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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望族权后-第2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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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不是妄图攀高而坐享其成,毕竟眼前,为了助晋王夺位,她不得不受尽人言嘲笑,甚至可能在很长的时间里,都必须小心谨慎委屈求全,更甚至于深陷险难非生即死,这是舍却生死才有望换取可能尊荣,阿兄怎能将她比作自荐枕席低贱之流?
  这样想着秦霁不由更加委屈悲伤,又是默默垂泪了一阵,才想到应该前往明德居向祖父打听晋王是否已有答复。
  于是呼奴唤婢净面梳妆,好容易掩饰了眼睛的红肿,往祖父居院而去。
  却见那个脸上带着青铜罩面神神秘秘的八郎正从书房出来,只是恭谨礼见,仍旧不言不语。
  秦霁听小哥说过,此人为祖父在北疆战场收养义子,有回身负重伤,连脸面也被大火烧伤,因形容可怖,才以罩面遮挡,难不成,就连嗓子也被烧哑了,不能出声?
  虽然心存好奇,秦霁却没有更多关注此人,只不过她目送着那轩昂的背影,忽然又生一种微妙奇异的感觉,这人似乎……是了,难怪她觉得几分眼熟,这人身形倒与晋王颇为相似,许是因为身高相近的缘故吧。
  秦霁很快收回目光,在帘挡之外,轻唤一声:“大父,霁儿请见。”
第503章 小聚饮谈
  贺烨从叩玉家一回别苑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泡进浴桶,指着那一堆染满艳香的衣袍,交待江迂快快抱走清洗,他深吸一口气,连着头脸都沉入只加了薄荷、艾草充作香料的汤浴里,憋了好一歇才浮出水面,把两条长长的胳膊放在桶沿上,惬意地呼出一口气来。
  将头发身体上的艳香冲泡一净,又换上了一身干爽的衣袍,两个寡言少语的婢女正要上前为晋王殿下绞头发,江迂却走了入内,小声禀报道:“薛舍人那边今日下昼便遣人来通传,说是今晚将在别院为柳三郎接风洗尘,未知殿下可有兴致前去饮谈。”
  “怎么不早说?”贺烨颇有些责备的意味,瞪了一眼心腹宦官。
  难道早说大王便能忍耐着一身香气扑鼻,不待洗浴便立即赶去隔坊?江迂委屈地暗诽,但当然不会顶撞,自己接过婢女手中的柔巾飞快地替贺烨绞干了发上水渍,但贺烨却等不及长发彻底晾干,也不梳发髻,很没规矩地披散着,又随手套了一件外氅,自己掌着灯便急匆匆地步入秘道,也不管手忙脚乱的江迂跟不跟得上他的脚步。
  柳彦因着太后格外照顾,旧岁调转北境,刚好赶得及参与了几场置关重要的决战,凭着上官的信任与他自己的骁勇,斩敌颇多,当然立有战功,可因为周厥联军取得胜利后,柳彦所属队部授令布防云州,因此并没有在旧年腊月随军返京,直到今春,在韦元平的关照下,方被调归京城,到家也不过只有三、两日,晋王却早琢磨着找个机会好好询见,听闻今日他与陆离、贺湛等好几个小聚,当然是要去凑兴的。
  陆离既然知会了晋王,当然不曾邀请闲杂人等,其实也就只叫上了贺湛与邵广——王宁致与尹绅都已如愿外放,一个授职越州录事参军,一个升任了江都令,这会子都不在京中。
  这时虽然已经是亥时将末快入三更了,但因着次日无早朝,陆离与贺湛正好又轮午值,邵广这个台院侍御史本就是单日才需应卯,柳彦才刚返京还不及授予实职,都不需起早,故而还在饮谈,贺湛已经是将柳彦灌了个饱,这时矛头对准了邵广。
  “眼看博容婚期将至,立即便要娶妇,今日正该喜贺,是男人便不要推让!”贺湛先饮了一大碗,举起酒坛便往邵广案上一顿。
  邵广自然不会否定他是男人,却愁眉苦脸哀声叹气:“该当哪门子喜贺,澄台分明落井下石。”
  直到这时,他还悔之不迭当初没有早早定下亲事,结果摊上了韦氏女儿,一想到今后要与妻子同床异梦,处处小心事事堤防,只觉压力巨大,哪里还有成婚娶妻该具的喜庆。
  这时披头散发的晋王殿下便从陆离的书房冲了出来,陆离与贺湛倒是见怪不怪了,邵广虽然决意投效,但还没有正式面见过晋王,他的性情原本又有些呆板,起初是被来客从天而降唬了一惊,瞪着两眼直楞楞地盯着贺烨看了许久,得知这位“大失体面”的客人居然就是自己投效的主公,方才醒悟过来失礼,手忙脚乱地起身礼见,倒成了个大红脸。
  贺烨也不待陆离另备席案,直接就坐在了柳彦身旁,很是用力拍了拍三郎的肩膀,笑得白牙闪闪:“不错,壮实了不少,果然是经过了疆场磨练,真真正正举刀斩敌之英雄好汉。”
  喝了众人的敬酒,贺烨继续刚才的话题:“韦相那长孙女虽然有些自作聪明,倒不是什么阴险毒辣之流,并不难应付,博容不需胆颤心惊,知道你委屈,小王今后必当抚慰。”
  被主公亲切地称呼表字,邵广却更觉拘束,脸又红了几分,连忙声明:“此事皆因在下自己疏误,怎敢当殿下委屈二字。”
  “我倒听韦元平提起,称博容因与显望联姻,京中族人大感荣幸,族长亦格外重视,欲为博容另置居宅,以便风光大宴,却被博容拒绝了。”贺湛这时插话。
  邵广颔首:“族老虽是美意,可在下不过旁支,与京中一族关系甚远,并不该受族老如此厚资,再者在下品阶低微俸禄微薄,也没有财力维护大宅日常消耗。”
  既是立马便要娶妻的人,邵广当然不能在上清观继续寄住了,他也没钱在长安置产,是以只租下了一处两进宅院,贺湛与陆离都晓得他的脾性,必不会接受友人资助,从不提赠予宅居之事,只依礼送去了一些风雅却非珍贵之屏风、置架等物什贺他乔迁之喜。
  “但韦七娘到底是名门闺秀,你那宅子,酒席都摆不了几围,也太寒酸了些。”贺湛不和邵广客套,这时实话直说。
  “在下家境本就如此,也未想过要风光大宴,只打算宴请同僚好友而已。”邵广颇有自己的坚持:“难道韦相因而不满?”
  他还巴不得韦氏嫌弃他家贫寒酸不能让妻子锦衣玉食,干脆悔婚拉倒。
  贺湛却毫不留情地断绝了邵广的希望:“韦元平虽然有些怨言,七娘祖母更是愤愤不平,韦七娘却看得开,还在韦相面前替博容说好话呢,称博容就是这样风骨凛然,否则太后也不会委以重用。”
  贺烨便笑:“这样看来,韦七娘倒还并非贪图享乐浅薄之辈,若不是出身韦氏,博容还不算十分委屈。”
  邵广长叹一口气,闷闷喝酒。
  如果韦缃嫌弃鄙恶他还好,今后他还以冷落对待也不算过错,越是贤惠体贴,他还越是不知应当如何对待了,总不能因为韦缃的家族是太后党徒,日后便将她休弃不顾吧,那也太没有良知。
  陆离对邵广格外同情,也知道他在烦恼什么,笑着说道:“博容不需过于忧虑,将来之事将来再论,即便不望韦七娘能够与你同心合力,倘若因你防范得当她并未行为任何有害大局之事,想必殿下今后也不会为难她一个出嫁女,更何况韦氏一族除了韦元平,族长还是太夫人同胞兄长,必然不会与太后同流合污,即便将来韦元平获罪,亦不会牵连整个宗族。”
  邵广这才好过一些,又向贺烨表决心:“在下决不会泄露机要。”
  陆离又说起尹绅:“赴任不久,便得家书,称其父母似乎欲为他求娶阮氏闺秀,让某代他询问殿下可有异议。”
  “阮氏?”贺烨微微挑眉。
  “即宣德郎阮舒远嫡女。”陆离道。
  “那便是阮岭那位小堂妹。”贺烨颔首,因为旧岁游猎,阮钰与他同队,对那女子晋王殿下尚还有些印象:“仿佛与柳十一颇为交好,瞧着也没什么不妥当。”
  便是没有异议了。
  这些琐事也只是略提了一提,贺烨便格外关注北关诸事,先是仔细询问了大战细节,听柳彦说新厥君勇猛善战不说,智谋似乎也不同凡庸,更具野心勃勃,才刚取胜便有撕毁协议的意向,显然那些臣服之话不过是欺骗之说,新厥与大周之盟眼看便要瓦解,贺烨不由蹙紧了眉头:“原就不该与新厥结盟助他征服诸蛮,这下新厥大大扩张领域,羽翼更丰,恐怕不久之后便会叛毁盟约,与大周为敌。”
  众人都沉默下来,显然十分担忧将来时局,新厥与北辽皆对大周虎视眈眈,情势已然颇为危急。
  “三郎对今后可有想法,这回返京,意欲争取何职?”贺烨沉默一阵后,问柳彦。
  “在下欲入军府。”
  贺烨颔首:“你这回立了军功,又有澄台游说韦元平提携,授职校尉应当不难,然而我却对你有更大寄望,武威侯长孙秦无郁眼下领职折冲府果毅都尉,你是否有意在他旗下任别将?”
  “多谢殿下抬爱!”柳彦喜不自禁。
  贺烨看向陆离:“今日我已给予武威侯答复,答应纳其孙女为滕人,却并不欲向武威侯父子泄露诸位为我助力,倒不是堤防他们心怀异想,只是武威侯父子虽精通兵法布阵,若上战场可谓勇将,却实在不擅长权术,有些事情,最好不让他们知晓,这样才能杜绝后患……倒是秦无郁,更加适宜委以重用,故而柳三郎暗中助我之事,我意见是给他透一透底。”
  贺湛这会子听说武威侯三字心里便不畅快,当然赞成贺烨对他们有所堤防,这时说道:“殿下可得对秦氏女设防,千万不要将十一娘暴露让她知晓。”
  这个建议仿佛有些怪异,贺烨不明白贺湛为何在此时特意提起十一娘,但他这时无心顾及这些琐碎,颔首表示接受,继续叮嘱柳彦:“依我猜测,北辽与潘逆只怕近期将有动作,幽燕恐危,若生急变,武威侯父子熟悉幽燕地情军防,便到时机助其调任北地再掌兵权,秦无郁当然也会随往,三郎到时……”
  柳彦先是因为晋王的判断震惊不已,这时连忙应诺:“彦,誓随秦郎君征战敌蛮。”
第504章 端倪
  因为贺衍崩逝,太后已经两年未曾举办寿宴,眼看着五月生辰将至,有元贤妃在旁蹿掇,窦辅安、高玉祥两个心腹也不遗余力的游说,太后理所当然点头同意了,只不过却照旧将寿宴事宜交待给了兰婕妤,元贤妃这个首先题倡者一点好处没有落着,自然又是一番愤愤不平。
  这日午间,太后正听兰婕妤禀报着琐碎宫务,以及寿宴的准备进程,身后有高玉祥替她按捏肩膀,身边有谢莹端茶递水,不远处还有十一娘专心致志为她绘制牡丹画屏,沐浴着春阳柔暖享受着清风习习,无比舒坦惬意时候,汝阳王妃这个不速之客便从天而降。
  虽然不比得小韦氏有直通蓬莱殿的特权,好歹也是郡王妃,太后当然不会拒见,但汝阳王妃寻常可不会前来讨好奉承,太后也想到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轻松愉快的心情多少被这不速之客打扰,也没有摒退旁余,只放兰婕妤自去处理内务,却将谢莹与十一娘都留了下来。
  十一娘因为听贺湛提起秦霁自有计划,又多少听闻了最近一些时候宫外的流言纷扰,对汝阳王妃的来意自有判断,谢莹却懒得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废心,摆着张冷脸格外草率地向汝阳王妃行了一礼,显示她与汝阳王党势不两立。
  十一娘照常还是沉静持重的姿态,行礼后仍旧心无旁鹜一般继续绘制画屏,暗暗却竖起耳朵听汝阳王妃说话。
  “太后,妾身今日可得为汾弟恳请太后主持公道。”汝阳王妃也不拐弯抹角,礼见后立即开门见山,先是不无委屈地说了这句话,语气立即转变为愤愤不平:“武威侯府实在不知好歹、欺人太甚!”
  “六娘,先呈王妃一盏桃浆,让她降降火。”太后一听这话,心里便是连声冷笑,也不主动询问武威侯府究竟怎么不知好歹了,而是不无警告地摞下一句。
  知情达意如谢莹立即便斟了一盏桃浆,皮笑肉不笑地递给汝阳王妃:“王妃有话慢慢说,先平一平火气,在姨祖母跟前儿,可不该这样怒怨冲天,省得旁人误解王妃是在指责姨祖母有失公道呢。”
  汝阳王妃被这话一噎,只好又引身道了句失礼,语气果然柔和下来:“不是妾身怒怨,实在心疼汾弟,原是旧岁时,因着郡王交待,妾身便向武威侯夫人提起了欲为汾弟求娶秦氏二娘之事,侯夫人也未拒绝,只称孙女要为兄长服丧,还得待除服后再说……妾身只以为这事不会再有变数,便向汾弟报了喜讯,让他安心。”
  打量着太后面无表情显然不愉,汝阳王妃却没有住口,继续说道:“原是汾弟偶然见了秦二娘一面,便一见倾心,得知婚事有了着落,当然欣喜不已,又恨时间过得太慢,竟然为了秦二娘相思成疾卧病不起,好容易将养好了身子,也盼得秦二娘除服,妾身当然要再往侯府议定这事。
  哪里料到,侯夫人这时又改了口,说他家孙女早早许给了姻亲江家,这不是有意捉弄宗室?若二娘真早定了亲事,当初为何不直说,只借口服丧拖延……汾弟堂堂宗室公爵,当然也不至于行为逼迫姻缘之事,可前头抱了十成希望,哪里料到竟然落空,自是伤心不已,又病倒了,妾身也只能安慰,但心里也格外为汾弟不平,要不是武威侯府起初给了念想,事到临头却又反悔,汾弟哪会受这两场病痛!”
  汝阳王妃越说越是恼怒:“这几日,市坊又有许多闲话议论,都说秦氏二娘起初一心攀高,企图嫁入世望,却屡遭嫌弃,不想却被宗室看中,都以为就此飞上枝头,哪里知道,原来秦二娘根本没有看上赵国公,宁愿下嫁勋贵子弟,汾弟这回可算丢尽了颜面!这些闲话,指不定便是武威侯府有意散播,企图为秦二娘挽回名声,可不是就有人议论,称秦二娘原是才品出众,否则哪里能得堂堂公爵一见倾心、相思成疾?可秦二娘清高脱俗,不是贪图富贵者,这才宁愿嫁给青梅竹马之表兄。”
  十一娘听到这里,当然知道什么赵国公对秦霁一见倾心的话都是汝阳王府杜撰,只不过后头有关秦氏二娘清高脱俗的言论却并非汝阳王妃胡诌了,应当便是秦霁的计谋,故意激怒汝阳王府,让他们不依不饶闹到太后跟前。
  “姨祖母,莹儿听了王妃这一歇话,却不明白武威侯府怎么就不知好歹、欺人太甚了。”谢莹才不管她贸然插嘴是否失礼不敬呢,自顾说道:“姻缘之事,原就要讲究心甘情愿吧,纵然赵国公贵为宗室,也不能强娶逼迫呀,武威侯府当然可以拒绝,怎是不知好歹?”
  瞧见汝阳王妃气恼地盯了过来,谢莹却回以一个笑脸:“欺人太甚就更无从说起了,侯夫人原先可没答应婚事,只是王妃自己误解了,至于那些流言蜚语,王妃可有证据证实为武威侯府有心散布?”
  既然汝阳王妃都是猜测之辞,太后当然就不用主持公道了。
  太后也不责谢莹失礼,板着脸孔教训汝阳王妃:“你也是身为人母了,还不如个闺阁女儿明白事理,要不是你们自己张扬贺汾对秦氏女一见倾心,哪里至于传得这般沸沸扬扬,外人根本就无从得知。眼下倒好,贺汾求婚遭拒,丢了宗室颜面,活该没脸见人,他是该安安静静在家养病,你们息事宁人,议论自然不过多久就会平息。”
  说什么一见钟情,哄鬼的话,当她是老糊涂了吧,难道就不知这是贺淇故意折腾出来的闹剧?分明是怨怪武威侯投效了她,这才不依不饶,拿着宗室体面说事,企图要胁她将秦氏女儿婚配贺汾,这样一来,武威侯就再难得她信任,也算报复武威侯不知好歹。
  她若是连这么一目了然的陷井都一脚踩中,才是一个笑话。
  汝阳王妃无功而返,却也在汝阳王意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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