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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望族权后-第4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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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维就是如此,明明在与晋王府打擂台,并且这事也是众所周知,但他偏要施以掩饰,连拒绝赴宴都要找一个公务为重的借口。
  当着众人面前,十一娘也不愿过多讽刺,很是宽容地没再与毛夫人“寒喧”下去,待厅堂之外,乐工们暂停了鼓瑟吹箫,根本便不等晋王殿下这一家之主发表“开场白”,她便说道:“自临晋阳,一来闲务忙乱,二则整修屋舍,至今日,方才准备齐当,今日邀请设宴,无非薄酒数觞、瘦菜几碟,承蒙各位贤达不弃,应邀而至,虽不至宴时,仅先以清茶一盏,敬谢莅临。”
  说完才向贺烨示意,后者懒洋洋地举起了茶盏,聊作应酬。
  宾主喝了茶,十一娘又再说道:“今日开宴前,趁太原豪贵齐聚之际,先说一件政务……相信诸位已经听说了重建云州一事,云州虽非太原治下,然而太后却下令晋王府督促协治,并允谏,云州得以重建后,推行亦为新政之税制,但因云州与太原情势大有区别,故税制暂时亦需酌情优容,只统总说来,并不会采用人丁征税,而实行拥田、贫富等级为依据之税法。”
  说到这里,十一娘冲江怀颔首示意,江怀微微一扬手,便有两列青衣仆僮鱼贯而入,呈上一张书帖。
  “帖上所记,便是云州将行之政,多少田亩征收多少地税,以及户税等级。”
  众人手里拿着书帖,心中却大是狐疑,云州与太原既然征税有所区别,王妃为何知会云州税制?
第773章 实为铺路
  除正堂以外,东西二侧偏厅的宾客当然也都拿到了书帖,当然,他们可没法听清王妃在正堂那一席话,不过各有陆离、尹绅二人“主持”,与王妃的说辞并没有区别。
  有人便道:“薛少尹,咱们可不关心云州税制,未知太原将行税制,可也有了条例?”
  “细节仍在推敲,至迟七月,便会公布实施。”陆离答了一句,为防众人纠缠于太原税法,立即说道:“虽说朝廷已有政令,鼓励各州农户迁居云州,不过仍然划拨出一定区域,可由太原诸豪贵记名恳荒,先期不取置田钱款,土地归属记名者,由官府造册为凭,不过……依据占田多寡,需得提供不同数量人力支援云州工建,并提供农具借助云州府等等,具体标准,帖上均已书明。”
  大周建立之初,为鼓励恳荒,规定荒地可无偿属于开恳者所有,所以重建云州,不可能将荒地出售诸豪贵,也只有“无偿认购”的方式,才能让众人动心。
  而关于援助人力、农具等事宜,当然也会造成豪贵的“损失”,不过眼看着三年内减赋的条件,众人掐指一算收益,些微“损失”均能略过不提。
  “不过云州既也实行新税,那么咱们在云州之佃农、雇农,以及获益,是否也会算入户等评定依据?”有细心者提问。
  陆离颔首:“当然会算为户等依据。”
  这下子兴奋的众人便冷静了下来,甚至有吝啬之人发表不满:“据云州税法,需按户等纳钱,咱们虽为太原籍贯,但太原不久也将实行新政,财富越多,纳钱就越多,这岂非得不偿失?”
  陆离摇头笑道:“便依云州税法,田产九十石,交税一石,上等户,纳钱也不过收入十五分一,敢问诸位,将田地租予佃农,收税几何?”
  关于佃农的收益,并没有法定标准,全靠主家是否宽仁,具体举例,好比陆离,与佃农约定收税一成,以百石为例,仅收十石为租,那么佃农当然得保丰衣足食,可这已经是官税的十倍了!
  再以晋阳丁为例,百石粮,他们便收五十石为租,眼下亩产大约便是石余,要想年收百石,至少耕种八十亩地,这也几乎是一个壮劳力的极限,一年劳碌,只获五十石粮,若上无年迈父母,下无幼子待哺,只顾自己食耗,去除八石,余四十二石,贩于商贾,获利约为两千五百钱!
  如果只是小两口,并保证不患疾病,那么这收益大约也不至于受冷挨饿,花500钱买一头猪,还能偶尔改善一下伙食。
  所以在晋阳丁一类人的眼里,佃农的生活已经很好了。
  可豪贵们过的是什么生活呢?
  一个贵妇,仅是脂粉香熏消耗,不算太豪侈,一般年耗三十贯,便是三万钱,等于一个佃农六十二年的口粮。
  豪侈一些,比如晋阳长公主,据闻一年百万脂粉钱!!!
  不过薛少尹非常清楚,这时跟豪贵们理论贫富悬殊可谓对牛弹琴,因此提了一句便打住,淡淡说道:“申认云州荒地一事,并非强求诸位,倘若有意者,今日之后,可向府衙书面申报。”
  佃农劳碌一年,收入仅为两千余钱,但却并不代表着诸豪贵置百亩田地,收入也不过尔尔,佃农一般没有更好选择,只能将粮粟贩售商贾,价格便会受到极大限制,各豪贵当然不会如此,有的囤积等到荒年贩售牟取暴利,有的是自己便开有商铺,有的与行商建立长期往来,有的甚至于直接将粮食售予边军将领,无论什么渠道,利益都比佃农更高。
  陆离察过晋阳丁的底细,不论商铺、屋宅、桑茶等等产业,单论粟田,便有两万亩,租五千亩予佃农,单论剩余一万五千亩,纯获益便达千八百贯,依据新法,仅这粟田,官税约为六百石,那么他损失的不过是60贯钱,有谁会因为这区区60贯钱,便放弃千七百余贯利益?
  当然,太原实行新税法,晋阳丁必须承担户税,依他拥有产业、仆役数量,大约是按收入二十分一征收,如若再在云州置田,甚有可能划分为上等,按田利之外的十五分一征收,不想多交赋税,那么便不要再有兼并土地扩充产业的欲望。
  说到底,新税法将租庸调令精减为田税、户税两项,目的便是“杀富”,减轻百姓负担。
  十一娘之所以今日借此宴会,提倡豪贵申种云州田地,目的之一,亦是为了太原将要施行的新政铺路,她便是想要看看,有多少人“执迷不悟”,又有多少人已经开始计算得失。
  “百、八十劳工太原孟还能勉强,老朽代表孟氏一族,先申请恳荒万亩。”太原孟仍是第一个支持者。
  “孟兄你又抢先我一步。”太原甄也紧跟着表示。
  柳仁笑道:“太原柳愿出一百劳工,再添三万石粟粮,认垦五千亩。”
  孟公一听,指着柳仁便笑:“你这老儿,这是故意寒碜我与甄老弟呢,罢,罢,太原孟也出三万石。”
  便有一个世族家主喊道:“愚虽不比四姓财力深厚,二、三十劳工还不在话下,愿认垦千亩。”
  一时间,场面十分热闹,甚至连陈百加都有些动心,只不过当着毛夫人的面,到底没有胆量显示罢了。
  十一娘笑道:“今日只是提上一提,口头认垦可做不得准,诸位真若有意,待明日,正式书面报请罢。”
  她当然留意见,还是有一部份豪族,似乎并不热衷于在云州置地,固然可能是嫌些微利益不值动心,也难免是已经向毛维投诚。
  但干系不大。
  因为绝大多数世族,显然对新政没有异议。
  而只靠这一部分豪族,是不能激发太原暴乱的,而只要不生暴乱,少数人不服政令,完全可以用国法镇压。
  十一娘相信,毛维在经受一系列挫败之后,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量,公然煽动豪族暴力抗法,而且……紧跟着晋阳丁、陈二族便会遭至大祸临头,经过这一回“杀鸡”,那些心存不甘的“猢狲”相信会更添忌惮。
  贺烨仿佛早不耐烦,挥一挥手:“还是快些呈上酒菜吧,本大王坐得腰酸背痛,莫如操刀飞鲙,权当活动筋骨。”又挑衅般地环视众人:“哪位有兴致,与我比较一番刀法?”
  正堂席上,绝大多数都是些年过六旬的老汉,除了祝济夫妻,也就只有陈百加,因为其父不在晋阳,做为晋阳陈的代表坐在了正堂,可他是万万不敢与晋王烨比较刀法的,要是毛夫人误会他是示诚,那便是无妄之灾了!
  孟公先就笑道:“咱们一帮老朽,眼花手抖,哪里还敢献丑?殿下若真要找个实力相当对手,还得去东侧宴厅询问。”
  江迂是多机灵,连忙躬着身便去为贺烨寻找“对手”了。
  东偏厅坐着的多为各家俊秀,不少年轻气盛爱出风头的男儿,听晋王邀战,竟一下子站出十好几个来,孟飞笛眼疾手快,一把将十五郎扯住:“你凑什么热闹,忘记上回在家切鲙,险些没把指头削断,倒是可惜了那条鲈鱼。”
  罗六郎却在怂恿他九弟:“论此一技,你可是出类拔萃,今日正好当众显示,要是被哪家闺秀看中……”
  罗厚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六哥:“今日赴会者,哪有闺秀,全是有夫之妇!”
  “被岳母看中也好呀!”
  “敢问六哥,有哪家娘亲只因能切一手鱼鲙,便将女儿妄许予人?”
  罗厚没有兴致出这风头,罗六郎倒也不敢勉强,仍然兴致勃勃地“观战”,却突然发现参赛者中,出现了一个不大和谐的人。
  “那人是谁,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还有兴致当众切鲙。”
  孟飞笛笑着“引见”:“是太原柳公胞弟。”
  罗六郎拍了一下食案:“难道就是那位柳老顽?”
  不是罗六郎对柳伫不恭,“老顽”的确是柳伫为自己取的名号,自诩玩世不恭,至老不改。
  正堂的确也只他一人应战,柳仁这兄长也就罢了,陈氏却羞得满面通红,恨不能地上忽然裂一道缝,让她遁入。
第774章 一炮而火
  为了显示对赴宴宾客的重视,今日十一娘开启了正堂款待,然而这一重院落虽然厅堂雄伟,梁宇辉宏,布置得也是花团锦簇,却因为少了几分花石流水的自然景观,未免失于意趣,又兼主人晋王夫妇都还年轻,尤其正堂席上大部分宾客,单论年龄,可比两人祖辈了,客人未免有些局促,贺烨这主人又显然不爱与长者交流,几巡酒后,殿下便显出有些兴致索然,客人们也只好装作关注堂外歌舞,气氛越发冷淡。
  干脆便撤了席面,但这场聚会却也没有终止,只是将场所转移向了东外苑,那处桃李开得正艳,芙渠里莲叶又正鲜翠,又有牡丹亭、海棠阁等台榭可供坐谈,也不拘固定在某处厅堂,由得宾客们游玩谈笑,更比干坐着饮酒有趣。
  贺烨因着要维持他不学无术贪图玩乐的表向,不能与诸如柳仁、孟公等谈及军政,其实早便有些无聊,一听十一娘建议“自由活动”,当然正中下怀,赏花听曲他是没有兴趣的,干脆便喊了几个年青俊秀,又兼一群争强好胜的纨绔,拉起两支队伍往毬场竞技去了。
  诸多豪贵家主,却是由柳仁“反客为主”代为招待,陆离在旁作陪,也不玩逛,尽在海棠阁里,谈的是朝堂政事,以及晋朔时局。
  又如孟飞笛这一辈人,便是由阮岭、尹绅招待,也有谈论政事的,也有赏景品茶的,也有继续饮酒作乐的,甚至有十好几个登上芙渠之畔的高楼,比试起吟诗作赋来,甚是自得其乐。
  女眷们却都随着晋王妃,先是坐在了芙渠的水榭里,赏着桃李争艳,品着糕点茶果,闲论妇人之间的话题。
  这面芙渠,虽不比得大明宫里太液池烟波浩渺,面积却比玉管居的荷塘又大了数倍,沿堤不仅有桃李樱柳环绕,也养了些孔雀白鹤,看去亦如仙境一般。
  十一娘也不单另再让乐伎鼓瑟伴舞,只让在芙渠里放了数叶扁舟,轻分浮叶划水绕来,舟上白衣男子笛音清婉,红裙女儿和声轻唱,隔着水远远地听,这笛歌既有世俗之情趣,又仿佛仙管之灵妙。
  她的身边,环绕着婷而等姬媵,如此一来,晋王府妻妾们今日的衣着再度引起了众妇的热议。
  “王妃这条披帛,倒是一眼看出必为霓珍绣,却不知秦孺人与任媵人衣上绣工,又是出自何人之手,看着并没有效仿铺翠,但那线色,竟然也是从未见过。”徐夫人先说道。
  秦霁便笑应:“妾身们所着衣裙,皆为霓珍衣坊所制,绣工皆出巧娘之手。”
  “诸位娘子衣裙上绣饰,无一处落于常俗,煞是别出心裁,让人大为好奇,不免猜测底稿难道出自王妃所绘?”孟九嫂袁氏这时显得格外活泼:“可我细细一看,仿佛又不似王妃笔法,难道,这图样也是孺人口中巧娘构绘?”
  十一娘冲她莞尔:“正是巧娘构绘……霓珍衣坊那时在长安之所以甚有声誉,一来当然是‘铺翠’之技极为罕见,二来巧娘义父梁掌柜,深谙如何量体裁衣,这也是他一门绝技,度视客人气度,便能知晓哪种款式更能衬托,连衣料至颜色,又连披帛裙腰等佩饰,一套搭好,再由巧娘绣工点饰,这样一套衣裳,才能不同凡俗。”
  “听王妃这么一说,便连咱们这些年迈色衰者都不免动心,也难怪年青媳妇们迫不急待了,就是不知霓珍衣坊何时才在晋阳城开张营业。”甄夫人笑道。
  晋王妃屡屡向众人展示霓珍绣不同凡俗之处,用意可谓明显,莫说甄夫人等贵妇又的确热衷衣容装扮,便是真成了“槁木死灰”,只要下定决心遵循新政,那也必须捧场。
  “场地是看好了,仍在修缮,大约也得等到七月去了,不过诸位若有兴致,眼下也不妨碍订制。”
  这话一说,众人便更有兴趣了,又是孟九嫂追问:“不怕王妃笑话,妾身可是穷人,不知这霓珍衣坊一套衣裙,工价几何?”
  “这可得分门别类细说了。”十一娘虽然看见毛夫人与陈郡君两人满脸不以为然,后者更是板着脸,仿佛在这样的场合,说起这些金银俗务是玷污了她一般,然而十一娘可没有迁就陈氏的想法:“如我这条披帛,是巧娘亲手绣成,又用了铺翠之技,工价为五十万钱。”
  又拉了身边婷而的手:“又如六姐,这身衣裳是由梁掌柜度设,巧娘绣工,一套衣裙算上搭饰,工价就需百万钱。”
  这是抢钱吧!!!
  毛夫人瞪大了眼,忍不住说道:“王妃这生意可是暴利呀,裁制一套衣裙,衣料是自备,仅是耗废手工,竟然就要收取百万钱?!”
  “巧娘绣工,世间罕见,原本便不是凡俗能比,虽她也培教出不少绣娘,到底不能与她相提并论。”十一娘微微一笑:“霓珍衣坊另外也备有现成款式绣样,供大家择选,只是这些,便不是巧娘亲手绣制了,如披帛,工价五万钱便就足够,又一套衣裙,亦只需二十万钱。”
  “那也是有些昂贵了,寻常在衣坊做上一套衣裳,工价也就是千钱。”陈氏终于忍不住说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千钱工价,不过是裁制一套衫袍,却不用绣饰花样,比如郡君寻常衣裙,必定都是让家中绣娘衣工裁制,会否去外头衣坊花千钱裁制呢?眼下若雇佣一位手艺出色之绣娘,薪俸一年至少也得花耗十余万,还得包管衣食住行,而这些绣娘,谁又会铺翠绣法,只怕连构绘绣样也甚勉强。”一个妇人立即反驳,仿佛是太原甄的姻亲,看陈氏自然是不顺眼的。
  “无论五十万钱订制披帛,抑或百万钱订制衣裙,霓珍衣坊都将保证所用绣样决不会发生类同。”十一娘强调一句。
  她倒也不怕被人“抄袭”绣样翻制,因为霓珍绣采用的线色,可都由巧娘掌控着秘方,他人纵然能仿其形,也必然会失/精遂。
  徐夫人便笑道:“虽然昂贵,却也是物有所值,我便占个先机,今日便先报备,订制一套度身裁设之衣裙。”
  甄夫人也不甘落后:“我与两个儿媳也各制一套吧,度身裁设却就罢了,也不需巧娘亲手绣制,不瞒王妃,我那小儿媳,倒也会画两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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