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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

望族权后-第3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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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是否能够保证增兵及时到位,而在云州城重建过程中,军需不会断给?”
  “这点当然可以保证。”
  “好!”郑敏一掌重重击案:“那么下官便可以一试。”
  既然达成了初步意向,十一娘便再深挖王进谷的根底:“虽然参军与世父家书中多有提及,王进谷并非忠勇之臣,可也未曾细说他之品性弊害,王家藩守多年,要想动摇其根基少不得阴谋诡策,是以,还望参军详细指点,我也好制定全盘计划。”
  虽是经过短短一番交谈,郑敏对晋王妃在先入为主的基础上,更添十分信服,当然不会再藏私,然而他正要细诉王进谷的品性时,却忽然意识到王妃毕竟是女子,许多话都难以启齿,一时又有些犹豫:“或许,下官与殿下细说更加方便?”
  十一娘不以为然:“殿下才不管这些琐事。”
  郑敏倒也听说过晋王的不学无术跋扈专横,虽然心里还有几尴尬,却也只好直言了当。
  ——
  又说晋王殿下,自打广阳归来,初上战场的亢奋劲早已过去,又兼这些日子少不得与毛家老小三代废物虚伪应酬,实在觉得烦不胜烦,这一天原本被毛维的孙子纠缠上了,又要去中城汾水阁一带花天酒地,不想忽得家人禀知,说有贵客到访,王妃叮嘱早早回去,晋王殿下立即眉开眼笑,就要用这借口打发毛大郎。
  毛大这些日子与晋王也算熟惯了,居然胆敢嘲笑:“没想到殿下竟也惧内?”
  “谁说本大王惧内?”贺烨一张脸黑如锅底:“别以为我不知毛维老儿那些算计,无非是想利用挑唆我,妨害太后大计,让他为所欲为,权当本大王是蠢货一样玩弄。”
  一鞭子便直抽向毛大,打得这位娇生惯养的公子哥皮开肉绽,晋王冷笑着扬长而去。
  毛大吃了亏,方且醒悟过来自己面对的是活阎王,哪里还敢多嘴,哭丧着脸回去见祖父,毛维气怒不已:“晋王妃好手段,竟然能够说服贺烨这愚狂之徒,贺烨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无非是柳氏吹了枕畔风中伤老夫!这个女人,仗着有太后撑腰,竟然胆敢这样跋扈!”
  毛维身边那位谋士,也即是蜀王的支援,这时赶忙火上浇油:“太后居然听信一介妇人之言,显然对府尹已生不满,暗下叮嘱了晋王听信于柳妃,柳妃本与长安五子交好,必然会助韦相,如今府尹处境可谓艰险,既然不能交好晋王,理应考虑如何应对,属下以为,不用再将心思耗废在晋王身上。”
  毛维却仍在犹豫,不到万不得已,他可不想彻底与太后翻脸。
  “晋王烨蠢笨,别看他这时对柳妃言听计从,无非是因新婚之故,说不定未隔多久,便喜新厌旧,应对之策我当然会考虑,但交恶晋王难免着相,有些事,不能过于急躁。”
  如此,毛大那鞭子算是白挨了。
  而晋王回府,当然不会与郑敏细谈公务,装作一副流氓模样,笑得格外奸诈:“我可是听了王妃交待,立马就早早回来款待贵客,王妃今日可得好好褒奖。”
  “贵客”郑敏险些被酒呛着,就连茵如都尴尬不已,然而她正眼都不敢迎向晋王殿下,就算事隔多年,她还记得当初这活阎王,一言不合便将柳荧玉那婢女一根手指削飞的狠辣。
  玉管居的这场家宴,便在有些诡异的气氛里进行着。
第665章 好色也能“世袭”
  宴席散后,先是郑敏终于察觉了妻子的忧心忡忡,一番安慰之辞,却完全出于误解:“不用担心,当年我虽立志投往藩节,然而经过五载,却也看穿都督决非忠耿,我东平郑氏虽然并非显望,却也是世族,身为郑氏子弟,当忠于社稷,王妃之计,于国于民皆善,纵然对于都督,我有背弃之行,然而自问无愧于君国。”
  茵如长叹一声:“夫君误会了,妾身并不是因为政务烦恼,而是……夫君应当能看出,王妃对妾身并不亲近,这不怪王妃,是妾身当年……因为妒嫉王妃……”
  她的话说得结结巴巴,再见郑敏蹙起眉头,难免更加胆颤心惊,竟然说不下去。
  “你多虑了,王妃应当不至于心存记恨。”郑敏半响才道。
  他其实也感觉到妻子并不被岳丈看重,甚至不受韦太夫人所喜,否则即便是庶出,也不至于在农庄长大,受部曲养育数年,但他也从没想过追根究底,他虽然是世族之后,然而家境沦落,原本就没奢望着高攀显贵,也清楚自己初下考场便能进士及第,是多得岳丈提携,故而郑敏对岳家甚是感恩,再兼茵如当年新婚后自请为养母侍疾,亦让郑敏由衷感佩。
  两人成婚多年,妻子还是首回提及旧事,不想竟然与晋王妃相关。
  郑敏能够感觉到晋王妃的与众不同,尤其是今日一番长谈后。
  但他这时却也没有责怪妻子的念头,只不过他并非拘于儿女情长之人,不那么了解女人的心思罢了。
  可他蹙眉的动作,让茵如更加心惊,竟然泪如雨下。
  “这是为何?”郑敏竟然有些手忙脚乱。
  茵如哭着说道:“有些事,妾身一直瞒着阿家与夫君,十一妹当年不过五岁,因为妾身妒恨十一妹更受亲长怜爱,是以……”
  竟然就把那段难以启齿的过往坦白了。
  “妾身自知罪孽深重,实在不配夫君高德,可妾身……还愿夫君看在一双儿女情份上……”
  容请和离四字实在难以出口,茵如痛哭出声。
  郑敏这才明白了妻子今日的异状,虽然难免因为那桩旧事震惊,却很快心平气和:“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更何况阿茵当年稚弱,又有嫡母恶意利用,一时糊涂才做了错事,既然阿茵知错后改,长辈们也不再怪罪,何必耿耿于怀?”
  “妾身是担心旧时过错,影响夫君与王妃将来大事。”
  “你多虑了,如果王妃尚且心怀嫌隙,今日便不会直言欲夺都督军权。”郑敏倒是看得通透:“旧事不需再提,你也莫再因为旧事心存负担。”
  这一对夫妻说着说着便耳鬓斯磨,那一对夫妻却至始至终正襟危坐。
  “好色?”贺烨大笑:“果然,男人一当位高权重,便有这通病!”
  原来郑敏提及王都督的弱点,格外强调就是贪图美色四字。
  十一娘说到男人们这个让女人们咬牙切齿的弊病,却有如云淡风轻:“王进谷之元配早已病故,他自任节度使,娶了一个妓子为继室,又纳有不少姬妾,眼下,他正室所出嫡长子已然病故,继室虽然一度得宠,却未有子嗣,王进谷元配所生嫡次子王知节,虽然看似名正言顺继承人,但他那继室,膝下却还记养着个原为庶出之男,名知礼,也对家主之位虎视眈眈,更有嫡长孙王横始,眼下已经十八,身后又有不少父亲旧部支持,可笑则是,王家祖孙三代,这么一堆人,居然尽都贪好女色,王进谷原有一姬妾,据说有倾国之色,同时引得三个继承人垂涎,王进谷这家主也不在意,竟然让他们以击鞠为赌,胜者可得那姬妾,最后竟然是王横始获胜,可得那姬妾赐予王横始,刚好十月之后便生下一子,也不知此子为王进谷所生抑或王横始之后。”
  这区别可就大了,要是此子为王横始之后,便得称呼王进谷一声曾祖父。
  贺烨:……
  小小一个前节度使之家,竟然闹得比皇室还要错综复杂!!!
  十一娘倒觉得王家这内务越乱越好:“美人计,阖墙之斗,素来能见奇效。”
  贺烨一斜唇角:“王妃若使美人计,总不会像那何氏一般漏洞百出吧?”
  “那也未必,其实美人计之成败并不在于美人,而是在于被针对者,是否色令智昏。”
  “哎哟!”晋王殿下受宠若惊:“难得听见王妃如此直白赞誉本王。”
  十一娘:……
  我真的有赞誉殿下?仔细想想好像果然甚易造成误解。
  “玉管居从明日起不要招待外人了。”晋王忽然说道。
  王妃愕然。
  “我要借王妃之处,挖个秘道。”男人两个食指伸出,在身前有些夸张的画了个圆。
  “真有必要?”王妃显然不那么赞同。
  “建成之后,章台园便能直通玉管居,这也免得苗冬生那啥之时,我还得一直憋屈在密道里,王妃这处占地甚大,又自带荷塘竹苑,怎么也要比密道强,再说,玉管居专设有疱厨,待耳目们都到位,我也不可能公然在此长住,若是垂涎王妃厨艺,也可随时到访。”某殿下厚颜无耻呵呵笑了两声:“谁让王妃多才多艺,比江迂更加能干呢?”
  章台园如今正在紧锣密鼓修建密室,王妃却没想到晋王居然要打通章台园与玉管居之间,这可不是一段短暂的距离,又要赶在诸多姬媵“到位”前建好,自然分别两处开挖更加迅速。
  好在郑敏与茵如也无意在晋阳更多逗留,其实次日,夫妻两人便提出了告辞。
  十一娘这才抽了个空,与茵如私话,却依然没有谈及多少闺房中事,十一娘是准备了一份回礼,底色为青、赤、黄、白、黑五条锦绣披帛,这礼物听来不怎么贵重,然而十一娘特地让茵如过目,茵如方才大惊失色。
  “竟然……是铺翠?”
  “并非铺翠,而是特殊绣线所制,不过多久,这一披帛至少可值五万钱,姐姐先收着,用以与王进谷家眷走动时之礼信,对了,姐姐临行之前,不妨先让巧娘量体,待衣工绣娘们制成一套衣裙,我再遣人送去云州,待那处再建之后,必然会吸引不少豪阔富贾,到时还要烦劳姐姐宣传,将霓珍衣坊产出推广开去。”
  茵如越发愕然了:“十一妹难道要行商事?”
  “新制成功推行,云州顺利再建之前,以商贾之利养兵,也未尝不可。”十一娘直抒己见。
  稼穑收成限于季候,更不要说推行新制与重建云州两件大事都不可能在短期内达成,可是若向朝廷伸手,未免会触生太后不满,所以十一娘才决定剑走偏锋。
  并非她要行商,而是打算先振兴太原府的商事,仅靠霓珍衣坊未免单薄,不过加上裴百万兄妹鼎力相助……
  也未必没有可能。
  又说晋王,自从动用了鞭子教导毛大郎,虽说毛维表面上仍然没有放弃交好的意图,但毛大郎鞭伤未愈,且得有段日子不能在外头花天酒地了,毛维几个儿子并不在晋阳任职,底下虽然还有好几个孙子,可都忌惮活阎王一言不合便翻脸动手的作风,竟都不敢再担任这陪饮陪玩的任务,毛维与晋王差着一大截年龄,总不可能亲自出马,无奈之下只好改变策略,改为用珍奇珠宝贿赂,这样一来,贺烨身后总算不再有人纠缠不休,可因为王妃的嘱咐,除了陪着陆离往衙门应卯之外,还是时常去赌坊青楼饮乐,一来是继续他贪图享乐的伪装,二来在这一类场所,却也容易打听得许多市井秩闻,还能结识不少纨绔,有利于进一步了解太原府这些个世族豪阔的底细。
  没过几日,贺烨的心情便越发浮躁起来,这日又与十一娘商量:“绚之既然已经决定进行第一步,咱们也该抽时间,去太谷县摸一摸底了。”
  “殿下也太急躁了些吧,上元节还未过呢,再说,我还想着这两日在玉管居设宴,正式邀请太原柳甄夫人过门一叙。”十一娘陪着笑脸安抚贺烨:“殿下稍安勿躁,有些事虽然我也着急,可这路还得一步步走,急也急不来。”
第666章 矛盾
  正月十一夜,有小雪纷飞,清晨时虽然就停歇了,但推门一望,但见青瓦覆白,乌柯凝霜,一股森凉之气扑面袭来,随着呼吸疾快地侵入肺腑,让人忍不住冷颤,晋阳的冬季,走得更加缓慢,纵然已经立春,可对于晋朔大地来说,东风送暖鸟语花香的季候似乎尚且遥遥无期。
  从旧岁腊月时起就开始忙忙碌碌,及到迎春之后,陈氏才终于松了口气,她听见年幼的孙女抱怨了一句下雪天寒,笑着说道:“瑞雪兆丰年,经此立春后一场雪,今年必定是个好收成。”
  太原柳虽是世族,这些个贵妇、贵女们虽然不会操持稼穑之事,顶多是在后园里养养蚕桑以应时俗,可作为当家主妇的陈氏,自是明白稼穑收成对大族而言也格外重要,否则仅靠几个儿子的俸禄,还不够一大家子饮食衣用,拿什么闲钱去养尊处优?
  陈氏却也没有责备孙女的意思,丫头还小呢,才刚启蒙,不懂得这些也是常理,故而只是笑着说了一句,便交待乳母:“天未回暖,倒不急着描帖,仔细冻伤了手,不过还是得督促着几个女孩行止礼仪,每日跽坐满两个时辰,不能偷懒。”
  忽而又想起了件事,让请儿媳过来询问:“这段日子忙,我也不及过问左善坊十九家过继那事办得如何,青杨那孩子虽然说话不那么利落,好在身体还健壮,将来勤快些,也能为十九娣妇撑起门户。”
  原来这左善坊,住着不少柳氏族人,陈氏口中的十九家,与嫡宗是未出五服的族亲,柳十九虽与族长柳仁是同辈,却差着近三十岁,是柳仁一辈排行最小,柳十九进士及第,却只一任县令,膝下也只有一个女儿,还未出嫁,柳十九却因病去世了,他的妻子严氏主张让女儿招个赘婿,族中却不赞同,决定在青字辈中过继一个子侄给柳十九继承香火,严氏有些不情愿,陈氏便废了许多唇舌劝解,又为她择中了柳十九庶兄的幼子柳青杨,但新岁一忙起来,便没顾得上促成过继礼,这会子陈氏想了起来,便问儿媳操办得如何。
  “阿家交待之事,媳自然不敢大意,可是……往十九叔母那里去过几次,叔母却似乎……并未给妾身一句准话。”
  陈氏的眉头便蹙了起来:“她也太糊涂了些,若是贤妇,早该主动为十九叔纳妾,也不至于让十九叔断了香火,赘婿可是那些小门小户才有之事,咱们一族贵为太原府世族之首,可不容得此事。”说着便要着履,一连声地让仆妇拿来大衣裳穿着,瞧着是要去一趟左善坊的意思。
  儿媳忙劝:“阿家也莫过于心急了,今日外头积雪虽然不算深厚,路上也难免湿滑,还是改日再去吧。”
  正在这时,甄氏却又来问安,一见陈氏像要出门的势态,当然便问了两句,可巧她也住在左善坊,心眼一动,便又开使挑唆:“叔母莫急,这事呀,也不怪得十九叔母出尔反尔,这一段,长嫂可没少往十九叔母那处去,许是也为了这事,十九叔母怕不是另外看中了他人,也不一定。”
  柳青云是在族中行八,在他那一房却是长子,甄氏说的这位长嫂,也只能是甄夫人的长媳江氏了。
  “青厥媳妇一贯不问族中事务,怎么……”陈氏狐疑地看向自己的儿媳。
  甄氏便又说道:“长兄毕竟是宗子,长嫂又哪能当真不问族务呢,叔母难道没有听说,姑母新岁之后便主动往晋王府递了拜帖,前日晋王妃竟然送来回帖,邀请姑母去了王府一会呢。”
  陈氏眉心紧蹙,却碍着甄氏在跟前,也不好多说什么。
  甄氏倒也能够察颜观色,见陈氏面露不快,并没有多耽搁,客套几句后便告辞而去,待上了牛车,她的喜色才终于忍不住飞上眉梢。
  那回挑唆之后,次日甄氏便又去见了毛夫人,把夫妻两个的计谋献上,毛夫人果然便没再怪怨她上回在晋王府办事不力,据丈夫说,他也成功说服了毛府尹,接下来的事便看陈家人尽不尽力了。
  新岁时,亲朋好友贺岁走动,陈家几个子弟当然会来拜望姑母,之于游说陈氏帮助太原柳一族站定立场的事,实际上已经进行。
  太原世族以柳、孟、甄、祝为首,陈氏原本就不比四大家族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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