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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望族权后-第3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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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霆能担任金吾卫大将军一职,必然早已向太后投诚,现如今这些京卫统军,可不敢贸然攀交,是以对雷霆其人,十一娘并不深知,也没听贺湛特意提过,只晓得他的家族也算武将世家,娶妻唐氏,落魄勋贵家的女儿。
  柳仕宜称雷动“也算”雷霆晚辈,说明只是远支族人,区区一个队正,竟不将权贵放在眼里,连莹阳真人的车與也敢阻拦,这时想来,应当是知道不少内情,起码笃定太后表面上器重豫王,实际对这宗正卿却防范戒备,并不值得他这金吾卫队正敬畏。
  说明什么呢?
  说明雷霆对这族侄还不是一般的撑腰,不仅对他讹取路资的行为视若不见,甚至将许多隐情透露。
  这决不是因为雷动能力了得,他虽然是个队正,但雷霆身为大将军,可以说雷动将来前途,完全可由雷霆左右,那么雷霆为何对这族侄如此看重呢?
  十一娘便猜测,或许雷霆才是真正贪得无厌者,但他不得不顾及颜面,不可能自己出面索贿,雷动只不过是雷霆大肆敛财的工具而已。
  也许得让十四郎特地留意一下这位金吾卫大将军了,如果真是贪得无厌之辈,那么未必不能暗中收买,或者想办法助长其贪婪,直至落下个要命把柄。
  待将来到了关键时刻,与太后决一生死时,雷霆说不定能为己所用。
  当然,贸然收买雷霆,很可能步贺淇后尘,不过十一娘相信贺湛的手段,决不可能像贺淇那样愚蠢,让太后察觉。
  其实贺淇的计划,并非没有成功的可能,他蠢就蠢在过早暴露了野心,又过于小看韦海池,对自己内部的漏洞百出毫无察觉,还以为计划严密,能打韦海池一个措手不及,甚至于一口吞下韦海池设置的诱饵,以为已经收买了太后亲卫,暗箭夺命。
  贺淇也不想想,他与韦海池实力相差悬殊,无论是利诱还是威胁,太后亲卫哪里这么容易投诚?十一娘认为雷霆可用,但也明白决非眼下,只有当双方势钧力敌的时候,才能真正动摇太后党的“忠心”。
  到了那个时候,威胁也好利诱也罢,纵然被韦海池看在眼里,她又能如何?已到刀箭相向决一生死时刻,一切伪装毫无必要,也不用在意韦海池是否会生疑心了。
第607章 姚氏泼闹
  待送走了叔父柳仕宜,十一娘问艾绿:“你在哪里见过登徒子?”
  小丫头的神情便有些黯然:“那时阿父还活着,我与阿父在街头卖艺,瞧见过市井闲汉趁着人多,对女娘动手动脚,女娘就骂闲汉为登徒子。”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应是生于贫困门户,生活得并不安定,又年幼失怙,才沦为奴婢,十一娘见艾绿提起生父便红了眼圈,有意逗她不再回想那些伤心事:“咱们去针线房看望巧娘可好?”
  艾绿便一声欢呼,拍着巴掌一跳老高。
  十一娘莞尔,单纯的孩子,纵然幼年坎坷,快乐却也来得轻松容易,这也算是一件幸事。
  巧娘跟着十一娘到了柳宅,将她的身世经历简单告知,她随母姓张,一直不知父亲是谁,四、五岁时就开始受母亲教导,学习针凿女红,很有天份,她的母亲是梁家长雇绣娘,因母女两相依为命并无家族依傍,一直就住在梁家,母亲与东家娘子童氏情同姐妹,后来母亲病故,童氏便认了巧娘为义女,因着童氏只有两个儿子,所以待巧娘就像亲生女儿般疼爱。
  至于义父梁松,前些年很有些野心勃勃,在扬州时,因为生意上的事情,与另一间衣肆的东家结有仇隙,两人互不相让,可对方自从把女儿嫁给了当地权贵为小妾,就有了靠山,在靠山帮助下,终于让梁松踩中陷井,赔尽家产不说,在扬州也无法立足。
  巧娘先是随义父义母到了洛阳,开设店铺亦称霓珍衣坊,经过梁松好几年苦心经营,才渐渐有了起色,又直到巧娘自己研发了仿真铺翠的高超工艺,梁松认为前来长安更有发展,这才又移居京都。
  却不想眼看闯出了名声,前景一片光明,竟然又得罪了权贵。
  若不是巧遇十一娘仗义帮助,巧娘必定被强掳至元府,甚至于性命难保,而没了她在衣坊,梁松也只能关门大吉,说不定再无翻身之日。
  巧娘对十一娘是十分感激的,因此她在柳宅的针线房,便将用针技巧仔细教授给获十一娘嘱咐帮着她绣饰的几个绣娘,兢兢业业完成定制绣裙,打算靠着自己的手艺,为十一娘赚取丰厚利益,才算是略偿恩情。
  十一娘却格外惊异不过短短两日间,府中绣娘便能掌握精髓,似乎绣成花样,已与巧娘难分优劣。
  “贵府绣娘针凿女红本就精绝,又懂得如何配色,所以略经指导,便能掌握技巧。”巧娘解释道:“只是除了针法技巧之外,关键还是绣线染色,否则无法达到有若铺翠之华美,这染色秘方是我经过多年摸索才配成,有几样颜彩甚是罕用,配比份量也相较复杂,我可写成文字,交予小娘子收存。”
  十一娘于针凿女红,虽然是连针都拿不大稳,但也知道技巧,固然要讲究针法手工,不同衣料需要用哪种绣线,色彩搭配等等,也都是决定绣饰优劣的条件,甚至于有些技艺高超的绣娘,还必须擅画绣样,否则只能用现成花样,不能推陈出新,市坊里便有专门出售绣样的店铺,不过在柳家,绣样倒不需外购了,不提十一娘,萧氏与柳小瑾可都擅画,这也是萧氏衣裙上的绣饰,常常引得其余贵妇惊赞的原因。
  十一娘曾经在一本杂书上见知,江南绣娘大多都会自染绣线,这样的绣作更加精美并自成风格。
  而巧娘,无疑便是一个全才,非但具备高超的针法技巧,又擅画样,居然还能染制市面上见不到的线色,难怪霓珍衣坊能在短短时间便声名鹊起,引得许多贵妇争相制衣。
  “巧娘识字?”十一娘问。
  “多得义母教习,曾学过千字文及孝经。”
  “绣线染方就不用予我了。”十一娘又说:“那日我只是有个笼统想法,让你传授技巧与雇工,也是考虑着扩大经营所必需,这两日又仔细想了想,今后绣工之针法配色当然需要你指导,但最为关键之染方,你自己知道就好,倘若今后有了投缘合意者,可收为学徒,到时再考虑是否教授染线,全由你自己决定。”
  十一娘心知巧娘处境,童氏待她虽好,梁松这义父却并非待她有如亲生,巧娘别无依靠,这门手艺便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十一娘又不是真想经商取利,自然不会夺人衣食之本。
  巧娘却是感激涕零,只觉无法用言语表达感恩之情,又要跪拜。
  十一娘伸手扶住了她:“巧娘既识字,迟些时候,我会让人交予你几卷画论,闲睱时你不妨精进画艺,若有不明之处,直接问我也使得,我不擅针凿,但对于画艺,尚能指点一二。”
  巧娘来长安日子不久,并不谙知京都贵族人事,当日听十一娘自说家世,她也只晓得是大家闺秀,直到来了柳宅,听绣娘们说起,才明白过来这位柳十一娘便是莹阳真人学生,堪与裴后齐名的才女,心中更生景仰,庆幸自己因祸得福,眼下竟然被告知可以指点画艺,受宠若惊的心情又可想而知了。
  “有这几名绣娘帮手,之前所接订单,未知需要多长时间完工?”十一娘问。
  “三月足够。”应答时甚至有哽咽之声。
  十一娘笑意柔和:“要烦劳巧娘尽力赶工了,我已经交待梁管事,让他暂停预定,用心于聘请绣工、衣工,待人手陆续齐全,巧娘便要训导他们针法技巧。”
  她心中有个大计划,但这时却不能与梁松说明,找的这些雇工其实远远不足,而霓珍衣坊,不久也会从西市消声匿迹。
  正说着话,傅媪之子也就是青奴的夫君傅二便找来针线房,当见十一娘,先就奉承道:“小娘子真正料事如神。”
  “可是姚氏又去衣坊寻衅?”十一娘问道。
  巧娘心中一沉,很是担忧地看向傅二。
  “姚氏先是遣了仆妇,昨日大早便堵在了梁管事家门口,叫嚣着请了媒人,又备好聘金,非要梁管事交出巧娘,梁管事当然一口拒绝,恶仆竟然冲入民宅,只是没有见到巧娘,打砸一番耍尽威风,却无功而返。”
  巧娘听得心惊肉跳:难怪十一娘那日坚持要将她带走,若非如此,自己岂不是被恶仆强掳去元府,纵然十一娘会想法子救她脱身,却难保那姚氏会不会先毁了她性命。
  西市闭市之后,不许居留,梁松一家当然不是住在衣坊,纵然所居里坊也有武侯铺维护治安,防范盗劫,可万万不敢得罪相府,还不是只能佯装不察?十一娘早就料到姚氏不会善罢甘休,虽然霓珍衣坊已经被自己接手,不怕姚氏去寻衅,然而却防不住姚氏会直接找去梁家,虽说十一娘可以安排人手防止巧娘被掳,但双方若起了械斗,事情就闹得不可收场,绝非善策。
  韦海池可不愿意“内斗”过激,因此十一娘行事还当适可而止,她干脆把巧娘带回家中,姚氏总不可能来京兆柳公然抢人。
  又听傅二接着往下说:“今日是姚氏亲自出马,寻去衣坊,原是逼着梁管事交人,梁管事声称巧娘暂住在咱们家,他实在交不出人,也不答应违背巧娘意愿,与相府‘结亲’,姚氏气得脸都白了,想要打砸衣坊,小人哪能让她如愿,早就叫去了武侯,姚氏无法,竟然又改了口,说艾绿伤了她家仆妇,要送艾绿去见官,得知艾绿也在咱们家作客,姚氏险些没有气得昏厥过去,说不定下昼,最迟明日,就会找上门来寻衅。”
  听得巧娘越发忐忑不安。
  十一娘安慰道:“不仅仅是因为巧娘之故,那姚氏本就与我家有些仇隙,这回有了借口,自然是会借机生事,可她算什么人物?做下这些事情,定然还瞒着元相,在京兆柳门前,她可不敢把事情闹大了,你与艾绿都不需担忧。”
第608章 受辱
  果然当日下昼,那个被艾绿扑在地上扯了头发伤了脸面的恶仆,就昂首挺胸地出现在柳府门前,只这回当然没有打手跟随,叫出阍人后,恶仆趾高气扬:“元相府夫人有令,有话要问柳十一娘,让她去相府拜会。”
  这话说得好不顺耳,但柳府的阍人极有操守,谨记自己职责所在,还是把话通传了进来。
  碧奴压根没有知会十一娘,出面会那恶仆,态度当然也不友善:“转告你家主母,小娘子无睱理会闲人。”说完便干脆利落转身,交待阍人关门。
  眼看着门扇“呯”地闭紧,恶仆气得直翻白眼,喘着粗气在门外立了数息,才“呸”出一声来,留下“等着瞧”三字,上车喊走,回姚氏跟前,自然是添油加醋一番,怒斥柳十一娘不识抬举。
  姚氏火冒三丈,一巴掌拍在膝案上。
  随着毛维被贬,元得志势力大增,姚氏也自以为水涨船高,行事越发嚣张跋扈,可事实情况是,那些真正的高门贵妇,依然瞧不起姚氏这个媵妾,有回宴会,便有贵妇鄙夷姚氏着装俗艳,那贵妇穿着绣裙,正是霓珍坊裁制,姚氏气不过,这才找上门去要求一月之内裁制十套衣裙。
  哪知被拒,姚氏愤怒不已,又有这恶仆挑唆怂恿:“听柳七娘说,霓珍衣坊之所以生意兴隆,全靠那绣娘一手仿真铺翠,夫人倘若将那绣娘买下,除了夫人,日后再也无人能着翠衣。”
  巧娘为姚氏志在必得,倘若不得,必须毁灭。
  但正如十一娘所料,姚氏这些行为,并没有告诉元得志,一来元得志身任高职,寻常也没闲心理会这些小事,再者元得志即便知道姚氏所为,想那巧娘不过区区平民,他也不会放在眼里,阻止姚氏仗势欺人。
  要不是元得志素来放纵,姚氏也不会有这嚣张气焰。
  对于京兆柳,姚氏当然早存不满,一直埋怨韦太夫人不识抬举包庇萧氏,以及柳均宜冷酷无情,若非如此,她的妹子也不会灰心丧气改嫁蜀王,结果赔上了性命,姚氏也知道太后与韦太夫人面和心离,对太夫人并不怎么惧怕,只不过因为元得志一再提醒,她才不得不忍声吞气,没有上门挑衅,只不过这回……
  “可是柳十一娘挑衅在先,根本不把元府放在眼里,就算相公得知,也容不下柳十一娘如此嚣张。”
  于是次日,姚氏亲自出马,领着恶仆再次登门。
  柳府阍人听说“元夫人”来访,自是将人先请入花厅,立即通传进内宅。
  十一娘这日却是在与萧氏说话,萧氏得禀,也明白姚氏是为何事,拍了拍十一娘的手:“你先回浮翠坞,我去会一会她。”
  但这日薛惠刚巧也在,笑着劝阻萧氏:“那姚氏是什么身份,怎劳叔母接见,由我这晚辈出面即可。”
  这些年来,薛惠帮着萧氏处理家务,性情早不似初嫁时温婉,锋芒已经被彻底磨炼出来,接人待物更是不在话下,应付姚氏还不是易如反掌,萧氏自然不会放心不下,也就由得薛惠出面处理。
  姚氏在花厅里等了近半个时辰,一腔怒火更加旺盛,眼看着被仆妇簇拥而来的少妇,不过二十好几,当然不是萧氏,跽坐着连连冷笑:“萧娘好大架子,竟如此怠慢贵客。”
  薛惠险些笑出声来,这什么人呀,竟然自称贵客。
  “我听仆妪禀报,道是元夫人来访,心里甚觉诧异,因早就听闻元夫人远居江南,却没听说几时入京,又疑惑着,即便元夫人入京,又非故交姻亲,怎么也不会不告而访,于是便没有惊动叔母,敢问娘子,难道真是元夫人,未知突然来访因何事由?”
  元得志贵为国相,他的正妻的确是诰命夫人,但姚氏只不过一介媵妾,哪里当得夫人之称?薛惠这是明知故问,提醒姚氏要有自知之明。
  姚氏见薛惠这般“嚣张”,眼睛里直冒火星,她原就介意妾室的身份,奈何元得志虽然宠纵着她,却怎么也不肯休了那人老花黄的正室将她扶正,让她受尽高门贵妇嘲笑,还无言以对,没办法摆诰命夫人的架子逼人服软,只好“以理服人”。
  “早闻萧娘出身名门,哪知却不知教管女儿,柳十一娘虽然是个庶女,萧氏却是她嫡母,难道不该管束?我为相国纳妾,柳十一娘却横加干涉,甚至将动手伤人一个小婢收容柳府,我今日来,就是要问萧娘还懂不懂得管教子女,若萧娘失职,不妨有我代劳。”
  “娘子这是来兴师问罪了,既然如此,还请先告知姓氏。”薛惠不依不饶。
  “你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我那妹妹,正是你家瑾娘生母。”
  “原来是姚媵人。”薛惠笑道:“姚媵人所言之事,我也确听十一妹提过,只这事嘛……霓珍衣坊巧娘我也问过,她可不愿为人妾室,十一妹这时也算巧娘东家,自然是要维护雇员,又哪称得上横加干涉呢?再说伤人之事……仿佛也是媵人之仆有错在先,硬要逼死人才罢休,那小婢护主心切,才动了手,即便官府审决,也会断个情急可恕,只是媵人之仆因此受伤,那小婢也是该赔偿诊金。”
  说完便让仆妇上前,奉上两贯钱:“媵人若是不服,叔父自会遣人向元相国说明情由,与元相国理论理论,究竟是相国不知约束姬妾,无视国法企图强纳民女,还是柳氏家训不严。媵人慢走,恕不远送。”拂袖而去。
  姚氏受辱,自然不会善罢甘休,酝酿好情绪,这晚对元得志一番哭诉。
  元大相国却大动肝火:“你招惹别人也就罢了,怎么招惹上了柳十一娘?难道不知她得太后信重,已经赐婚给了晋王?此事不许再提。”
  “晋王妃又如何,难道就敢将相国不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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