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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望族权后-第2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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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蹙眉,这些日子以来立功者多为毛、元二相党徒,是自己人,因功受赏也更加有利于扩大人势,如若真闹出贪功不法之事,岂非给予贺淇党把柄,固然贺湛这话也有些道理,但这谏言却不是时候。
  便道:“定是盗匪狗急跳墙,只要各地官员纷纷引以为重,严治厉缉,必能将匪盗彻底清剿,澄台固然是出自忠心,但这些毫无根据猜疑之辞,还当谨慎。”
  这个结果也是在十一娘与贺湛预料之中,并不以为太后会采纳,再说他们这时也的确没有实据证明那些官员有贪功不法之行,单凭民众议论,又哪里能够说服太后核察责究她自己的党羽?
  也只有略尽人事。
  当然,十一娘之所以暗示贺湛谏言,也是为了己方利益,别看这时太后似乎对陆离、贺湛相继谏阻诰赏平乱功臣不以为意,一旦将来祸事爆发,这便为两人早有先见之明,并且尽忠直谏。
  谢莹却暗自开心贺湛触了霉头,在她看来,贺湛是韦元平党,与自家早晚成为政敌,更不说与十一娘也是私交甚厚,坚决是敌非友,太后若是信重贺湛,大大不利于己方,只不过她也不急着落井下石,眼下还未与十一娘撕破脸皮呢,做人不能太有失厚道。
  一旁的徐修能也在疑惑贺湛为何行这不合时宜之谏,不过同样以谨慎为重,并没有妄言。
  贺烨便在这时携了同安入内,他才不管太后是否在忙劳政务,开门见山就说了自己的事。
  太后自然不会在这桩琐碎上分心,晋王府紧邻宫城,同安即便前往也不需兴师动众,很干脆便应允了。
  同安这时才开口请求:“还望大母也允柳十一娘一日闲假,陪同孙女。”
  太后也没怀疑,她晓得同安与十一娘交好,有这请求也是情理之中。
  谢莹听说同安将往晋王府,哪里还坐得住,于是眼巴巴地瞅着太后:“姨祖母,莹儿也想陪同公主玩乐一日呢。”
  同安不由为难地看向小叔叔,拿不准应否拒绝。
  贺烨原本就是为了小九要将十一娘调离出宫,哪里耐烦再拖带个闲杂去他府里,只是若这时单单拒绝谢莹,又怕节外生枝,故而并没表示异议。
  同安只好允同。
  太后却知谢莹是有心要与贺烨交近,不过也没拒绝,她这时且还在观望考量呢,毕竟谢饶平更加得她信任,谢莹是心腹嫡亲孙女,在没弄明白谢莹真正用心之前,一切决断言之过早,由得她与贺烨交近也好,再看贺烨对她是否与众不同,又能与众不同到什么地步。
第524章 高楼相见
  十一娘原不疑心贺烨这回是别有打算,直到次日与同安、谢莹前往晋王府,刚刚被贺烨这个主人招待了一盏乌梅饮,还没有游逛赏玩一番,贺烨便指使起她来:“都说柳十一画什么像什么,我认识你许久,居然还没有见识过,莫若今日你便画一画我这王府景致,若真画得不错,我才承认你是名不虚传。”
  十一娘:……
  谁稀罕你承认这个了?也恍悟过来贺烨相邀同安的背后“阴谋”,隐隐感觉不妙,嘴上便下意识说道:“殿下这晋王府占地甚阔,光此花苑当中,亭阁楼台就有许多,更不论奇芳遍植、桥廊紧连,真要入画,一日哪里足够,恕十一无能为力。”
  这丫头!明知自己这番暗示必有用意,居然拒绝,还让自己怎么“调虎离山”?贺烨高高挑起眉头,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直冲十一娘瞪视,却苦于不能当着谢莹的面直言机窍,那模样看上去自是懊恼不悦。
  这回却多亏了谢莹为贺烨助拳:“十一姐,殿下这意思,也并非让你将目及景致精笔入画,大可择特色之处写意画成,一日时长也算充足了。”
  她巴不得将十一娘支去清静处单独作画,自己好与晋王、同安游玩赏景,没了这个情敌在场,自是大有益处。
  同安却不满地瞪向小叔叔,心说还以为叔父是对十一娘另眼相看,哪知让她邀请了来,却是为故意刁难,便道:“十一娘也是好不容易才得一日空睱,叔父却让人忙于作画,怎是待客之礼?”
  贺烨直揉眉头,几乎没冲十一娘咬牙切齿:“柳十一,你到底画是不画?”
  三言两语这点时间,联想到贺烨曾说他与小九时常交心,足够让十一娘笃定心中猜想了,倒也以为事情闹到这样地步,不妨与小九明言,断绝他心中念想,免得日后又再闹出什么措手不及的风波变故,才在贺烨“暴跳如雷”之前,答应了这莫名其妙的考较。
  贺烨如释重负,往一处高阁遥摇指向:“那处既能俯瞰府中景致,又清静无人,适宜你构思画图。”又嘱咐江迂相随听从指唤。
  这显然就是要让心腹摒退杂余,好教十一娘与小九避人耳目行事。
  江迂是知道贺烨一应安排的,心里那个焦急,这位明明是准王妃,大王却一门心思撮合准王妃与别人私奔,可谓心思用尽不遗余力,实在让忠心耿耿的宦官哭笑不得,忍不住点醒晋王,却反而落了埋怨,倒称他是胡思乱想,江迂也是无可奈何,这要是柳小娘子真被萧九郎一片真情打动,随了他远走高飞,晋王妃可只有太后党徒了,大王该如何是好,难不成真让那秦氏趁心如意不成?
  莫说江迂暗暗忧急,同安也格外义气,恼怒得直瞪贺烨,去挽十一娘手臂:“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兴致游逛赏玩了,不如与十一娘一处,也好帮着磨墨抻纸。”打定主意要与十一娘同甘共苦。
  贺烨大觉头疼:这两个不省心的臭丫头!尤其同安,真是女生外向!等等,女生外向仿佛不是这么用来着?
  只好引诱同安:“你可是吵了我许久,让我教你击鞠,今日叔父可是打算教你步打。”
  小姑娘总算有些迟疑,却仍然挽着十一娘的手臂,气鼓鼓地瞪视着小叔叔。
  “贵主不需为十一不平,还当尽兴游玩,那高阁清静凉爽,正好让我避暑呢,再者我对步打也确无兴致。”还是十一娘总算放过了某个爱管闲事者,安抚了同安被调虎离山。
  江迂在前磨磨蹭蹭地引路,偶尔哀声叹气,欲言又止得格外明显,但想到晋王的警告,再者他也实在难以开口,让他怎么说好,难道要告诉十一娘:“小娘子,虽然晋王殿下有意成全你与萧九郎,但你可千万不能真随萧九郎远走高飞呀,因为老奴已经认定你为将来主母?”这样的话自己都觉滑稽荒唐,更不论柳小娘子听后会是什么心情了。
  高楼临水建,檐铃照清波。
  十一娘因为知道晋王另有用意,自然也不会惊诧高楼之上并未设置笔墨纸砚,反而是备下一案两座,浆饮茶果。
  她也并不询问江迂为何驻足楼下,这时只凭栏眺望,任由远来的清风缓抚裙带舒扬,将不知何处的桂香,慢萦鼻息。她听见放得轻缓的步伐,沿着木梯渐渐清晰,却越是清晰越是缓慢,不难听出来人也正犹豫。
  这个时候其实她的心里也有些难过,因为知道接下来的言辞,恐怕会伤害一个真诚的少年。
  其实在很早之前,十一娘就考虑过是否应当对小九明言,但小九一直不曾主动提及告白,而她也并不擅长情爱这个话题,故而最终也只是用疏远暗示。
  她这时忽然想起还是渥丹的岁月,其实也拒绝过他人示爱,在这一方面她从来不知如何婉转,故而只好直截了当,那些少年,也多是因她声名在外而生仰慕,其实并无多少交集,被拒后虽然难免沮丧,也只是一笑了之,双方都没有太多负担,转身即忘。
  她希望小九也会如此,可她知道恐怕不能。
  伤害,是一定的了。
  她听见脚步声在身后不远终于顿住,却长长静默。
  小九站在梯口,看见那朝思暮想的身影背向而立,突然没有了勇气靠近,他的指掌扶紧楼栏,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前所未有的慌促响亮。
  自从拿定主意,他一直在马不停蹄地准备,他穷尽心思规划着日后,他们该去向何处,暂居何方,是大隐隐于市抑或远避山谷,该如何不露行踪,却又不能断绝京都音讯,以便在适好时归来,他甚至想过一切不过权宜之计,他不会让十一妹受到任何轻慢委屈,故而虽然相约远走朝夕相处,但一定要秋毫无犯,直到明媒正娶,在祝福声中同牢合巹。
  可是到了这时,他才清醒意识到他不敢考虑的那一件事。
  如果她拒绝……
  如果她不肯跟他暂离长安,他要怎么办?
  之所以惧怕这个结果,或许是因为早已隐隐料中,故而才会惶惑难安。
  所以当他终于站在这里,才会踌躇不前。
  甚至在她转身那一刹那,几乎落荒而逃。
  “九兄。”她平稳冷静的嗓音,锁住了他慌乱的脚步。
  这一刻心却已经在隐隐作痛了。
  毫无惊诧的她,平静如昔的她,似乎心有不忍的她,站在明媚的阳光里,而他的眼前,一切色彩都在无声无息的转而灰暗。
  他想对她笑,唇角却僵硬异常,呆怔在原地,离她咫尺,却不能靠近了,更加不舍远离。
  “不要过来。”不知为何,竟是这样一句话。
  小九忽然转身,朝向高楼的另一方,没有她的景致,越加浑沌模糊。
  “十一妹,你先什么都别说,先听我说好不好?”
  纵然已经料到了结果,可那些话他若不说,这一生都会留下遗憾。
  那些青涩却无忧无虑的时光,我们相识相遇,我还记得初见时,你沉默不语的打量,当时我便在想,这丫头好会故作老沉,却比聒躁的九妹可爱多了,那些年来,我已经习惯了安静的你,我们同坐窗前看书描帖,偶尔争论经书释义,我自负才华,却总是不能赢过你,然而心服口服,那时我便知道,除了你,我再也遇不见其余能够让我倾心的女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我们之间的距离呢?
  不知为何有那样的错觉,我们明明年岁相近,我却永远都不能真正走近你的心扉。
  我明明熟知你一切喜恶,比如你不喜甜腻之物,偏爱辛辣之食,不喜蓝衣而偏爱红裙,不喜浆饮而偏爱茶酒,不喜佛而慕道……可是有的时候我却觉得你依然那样陌生,仿佛我们从来不曾熟识过。
  十一妹,若我发誓用漫漫长生给予唯一珍爱,你是不是,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真正地,真正地认识你?
第525章 告白
  贺烨因为牵挂着小九能否将十一娘顺利带出京城,这时难免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于是只示范了一下击鞠要点,又指点纠正了同安公主挥杆击球的姿势,便将两个丫头交给了扈氏诸婢陪练,他自己远远坐在一树白榆下,看似悠游地品茗。
  突然皱起了眉头,自从上回在陆离别苑喝了柳十一亲手煮的茶汤,回来再饮自个家的,怎么总觉得味道有些怪异了?
  刚想到十一娘,便见心腹江迂满脸笑容的一溜小跑过来,贺烨不由高高挑起一边眉梢,还以为小九已经带着十一娘人不知鬼不察地离了晋王府,哪知一听江迂的禀报,贺烨另一边眉梢也挑了起来:“你说什么?萧九郎独自离开,柳十一人呢?”
  江迂心头大石落了地,语气格外轻松愉悦:“当然还在凌云阁上,交待了老奴令人准备笔墨纸砚,认真打算奉大王嘱令绘作呢。”又忍不住补充一句:“萧九郎神情大显沮丧,应是被柳小娘子当面拒绝了,老奴一早就说了,柳小娘子决不会答应九郎所求,做为这等不合礼矩之事,再说柳小娘子一心为大王打算,又怎会为了一己之私,将大王陷入遭受太后猜疑危机?”
  眼瞅着贺烨心急火燎抬脚就往凌云阁走去,江迂却笑眯眯地留在原地,可得看好了公主与那谢六娘,莫让这两个小娘子跟去搅扰了大王与十一娘私话,说不定两人之间那层窗户纸,今日有望彻底捅开了呢。
  十一娘这时已经心如止水,当真聚精会神于手中画笔,直到听见由下而上急促的脚步声,知道贺烨是来“兴师问罪”了,这才将画笔往锦纹石搁上斜置,好整以睱地看着贺烨一个大步连跨数级木梯,黑着脸往她对面锦榻上垂膝而坐。
  “为何拒绝萧九郎?”贺烨张口便问,却不待十一娘回答:“倘若是担心牵连我受忌大可不必,我行事一贯随心所欲,我与萧九郎私交甚笃之事太后并非不知,因他央求助你二人远走高飞并不算稀罕,我自有把握打消太后忌防。”
  “十一当然明白殿下不至于鲁莽行事,但……十一有负萧九兄厚爱,从始至今,与萧九兄的确只有兄妹之谊。”十一娘真想不通为何人人都笃断她与小九是青梅竹马,说兄妹之谊都算言不属实了,她简直就是一直把小九当作晚辈看待,这一点就连小九自己都隐隐察觉,刚才一见她时便那样失落,难道不是已经猜到她会拒绝私奔之计?
  贺烨愕然:“难道你真是心有别属?”
  这话问出之后,贺烨的脑子里立即闪过一个人玉树临风的身影,再度不待十一娘说话,忽地伸出个巴掌来:“你先别说,让我冷静冷静。”
  固然柳十一相比同龄人要沉稳持重,可终究只是一个豆蔻女子,与陆离年岁相差许多,经历更是不可相提并论,要说两人隔辈也不为过……只不过薛陆离才品不俗,虽然丧偶并有一位庶子,却并非荒唐无德之流,抛却年龄经历这些世俗之见,这两人也并非那么不般配,柳十一大概更加偏爱沉熟稳重这类男子,相比陆离,小九也的确显得幼稚一些。
  贺烨好不容易做完这一系列心理建设,觉得可以接受柳十一与薛陆离这段惊世劾俗的感情了,方才深深吸一口气,冷静颔首:“说吧,无论你属意何人,面临多少艰难,柳十一你于我而言先有救命之恩再有辅佐之义,本大王都会想尽办法助你姻缘美满。”
  十一娘比贺烨更加冷静沉着:“十一未动情爱之心,只知姻缘之事听凭长辈作主,而大母一直对十一规划则是……”
  说到这里,十一娘微微一顿,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这也算是她两世为人首无前例的“告白”,她又完全没有“示爱”的任何经验,直载了当出口当真合适么?可若再不与晋王殿下理论清白,还不知这位将来会否又再自作主张安排她的姻缘,搞出让人啼笑皆非的闹剧。
  想到晋王这回居然建议小九带她私奔,十一娘痛下决断。
  “晋王妃。”
  于是她看见严肃认真的某人那修长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两道长眉几乎要“展翅而飞”,深刻颇显冷厉的唇线也完全失却天生弧廓,变为一个可笑的形状。
  十一娘揉着额头……需要这样震讶么?殿下仿佛见鬼的模样,难道是因她这番“告白”受到了莫大惊吓?
  “殿下应当明白,殿下将来王妃必为太后心腹,难道殿下就未曾想过大母为何要将十一送入宫廷,争取太后信任?自从柳氏一族决意辅佐大王,十一姻缘便已没有其余可能,毕竟晋王妃若为居心叵测者,莫说对殿下志向大有损礙,甚至可能危及殿下生死。”
  晋王再度伸出他的巴掌:“你再让我冷静冷静。”
  好吧,殿下但请冷静,十一娘干脆扭头去看楼外风景。
  贺烨终于平息了心情,他当然不疑京兆柳欲让十一娘为他将来王妃是出于武威侯一般的考虑,并不存在被人算计利用的反感,甚至于他十分感激京兆柳早在多年之前,便为他的安危未雨绸缪,虽然他对柳十一……怎么说呢,当然没有男女之情,他也从没想过日后要与晋王妃男欢女爱夫妻同心,但自从仁宗帝崩逝,柳十一与薛陆离救他于生死一线,他便将这女子纳入羽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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