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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望族权后-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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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管萧小九已经濒临恼羞成怒,柳小九自顾打马相随。
  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柳小九自觉颇多操心,但这操心也仅只今年新岁后,方才油然而生,孝宗丧期过后,年初之时,她随阿母归省外家,偏偏就让她偷听得阿母与舅母的谈话,当时舅母好生懊恼:“伊伊虽是庶出,难得早慧通达,更难得是九儿对之一惯折服,九儿是什么心性,你我心知肚明,我虽浅见,也明白儿女终身幸福,有时也不能局限嫡庶……奈何夫君一贯存有成见,便连翁姑……实不相瞒,这国丧一过,翁姑就已提及,称九娘已至议亲之龄,虽九儿功名未就,也该与柳氏有所意会,只怕午食之后,翁姑便要与你细谈了。”
  九娘从舅母这番话中,自然明白外王父与外王母竟然小看十一娘,更中意是她与九表兄连姻!
  其实从萧小九多年表现,九娘早就心知肚明此人倾慕的是十一妹,她虽然看不上此人的狂傲自大,但却使终以为外王母家族对十一妹而言不失最好归宿,没想到的是偏偏得知了外家注重嫡庶,虽舅母属意十一妹,其余人却并不赞同,九娘心中实为十一妹抱屈,于是越发对萧小九千刁万难。
  在九娘眼中,十一妹虽是庶出,然而学识才干,远胜族中嫡女,甚至连族长继承人三兄柳彦有多有不如,眼下又大受太后亲睐,年纪小小便授事实上中书秉笔之职,若在文皇后之治,说不定就当真授职封官,实足巾帼胜须眉,怎能委屈受人挑肥拣瘦?所以她今日才越发对萧小九不满,可眼看萧小九心诚至此,九娘到底心软,她毕竟年龄还小,又历来娇生惯养,还不太能理解家族对于婚姻的影响力度,心中抱着一线天真,行为便难免失于稳妥。
  之所以坚持己见固执与萧小九同行,柳小九是打定了开门见山的主意。
  因而当撇下余众行出不远,柳小九便直言相问。
  “小九,我问你,你可是倾慕十一妹?”
  萧小九这时也没闲心与柳小九生闷气了,只憧憬着稍后乐游苑中与十一妹煮茶笑谈的光景,冷不丁听见这一问,想也不想委婉应对欲盖弥彰,一口承认:“世上女子,唯十一妹能得我心,其余皆为庸脂俗粉。”
  九娘冷笑:“这婚姻之事,可由不得咱们拿主意,据我所知,舅母虽喜十一妹,奈何外王父及外王母,更兼舅父,可都小看十一妹庶出之身。”
  萧小九大怒:“柳小九,你这可是血口喷人!”
  柳小九到底比萧小九更明人情事故,这时也不细细解释,只道:“我是好心提醒,若并非如此,你与十一妹良缘天成,我自然欢喜祝贺,可小九,我要你称誓,如若你做不到对十一妹从始而终,就不要多番挑逗,倘若你当真心如磐石,将来无论家族如何逼迫,万万不能对十一妹始乱终弃,否则天打五雷轰!”
  萧小九想也不想,立即四指朝天:“天打五雷轰!”
  鉴于此时依然风和日丽,并没横空劈下一道雷电,柳小九暂时信任了萧小九的誓言,从鼻尖轻轻哼出一声来,调转目光,忽然眼中一亮:“你看,那人是否晋王?”
第395章 再见谢莹
  十一娘一行与两个小九分道而行,才进乐游苑,便见一个豆蔻少女迎面而来,她猜到这人便是阮小娘子,见礼之后,果然便闻少女自报家门,几个女孩还未寒喧几句,忽听门外一阵喧哗,碧奴问知是谢莹不请自来,方才好言好语交待阍侍放行,陪笑引领了谢莹进门,听她莞尔解释:“远远瞧见是十一表姐,便相随了来,却未想到十一表姐竟然进了赏苑,多时未见,今日巧遇,正好玩乐,又不想此处门禁甚严,也是我家仆役心急,方才争执两句,多得姑娘及时解围。”
  碧奴虽然讷罕一贯沉默寡语的谢莹忽然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当然不会冒昧疑问,只不仅十一娘这时已经看清了不速之客的眉眼,阮小娘子也认出了来客,忍不住小声嘀咕:“她怎么来了?”有些惺惺然的模样。
  十一娘想起李九娘曾道故事,谢莹当面相称阮家女儿“小姐”之事,只怕其中便有这位,于是浅笑致歉:“我这表妹大病初愈,听姨祖母说,许多旧事都浑沌不记,若有冲撞之处,阿阮可得宽谅着些,表妹并非故意,而是无心之失。”
  阮小娘子其实也并不详知“小姐”之称有多鄙恶,不过听母亲怒称是谢莹恶意轻鄙,她虽与谢莹谈不上交好,但从来也没有交恶,所以才觉愤愤,这时却听十一娘解释对方并非故意,又因一贯修养使然,纵然对谢莹依旧喜欢不起来,倒也没有怒形于面斤斤计较,作为主人以礼相迎,于是又是一番寒喧。
  然而十一娘与谢莹四目相交,登即看出果然传言不虚,这丫头的确“脱胎换骨”——若是换作从前,谢莹不可能主动搭理“闲杂”,就算不得已礼见,顶多就是招呼一声“表姐”,何曾连眼睛里都满含笑意,更何况热情洋溢地与众人谈笑风生,仿佛大家从前便是知交好友一般。
  十一娘自己就是“借尸还魂”者,对于大病一场性情大变的奇事当然更加敏感,却仍旧声色不改只与谢莹谈笑,只暗暗试探:“表妹可还记得当年曾经邀我一同赏春,只不想接二连三变故,转眼你我竟然已有年余未见,今日可真是碰巧。”
  谢莹想也不想便接口:“正是记得当年约定,今日途中巧遇表姐,方才不告相随。”
  十一娘笑而不语,所谓赏春之约本是无中生有,但显然面前的谢莹并不知情,可若说是大病一场不记前事,却偏偏还能把自己一眼认出,这情形,岂不是像极了自己才刚舒醒时,对于“本身”经历只记得些微片段,绝大多数往事都不甚了了的情形?
  一行说着话,缓缓行至高处的小院,坐不多久,跟着萧小九去请贺、薛二人的柳小九也来了乐游苑,非但未见客人,反而连萧小九也不见了踪影,未待十一娘询问,迫不及待将一碗樱桃饮仰首饮尽的柳小九自己兴灾乐祸地解释起来:“我与小九没走出多远,便见晋王牵着一头黑豹领着一群美人游玩踏春,路上游客避之不及,偏偏小九不走运,被晋王一眼瞧见,硬邀小九前往芙蓉园击鞠,虽小九一再推脱,声称受十一妹所托,欲请贺、薛两位郎君一聚,晋王仍然不肯放过,小九无可奈何,哭丧着脸被晋王拖走了,留我一个,也不便去请贺郎薛郎,只好先来乐游苑。”
  几个小娘子想着萧小九的懊恼模样,都觉好笑,“呵呵”一阵后,萧小娘子方为兄弟担忧:“晋王顽劣,九弟又一贯不肯屈让,就怕会生争执,九弟吃亏。”
  十一娘却疑心晋王原本只是为了刁难小九用作逗乐,当听得她在乐游苑,并专程让小九去请陆离,料中是有事与陆离商谈,干脆不依不饶,逼着小九去了芙蓉园,免得小九总是纠缠她,耽搁与陆离私话,无论如何,晋王都不会当真欺侮小九,于是安慰萧氏姐妹:“晋王固然顽劣,最近却没听说过胡闹生事,想来是打听得九兄近些年苦练骑射,两人又有击鞠同好,一时兴起,方才硬邀,横竖我欲邀贺十四兄与薛六兄一聚,眼下小九不能脱身,只好书写邀帖,烦劳族兄前往相请,干脆再烦请真人往芙蓉园一行,有真人在场,晋王怎么也不会刁难九兄。”
  于是嘱咐碧奴备下笔墨,而九娘直到此时才留意见谢莹竟然在座,颇为讷罕:“表妹身子果真大好了?怎么只你一人?又是怎么来了此处?姨祖母可也来了曲江赏春?算来咱们可好些日子未见。”
  谢莹却一改热情似火,只微微一笑:“多谢九表姐牵挂,我身子已然无碍。”却并未回应九娘那长长一串询问,也不与九娘谈笑,竟似恢复了寡言少语本性。
  九娘只以为谢莹一贯如此,并不与她斤斤计较,可萧氏姐妹及其阮小娘子却觉诧异,便连十一娘都忍不住看了谢莹一眼,却收获了一个自以为是的笑脸,与一副“善解人意”的暗示。
  十一娘便猜,想是这位尾随之时,眼见九娘刁难萧小九,应是认为九娘与自己是在争风吃醋,姐妹两个看似和睦却实存芥蒂,那么谢莹这般表现,故意冷落九娘,是在对自己示好?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不知经过脱胎换骨之后,谢莹又在盘算什么,意欲如何利用自己?
  十一娘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
  瞅见九娘与萧氏姐妹、阮小娘子玩起了投壶之戏,而十一娘刚刚写完书帖交给族兄分别送去莹阳、薛家两处围幛,已经沉闷一时的谢莹迫不及待便拖着十一娘去苑中采花结环,先是对十一娘的一笔书法大加赞美,马屁拍了十足,方才话锋一转:“我病了许久,其间又发生了不少事故,未知太后可还康健?先帝崩逝,太后想必很是伤恸罢。”
  自顾自的叹气,甚至轻拭眼角,谢莹继续追忆往昔:“前些时候病得浑浑噩噩,好在渐渐好转,想起不少前事,我那时年岁小,过于任性,辜负太后多少关切爱惜,如今想来,很觉羞惭,得知表姐如今长侍太后左右,还望表姐代为转禀,就说莹儿已然大好,请太后切莫挂心,过去多少任性之处,莹儿只望将来太后诏见,当面道罪。”
  原来谢莹意欲巴结者并非自己,而是太后,想来是因同安仍在服丧,谢莹这侍读眼看没有入宫机会,她的亲祖母韦夫人虽然一贯宠纵于她,偏偏在入宫一事上极为抵触,巴不得太后就此放过谢莹,哪里肯为孙女争取?谢莹也是无计可施了,才盘算着利用自己。
  十一娘眼下正在怀疑谢莹体内已经被不知来处的灵魂占据,当真不愿这么个不知底细者再度入宫与自己处处“争宠”,可又苦于没有借口拒绝,是以只好转开话题,并没应诺会代谢莹转告,只安慰她莫要过于自责。
  两人私语了好一阵,当谢莹无数次撩拨丫髻之后,十一娘总算对此女发上那见所未见的发饰产生好奇,谢莹干脆摘下发带,硬是要赠予十一娘,又是一番笑语,沾沾自得的显摆发带上所坠那枚“金猫”。
  “是我自己绘图,拿去金铺打造,还为这猫儿取了个浑名,叫凯蒂,也没什么,不过图个新奇趣至。”
  十一娘心中委实不怎惊喜于这看上去虽然新奇,然而要论精美却甚是普通的发饰,只草草说了句“果然趣至”,原是用“君子不夺人所好”婉拒,抵不住谢莹热情十分地干脆替她系在发髻上,只好收了这贿赂,暗想大不了回宫之后,对太后提一句莹妹妹已大好,横竖谢莹若真打算巴结太后,将来也不无机会,自己是怎么也杜绝不了的,无非不受利用为她铺路搭桥而已。
  依十一娘的“功力”,当然不会让谢莹看出她打心眼看不上这“贿礼”,于是谢莹毫无知觉,越发沾沾自得,当携十一娘采花“归队”后,主动指着十一娘发上饰物显摆:“这是我自己设计,大家若觉趣至,我再让金铺照着图样制出,在座一人一双可好?”
  萧氏姐妹面面相觑,阮小娘子但笑不语,心直口快的柳九娘连连摆手:“这也太过稚气了,我就算了,免得表妹破费,只是表妹怎么忽然有了兴致,竟亲自动手设计起饰物来,我还以为除了诗赋书画,表妹对闲余都不上心呢。”
  谢莹眼见众人对她打算用来“一鸣惊人”的饰物甚是看轻,也觉得兴味索然,于是越发冷落柳九娘,用以表示自己与十一娘为同一阵营。
第396章 水亭私聚
  当午后,阳照越加艳暖,虽远不至感觉炎炎生汗,可难免泛生春困,于是宴后时分,在水上凉亭烹茶慢品,就另有消乏解困之效,可每每行此雅事,女儿家那些脂粉着装的话题就难免落俗,尤其座中还有贺、薛两位郎君,是以清谈时候,固然便以经史诗赋为主。
  自从十一娘长住禁内,与贺十四及陆离面见私话的机会更又稀少,好容易出来踏春,必然不会错过这一机遇,可没了萧小九在场,十四郎反而不便主动摒弃闲杂了,他虽支使起萧小九来毫不见外,但总不能支使柳小九率众暂离,而众多小娘子在场,三人自然不便谈及正事,只不过无论是十四郎,抑或陆离与十一娘都并不着急,仿佛真是趁着上巳节来这乐游苑消闲赏景一般。
  因为十一娘心里清楚,话题一但围绕经史诗赋,九娘必然会先失耐性,顶多一盏茶后,她就坐不住了。
  果然,九娘坐在亭内,越是俯瞰高坡之下那碧水红芳人群歌舞的热闹,就越觉这话题枯躁无味,急急饮了一盏茶汤,便与两个萧小娘子眉来眼去,暗下达成一致意见后,立即提出欲往苑中游玩,柳婷而做为闺秀之中最年长者,当然要跟去照应,也只好一同辞席。
  鉴于这处小院之外,还有阮家诸郎君等外男,柳氏两个族兄必然也得随九娘等一行,而阮小娘子虽然对十一娘依依不舍,也十分乐意倾听大名鼎鼎的长安五子畅谈经史,可贵族女儿总有矜持规矩束缚,有外男在座,她并不便于久留,尤其是当绝大多数女客决定离席的情况下,再者相比诸人,今日她也算主家,于是免不得尽地主之谊,陪同游赏苑中美景。
  唯独谢莹,一来没有矜持的自觉,再兼她对席上话题虽无兴趣,可忙着要进一步示好十一娘,更有一层心思,便是十分“赏识”贺、薛两位郎君的容貌气度,表现得尤其活跃,也压根没有辞席的打算。
  十一娘却自有办法“逐客”。
  当亭中唯余四人在座时,她忽然与谢莹热络起来,并将话题完全导向诗赋,大有切磋之意,这下谢莹便如坐针毡了,终于揉了揉眉心,致歉称忽感困倦,实在撑不住,要寻幽静之处小歇。
  十一娘带笑目送谢莹领着仆从远去,才迎向十四郎与陆离疑惑不解的眼睛:“她一贯痴迷诗赋,大病一场后,谈及痴好,却招架不住了。”
  陆离微蹙着眉:“不过早前口吟一首词作,尤其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大是佳优别具情怀。”
  十一娘忽而又问:“十四郎与六哥可知‘小姐’之称针对何人?”
  贺湛原正盯着谢莹远去的背影沉思,听这一问,咳嗽起来:“这称谓可不妥,五姐怎么突然问起,难道是……哪个狗胆包天竟如此诲称于你?”
  陆离也说道:“这称谓也不知何人始创,追溯时间,大约也就是二、三十载,我只知起源是酒色之徒用以称呼妓人。”
  “如今平康坊中,比如叩玉,谁要是称她一声‘小姐’必然也会遭到白眼相向,说不定扫地出门,唯有妓家粗使仆婢,才会担此篾称。”相比陆离,贺湛更加谙熟勾栏场所,竖着眉头解释一句,依然追问:“五姐是从哪里听得这称谓?”
  十一娘弄明白了时下“小姐”之称的确切指向,就十分理解阮小娘子母亲的愤怒心情,可心中又添不少疑惑,她先将谢莹大病初愈后的诸多古怪行径粗略一提,再说自己推测:“我猜,谢莹这脱胎换骨怕是与柳十一娘遭遇无差,只怕其本身已然因为那场大病夭折。”
  倘若是从前,贺湛与陆离听人这般推测必然会大斥荒谬,但既然两人见识了十一娘的情形,此时自然不会引为无稽之谈,可乍然听闻如此异事居然再度发生,惊骇总是难免,一时沉默不语,只听十一娘继续分析:“倘若事实果真如此,如今占据谢莹体魄者只怕比我这情形更加诡异,她称阮小娘子‘小姐’,却并无侮谩恶意,将徐修能称为‘大人’更加匪夷所思,还有奇异之处则是,缘何其分明知道春夜喜雨此首诗作,却不知为杜子美所作,抑或是她虽然知道原作为杜子美,却以为世人不知?”
  贺湛又再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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