恃强凌弱,我原是想借机惩治她,哪知她分明被我挑起了怒火,却忽然得了一人叮嘱而忍气吞声,事后竟然察知我身份,亲自登门赔礼,又极尽示好,我想,她背后一定是有高人支招,想借着我提携,结交权贵,我对她身后之人十分好奇,已经交待了十四郎打探,虽眼下还没确切结果,可只要何绍祖看见了升迁希望,总有显露痕迹时候。”
  柳彦却不以为然:“何绍祖身后之人还用打探,明显就是毛维,亏他也是科举出身士人,竟然为了仕途,甘心娶方氏一介部曲为妻。”
  十一娘瞪了一眼柳彦:“莫因心存鄙恶就轻视宵小,你这急脾气怎么一点没有改善,你再仔细想想,倘若毛维当真器重何绍祖有心提拔他,何绍祖何必讨好奉承我?”
  经十一娘这么一提醒,柳彦这才察觉出几分蹊跷,拧着眉头想了一阵,拳头一击掌心:“那许是有人意欲攀好毛维,打算笼络何绍祖?”
  十一娘摇头:“何绍祖若真有这利用之处,这些年来就不可能一直是个流外吏员了,更不说当日言警方氏者显然不是普通身份,否则方氏也不会妥协让步。”
  “那此人究竟是何企图?何绍祖既毫无利用之处,他何必为之前程出谋划策?”柳彦完全不得要领。
  “不是为了利用,那么极大可能便是陷害。”十一娘轻轻一笑:“此等狗鼠之辈我连算计都嫌废事,可想到当年他意图毒杀六娘,心头这口恶气怎么也咽不下去,既然他送上门来,不过是略加提携,我乐意让他利用这回,为他台阶,送他登高,看他跌重。只是那背后推手,我隐隐有种预感,只怕是与裴郑两族不无关联,三郎细想,何绍祖这些年来并未得罪显贵,就算方氏跋扈嚣张,却也只敢冲百姓商贾耍横,既然未与显望结怨,还有谁会算计这么一个草芥之徒?”
  解释似乎只有一个,便是为裴六娘当年遭遇打抱不平者。
  十一娘却不曾预料就在此日,关于何绍祖背后人物竟然就被贺湛察出了端倪。
  “你推断不错,此人为何绍祖出谋划策助其升迁,果然是为裴六娘不平。”十四郎才刚得到白鱼报讯,迫不及待便将结果告知十一娘:“那位寻何绍祖商洽合作许他重利之商贾,表面看来并无可疑,我废了许多心思深挖根底,终于察明,原来这商贾是小百万裴瑛之人。”
  “竟是瑛姐?”柳彦十分吃惊,十一娘也觉得颇为意外。
  “既是裴瑛,许多蹊跷便能一一解释了。”贺湛想当然就说道。
  “不,还有蹊跷。”十一娘挑眉:“裴三哥与瑛姐如今只是商贾,倘若是他们兄妹在后提警方氏不要冲撞我,方氏如何肯听?还有,何绍祖本就识得三哥兄妹,对他们必然会有防备之心,三哥兄妹在后出谋划策,何绍祖怎能上当?更有一点,倘若真是三哥,瑛姐何需遮遮掩掩资其钱财好作打点之用?大可堂而皇之赠予,可与何绍祖合作商贾,便连十四郎你也是废了手段才察明身份,足见瑛姐也只在暗。”
  这些疑点一一提出,引得贺湛直拍额头:“是我疏忽了,不过十一娘,裴瑛若非幕后推手,那么这个幕后推手究竟是怎么说服她暗助何绍祖?即便裴瑛也对何绍祖怀有怨恨,可是与你如今却算有同盟之谊,按理,不会暗助何绍祖打着你名义敛财才是。”
  十一娘颔首:“瑛姐既然甘愿相助那推手,足见推手身份并非普通,似乎进一步佐证,此人与裴郑两族大有关联,十四郎,咱们应当留意一下与瑛姐接触人物了。”
  而小百万裴瑛这时,正欣喜莫名的看着面前仿佛从天而降的一个青年,就连手中算筹跌坠地下都毫无知觉,她几乎是一跃而起,一扫在长安城叱咤商市的精明干练,竟直扑向青年怀中,完全是一副小女孩撒娇的情态。
  “阿兄,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提前送信告知我一声。”
  青年正是近几年来声名鹊起的裴百万裴子建。
  只他一身白衣,腰间唯垂一枚玉坠,看上去完全不似富豪,倒像极了一个文士儒生。
  不过长年奔波辗转各国,甚至远航至新罗、东瀛,裴子建这时早已不比当年面如冠玉,非但五官更显锋锐,就连肤色也泛透一层麦泽,乍一眼看去颇显肃厉,可他安抚久别重逢的小妹时,眉目间突而如沐春风的笑意,又十分温文。
  “提前告知,哪能见你这般惊喜?”当兄长的似乎完全不当妹子已为嫁了人的少妇,揉了揉裴瑛仿若男子般束起的发髻,这才看向一旁因他突然归来呆怔当场,这时只顾咧开嘴傻笑的青年。
  “妹婿一贯还好,我不在,瑛娘没欺侮你罢?”
  裴瑛的夫婿张贵这才回过神来,竟突然跪倒,口称“郎主”,却被子建及时扶起,拍了拍青年壮硕的肩头:“说过多少回了,你虽是入赘,可与我兄妹是一家人,怎么还以郎主相称。”
  张贵连忙改口:“阿兄”。
  裴子建这才眉开眼笑,正想与妹妹妹婿好好说话,哪知就被裴瑛一把拉住了衣袖:“阿兄,有一件事,我未知会你而自作主张,阿兄可还记得何绍祖?”
第240章 六娘还活着
  “你说谁还活着?”
  当听妹妹裴瑛几乎是一口气讲完事情经过,饶是面对风波恶浪早已练就得镇定自若的裴子建也难免震惊,只从那倏忽间握紧的拳头与迫不及待的语气,就不难看出他心里的急切。
  事情虽然已经发生了一些时日,裴瑛这时述说起来却仍然有些不敢置信,她深深吸一口气,待平息心头的激动,才肯定地说道:“是六娘,裴六娘六妹妹,她还活着!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裴郑入罪时她已然和离归家,没想到却能逃脱劫难。”
  “究竟是怎么回事,六娘如今身在何处,她可曾说为何让你暗中资助何绍祖?”
  面对兄长一连串的疑问,裴瑛又再长吸口气:“六娘当年并未判死,而是流放高凉郡为奴,应是皇后替六娘求情,才让她饶幸存活,她在高凉郡有何经历并未详说,怎么能脱离官奴身份返回京都也没有提起,更不曾告知我如今何处安身,只说一切尚好,我见她衣着装扮,倒也不像仍在受苦,至于为何资助何绍祖……她也只说了六字,登高才能跌重,应是欲为当年之事报复何绍祖。”
  “登高才能跌重。”子建重复这六字,眉心紧蹙:“何绍祖不过草芥,收拾他易如反掌,我只担心六娘所谋并非何绍祖一人,她只是一介弱女子,况且身份又万万不能暴露,我担心她为了复仇会行险,更何况,她未必知道陷害裴郑两族真凶。”
  “我暗中打探了一下。”裴瑛紧跟说道:“何绍祖消沉了这些年,最近却突然开始上蹿下跳,借着柳十一娘名义企图攀交权贵,他之所以有这般行动,应当与六娘在后推动有关,只何绍祖虽然娶了毛维家奴为妻,那方氏家境并不算富足,他手里没有钱银,运作起来自然大不方便,也许六娘也不方便资助,才拜托我施以援助,我当日见六娘安好无事简直欣喜若狂,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她,没来得及告知阿兄。”
  子建轻轻摇头:“这不算大事,便是我知道,也不会反对。”
  “六娘说今后若有需要,她会联络咱们,让咱们不需为她担忧,至于复仇之事,她倒一字未提。”裴瑛叹道:“她一个女儿家,孤伶伶流放岭南,也不知经历了多少磨难折辱,又耗废了多少心思才能脱身,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咱们竟然不知她仍然活在世上,一点忙也未曾帮到,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可她坚持不愿告诉我如今居处,我也不能强求。”
  “但愿她从此平安顺遂,并不会冲动行事,京兆裴嫡系,可就只有她这一人了。”裴子建说道,脸色更见凝肃:“虽然陈公早告诉咱们,京兆柳足以信任,然而那不过是基于主公立场,我始终拿不准族姑母之死是否与京兆柳有关,当年裴郑受诬他们是否帮凶,毕竟韦太夫人与太后是姐妹,并柳直在世时,显然是太后党,否则柳氏嫡长女,当初怎么会为皇子媵妾,几经思量,我才让你暗中向柳四娘打探,却不曾料,柳十一娘这么年幼一个丫头,却代柳四娘出面提警敲打你。”
  “可柳十一娘明明洞悉了咱们或怀用意,却并未惊动家中长辈,抑或是韦太夫人及柳氏兄弟虽然知悉,却不愿理会,似乎反有提醒咱们不可妄为之意,从这一点看,柳家应与当年之事无关。”裴瑛说道:“再说那位主公,决不会与太后齐心协力,既然陈公交待柳家足以信任,柳家应当并非太后党。”
  见兄长仍在沉吟,裴瑛又再说道:“经过这些年朝堂变故,阿兄不是也相信陈公当年所说,陷害裴郑二族者并非天子而是太后?”
  “你与柳十一娘有过接触,称她虽为庶出,却颇得家族看重,并聪慧敏锐智计不凡,可能肯定?”子建问。
  裴瑛颔首:“确定无疑,否则她年纪小小,家中长辈怎么放心让她打理产业此类庶务,这小丫头言行稳重,说来奇怪,我每每与她相处,似乎都有种莫名熟悉感,倒像是……不是容貌,而是给我那种感觉,仿佛与皇后当年十分相似。”
  子建一挑眉头:“既然柳十一娘如此警慎聪慧,为何这回却如此轻易就被何绍祖利用?即便她与何绍祖无仇无怨,可显望贵女,怎能任由何绍祖这么一个狗鼠之辈借她名声敛财?”
  对于这个疑问裴瑛也无法解释,只是摇头。
  “你找个借口约柳十一娘出来,我要与她一见。”
  “阿兄要见她?”裴瑛分外诧异。
  “我这回之所以匆忙赶返,便是得了陈公手书,说有一件事,宫中之人不便插手,需要说服柳十一娘援助,可为保万全,最好是由咱们出面。”裴子建说到这里,略微一顿,看了一眼旁边仿佛摆设般的张贵,又再说道:“阿瑛,这回我去了一趟新罗,田宅产业等都已筹备妥当。”
  这话颇显得没头没脑,让裴瑛一时呆怔。
  “新罗自从与我大周联手灭了高句丽,十年前又终于再灭百济,完成三国一统,眼下这位新罗王励精图治,将国家治理得政通人和、官制清明,民众得以修养生息安居乐业,而从前高句丽部分领土,如今受潘博这个安东王与北辽辖制,新罗王对大周虽然仍旧示以友好,却也与北辽俨然友邦,北辽因为力援潘博,与大周已然断交,是以我看来,你与妹婿倘若移居新罗,无论大周这政局如何变幻,将来总能保得平安。”
  子建这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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