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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望族权后-第3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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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婷而深深吸一口气:“我心目当中,除喻郎之外,再也难容其余,可我倘若坚持独身,今后必为亲长累赘,我早已无望,原想着了断残生……只要让我看着谦儿学业有成,就再也没有牵挂,可是,自古艰难唯一死,我也期望着目睹谦儿娶妻生子,振兴家业,好歹现下,我还能以绵薄之力,助益殿下与王妃一二,这才是我之所以苟活意义所在,是我,宁死也不愿委身他人,否则九泉之下,我无颜与喻郎面见,殿下如今善待,皆因我为王妃族姐之故,所以,你们应当铭记,唯有王妃好,我们才有立足之境,这些话,我今日听闻犹如过耳之风,也希望你们两个明白,女子存活世上,其实并不只有依附男子一条路径,你们且看看王妃,何曾依附于男子之宠爱?”
  “婢子只是觉得……”
  “如今这样,才是我之幸运。”婷而微微一笑:“我真是庆幸,当初破釜沉舟,投靠京兆柳,你们也许难以理解,可我是当真觉得庆幸。”
第651章 不死心
  贺烨与陆离齐到玉管居时,避风而建的这处小厅已经准备好了佳肴热汤,晋王殿下因为腹中空空造成的烦躁心情登即便好转,也不嫌弃小小一间厅堂里设着的炭炉以及若有似无的熏香,极其自然的把外衣除去,随手交给了婢女,跽坐下来便开始大快朵颐。
  陆离眼见着十一娘照旧为他准备好一把手炉,微笑着放在怀中,却被十一娘察觉了他身上的酒气,颇有些责怨:“虽说今日毛维必定会设酒宴,六兄也当推拒饮酒,要是让司马先生知道了,非得发火不可。”
  贺烨便连忙分辩:“我可是特意劝阻了,绚之却执意要与那些地方官员客套。”
  “十一妹不用担心,我虽饮不得烈酒,可司马先生也说了,太原府要比长安气候冷寒许多,适量饮些温酒对身体反而更有益处。”
  十一娘方才作罢,待用完晚膳,说起今日毛夫人与甄氏的登门造访,问道两人今日在太原府衙的经历。
  “饮宴时,毛维提出让我暂住他那官邸,新岁时也能热闹一些,还特意显摆了一番备有几个绝色家妓,我虽然装作有几分动心,却无可奈何告诉他,这些事情太后早有交待,让我听令于王妃,没想到毛维那老货,竟然这样急躁,立即便打发了那两个女人来游说王妃,王妃比我还要直接,居然坦言今后要干涉政务,这下好了,毛维知道我是个摆设,倒省却了许多虚情假意。”贺烨这会子才真正感觉到酒足饭饱,十分惬意地趺坐着,却忽然想起今日为了应付毛维,在宴上不得不表现得对那些庸脂俗粉垂涎三尺,故而染了满身脂粉味,若是换作从前,他早已忍不住沐浴更衣了,但这时要与十一娘、陆离商议正事,竟然不那么觉得难挨。
  “也是为了今后行事方便,明正言顺出入官邸。”十一娘道,又看向陆离:“六兄今日怕是比殿下更加引人注目吧?”
  “众人当然尤其关注新制章程,我也只是以策谏内容应对,提出当务之急,是察明太原府治下各大世族、豪阔产业以及百姓实际田产,多数人都是讳莫如深,唯有二人态度显然,在宴席上竟然针锋相对。”
  贺烨插言:“阳曲令与太谷令,一个反驳,一个支持。”
  太原下辖十四县,这十四个县令之中,当然不至于尽数都是贪官污吏,是否支持新政也不能作为忠奸官品的判尺,更何况如今太后执政,官场相比德宗、仁宗两朝更加腐败,十一娘也想到有一部份官员先期都会抱着明哲保身的态度观望踌躇,却没想到仅仅只有两人明确表达态度。
  “毛维身后,应当有高人支招,据咱们摸察,十四令中,起码过半都已被他收服,毛趋自不消说,然而今日却只暴露了阳曲令出来,那么其余人为何隐忍不言?这是意图模糊阵营。”十一娘说道。
  陆离微微蹙眉:“阳曲令与太谷令政见不合,两人一直有如针尖对麦芒,阳曲令原本就是毛维党,可这太谷令今日表现出对新政大力支持,似乎有意与毛维划清界限。”
  “据我看来,太谷令显然是为了取信绚之。”贺烨说着看向十一娘:“明德寺可就在太谷治下,待新岁之后,看来咱们要立即去这地方走一遭了。”
  十一娘颔首:“六兄暂且不能轻信太谷令,此人究竟是否毛维党徒,还不能判定。”
  不过根据她的人手摸察得知情况,太谷令并没有行为过仗势欺民鱼肉百姓的恶行。
  只是明德寺里的僧人有些蹊跷,对于大周而言可能是个隐患,不能仅仅只是依靠察子密探,贺烨认为必须与十一娘亲自去太谷县察探,方才更加稳妥。
  十一娘既然要插手治政之务,当然也不会固步内宅,对贺烨的建议表示了赞同,又再说明了她对太原柳的判断,贺烨笑道:“毛维以为打发两个妇人前来,便能慑服咱们晋王妃,还真是小看了王妃,殊不知他这样行为,反而让王妃察觉太原柳态度暧昧,太原柳既为晋阳四大世族之一,倘若咱们能够争取,当然要竭尽全力。”言下之意,很是信任十一娘会赢得太原柳一族支持。
  “毛维暗中连太后都敢于轻视,更何况我?不过他越是轻敌,便越有利于咱们赢占先机。”十一娘毫不介意毛维对她的鄙夷。
  晋王府中,几人胸有成竹,气氛很是轻松,然而对于甄氏而言,今日可谓铩羽而归,心情好不沮丧,在外头冒着寒风奔波了整整一日,到头来落了毛夫人一场埋怨,回家时又饿又累,却还得打起精神将今日之事向夫君柳青云说明,天色都已经黑尽了,她连一口热汤都不及入口,焦躁的心情可想而知。
  柳青云听闻王妃与婷而的态度,脸上也是阴云密布,冷哼一声:“不过两个内宅妇人,竟敢如此狂妄。”
  “王妃也就罢了,京兆柳何曾将太原柳看在眼里,她高傲一些也是情理之中,只妾身万万没有想到,当初低声下气任由驱使那柳六娘,现今不过是仗着晋王几分宠爱,竟然也敢张狂嚣张。”在自己家中,当着丈夫面前,甄氏选择性地忘记了今日在婷而面前的威风扫地,这时抱怨起来,也是一番咬牙切齿。
  不过她也知道背后不管怎么抱怨咒骂,也不能损及婷而分毫,一边擂着酸痛的膝盖,一边忧心忡忡说道:“毛府尹交好晋王这目的没有达到,怕是不会再提携夫君,该如何是好?”
  柳青云学业无成,一连两年下场,连明经科都没有通过,他也不再寄望于科举,然而他这个庶支子弟,一直就不得家族器重,自然也无望利用太原柳的声望谋求出身,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几分毛维的信任,眼看着入仕有望,当然不甘心半途而废,他沉思良久,忽然眼中一亮:“毛府尹之所以意图交好晋王,根本目的是为了阻挠新制推行,以至晋王与薛少尹抢得功劳,虽然柳妃不识抬举,咱们只要想办法让太原柳一族倾向毛府尹,与晋王为敌,也是功劳一件。”
  甄氏倚着凭几,有气无力地说道:“族中事务,夫君历来便插不进手,又有什么办法说服族长协助毛府尹?”
  “咱们一房虽然不得族长看重,三叔母却在族中甚有威望,咱们只要想办法说服三叔母,岂非便有成算?”
  柳青云口中的三叔母,正是陈郡君,她是族长的弟妇,因着宗妇甄夫人常年抱病,族中内务多由陈氏主持,陈氏之夫虽然有些不务正业,可几个儿子却都是官身,陈氏的亲生儿子柳青城眼下更是官任户部度支司郎中,虽然远在长安,但为青字一辈子弟的翘楚,甚得家族看重,只要陈氏授意她这一房子弟游说族长,族长必然便会有所侧重。
  “可叔母真会听信咱们建言?”甄氏十分怀疑,其实她有几分惧怕这位叔母,根本没有底气去游说。
  “首先,三叔母娘家几个兄弟,最近与晋阳令来往密切,显然为毛府尹阵营中人,叔母不应与自家兄弟敌对;其次,要是新政当真推行,会损及太原世族利益,对太原柳一族当然不是件好事,叔母当然会衡量利蔽,再有,叔母最憎者便是女子不遵妇德,柳妃不思安于后宅,插手政事,叔母倘若得知,必定心怀不耻,更别说柳六娘,仗着晋王宠爱,竟敢对你这长辈不敬,嚣张跋扈忘恩负义,叔母要是得知,难道还会赞赏那个贱人不成?”柳青云一拍大腿:“这事极大可能促成,趁着新岁临近,你当然要去族中帮手,不妨拜见叔母,用这番说辞。”
  便细细教导甄氏如何游说。
  甄氏愕然:“岂不是会挑唆叔母与姑母不和?”
  柳青云冷笑:“族长夫人虽是你姑母,却何曾将岳丈这个庶弟看在眼里?否则便是看在你这本家侄女情面上,也不会对我不闻不问,你还时时处处顾及她?”
  “妾身只是担心,这话要是传进姑母耳里,怕是会埋怨妾身。”
  “埋怨又如何?她虽是宗妇,这些年三灾六病,根本无睱故及族务,族人谁还会忌惮她这宗妇?否则三叔母当着她面前,责备十弟妹言行有失妇德,她这个婆母连儿媳妇都不能维护,就连十弟,虽是她嫡子亲生,倒更加敬重三叔母,十弟妹不服管教,十弟连休妻这话都说了出口!”
  甄氏便不吭声了。
  十弟柳青流是姑母小儿子,十弟妹韩氏的母亲是姑母闺中好友,故而姑母对韩氏甚是疼爱,不久前,韩氏身着男装出游,不知怎么被三叔母听说了,故而施以责管,骂得韩氏抬不起头来,韩氏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背着三叔母不过抱怨了几句,结果柳青流大发雷霆,气急之下,怒斥韩氏不孝,犯了七出。
  这也是甄氏之所以惧怕陈氏的原因,不要说奉承讨好,平时便是看见陈氏,都恨不得绕着走,陈家女儿恪守礼规,与如今风俗有些格格不入,因此许多世人看来合情合理的言行,在陈氏眼中却成了不遵妇德,甄氏对于自己的言行可没有自信,要是被陈氏当众责斥,那可真是颜面扫地再也抬不起头。
  但为了夫君的前程,这回她可不得不接近陈氏了,甄氏不由咬了咬牙,夫君得以入仕,将来儿子才有倚仗,为了富贵荣华,无论如何都得竭力一试。
第652章 一双老妯娌
  越是临近新岁,对于陈氏而言便越是忙碌,这日腊月二十七,陈氏起了个大早,为备岁末大祭,安排了采买等事宜,近午时方才得了口喘气的闲睱,正由得婢女为她捶打膝盖放松放松,便有儿媳入内禀报,说是八郎媳妇特意过来问安。
  陈氏虽然是事实上的宗妇,柳青云也不得族中看重,然而既然甄氏特意前来问安,陈氏这个长辈也不会待以冷淡,笑着说道:“难得她有心,快些请进来吧。”
  甄氏满脸笑容入内,见礼时谦恭十足,陈氏打量了一眼这位侄儿媳妇,见她穿着虽然喜庆,却也不是花枝招展,心里便有几分满意,再被甄氏奉承了一番,陈氏更觉喜欢。
  “你可先去看望了你姑母?她那身子久不见好,我也牵挂得很,只这一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也没有去看望她。”
  甄氏笑道:“妾身正是从姑母那头过来,叔母不需担忧,姑母身体并无大礙,只不过前几日因为给晋王府备礼,耗废了一些心力,这才又静养了几日。”
  据柳青云打听,为晋王府备礼一事并非陈氏负责,却是甄夫人行为,陈氏应当还瞒在鼓里。
  “这事我怎么未听大伯交待?”陈氏便看向自家儿媳。
  “许是阿家要操忙族中事务,世父不愿再烦难阿家。”
  陈氏微微蹙眉:“可阿嫂身子本就嬴弱,不该再让她消耗心神。论来晋王妃也是柳氏女儿,不单只是备礼,还需得前往拜会才是。”
  甄氏顺理成章便说道:“王妃可没有这多空闲。”
  陈氏的眉头便蹙得更紧了:“这又怎么说?”
  “两日前,因毛夫人邀请,妾身往太原府邸拜会,正巧殿下当日接见太原府官员,因着毛府尹交待,毛夫人便让妾身同行,本是想请王妃往太原府邸共渡新岁,哪知王妃……王妃直接拒绝了毛夫人好意,说是忙着与薛少尹商议推行新政之事。”
  “王妃是妇人,怎么会插手政务?”陈氏大诧,心中却在品度晋王妃与薛少尹之间的关系,不由极为不满。
  陈氏一族严格奉行男女有别的礼矩,陈氏女儿年满十岁之后,便一步不出后宅,莫说外男,便是与自家兄弟,都不可能同席而食,单独相处,薛家虽是京兆柳姻亲,薛少尹对晋王妃而言自然仍算外男,晋王妃若是遵守礼规妇德,理当避忌与薛少尹面见,但陈氏却还懂得尊卑有别,不会当着甄氏面前议论晋王妃有失检点,故而只是质疑参政一事。
  “晋王妃自幼便得太后器重,如今太后执政,想来才会允准晋王妃过问政务吧。”甄氏这话十分有技巧,用的是“允准”二字,听来似乎是晋王妃毛遂自荐,太后因为怜爱晋王妃,才不反对而已。
  “王妃虽得太后器重,也该有自知之明,女子便该安于后宅,怎能插手军国政务?”陈氏连连摇头,她甚至对文皇后与太后涉政都怀抱非议,更莫说晋王妃了。
  见陈氏面露不愉,甄氏松了口气,再接再励说道:“妾身既然去了晋王府拜会,当然要求见媵人,不想反而受了一场奚落。”
  当年韦太夫人因为婷而婚事,特意寄信与太原柳族长商议,陈氏也知道这位柳媵人便是婷而,当初她就暗暗埋怨婷而为了荣华富贵攀附京兆柳,让太原柳失了颜面,如今听了这话,不由更加窝火:“你是六娘长辈,她怎么会不敬冒犯?”
  “也怪妾身当年在晋州,责罚了谦儿莽撞任性,许是六娘至今对妾身仍有埋怨。”
  “你身为叔母尊长,教导小辈原是本份,六娘竟然怀恨于心!”陈氏不由冷哼一声:“难怪当初她一个豆蔻女儿,竟胆敢自作主张投靠京兆柳,后来与嫡亲世父也闹得水火不容,纵然柳东野也有不对之处,可六娘身为晚辈,怎么也不该怨恨亲长,这要是在太原柳,必定会重惩。”陈氏更是十分不满韦太夫人包庇纵容,以至于骄惯得婷而无法无天,这时反倒成了太原柳的污点。
  甄氏见好就收:“都怪妾身,好端端说起这事,叔母可别为这一件事气坏了身体,横竖六娘已经出阁,这门婚事又全是长安韦太夫人一手作主,便是将来闹出什么笑话来,也与咱们一族无干。”
  她是牢记柳青云的叮嘱,关于新制的好歹,作为后宅妇人可万万不能多嘴,甄氏的任务不过是挑生陈氏对晋王妃以及婷而心怀不满,接下来能否说服陈氏,那便要看柳青云了,这一件事不能急于求成,还需徐徐图之。
  甄氏圆满达成第一步,又再寒喧了一阵,便告辞离去,陈氏这才对儿媳说:“我上回责训韩氏,到底还是让阿嫂心生不满,她已经许多年都不过问琐务,这次却操心起晋王府备礼之事,也是我当时气急,不曾顾及阿嫂心情,的确是越俎代庖了。”
  儿媳便道:“世父既然将族中内务托付阿家,阿家训诫族人也是责无旁贷,只是没想到十弟竟然会这样气恼,说出休妻之言。”
  “韩氏身着男装出外游玩,虽然于今世道,不至于引起流言蜚语,然而我太原柳氏为晋阳世望,怎能不顾体统礼规?阿嫂一贯心软,又历来疼爱韩氏,怨怪我小题大作闹得十郎夫妻失和也是情理之中,不过为了这事,反而累损自己身体,怎不让我更加愧疚。”说完轻声一叹:“你还是叮嘱一声青松,让他劝劝青流,不要再怨怪韩氏,惹得阿嫂忧虑,论来是青流不孝了。”
  又说柳青流,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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