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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望族权后-第3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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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心不轨,单凭十一搬弄唇舌,便能说服太后误信?徐舍人可真是高看十一了,太后圣明,岂能被我一介闺阁左右?”
  “小娘子既然如此说,便是不在意徐某戳穿晋王阴谋了?”
  十一娘很烦恼:“徐舍人几番屈解十一语意,再谈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徐舍人之言行,十一无法阻涉。”
  这分明就是理屈词穷!徐修能怒目沉沉,但他却不能从十一娘的言辞之中察证任何蛛丝马迹,他决不相信凭十一娘之智,会委身一颗废子,这个女子,决不甘心被太后利用之后弃之如履,因而他断定晋王烨必然野心勃勃,而十一娘也早就暗暗投诚。
  但这些话,当然不能直接告诉太后。
  因为一切都是他的猜测,他没有实据。
  而十一娘也决不会任他质疑,这女子楚心积虑与自己虚以委蛇,必定也料到有朝一日会被自己洞穿诡计,柳十一娘决不会束手待毙,要是自己贸然行动,说不定会踩中陷井。
  这么想来,太后原本有意擢升自己的品职,然而眼看着贺淇党被连根拔除,宗政堂也被裁撤,太后却再也没有提起过此事,说不定是柳氏已经未雨绸缪,不知用了什么阴谋,让太后疏远了自己。
  徐修能今日目的,无非是想靠着咄咄逼人,让十一娘露出马脚,或许能从她言谈之中,推断晋王接下来的计划。
  他以为十一娘多少会有些忌惮,没想到十一娘却根本不惧自己拆穿实情。
  宗政堂已被裁撤,连豫王、蜀王都再不能干政,贺烨这位晋王到底依靠什么,才能够实现野心?
  徐修能虽然并非太后死忠,说到底也随时准备着见风使舵,但他心目当中的主君人选决非晋王,尤其是发现十一娘一直在与他虚以委蛇之后!
  这说明晋王烨从来没有考虑过笼络自己投诚,倘若晋王成为最终胜利者,武威侯、京兆柳、甚至长安五子,这些人才是从龙有功,徐修能只能靠边站,离他权倾朝野位及人臣的梦想必定越来越远。
  所以他必须阻止,必须要阻止!
第611章 晋王的好事
  当徐修能愤而拂袖,怒气冲冲地转眼就走得不见人影,十一娘却并没有从这小院离开,气定神闲地等着树上那两人现身,不错,她已经发现了偷窥之人。
  那树荫虽浓,也挡不严实两个大活人,更何况贺烨那身黑袍,被碧叶衬托得格外醒目,十一娘若毫无察觉,也离瞎子不远了。
  “恼羞成怒者真可怕呀。”贺湛搓着手臂过来,正想坐下,却发现此处只设了两张坐榻,他要是坐了,晋王殿下就得站着,无奈只好请客人落座,正想着去交待下人再设一榻,不想竟被支使。
  “劳动澄台,让江迂过来,我有件好事要说。”贺烨提也不提徐修能,因为他觉得根本没有谈论的必要,那人虽然有敏锐之处,城府也深,然而私欲过盛,并且仿佛不大可能得其忠心,他眼下可不需要见风使舵之人,因为风向根本不在他这边。
  贺湛原也想听听是有什么好事,然而贺烨紧跟着又是一句:“别忘了顺便捎来阿姑私藏好酒,这件好事的确值得庆贺。”
  于是江迂和酒都过来了,贺湛却再也不见踪影。
  眼看着贺烨修长的手指推过来那方镶着明珠的锦盒,十一娘略略有些疑惑,但眼见江迂笑得眉目弯弯,料到应是珍奇,对于钱财这等身外物,十一娘本就期望着多多益善,二话不说打开来瞧,原来是把牙梳,象齿材质,雕拥祥云,镶嵌朱晶,价值不菲。
  于是梨涡浅露——值得笑纳。
  “这是江迂巴结未来王妃之礼。”贺烨却补充了一句。
  江迂在旁直瞪眼:大王真是不解风情!
  “我也备有一礼,只不过还未到手,只好日后补上。”又是一句。
  江迂松了口气:大王还不算太笨。
  心满意足的宦官不打算留在此处碍眼,悄无声息地站去了墙外。
  贺烨也不在意席畔无人服侍,自己动手,斟酒两盏,一盏高高举起,十分正经的神色:“十一娘筹划得当,让小王如愿避开谢六娘这把暗器,省却许多烦恼,这一盏酒,当为礼谢。”一仰脖子便干了。
  再斟一盏:“这一盏酒,再谢十一娘预先筹划,毛维已经中计,谏策已在途中,小王赴藩有望,多年夙愿眼看达成,心知若无十一娘谋划,决不会如此顺利。”又是一口喝完。
  还斟一盏:“日后还得劳动十一娘多多废心,为小王解除后顾之忧,拳拳盛意,非言辞所及,先仅以敬酒为谢。”
  三盏酒后,两人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十一娘问道:“晋阳有了消息传回?”
  这便是贺烨要说的好事。
  “毛维这个太原尹,担负监督武威侯这一秘令,果然便对军务横加干涉,依你之谋划,我嘱武威侯无需隐忍,两人互相奏劾,太后难断是非,已动肝火。”太后的情绪,晋王当然是从十四郎口中得知:“不过如今潘、辽大军压境,太后终究还是更加关注战局,肃令毛维必须保证增兵、军耗等等事宜,对武威侯,则是以安抚为上。”
  “这些年来,因为太后放纵,毛维日渐权欲熏心,当为太原尹,虽不敢怠慢军需,必定会借机敛财,然而武威侯处处刁难,毛维难以放开手脚,他又并不将武威侯放在眼里,只要武威侯不肯退让,两人必定势同水火。”十一娘道。
  “毛维当到任所,便急着与世家豪族巩固交谊,他要想敛财,当然就要给这一集团利益,不过军需事重,毛维也不敢怠慢,此人权欲熏心,治政之能却实在不敢恭维,目前不仅武威侯部所需,云州增兵事宜也落在他肩头,他实在焦头烂额,之前有奏本,就向太后大吐苦水,说什么百姓为避兵募,流亡倍增,再兼军需巨重,必须强征赋税,方能保证,事实上便是为了豪族占田寻找借口,意图夺民之财。”贺烨蹙着眉头,对毛维的行径极其厌恶。
  “其性贪婪,这些是早在预料。”十一娘道。
  “短短数月,太原治下的确逃户倍增,这样下去,根本难以供给军需,只会造成民不聊生,毛维也知道这样下去会被追究失职,所以,当门下所养谋士建议,让毛维谏言,指派太原牧到任,他简直毫不犹豫,立即便写了谏策。”
  太原府的最高长官其实是太原牧,只不过一直是由亲王遥领,德宗帝崩后,干脆一直不再设制,实际上治理军政的官员一直是太原尹。
  但毛维生怕会被追究失职,急着要找一个“替罪羊”,所以当贺湛的暗线提出这个建议时,立即便被他采纳。
  毛维的借口,是军耗巨重,太原治下无论豪族抑或百姓都怨声载道,他这个太原尹不够份量震慑民怨,需要一个更有份量的人出面主持大局。
  十一娘轻轻一笑:“除了亲王,还有谁具如此份量,能胜过前任国相现任太原尹呢?毛维一来是为推脱责任,再者,蜀王如今只有参政之权,正忧虑难安,毛维既与蜀王眉来眼去,提议任命蜀王为太原牧,岂非正合蜀王心意?”
  这回十一娘虽然动用了间人,向毛维出谋划策,但事实上这个间人的作用,也仅在于提醒毛维而已,并没有直接唆使毛维建议让蜀王授任,只不过毛维还打算着敛财,他没可能真正给自己找一个指手划脚的上峰,只要意动,第一个想到的人,必定就是对他“倚重”非常的蜀王。
  眼下亲王,唯有三人,太原府其实属晋王封地,然而晋王一贯不务正业,只怕谁也想不到他能担当太原牧,便还有一个豫王,威望自然足够,但豫王有意淡疏朝政,他不可能接受这么一个地位十分微妙的授命。
  太后看似没有更好选择,蜀王是唯一,也是最适当的人选。
  但太后哪里放心让蜀王远离京都,并有可能节制武威侯、云州数十万大军?
  “待毛维谏策抵京,殿下便该预备动身赴藩了。”十一娘已经提前祝贺。
  “我早有预备。”贺烨高挑眉梢,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但旋即语气一改:“不过……太原府一摊乱局,极难收拾,而就算赴藩,我也只能用心于军事,关于民治财政一事……”
  “殿下不需担心,我已在计划。”十一娘颔首。
  不知为何,贺烨便当真安心了,仿佛只要十一娘承诺之事,就必然会进展顺利,让他再无后顾之忧。
  这日之后,十一娘便数着日子期盼毛维的谏章送抵太后案前,她并不担心太后会干脆驳回另授太原牧,因为前线形势急迫,武威侯与毛维水火不容,太后必定不敢冒险,因为一旦战事失利,晋朔不保,敌军便会长驱直入犯逼京城,而毛维这个太原尹,眼看难当重任,太后又怎能安心?
  另授能人治理太原府,担负云州增兵以及输给军需之责,已经是刻不容缓之事。
  当然这个能人不一定是亲王,不过倘若此人威势不如毛维,又怎能力压他这太原尹保证使命?
  再说太后手中可用之人也不多,因此虽然她对毛维心存不满,暂时还不会直接将毛维裁撤,制衡,一直是太后的惯用手段,她决对不会轻信任何人,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方。
  眼下除了韦元平,可以说太后对任何人都不是完全信任,包括死忠谢饶平。
  但是韦元平的能力太后心中有数,莫说甚至不如毛维,就看这两人一贯明争暗斗的势态,若是任命韦元平为太原牧,也只不过让太原的情势更加混乱。
  眼下,太后真正需要一个不怀私心的能臣,才确实有利于北方战事。
  只不过这个人嘛,怎么看也不像游手好闲百无一用的晋王殿下,十一娘又为何自信满满呢?
第612章 滕妾之一
  佳音未至,不少访客陆续上门。
  这日十一娘才刚送走了前往柳府扑了个空,改道上清观道喜的韦缃,又迎来了班氏与肖氏两位长辈,这回甚至惊动了莹阳真人,亲自留客在上清观午膳。
  班氏其实一直与莹阳真人有些交谊,只不过她和离归家,日子过得不是那么快活,再兼莹阳真人也因为诸多旧事伤怀,两人并没有时常约谈,礼信却始终未曾断过。肖氏为尹绅之母,为谢莹阳真人曾经收留照顾尹绅,年节时也常来走动,她性情豁达,为人也风趣,与莹阳谈话十分合契,一来二往也就成了好友。
  肖氏还给十一娘带来一件喜讯:“才收到二郎家书,阿阮已经怀有身孕。”
  十一娘与阮钰也算闺中好友,只可惜尹绅外放江都任县令一职,他与阮钰的婚礼不在长安举行,十一娘不能喜贺,这时听说阮钰竟然这么快有了身孕,很为好友开心。
  莹阳也笑道:“就看邵九郎了,他成婚还早些,没想到却被尹二郎赶在前头有了子嗣。”
  长安五子间交好如莫逆,莹阳把其余四人也当作子侄晚辈看待,尤其邵九郎,家人不在京中,每逢年节,莹阳都不忘交待贺湛邀请邵广来观中一聚,早前韦缃来这,还被莹阳问及身体,叮嘱要好生保养呢,把韦缃都说得红了脸。
  膳后,莹阳陪着两位客人闲逛一阵,到了处水榭,正指使十一娘煮茶来饮,却得闻再有访客,却是不甚熟悉的母女二人,莹阳与十一娘尚且还在疑惑,就见班氏微微变了颜色。
  “是任知故妻女。”见两双眼睛看来,班氏很简短地解释。
  莹阳真人是知道班氏和任知故那段过往的,对这男人很是鄙夷,将手中的名帖往案上一拍:“我道哪个升平坊散骑侍郎,原来是他,真是奇了,我上清观与他从无来往,他之家眷这是来道哪门子喜?不见也罢。”
  最后一句话是冲十一娘说的,带着点询问的口吻。
  不仅上清观,京兆柳与任氏也从无交谊,至于来访的任知故妻女,十一娘确定面都未曾见过,但对方说是道喜,当然是冲她来的,可纵然十一娘是太后赐婚,并非亲朋者也不会无端端来奉承讨好,却偏来了,十一娘大概能猜度到其中情由,只当着班氏与肖氏的面还不好细说,有些为难地说道:“阿姑,这两人怕是不好拒见。”
  莹阳却未想到其中缘故,只是自然不会驳斥十一娘,蹙眉对沉钩说道:“那就请进来吧。”
  班氏与任知故闹得反目成仇,深觉自己在场只怕会让主家为难,便提出告辞。
  莹阳却摁住她的手:“你与阿覃好不容易来一趟,咱们几个难得一聚,想那权氏母女也说不了几句话,何必避她。”
  十一娘也笑:“应是说不了几句话。”
  主家既然都不介意,班氏也不再坚持。
  任知故与她和离后,很快就又娶了新人权氏,隔年便有了嫡女,应当也已经十四、五岁,还是两年前,在京兆李举办的宴会上,班氏与权氏有过一面之缘,那妇人对她讥讽了见句,显然对她怀有敌意,班氏虽然不怎么介意,总不希望再涉及陈年旧怨,更何况是在上清观,若再闹得不愉快,也是让莹阳真人难堪。
  又说权氏,当见班氏在座,面上的笑容果然一僵,目光就有些沉冷,虽是极快又春风满面,那一瞬息的神色变幻却被莹阳与十一娘看得仔细,师生两对这妇人都有些反感。
  班氏不愿与她碰面,那是因为与任知故的仇隙,旧人与新人对坐多少会有些尴尬,可权氏对班氏却怀有敌意,这根本就说不过去,任知故与班氏才是元配夫妻,权氏是后来者,她总不能嫉恨班氏抢了她的姻缘吧?这莫名其妙的敌意又是因何而生?
  十一娘更加留意的是权氏身后的少女,只见款款而来,如弱柳扶风,愁眉轻敛处,一点朱砂红,行走时容颜低垂,只让看纤纤弱质,见礼后美目稍抬,正好比雾蕴秋波水湄兰杜,偏是一笑间,仿佛春风抚尽愁云,又似那玉兰早开轻寒,不胜娇柔又触目惊心。
  好个美人。
  她笑而不语,仪静体闲,与长袖善舞的母亲权氏对比鲜明。
  听那权氏说话——
  “这是小女,族中行九,刚巧迟十一娘一日行了及笄礼,闺字玉华。”
  虽女子及笄,有了表字后,便不似闺名般一般不许外传,但这既非亲朋又非故交,见面便主动提及女子表字,也是不符合常规的,又何况,还特意强调晚十一娘一日及笄礼。
  十一娘是早有了推断,所以笑而不语,莹阳真人却略略高了眉梢。
  再往下听——
  “前些日子,妾身得幸,蒙太后诏见,听闻裴后当年成名之作,似乎赏赐予十一娘珍藏?”
  这一件事,太后竟然都告诉她了。
  无人回应,权氏还在自说自话:“小女玉华虽然难比十一娘才华,自幼也喜画艺,听闻后,辗转反侧,实在期望能够有那幸运,瞻仰名作。”
  这样十一娘就不得不表态了:“烦劳沉钩,将师姐画作请来让任小娘子赏鉴。”
  不称她的字,甚至不称排行,本来就是陌生人,当然是用见外的称谓。
  这才听见任九娘的声音,有若流莺并语:“多谢十一娘。”
  “玉华,你今日来,不是也为了恭贺十一娘将得良缘?”权氏早前已经道过一回恭贺了,这时笑吟吟地提醒女儿。
  众人皆见任九娘莫名其妙露出娇羞之态,然后从婢女手中取过一幅卷轴:“并非珍异之物,而是玉华陋作,聊表心意。”
  女孩家的贺礼,一般不会多么贵重。
  十一娘双手接过,道声谢,却并不急着展开来看,这也是应有礼节。
  “小女愚笨,将来还要请十一娘多多指教。”权氏这一句话,几乎就是将窗纸揭破了。
  班氏与肖氏面面相觑,看向十一娘的目光都有些惋惜。
  莹阳真人脸上早就显露不悦,至始至终都不见笑容。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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