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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望族权后-第3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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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神贯注地十一娘只觉呼吸猛地一窒,耳畔风声呼号,巨大压力迎面而来,让她将眼睛都咪成了缝,再也看不清四周景致,她这才知道,当初贺烨邀她快马并驰,其实还是在速度上大大谦就了,否则她是无论如何也跟不上这有若腾空而起的疾速,怕是连灰都吃不着。
  当然,十一娘也根本不知晋王有没有超越王横始,不,准确说是何时超越了王横始。
  她只知道晋王吁停了坐驾时,四周空旷无人。
  “怎么样,还受得住吧?”耳畔一暖,十一娘这时发觉环在腰上的手臂未曾放松。
  虽然说话前已经重重呼吸了几口,可“无妨”二字,还是有些走音。
  “经过这般疾驰,该让马儿歇歇了吧?”十一娘的意思是,咱们可以退鞍下马了。
  “名唤千里。”
  “什么?”十一娘怀疑自己脑子里被灌满了风,以至于有些迟钝。
  “我是说这坐驾名唤千里。”晋王不厌其烦地解释了句。
  “殿下这名儿,取得还如一贯直白。”
  “却也贴切,这点路程,对千里简直便是小菜一碟,你看它可像累着模样?”
  仿佛听懂了贺烨的话,千里长嘶一声。
  真是马如其人,都一样热爱显摆,十一娘暗下打趣一句。
  趁着这时身旁无人,抓紧机会问道:“殿下可是觉得王横始并非一无是处?”
  “的确有些出乎意料,他对兵法,还真是了解甚深,没想到王家这根歹竹,倒还能生出好笋。”说到这里,晋王默了一默:“跟上来了,他那坐骑也算不错。”
  十一娘又抓紧时间说了一句:“王横始那赌注,必是问我为何对重建云州一事心生迟疑,殿下这一胜,却让他说不出口了。”
  待这话音落后,十一娘才听见了隐隐的马蹄声。
  “胜都胜了,下次再给他机会吧。”殿下颇觉沮丧,看来他与王妃,还真未达到心有灵犀的地步。
  随着马蹄声声由远及近,贺烨调转马头,一手仍然环在十一娘腰上,恢复了得意洋洋的架势,因美人在怀,更显意气风发:“王小郎,心服口服了吧?”
  王横始虽然告负,却也不觉难堪,大笑两声:“是我走眼了,殿下这坐骑,只怕当真能够日行千里。”
  回程之时并未疾驰,只因两个都是惜马之人,虽然坐骑都不普通,然而既然已经分出了胜负,当然不会再“苛虐”良驹,只是贺烨还有一层居心,这样搂着佳人缓缓骑行,就算身边跟着个碍眼人,他仍觉心情愉快。
  这样回到城楼,已经是过了午正,晋王与王横始在途中各猎得一只野兔,正好可以烤来填肚子,王横始一时兴起,便邀约晋王:“玄武山中多猛禽,殿下莫不多留些时日,咱们入山狩猎可好?”
  十一娘这回总算抢占先机:“晋阳还有许多公务,不能再耽搁了,最迟后日,便该告辞。”
  晋王冷冷瞥过一眼:“王妃还真会扫兴。”
  王横始却格外憨厚地一笑:“殿下不需沮丧,将来还有机会。”
  只是他却在暗暗烦恼:不好,王妃再隔一日便要返程,可大父交待那任务,一时还找不到机会涉及,都怪自己太过轻敌,原是想借着晋王告负输了赌注,顺理成章问出口,这下好了,自己既已告负,却是不好再直接询问王妃,还真是大意失荆州呀!
  他脑子一转,又生一计:“虽这回不能狩猎,下昼时却有时间玩一场马球,殿下骑术这样了得,不会不识击鞠吧?”
  “理当奉陪。”贺烨也是正中下怀。
  “那么也得拟个赌注了,我仍是那桩要求,未知殿下有何要求?”
  “王小郎这回若再告负,腰上那把长刀,莫如舍我如何?”
  王横始怔了一怔,这把长刀可是他缴获辽军统将的武器,用得甚是趁手,而他这时再也不敢轻视贺烨,若是又输了出去,岂非真成了偷鸡不成反蚀米?不过眼下又的确没了其余选择,总不能自己提出的玩法,还没有比试便认怂吧?
  不管了,晋王骑术虽然让人佩服,可之所以致胜,还是因为坐驾能耐,击鞠可不是单靠骑术,他便不信,在自己格外擅长的技艺上,又会功亏一篑。
  十一娘却以为贺烨会故意告负,他那好几间屋子神兵利器,光刀剑便不下百把,甚至有不少为御赐,犯得着眼红王横始的腰刀吗?
  哪知贺烨与随行的贺琰等人商讨好战术,双方准备下场时,十一娘却忽然听闻一句:“王横始那佩刀,还真不普通,艾绿丫头正缺一把趁手武器,我既收了她当徒弟,这回便替她赢一把利器吧。”
  十一娘愣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殿下,说好的默契呢?
  可贺烨这时却已经威风凛凛地骑在马上,与王横始互击三下球杖,便摆开阵势要“决一死战”了。
  十一娘哭笑不得,殿下如此争强好胜,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呀。
  贺烨与王横始约定的比赛规则,并不以鼓响为限,而是按军中规矩定为抢七,也即一方攻入七球便算获胜,这一类竞技,虽然也需要单兵作战能力,但更加重要的还是团队配合,另外若能知己知彼,也为致胜关键,但贺烨与王横始是首回对战,双方均不知对方底细强弱,各人所长,知己知彼便是一句空谈了,于是都摆出最佳阵容,看谁能够随机应变,掌握先机。
  虽有不少看客,却唯有十一娘是女子,她又并不擅长此技,也只能看个热闹罢了,而贺烨今日虽然也带有十余名侍卫,人数当然不能够与王横始的拥趸相比,十一娘只听四围一片“郎将威武”的呐喊助威,居然也在心里默默为王横始鼓劲,他要是赢了,才能顺理成章涉及治政之事,十一娘也只能胳膊肘外拐,背叛晋王一回。
  可侍卫们却不懂得王妃的心思,有个人便安慰道:“王妃放心,殿下必然不会告负。”
  十一娘:……
  一声号角沉沉响起,鼓声齐响,一球开出,混抢开始。
  十一娘睁大眼睛,也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哎呀,丢球了,云州部果然不容小觑,不过这许是殿下试探对方虚实,并不要紧。”
  话音才落,十一娘只听一阵鼓响,欢呼雷动,她这才醒悟过来一方击中球门,看着举杖绕场的是王横始,十一娘不由挥了一挥拳头:很好。
  当然,她没有跟着欢呼。
  “哎呀,竟然又丢球了,糟了!”耳边一声虎吼,满是沮丧。
  十一娘看见王横始再度绕场一周。
  贺烨领衔的晋阳部竟然落后了两球?不是都说殿下球技了得吗,看来今日真遇见了对手。
  这还是十一娘首回观看贺烨亲自下场击鞠,但很可惜王妃并没有感到惊叹。
  第三回合开始,云州部发球,精准地落在了队首王横始的杖下,只见他弯腰一勾,拈了两拈,便要蓄劲再击中的,四周甚至已然响起了欢呼声,却忽见一道黑影直奔过去,球杖伸出,竟然将球凌空劫走,速度不减,球手单臂拈球,竟然一连躲过了数人劫击,一杖重重挥出,在一个偏窄的角度,竟然匪夷所思将球精准地击入了球门。
  “扳回一球,殿下扳回一球!”十一娘耳边又是一声虎吼。
  不得不说,贺烨这回劫击、奔袭、击中一气喝成,的确赏心悦目。
  接下来,双方各进两球,比方到了四比三,进入中场休息,十一娘很想过去提醒一下贺烨有关默契的事,但又担心这样的行为过于显眼,若是让王横始起疑便得不偿失了。
  十一娘隐隐觉察,王家众人中,此子似乎更擅智计,可不能丝毫大意。
第716章 说错话了
  鼓角再响,宣告着下半场赛试拉开序幕,十一娘麻木不仁地看着晋阳部一鼓作气将比分反超,险些忍不住喝倒彩,好在王横始也没放弃,咬紧牙关再度把比分追平。
  六比六,当真到了致胜一球。
  遥遥看着贺烨势在必得的架势,十一娘抬起手来揉了揉眉心,她这时只能抱着听天由命随波逐流的心情了。
  到这一局,双方都显得更加警慎,拼抢时也越发激烈,战况一时胶着,四周的欢呼与叹息此起彼伏,大约也就只有十一娘无动于衷,很奇异的是,她似乎并不以为王横始会最终胜出。
  忽听惊呼四起,一声马嘶,十一娘惊讶地发现场中一匹乌骓竟然疯狂乱转,马背上的骑手虽然大声喝斥,却没有办法阻止坐骑的失措,十一娘不由站了起身。
  贺烨的马,也是黑色。
  她甚至忽视了那骑手身着革甲,显然并非晋王殿下。
  “不好,惊马了!”已经有人不管不顾地冲入毬场,但却来不及了,骑手已然被甩了下马,好在及时退鞍,没有造成拖行,可那匹受惊的马,却向另一匹马直冲过去,眼看便要撞在一起。
  “退鞍,快些弃马退鞍!”眼看着骑手愣怔当场,在他近处一人大声疾呼,并纵马靠近,飞身一扑,两个人便抱在一起坠地,好几个翻滚才止住势头,又听两声悲惨的嘶鸣,撞在一起的两匹马几乎同时倒地,现场的混乱这才终止。
  “郎将,是郎将!”又有人惊呼,直奔毬场。
  原来那救人者正是王横始,而坠马的两人,均为他的队友。
  好在三人很快踉跄着站了起来,并没有受重伤。
  可被王横始扑倒的人却脸色煞白,因为他清楚的看见自己的坐骑被那惊马一撞,这时倒卧地上已然奄奄一息,若非王横始及时解救,他的伤势,也不会比坐骑好去哪里。
  而惊马的那骑手,更是惭愧不已:“都怪属下求胜心切,不想挥杖之时,却击中了自己所乘战马,方才造成变故。”
  贺烨这时也走了过去:“三位虽说看来并未重伤,却还当谨慎,我曾认识一人,也是击鞠时坠马,当时并无大礙,不过皮肉伤,不想数日之后,却病重吐血,才知伤及脏腑,故,立时请军医诊治方为妥当。”
  王横始颔首道:“的确要当心。”便立时嘱咐兵士去传军医。
  然而就算发生了这起事故,王横始却没忘了“战局”,可他定睛一瞧,却发现自家球门内,那致胜一球已经安安静静躺在那里了。
  贺琰颇觉羞愧:“事发突然,我没留意变故,顺手便将球击了进去……”
  贺烨这时倒很大度:“胜之不武,便算平局了。”
  “不,的确是云州部略输一筹,在下心服口服。”王横始二话不说解下佩刀:“殿下好技艺,至少在骑术、击鞠二艺,值得横始佩服。”
  见对方这样坚决,贺烨也没推辞,却拍了拍王横始的肩头:“比试虽分胜负,赌注却不需计较,你要问王妃什么,稍候直问便是。”
  十一娘刚好赶到,听见贺烨这话,悄悄吁了口气,却说道:“王郎将还是先接受军医诊治为上,有什么疑问,晚些再说不迟。”
  待身边再无闲杂时,十一娘方才报以莞尔:“还以为殿下一心求胜,将正事抛之九霄云外了呢。”
  “难怪刚才看你坐在那,一直板着脸。”贺烨故作恼怒:“我有那么不务正业么?”
  “殿下莫不是……故意造成惊马事故吧?”
  这下贺烨当真恼怒了:“我最鄙恶者,便是在击鞠场用那阴谋诡计之宵小,柳十一,在你眼里,本大王品性如此不堪?”
  十一娘羞愧地低下了头,谁让殿下那样说话,也太容易引起误解了吧。
  “你还不相信?”贺烨气急反笑:“我有心将比分拖到六比六,便是想借口水平相当,我胜得饶幸,不用计较那赌注,哪里想到会出那场意外?”
  “啊!”十一娘连忙阿谀奉承:“原来殿下从一开始便胜券在握,技艺果然高超!”
  贺烨盯着十一娘好阵子,咬牙说道:“王妃别演了,实在太过浮夸。”
  十一娘:……
  “不过,王妃是否考虑一下,不要将王横始这小子一并算计?”贺烨突然转移了话题。
  十一娘才松了口气,却紧跟着又蹙了眉:“殿下确定?”
  “今日我赢王横始,其实也并不容易,不过击鞠之技属玩乐游戏,为此便对人改观,未免太过儿戏,一来我是爱惜他倒算军事良才,再者,身为统将,当遇危险,毫不犹豫便救护部属,如此爱惜麾下,值得钦佩。”
  “可是殿下,王横始何故如此在意继承军权?因为他与王进谷一样,意欲拥兵自重,殿下可以钦佩他,但要记得,道不同不相为谋,王横始对于贺姓江山而言,是敌非友。”
  十一娘这时想也没有想过恩服王横始,风险太大,并且毫无必要。
  “王妃言之有理,是我又着相了。”贺烨略一沉吟,便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
  “不过对于王进谷那几个子孙内斗,我也没想过多插手,他们已经彼此不容,无非是需要提前激化三人之间矛盾罢了,我要做之事,只是借着重建云州为契机,待他们阖墙自乱,把握时机收归兵权,如若王横始知道大势已去,能够悬崖勒马,臣服朝廷一致抗敌,那才是大周良臣,我会想尽办法保他不被牵连。”
  “我相信王妃能够做到明辨忠奸。”贺烨更无异议,却又言归正题:“不过柳十一,你竟然将我想得那样龌龊不堪,你说,你该如何赔罪?”快说以身相许!
  十一娘:……
  殿下今日怎么这般小器?!
  “要不……殿下也诋毁我一番?”
  贺烨板着脸:“咱们俩之间,就不需以怨报怨了吧?”
  “殿下宽宏大量,十一感激不尽……哎呀,王横始过来了,我先问问他摔出什么毛病没有。”居然落荒而逃。
  只留下晋王殿下站在那里咬牙切齿:就算没有以身相许的意识,好歹把约法三章最后一条勾销呀,这丫头,真真狡诈!
  王妃果然很狡诈,借助王横始“金蝉脱壳”之后,却并没有自惹麻烦地关心对方伤势如何,她甚至不待王横始将问题出口,抢先说道:“郎将心中疑问,我已经有所笃断,既然答应了郎将坦言相告,那么我便直说了,太后本欲调王都督回京,授予勋爵,然而都督自请留守云州,态度坚决,显然不愿奉诏,如此一来,太后必然会疑心都督心怀二意,并不信任君国,太后体恤王家一门四代,长年戍边不易,又在平定北蛮一战中立有功劳,故不愿问责都督拒不奉诏,可在此情况下,也必然不愿再授都督治理云州民政之权,这事无论由谁上谏,结果已然注定,这事我的确不愿插手,相信若郎将与我换身处境,亦会做出相同选择。”
  王妃这番话,显然扰乱了王横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那番措辞,但他却也不着急,咪着眼角笑了一笑,右手五根手指,却下意识地在膝盖处连连敲击,却很快察觉到王妃在观察他这番小动作,又立即握成拳头。
  他没有给王妃更多分析心理的机会。
  “可王妃昨日却分明没有直言拒绝,显然犹豫踌躇。”
  王妃也收回了目光,摇了摇头:“我之所以犹豫,是明白重建云州的确对局势有利,昨日我也细细琢磨了一回,这时也没必要隐瞒郎将,要想说服太后,只有一个可能。”
  对方已然显示出了迫切,一味糊涂下去,倒是过犹不及,于是王妃干脆磊落到底:“那便是都督放弃主理云州民政,至少将治政权交还朝廷。”
  王横始冷笑道:“太后对我王家如此顾忌,岂非让忠良寒心?”
  “王郎将,要不是都督当初不服诏令,太后又何至于对都督生疑?重建云州,前期必定离不开朝廷支持,可如今户部已是入不敷出,这个担子,必定还是会落在太原府头上,王郎将想必也知道,晋王赴藩,还有一个重任是试行新政,虽然眼下只限于太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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