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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望族权后-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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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是一副急性子,半点沉不住气。”
  毛趋干笑两声,语气却仍然急切:“世父,薛谦这回只不过贬迁,薛家其余人更加未受牵连,也不知太后怎么想,竟然仍容薛诩任职吏部……薛陆离这回报考京兆府解送,侄子这个京兆尹,实在拿不准应当如何,还望世父指点。”
  “没想到薛谦才遭贬迁,薛陆离竟然在这关头打算应试。”显然,此事也甚出毛维预料,他沉吟一阵,又再问道:“他是报考万年县试?”
  万年令曹刚为冯伯璋所荐,与薛家多少有些旧情,因而毛维这一问也是想当然,可倘若曹刚放了薛陆离过关,甚至取为榜首,解试要将其黜落可就得花些心思,甚至可能闹出哄变,关键是太后对薛家的态度暧昧不明,而眼看今秋解试又是太后正式宣称涉政后的第一件要事,真要被人利用闹生乱子,太后的颜面上可不好看。
  最稳妥的法子,还是摸清太后想法,如果要打压薛家,那么就必须在曹刚这里想法子,最好来个一箭双雕。
  这计划刚一冒头,哪知毛维便听侄子回应:“不是万年县,薛陆离竟然是欲应长安县试。”
  “当真?”毛维大觉诧异,得到毛趋又一次肯定后,他便立即改变了想法:“那就不需咱们烦难了,长安令宇文盛为韦元平保举,这事活该韦元平去伤脑筋,倘若宇文盛放任薛陆离考取县试,那就证明太后无意压制,咱们听之任之便罢,管薛陆离是否及第。”
  他又沉吟一阵,翘着嘴角轻笑:“薛陆离避开曹刚,倒像是有意与薛谦划清界限,就凭这一点,看得出还不算愚直,关于他与薛谦明争暗斗之风言风语,似乎果不其然。”
  既然族伯指出了明路,毛趋心头踌躇就彻底放下,这时说道:“圣人今后不问政事,军政可就是太后说了算,世父或许应该未雨绸缪了……韦相国对谢相及世父可一直心有嫌隙;,这些年来,韦相国一边交好京兆柳,一边拉络南阳郡王等宗室,偏偏谢相国又远在汉州,咱们与韦相国,可再不复当年势钧力敌之势了。”
  “听说最近你与义川郡王来往颇繁?”毛维睨了一眼毛趋。
  “是郡王主动交近……”毛趋压低了嗓子:“侄子以为,郡王主动交好,有益无害,圣人自从上回昏厥,虽太医们都说并无大碍,谁敢担保真能恢复……圣人可还无嗣,韦王妃却有嫡子,关键是,韦王妃儿子还不到三岁……”
  此话大胆,将毛维都震了个心惊肉跳,重重一掌击案:“你给我警慎些,这话也敢说出口?!”
  然而毛大相国这整整一晚却忍不住翻来覆去联想这个可能——
  如果天子真有个万一,韦郡王妃那个尚在襁褓的幼子贺洱,还真是新君的合适人选!
  ——
  年年京兆府解试其实并没有一个固定日期,有时是在八月,有时甚至拖延至十月往后天寒地冻之时,不过当然都会在腊月各地乡贡入京之前举行,而自从文皇后执政时起,但凡能得京兆府等第,也即为榜首前十的举人,如无意外,十中七八皆能金榜提名,因而京兆等第历来便是考生力争,激烈程度一点不亚于省试。
  而自从七月京兆府允准考生报名,待考士子的行卷自荐便达到高潮,王公贵族、重臣显望宅前无不车马喧挤,就连两个赤县县衙门口,竟然都公然有登门行卷的人。
  然而县令虽是名义上的主考,但真正主持县试拟题监考的官员却多为功曹县尉,县令其实只负责统筹,鲜少亲力亲为。
  当然若有显贵“招呼”黜落抑或提携的人选,区区县尉可不敢作主,需得顶头上司县令这个靠山允准。
  也就是说,出题监考甚至阅卷是靠功曹县尉,但成绩优劣必须由县令说了算,除非县令授权,让功曹全权负责。
  宇文盛自从调返京城,这是首回经历县试,也明白今年科举试事不容轻疏,自然不会将担子不负责任的交给下属,甚至决定由他自己亲自拟定考题,所以就算行卷自荐的人几乎将县廨角门围堵,他尽数拒而不见,就连宗室王公的面子也不给,显明要铁面无私,这固然让不少求告者恨得咬牙,奈何宇文盛背后有韦相国撑腰,也仅仅只能咬牙腹诽而已。
  不过这日,当听闻仆役禀报薛六郎登门拜访之时,宇文盛却毫不犹豫亲自迎了出门。
  “绚之来得可不巧,最近公务烦忙,可没时间与绚之棋弈。”话虽如此,宇文明府自己却是满脸惋惜。
  “今日拜访,却并非为棋弈之事。”陆离轻轻一笑,从袖子里取出一卷双手呈上。
  宇文盛惊疑不定。
  “在下是来向明府……行卷自荐。”
  宇文盛:!!!
  愣怔了好半响,长安令才接过那卷青绦绾系的纸轴,却仍然不甚确定:“绚之今年欲下试场?”
  核验登录考籍这类琐事当然不劳堂堂长安令亲自动手,是以宇文盛竟然不知棋友陆离今秋是在他辖下投考。
  “听闻宇文明府闭门拒卷,应是有公正无私之坚持,在下此行虽然冒昧,却也别无所求。”
  再得这句确定后,宇文盛复又莞尔:“绚之心有所虑,我能体会,你这回拜访又如此直言不讳,可见信我为知己。”他展开那小小的卷轴,见为一首长诗,词句清丽立意高远,并非时下多数士子那些阿谀奉承的例作,于是越发神情愉悦,但是却干脆利落地起身送客:“安心赴考,至少长安县试这关,绚之不需忧虑。”
  待陆离礼辞后,隔扇那头款款步出的璇玑眼见宇文盛仍拿着那张行卷赏鉴,她不远不近的跽坐下来,并不去看那诗赋,已然料到不俗:“薛六郎之文采斐然不庸置疑,这些年虽未在扬名上用心,可当红歌伎传唱诗词,十首中总有一二为他旧作,经史又甚扎实,即便郎君今年不准赎卷,贴经一关也难不倒他,事实上薛六郎若早存入仕之念,早早就已进士及第,何需等到如今。”
  见宇文盛很是赞同的颔首,璇玑轻轻一笑:“只是如今可不比当初,太后掌权,薛相贬迁,谁也不能断定薛家是否为太后戒防,郎君真要大公无私?或许,还是先与韦相国商议更妥。”
  “我能断定。”宇文盛长眉一挑,看向璇玑:“太后宽赦薛谦,便是态度,如今世族显望支持对太后极为重要,而且我有一种感觉,今秋京兆县试,怕是不会风平浪静过去,只要一生哄乱,太后大有可能借此机会张显仁德,所以,我必须公允,才能让曹刚成为众矢之的。”
第259章 柳暗花明
  两张行卷,从邵广的手中分别递给了贺湛与王七,眼看两人头也不回有说有笑离开,邵广却仍然蹙着眉头心事忡忡,忍不住向好友尹绅质疑:“十一娘这计划真能成功?我们这回连行卷奔波都省了,不过是由十四郎转交韦相国,七郎转交王相国便能大功告成?固然十四郎与韦府交近,七郎又为灵沼公嫡孙,可两位相国与我到底隔着一层,二位年年收到行卷不知凡多,我又是屡试不中无名之辈,这当真有用?”
  尹绅仍然忙于誊书,听这话后头也不抬:“邵兄那行卷,可曾按十一娘嘱咐倾尽所能作出一首好诗佳赋?”
  “愚兄自认为已经竭尽所能,倘若还不算佳,也是无能为力了。”
  “那便足够,邵兄不需担心。”
  能不担心吗?自己一个无名之辈,倘若真能靠仅仅两张行卷便金榜题名,也太过神奇。
  可邵广当日却并没听十一娘告知详细计划,只是大略明白了计划的可行性,他是真想不明白十一娘葫芦里卖什么药,如何引发哄乱,揭发曹刚舞蔽,又如何让毛趋这个京兆尹捏着鼻子将自己这个“死敌”取为京兆等第,力争金榜题名。
  “与其烦恼这些,邵兄莫如安下心来温故知新,邵兄诗赋虽好,可策问却相对平常,难得上清观收藏如此齐备历年策论,对邵兄可大有益处,需知,虽进士科以诗赋为重,然而若策问太次,曹刚便有借口将邵兄黜落,因而只有连策问也足能评为优佳,当哄闹一生,朝廷派员复察,邵兄才可能真正过关。”
  听了尹绅的提醒,邵广情知有理,当下摒除杂念,翻阅起上清观收藏的名士策论来。
  而万年令曹刚这时却没将心思放在即将来临的县试上,这位自诩清正文雅的官员,眼下正为失去靠山前途多舛而焦头烂额,把一应公务尽数丢给六曹县尉,来来回回地在一处通风敞亮的厅堂踱着步子,脑门一层躁汗,眼睛两簇急火。
  为贿冯伯璋,他可是连老丈人的家产都说服了变卖,多年搜刮积累的私财也尽数掏空,好容易才攀搭上这么一个靠山,得到万年令一职,哪想到还不及大展手脚更进一步,冯伯璋竟然倒台,连薛谦都被贬去了岭南,曹刚这时的心情可想而知。
  他当然明白在这关头唯一出路便是再寻一个靠山,才有可能保住万年令的位置,紧跟着在取信太后这条正确途径上兢兢业业。只是这时他手头无财,更加没有人脉牵线搭桥,哪里能攀附上韦、毛二相,不过庆幸的是当年他提携了柳东野这员心腹,眼下竟然成了唯一期望。
  “快去问问,柳主薄可曾归衙?”
  当短短一个半昼,曹大令已经是第四次这么催促仆役时,柳东野总算抹着热汗迈了进来,气都还未喘匀,就被曹刚一个箭步上前追问:“如何,可曾见到源平郡公?”
  然而柳主薄却是一脸沮丧:“卑职实在惭愧……”
  显然又没见着人!
  “就算源平郡公拒而不见,柳舍人呢,柳少监呢,我可听说他们二人与郡公手足不睦,你难道就没从中想点办法?还有韦太夫人,你就没让令内前往拜访?就算是让令侄女说上两句好话,太夫人也不至于拒人千里吧?”曹刚心急如焚,哪还顾得上什么雅士风度,只恨手里没根鞭子,否则非抽着柳东野马不停蹄为他奔忙。
  直到如今,柳信宜还坚挺地占据着中书舍人知制诰这等近信要职,柳均宜也总算在刘渡罪有应得后得了秘书省少监一职——谢饶平已经授任秘书监,并同平章事,允入政事堂议政,尊为国相之一,显然柳均宜与谢饶平又被太后再度捆绑起来,成为铁铁的“谢党”。
  曹刚眼下病急乱投医,认为但凡柳郡公三兄弟中,只要有一人愿意提携,他便能顺利攀附上谢饶平、王淮准、韦元平三者之一,任何一个都是坚实靠山,哪知道看柳东野这神色,竟然是一网撒去打了个空,哪条大鱼都没捞着。
  “卑职早前就授意内子借着看望六娘之名求见太夫人,不过……太夫人一直推托不见,六娘也无能为力……”柳东野心里的沮丧其实并不比曹刚要少,薛冯案发前,他尚且还在做着步步升迁扬眉吐气的美梦,哪知一夕之间风波连发,他还没回过神来,薛冯二相就一败涂地,甚至眼下连天子都不问政事了!
  早知会是这种局面,当初他就不该听信曹刚的话疏远京兆柳,更加不会盘算侄女婚事,这下可好,侄女如今袖手不顾他这世父,他自知理亏不能逼迫,韦太夫人对他一家早生鄙夷,柳信宜与柳均宜的路子根本就走不通,就连源平郡公,虽然与继母不和,面子上的情份仍要维持,哪肯为他这么一颗毫无价值的草芥公然得罪太夫人母子,担当京兆柳族人非议。
  可曹明府却还在抱怨——
  “我早叮嘱过你,约束家人,莫对侄女侄子太过苛薄,倘若令侄女还念你一点好处,如今也不至于毫无转圜。”
  得,眼下所有错责都在他身上了!
  柳东野强忍着心头郁怒,挨了上司一顿训斥,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中,哪知满面春风的孟氏立即迎上前来出谋划策:“妾身总算想到一个计策,足以弥补与太夫人之间关系,便是促成孟、柳两姓联姻……你先别急着瞪眼,妾身可不是指娘家这一支,而是孟氏宗家,嫡宗长孙三郎,文才德品无可挑剔,又是宗孙,两年前进士及第,前途一片大好,固然孟氏不比京兆柳显望,但倘若能说服其求娶柳十一娘,一个庶女将来能为大姓宗妇,韦太夫人势必趁愿,这法子还亏得娉儿想到。”
  柳东野的怒火终于摁捺不住:“无知妇人!你以为孟氏宗妇有多尊贵,值得太夫人动心?孟氏不过地方中流世族,京兆柳却是如日中天,愿意以庶女配嫁都是高看孟氏,更何况是柳十一娘,但凭她莹阳真人门生、公主侍读这两名头,就比嫡女更要矝贵,什么趁心如愿,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孟氏被这一训,简直好比一盆冰水浇上火热的心头,只僵在当场浑身乱颤,想到丈夫连孟氏大宗都这般小看,顿时满腹委屈。
  就连柳娉而也听得不服,小声嗫嚅道:“不就是一个庶女,嫡庶终究有别……”
  她话未说完,便被柳东野一个耳光刮在脸上:“还敢胡言乱语?嫡庶有别嫡庶有别,当今太后便是庶女,你敢鄙薄?你们母女俩给我听好,今后再不可妄言,没我允准,一步不许出门,免得逞口舌之利却惹大祸临门!”
  柳东野这边是一团乱,万年令那头也好不到哪里去,就连曹刚往常十分宠爱的一个姬妾,这日竟然也挨了训斥,她才刚哭得梨花带雨般回避,跟随曹刚多年的一个谋士却冒着低气压求见,浑不怕死的竟然提出一件“闲事”——
  “明公可还记得虞山邵博容?”
  曹刚哪里还记得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文士,这时因为焦躁又厌烦透了谋士的故弄玄虚,尤其是再听闻谋士接下来那番话——
  “便是在下旧岁建议明公黜落者,今年县试,他又再度报考万年县,当初告托在下那位又再捎话,还望明公继续将之黜落,除这邵博容外,还有一名考生尹绅,听说与邵博容友如莫逆,居然因为邵博容落第,得京兆府解送却存心怠考,如此狂妄,那位有心连尹绅也一齐警告,希望明公将这二人今年一并黜落。”
  “都什么时候了,我哪还顾得上这事!先生自称才智,这些年来我待先生可有若上宾,半点不曾怠慢,眼下情势危急,先生不为我筹划将来,却分心于这等蝇头小利,枉顾我多年信任!”
  谋士被一盆冷水当头泼下,却没如孟氏一般满腹委屈,反而胸有成竹一笑:“明公还听在下细说,原本在下今年也不愿答应这类小事,可嘱托在下之人却大有来头,也是为了说服在下帮忙,方才实言告知,他竟然是京兆尹家人!明公细想,这可不是柳暗花明?只要为京兆尹办好这件小事,还愁没有机会取信毛相国?”
第260章 贺十四伴舞
  本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拐角竟见柳暗花明下站着个京兆尹对自己招手微笑,曹刚那叫一个如释重负与欣喜若狂,几乎是毫不犹豫就撩起袍角健步如飞地一路小跑,这有若绝境逢生的大好机会,他当然不会只让谋士与一个从者联络促成,必须亲自出面讨好示诚,所以曹刚次日就迫不及待地前往京兆府廨求见毛趋。
  要说这个毛趋,其祖父与毛维之父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勉强也算毛大相国自家子侄,当年在科举这座“龙门”前竭尽全力蹦跶也没能蹦跶过去,干脆也就放弃了,一门心思尽数用在讨好毛维这个堂伯身上——那时毛维官至一州刺史,虽然距离朝堂甚远,然而也是整个毛氏一族官职最高的人。
  在毛趋不懈的努力下,终于超越了众多/毛姓子侄,得到堂伯的信重与亲睐,争取得书吏这么一个差使,那时候的京兆尹,与如今的元刺史元得志其实算为“同僚”,后来毛维之所以攀搭上谢饶平这么一个谋主,毛趋也在当中起到了拐弯抹角的作用,所以当毛维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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