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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望族权后-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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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两日,贺十四郎约元三郎饮酒,忽然提起他长兄贺淋,便是因毛维荐举授职羽林郎将者,忽然到上清观,声色俱厉让贺湛警告好友王七郎,说哗众取宠也得有个限度,当心惹杀身之祸!贺十四郎只觉莫名其妙,联想见及恩侯与毛维情谊不普通,便向元康打听可知王七郎招惹了什么祸害。”
  太后挑眉:“那元康如何说?”
  “及恩侯就是个草包,元康这小子更不知道这等机要,也觉莫名其妙,还说王七郎为太后祈福是好事,褒奖都是不及,哪有什么杀身之祸。”
  元贤妃因为姚姬一事被禁足,这些时日以来自然不曾与娘家联络,及恩侯父子压根不知太后算计柳四娘,当然觉得莫名其妙。
  “那贺湛又说,他也觉得诧异,就算王七郎为太后尽忠之外,有些别样心思,可远不至于杀生之祸,元康好奇一问,贺湛便说了王七郎其实早在定婚前就于曲江踏春时见过柳四娘一面,对四娘实怀倾慕,这次不惜发誓皈依佛门,也存着与四娘同心携力为太后祈福,盼望柳四娘早得自由。”
  “王七郎真见过四娘?”太后问道。
  “我让韦妪暗下打听过,确是好多年前,柳四娘在曲江边上绘画,裴十一郎正与王七郎经过,柳四娘身边婢女还记得这事,说她当时留意见一个面生郎君直盯着四娘瞧,心里还嫌这郎君轻浮,礙于裴十一郎也在不好斥责,结果后来听说四娘竟与这位议定姻缘,又觉得果然是缘份,这时说起这事,还唏嘘得很。”
  实在是废了不少心神结果什么都没察到,韦中书也盼着这事就这么揭过,王七郎因为心仪四娘而不愿听从父母之命另娶他人,也总算是个交待。
  太后颔首:“这样年岁郎君,行事颇有执着处,倘若王七郎果真一早心仪四娘,也难怪他会如此。”
  贺十四最为关键目的已经达成——七郎心仪柳四娘,这话由别人张扬开太后也许还有怀疑,不如让韦元平“暗察”得知,往往人就是这样,更相信机缘巧合下偶然听闻才是真相。
  而另一个目的……
  韦中书也在“不遗余力”,他这时话峰却是一转:“太后,贺淋必是得了毛维叮嘱,才会让贺湛警告王七郎收敛,可我却觉得诧异,难道说,太后将这事亦告知谢饶平与毛维?”
第73章 迷烟
  中书令能问出这番话来,心里当然有七、八成把握,依太后一贯警慎,绝不可能对“无用”之人多嘴一句计划,更何况算计柳四娘这么一个弱质闺阁并非值得广为张扬一事,太后那样珍惜名声,哪里会广而告之,这种事情谢饶平几个没有一点作用,原本也是极简单一桩,根本不需兴师动众群策群力。
  那么毛维是如何能肯定王七郎的行为是与太后对抗?纵然他明知太后凤体安康,却借口犯厄强迫柳四娘入宫祈福,造成王七郎也决意“皈依佛门”一事别有名堂,应当也拿不准太后真实用意,但毛维却直接授意贺淋用“杀身之祸”警告,仿佛成竹在胸,若说毛维单凭猜疑推断就敢如此行事,韦元平坚决不信,谢饶平与毛维都是满腹机心小心警慎之流,若无十足把握,决不会自作主张妄自行动。
  定是谢饶平那厮已然得知真相,眼看自己就快将事办砸,授意毛维“弥补”,若真能警镇王七郎收敛,他们可不是大功一件,更有底气对自己落井下石,借机打压!
  这么一想,那贺湛倒也是个“乖巧”人,见贺淋说不出个根由究竟,干脆不受蛊惑着急上火去提警王七郎,却是从元康口中打听,这才歪打正着让自己察觉毛维“插足”,得到这回枪一击机会。
  因而虽然太后听了这番话后只是报以斜睨,唇角似笑非笑,过了十余息,才说一句:“你究竟想说什么?”语气里不无警告意味,韦元平却毫不气馁:“臣原本以为外头沸沸扬扬,谢饶平与毛维感觉蹊跷才禀报太后,是以也知太后打算,臣肯定太后若不曾告知两位此事详细,毛维万无胆量自作主张,难道就不担心反而坏事?他分明已经知晓事后因由,才敢这样行事。”
  这话到底还是提醒太后——兄长隐瞒不报,是欲察明仔细,谢、毛两人分明也察觉蹊跷却也隐瞒,甚至毛维还敢自作主张……被韦元平这么一挑唆,太后也疏忽了是她自己没将这事知会两人,即便谢饶平有所察觉,当然也只想到韦元平会知会宫内,是以并没多事。
  韦中书却已经从太后微妙神色间窥得“机遇”,这时故作惊讶:“难道太后未曾知会两人?那么毛维又是从何得知详细?”
  “你总不会以为,毛维有那胆量也有那本事刺探禁中,将耳目安插进我含象殿?”
  “毛维没这本事,谢饶平却未必没有,太后一贯信重他,圣人才得储位,就忙不迭纳谢氏女为太子良媛,谢氏可比贤妃入宫早,一段时间也曾甚得太后亲重,说不定,有那宫人内宦就被淑妃笼络收买,为谢姓卖命。”
  太后也不与兄长争论淑妃有无如此本领,只简单一句:“饶平并非此类人,你与他较劲可并非一日两日,他却不似你,从未在我面前挑事生非。”
  已经消停了好一阵的小韦氏这时也忍不住插嘴:“阿兄,你愤愤不平,不过就是从前阿耶时常用谢相作比,责你不如谢相学识才华,多少年之事,怎么就是放不下。”
  虽然韦中书与谢饶平不和已久,然则小韦氏却对谢相没有什么厌恶,为他出头的交情当然也没有,然则却甚欣赏毛维这人豪爽大方,当初为托刘玄清在她面前劝言,促成元贤妃入宫得重,毛维可是十分舍得钱银。
  她就想不明白,好端端,大家明明就是一方同盟,阿兄为何却总是与谢、毛二相过不去。
  韦元平得了小妹抢白,难免有些懊恼,瞪了她一眼,正要分辨,太后却极其不耐地摆一摆手:“毛维得知这事,也只能是在你身上,你与其怀疑宫里有他耳目,不如好生清察自己身边!”
  韦元平一怔,虽惊疑不定,但懊恼全消。
  就算没把谢饶平牵连一同,但太后分明已经对毛维有所怀疑,就算不是刺探禁内,不过在韦家安排耳目,凭太后性情,未必就能容忍,于是连忙火上浇油:“毛维他竟敢……!太后,此人居心不良是一件,再者这回,他可险些坏事,倘若贺湛不是因为警慎,真不管不顾就去提警王七郎,把杀身之祸那话说出,王家可不会善罢甘休,事情更不好收场。”
  这话,才是正中太后心思,她其实并不怎么在意几个亲信之间矛盾争执,可前提要奠定在不会影响大局的基础上,毛维这回耍了小聪明,却险些坏大事。
  “眼下不是追究时候。”太后看了韦元平一眼:“我问你,源平郡公往薛府所为何事,你是否察明?”
  提起此事,中书令的神色顿时又懊恼下来。
  “不但柳誉宜去过一回薛府,便连四妹也……这在柳家已经不算秘密,韦大夫妇轻易就打探得,四妹亲自去薛府探口风,要为柳三郎求娶薛十娘,听说已经议定,郡公正忙着请托官媒正式提亲。”
  韦小妹倒也是才听说这一桩事,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四姐不是一直想撮合柳三郎与二娘?”
  小韦氏口里这位二娘,正是太夫人嫡亲侄孙女,胞兄韦元晋的嫡长孙女。
  “可不就是,前些时候大嫂院中仆妪,还夸耀着韦柳二府要亲上作亲,只以为这事已经定了七、八分,哪知……”韦元平分析道:“四妹约束了柳誉宜这些年,不让续弦,一来是为府里中馈事宜,更关键则是,将来宗族内务……这要是柳三郎与二娘成了,今后二娘还不任由四妹指使,柳誉宜未必不知四妹盘算,可又礙于孝道,毕竟咱们韦家与柳家现今也是门第相当,二娘又是嫡宗长女,为柳氏将来宗妇,谁也不敢议论四妹不慈,柳誉宜根本没有借口违逆。”
  “阿兄你意思是,源平郡公借着柳四娘这桩事为把柄,威胁了四姐改变心意,为柳三郎另娶高门女?”小韦氏惊讶道:“为了儿子,就能将女儿置之不顾?柳郡公可是对死了那位裴氏一往情深,裴氏只留下这一对骨血,柳郡公真有这样果狠?”
  太后却似乎想到了什么,压了压手臂阻止小韦氏:“你别插嘴,阿兄继续说。”
  听太后总算改回亲近称谓,中书令悬了许多日子的心才终于回放些许,于是话说得越发条理分明:“我打听得柳、薛即将联姻后,心里也生小妹刚才所言一番狐疑,便叫韦大夫妇来仔细询问,便听韦妪说起一事……眼下柳三郎未入京学,而依然由均宜教导,原本郡公也没多少关注,却有一日忽然狠罚了儿子,均宜为侄子求情,却也被兄长当着仆从面,斥责有失约束、管教不力。”
  柳均宜教导三郎读书一事太后是知情的,一直看作韦太夫人打压长房手段,横竖三郎已获出身,就算不参科举也有任官资格,便是她那四妹不让孙儿入京学,世人也不会议论别有居心,更别说柳均宜才名赫赫,多少人欲求教不得,他亲自教导三郎,那是三郎有幸,源平郡公根本没有借口拒绝。
  可这教好教坏,岂不是全在柳均宜控制?当然不至把事做太过明显,可一旦与三郎有了这层师生关系,再多用些心,将来三郎岂不对他这叔父更加亲近,甚至有可能反而与郡公疏远。
  当时,太后也不是没有提醒过源平郡公戒防,故而柳誉宜还说了许多感恩肺腑之辞。
  应当会颇多留心。
  “柳三郎是因何故被罚?”太后问道。
  “是去平康里,却正被郡公遇个正着。”
  太后微微蹙眉:“三郎这年纪,偶尔去回平康坊也不算错事,郡公这样不依不饶,看来是有心让均宜难堪……等等,你刚才说誉宜去平康坊,难道是与谁在此应酬?”
  柳誉宜“洁身之好”可是京都闻名,莫说姬媵,连个侍妾都没有,更没听说他有出入青楼妓坊爱好,太后理所当然想到他往平康里是去应酬,不过柳誉宜这时不参政要,他似乎也明白太后仍在“考察”,所以表面上也不怎么交游朝臣,所以太后听说他去平康坊,才会这样敏感。
  韦元平笑道:“我当时也觉疑惑,特地去平康坊打听一番,却得知……原来早在五年前,柳誉宜便与北里一妓家时有来往,却是因偶然为一婢子解围,后来便……时常‘看望’此婢,与之‘倾谈’。”
  五年前!太后大是震惊,那时裴氏还未身故,原来柳誉宜就已经……
  “太后,我也是男人,实不相信这世间有这么多情种,宁愿只有一妻……以我看来,什么一往情深佳话,无非是裴氏多妒,柳誉宜当年要倚仗裴家,无可奈何才舍弃美姬娇侍,他这心里,只怕早有怨恨。”
  太后一挑眉梢:“我似乎有几分明白了,这些年来,我竟是被源平郡公表面忠厚给瞒骗……结合眼下几件隐情,裴氏一事上,咱们四妹或许真是‘无辜’,说不定毒杀裴氏者正是柳誉宜,他非但借此彻底摆脱与裴家牵连,还让四妹成为疑凶,受人言暗议。”
  一边韦小妹听得震惊不已又兴奋难捺,这时一拍大腿:“没想到,源平郡公才是真毒辣,四姐这回可算栽了,不过阿姐,源平郡公有心欺瞒你,也是不忠不敬,此人心机这样深,阿姐可得小心防备。”
  太后却是一笑:“正因他心机城府深不外露,才更有利用之处,我与源平郡公并无利益纠葛,他算计不上我,更算计不着。”
  这下,柳姑丈在太后心目中,那是妥妥与韦太夫人母子早已离心,再无可疑。
第74章 小韦氏眼中“公道”
  太后对柳誉宜的评价,让韦元平彻底如释重负,心说这回事虽不成,但结果毕竟并非不利,这时自然更加肯定:“太后行此计策一来是为试探以确定柳誉宜是否得用,再者也为彻底逼服四妹服软妥协,而更关键一点,便是柳五娘嫁去王家更有利于日后恩络,前两点已经趁愿,便是最终目的,眼下看来,既然王七郎对柳四娘早生倾慕,将来势必言听计从,王家也显然更加偏向嫡宗嫡女,更关键则是,经此一计,彻底造成柳誉宜父女与四妹离心,就算四妹还有不甘,将来也再不能利用柳四娘拉络王家与咱们作对。”
  小韦氏这时也已经彻底明白其中诸多复杂因果,不由更加钦佩她家郡王先见之明,可想到自己在刘玄清两姨甥面前信誓旦旦,还不知怎么交待,心里头始终有些郁怀,不过当她听得太后一句:“这些时日以来,我见柳四娘在紫阳观,虽不曾有怨诽之辞,然则困足静室,莫说不与紫阳观中宫人交近,甚至于连自身饮食都有心自苛,对我特意关照之佳肴美味视若不见,日常只用粗茶淡饭,分明不是因为诚心,而是治气,她这心里,不甘极重,固然不免埋怨我有心逼迫,怕是更多怨愤四妹置她不顾,这时我若放她自由再不干预她与王七郎姻缘,她自然感激涕零,心里忌恨者,就只有四妹。”
  小韦氏当然明白这时她多说无益,只好缄口不言,端着副面无表情再听姐姐决断:“就这样罢,便应王尚书所请,烦劳天师入宫一趟,过上数日,我便安然无恙……以圣人名义,褒奖王七郎忠义,赐他一个散官出身,再放四娘出宫,赏赐厚嫁……那些个因为仕途起哄之人,挑上两个最出风头者,让吏部授职。”
  小韦氏本来以为这就罢了,哪知太后却忽然给她布置一个任务:“莲池,你就代我往王家一行,与尚书夫人致歉,本是因着圣人尚且介怀裴郑逆案,再兼乔氏一再恳求于你,又有七郎之母也不甚满意四娘,才生成全之心,没想到王七郎却对四娘一往情深,倒是险些棒打鸳鸯做了恶人。”
  竟然还要让她去王府女眷跟前低声下气!小韦氏险些没有泄露激愤,然而却在太后满是警告的眼神中不得不摁捺,委委屈屈答允,直到出了含象殿,那满腔怒火才冲兄长暴发:“我这时才算明白,阿兄是早有成算,拉我一同,竟是用我做垫背!”
  中书令“呵呵”一笑,默认这回是完全利用了小妹一把,让她承担太后怒火,好教自己更轻松些,才能将事情转寰得这样完美,连忙许以“贿赂”:“小妹莫气,阿兄答应你,你不是早看中辋川别墅,只惜那杜家无论如何不肯转让,阿兄这回一定竭尽全力,小妹不需耗废一个铜板,便能得那幽雅苑所,可好?”
  韦小妹这才平息几分怒火——辋川别墅原是杜氏嫁妆,丈夫从前可花费不少心思重新设计规划,建得高雅华丽,陆氏短命,嫁妆本应留给儿子贺池继承,不想那小子却敢忤逆,自作主张将别苑归还母族,丈夫礙于名声,不好阻拦,暗下却十分可惜倾尽心思营建这处被人霸占,倘若这回阿兄真能设计夺回,又不花钱银……矮郎势必畅快。
  这才没再对胞兄横眉冷对,然而心里始终觉得郁堵,尤其是在回府之后,就见闻讯而来的刘玄清那迫不及待神色,小韦氏更觉糟心,饮了好几大盏酪浆,好容易才镇住心头那番涩冲,不无好气丢下一句:“回去告诉乔氏,这事就坏在袁氏身上,没想到这蠢妇竟然如此沉不住气,居然真就把此事告之翁姑!王尚书上了折子,眼下外头又这般闹腾,倘若真逼得王家走投无路传扬开去,引得市井议论谣言四起,于你外甥女甚至柳五娘也没有任何益处,更别说太后也会被牵连!”
  刘玄清满腹热切顿时被这话浇得冰凉,好半响才憋出一句来:“太后难道就能容忍王家这样不识好歹?”
  “王家就算不识好歹,也有他根底在,谁让你刘家势微,乔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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