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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望族权后-第2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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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便连一母同胞的弟弟秦朗却也打从心底对长兄大存敬畏,一贯不敢在秦明面前露出吊儿郎当的作风言行。
  是以这时一本正经地回应:“是,新岁将至,殿下竟亲自来送年礼,这时正在明德居。”
  晋王贺烨得了太后嘱令,倒时不时地过来一趟,与武威侯府增进交谊,这当然是表面文章,秦氏父子已然投效晋王之事却也没有瞒着秦明兄弟二人——秦步云虽还有两个庶子,可膝下子嗣尽皆年幼,第三辈唯有秦明与秦朗两个长房嫡孙已经成年,能够为家族分担一部分责任,秦明故然因长年戍边征战更为沉稳,留在京城的秦朗却更加了解各势人脉,一些事务将来少不得他出面,辅佐晋王夺位事关家族存亡,两个相对年长的长房嫡孙自然不应置身事外。
  故而贺烨每当前来侯府拜会,这兄弟二人亦皆往见,尤其秦明,晋王常常与他交流疆场之事。
  本是太后主动嘱令,贺烨没有必要担心落人耳目,当然,至于交谈详细,唯有江迂得知。
  秦明当然知道晋王这回造访不是为了来送年礼,当即抛开杂事与弟弟一同前往祖父居住的明德居。
  虽是天寒风烈积雪未融,但宾主仍然选择了在南面敞开的正厅交谈,世人也都晓得贺烨一贯不喜仆从环绕的脾性,故而侯府除了面罩铜挡那位义子八郎陪着江迂候令阶下之外,仆从们都不敢靠近,垂着手低着脸,分开两列站在院门里的廊庑下。
  秦明迈阶而上自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但因为祖父正在说话,他不便打断,故而先在半垂的帘挡下站了一站,哪知就听见了秦步云支支吾吾地一番言语。
  “流言四起之初,臣便忐忑不安,只是想着二娘如今仍在服丧,婚姻一事尚能拖延,并非急着要给予答复……可下臣为谨慎之故,虽然告知家内不可与汝阳王府交近,却并未细说缘由。”
  秦明听到这时还不觉如何,他深知祖母与母亲性情,虽然长年留守京都,一应家务都是婆媳两个商量着处治,相比普通主妇更能独当一面,性情亦皆刚毅,然而大母与母亲并非世族出身,不曾学习经史,对时政朝局更无见识,晋王大业事关存亡,原需万般警慎,大母与母亲既然不能分担,又都不是擅长诡诈的人,如若知道太多,反而可能泄密。
  所以秦明本也赞成祖父的决定,只告诉祖母与母亲为防太后忌防引来祸患,必须远离汝阳王。
  便继续听祖父往下说:“但家内如今放心不下之事,首重便为二娘姻缘,再兼汝阳王妃频繁登门,也未提起政务,都是家长里短,为人又和气,家内对王妃总不可能拒之门外……听闻赵国公对二娘心意甚诚,以至于抱病卧疾,汝阳王妃昨日来见,竟然急得流泪,家内万分不忍……便与下臣商议,可否趁着元旦日太后诏见,询问一声二娘婚事该当如何,二娘眼看着四月也将除服,到时若汝阳王府再提定亲之事,总不能够再拖延。”
  秦明听到此处已经蹙眉,接下来又听一番糊涂话,便再也顾不得礼数了——
  “还望殿下体谅,原本下臣不应因为孙女姻缘烦扰,只不过……下臣嫡系,也唯有二娘这么一个孙女儿,她青春已大,却婚事不顺,不仅家内担忧牵挂,下臣也实感惭愧……难得赵国公如此情深意挚,又不似汝阳王为宗政堂辅政之重,将来亦不可能牵涉朝堂军政,是否……不知太后能否许可这桩姻缘。”
  秦步云话音才落,便见长孙秦明已经一步抢入:“大父,万万不可,大父怎能如此糊涂?”
  一贯沉稳的青年这时焦急得连礼见都顾不上了,好险忍住捶胸顿足:“赵国公哪里是什么情深意挚,分明是汝阳王不满咱们投效太后,有心纠缠不休,好教咱们失却太后信任,再落到举步维艰境地!赵国公虽然的确不似汝阳王野心勃勃,也并未涉足朝堂,但这些都非关键,重要是他为汝阳王嫡亲兄弟,一旦与我秦氏联姻,太后怎能相信武威侯府不怀二意?”
  贺烨这才忍住抱怨,没有斥责秦步云妇人之仁,而是微一举手:“无郁坐下说话,依你之见,眼下应当如何?”
  秦步云与长子秦行简虽然勇猛善战,但的确不擅长朝中势力倾轧,否则武威侯一族也不会一直受到忌防,好些年来举步维艰,但父子两也有一个好处,便是不会妄自尊大,这时被秦明如此失礼的反驳,非但没有怒形于面,反倒因为醍醐灌顶而满面羞惭。
  “汝阳王府既然步步紧逼,便不能再抱拖延之想,在下以为,大母可立即请见太后,直言不愿与汝阳王一系有任何干连。”秦明之言很是果断。
  贺烨便更满意了,但他还不及颔首赞同,就听秦步云一声长叹:“那二娘姻缘究竟应当如何?还望殿下明示。”
  秦明简直没有跟着祖父抚额长叹——霁娘一个闺阁女儿,只要太后阻止汝阳王府再行逼迫之事,姻缘自当由秦家择决,关人家晋王何事?这哪需要明示?
  “大父,无郁以为,刑、江两家表弟皆可为二妹良配,只要大母显然示明此意,太后必然认可。”
  侯夫人刑氏,世子夫人江氏,都是勋贵之家,家境富足却不涉朝政,更无兵权,再兼与秦家本为姻亲,秦霁嫁去是亲上作亲,并非再交新势,正合太后心意,如此简单明了的事,武威侯父子却满面为难。
  就连秦朗这时也焦急不安,壮着胆子反驳长兄:“阿兄,倘若二妹有这想法……也不会耽搁至今了。”
  秦明不以为然,甚至格外郁卒:“姻缘之事,本应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定,什么时候竟能让闺秀自主?”
  “但也不能委屈了二娘。”秦行简居然也如此说道。
  秦明闭了闭眼,强忍心头郁火:“刑、江两家表弟虽非俊杰才子,亦不是荒唐纨绔,兼为亲上作亲,二妹将来不至于会受翁姑刁难,何来委屈之说?这本是咱们家事,更不该让殿下分心别顾。”
  意思就是一家人事后再可慢慢商量,当着晋王的面把这事情翻来覆去提起岂非荒谬?秦家如若连个女儿的婚事都解决不了,将来怎能相助晋王君临天下、荡清奸乱?!好在晋王虽然恶名在外,实际却并非多疑之人,否则只怕就会心生误解!
  晋王固然离不开武威侯府辅佐,然而武威侯府更加不能离开晋王暗中支持,秦氏唯有再镇北关方能有所作为,否则无非为人刀俎而已,区区侯爵、兵部位职,全由太后舍夺,现今生死荣辱都在韦太后指掌之间,有什么底气要胁天家,为二娘那狭隘的意气强赐姻缘?!
  原来秦明并非不知秦霁心思,但他却并不赞同,甚至颇以为妹妹狭隘偏执,都是长辈过于宠溺的过错,秦家三代男子,舍生忘死保家卫国,可长年以来并没有得到皇家应当给予的恩荣,秦明也不平,也暗怨君帝无德失义,所以他也不甘人下,事实上他虽然远在边关,却并非父祖一般对京都情势毫无了解,他从前不看好晋王是因为并不知道晋王为人。
  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交近,他很为家族庆幸。
  多亏得祖父虽然不擅人际,好在交识当中还有徐国公,才能为秦家的将来指明一条前途。
  他没有那么多的儿女情长,只有一个坚决的理想——
  那就是与晋王这么一位志同道合的主公荡清敌患,再复大周盛世之治!
  在这样一个前提下,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生死已然置之度外,更何况一时荣辱?!
  虽然这时只有一线曙光,但相比从前一次更比一次的绝望,这一线曙光也算难能可贵了,至少……有谁知道呢?其实在弟弟返京途中伤重不治的时候,他就想过要横刀自绝了,之所以没有行动,也是想着要为弟弟操办好身后事而已。
  他的生命,多亏了弟弟才能延续,但他虽然活着,弟弟却再不可能与他并肩疆场了。
  所以必须牢记弟弟的临终嘱托,那也是他们共同的理想。
  平定内乱,震慑诸蛮,保家国安宁,这才是一个军人的最高理想。
第498章 突变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仿佛只是转眼之间,一年冬过,一年春残,承德二年的夏季又在不远了。
  十一娘这日上昼,刚刚整理完毕批答奏章,眼看着窗外的一枝春棠在阳光底下飘落最后的朱蕊,还不及惬意地伸展一下臂膀,便见谢莹满面是笑地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同样奸笑不已的贺湛,这个组合让她顿时警慎,只仰着笑脸儿,以不变应万变。
  早在新岁之前,太后便诏见过数回谢莹,及到三月时同安除服,谢莹终于又再成为公主伴读,日常却在篷莱殿“出没”,一如十一娘当年。
  只是这位却主动拒绝了草拟奏章的重要职务,借口无可厚非:“莹儿从前只懂得伤春悲秋,虽谙习诗赋,也只限闺秀情态,不比得十一姐功底深厚。”
  却又作有几首好诗,不乏佳句。
  比如——
  描写雪景之“山舞银蛇、原驰蜡象……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
  描写春景之“千红万景安排著,只待新雷第一声”。
  意境新奇不同旧常,轻而易举就得了太后“好诗才”的当众赞誉。
  但谢莹也就是在太后面前卖弄一下而已,日常再也不会与人比较诗才。
  与十一娘的沉静不同,卷土重来的谢莹姑娘格外长袖善舞,短短一月时间,非但与高玉祥称兄道妹,甚至暗中送了窦辅安不少金银珠宝,便连阿禄,都无可奈何地承受着谢莹“姐姐”的尊称,篷莱殿中不少宫人,髻上腰间,都有来自谢相府的恩赏,太后只是看在眼里,并没有任何不满,只对待谢莹越发和颜悦色。
  原本是一枚废棋,突然就千依百顺了,野心勃勃得如此明显,太后当然要观望考验。
  但纵然如此,谢莹还没有猖狂到公然攀交外臣,寻常与徐修能、贺湛两个起居舍人都还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感,今日却与贺湛一齐出现,谢莹也就罢了,贺湛的行为却有失警慎,怎不让十一娘忐忑?
  别不是又发生了什么大事要事罢?
  “十一姐,义川王妃也真是任性妄为,圣上咳症已经彻底好转,王妃却还不愿回府,保姆尚宫奉姨祖母之令,监管圣上礼仪之教,却被王妃责打,将紫宸殿闹得那叫一个鸡飞狗跳!”谢莹坐下来就抱怨不休。
  她坚定不移地将太后称为“姨祖母”,却称小韦氏为王妃,以示亲疏之分,不得不说,还是甚合太后心意——小皇帝前些时候犯了春咳,并不如何要紧,哪知小韦氏得知后,闹着要住进紫宸殿侍疾,论是太后如何严厉反对,也抗不住小韦氏豁出去要死要活的泼闹,为免贻笑大方,太后最终妥协。
  哪知小韦氏这一住竟然就是足足两月,小皇帝早就不咳嗽了,王妃却始终以放心不下为借口,坚定地赖在禁内不走。
  其实早就与紫宸殿宫人闹过几次,尤其是保姆尚宫柴氏,更加受了小韦氏不少打骂。
  “姨祖母因为王妃之故,今日至朝早起,心情便甚是不愉,我是想请十一姐与我陪伴姨祖母共进午膳,也好开解开解。”
  不同于韦缃从前对义川王妃避之唯恐不及,谢莹倒是昂然不惧小韦氏这长辈的声威,照常挑衅指责,甚至许多次都是当着小韦氏面前,小韦氏对谢莹气恨不已,太后却不置可否,只不过两人闹得过于厉害了,才会稍稍责备一句谢莹性子太过急躁,不应对长辈失敬。
  但显然,谢莹对小韦氏的挑衅成功取悦了太后。
  不过十一娘可不愿掺和太后姐妹之争,是以这回并不愿与谢莹同心协力:“我手头还有许多事务,怕是没有太多闲睱耗于午膳,只好有劳莹妹妹陪伴太后为太后开怀。”
  便如以往一般,并不怎么愿意与谢莹亲近,又问贺湛:“十四兄今日是因何事?”
  贺湛虽已授任起居舍人,日常也在篷莱殿候令,相比过往,不少与十一娘交谈机会,但都是各自闲睱时候,如今日一般,十一娘显然还忙于整理奏章,贺湛前来打扰却是前所未有。
  “私事。”十四郎干脆利落地两字回应,又看向谢莹:“六娘既已事了,可否予在下一些时间,有些事宜,却是不便让六娘在旁耳闻。”
  如此直接粗鲁的摒除耳目,即便谢莹脸皮厚度非比寻常,也找不到借口在此旁听了,她微斜着嘴角,意味深长,却什么都没说,起身便走。
  贺湛目送着谢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拐角之处,才压低了声音对十一娘说道:“出事了,秦步云那孙女儿,叫什么来着……不管了,你知道是谁就成,居然自请为晋王姬妾,贺烨昨晚见了陆离,与他商议……”
  十一娘直蹙眉头:“这事哪里值得十四郎冒险在禁内知会?不消说了。”
  贺湛大急:“你既决意要为晋王妃,何至于对此事不管不顾?贺烨既然有意知会咱们,显然已经有所决意,怕是不会拒绝秦步云!”
  十一娘看向贺湛,眼睛里的疑惑显而易见:“武威侯为贺烨必需助力,他既然开了口,贺烨当然不能拒绝,否则岂非诸事未成便先与武威侯有了芥蒂?我虽必争晋王妃,但对手却并非秦霁,十四郎应该明白,纵然武威侯府有意利用联姻强固与晋王府之间关系,但太后必不会允许秦霁成为晋王妃。”
  “十一妹是否早想到会如此?”贺湛愣了半响之后,忽然问道。
  十一娘更加疑惑:“我根本未曾在此一事上过多分心旁顾,又哪会早有预料?”
  贺湛:……
  又隔了半响,才沉声说话,但语气已经完全平静下来,并不见早前的急躁:“秦步云那孙女,若非心高气傲,婚事也不会拖延至今,晋王将来就算能够如愿赴藩,必然还得依靠秦氏一族在军中势力才能成事,秦家女儿若真为晋王姬妾,将来,可必成你之威胁!”
  “将来安能预知?更何况如今别无选择,我们必须与武威侯府齐心协力辅佐晋王,在此前提下,才有将来。”十一娘说道:“晋王如今看来虽然心怀宏图大志,又非凉薄寡恩之人,但事实上咱们谁也不能肯定他将来一定会支持为裴郑平反,倘若他不愿,将来我也会与他为敌,又何况秦氏?只是眼下,一切不曾发生,我们必须先以晋王为重,因为最便捷之途径,还当争取晋王侧重,若这时便因私心而内耗,大业未成,便可能一败涂地害人害己。”
  这个道理贺湛未必不懂,但关心则乱——秦霁决非灵药之流不足轻重者,她的身后可是有赫赫武威侯府,要是晋王将来真能成功夺位,武威侯府势必功不可没,秦霁不是普通姬妾可任由王妃定夺,甚至很有可能心存欲望争夺将来后位,十一娘有这样一个敌手,哪还有安稳日子好过?
  虽然不至于必败,但贺湛怎能眼睁睁看着十一娘大有可能身陷危局?直到如今,他还对十一娘必夺晋王妃之事耿耿于怀呢。
  “十四郎不必多说了,这事我有分寸,晋王将图大业,日后必然少不了政治联姻,便是没有秦霁,也会有其他人,咱们如今,还当以大局为重,晋王未登帝位之前,一切想法都是虚无飘渺,咱们如今所有计划,不能偏离辅佐夺位这一基准,与其担心那些只是可能发生之事,莫如想想有什么办法能让武威侯达偿所愿,即便秦霁只图姬妾之位,但要让太后允同并不对贺烨生疑,更加不能影响武威侯府将来再得军权,可大不容易呢。”
  贺湛彻底无语——
  感情他这裴五姐,非但不以秦霁为首要情敌,竟然还想着怎么相助晋王达偿所愿!
第499章 谢莹献计
  谢莹眼瞧着以她祖父与韦元平为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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