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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望族权后-第4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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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之事,交给六郎媳妇操持,宜择绛州之地门户,今后莫再让樊氏与他联络。”
  这便是要将娄秀“发配”去绛州了,显然,娄卓已经无意让这个儿子继承家主之位。
  “可是主翁,如此一来,便是彻底交恶了毛大尹。”
  “不彻底交恶,又怎能赢得晋王妃高抬贵手?因着樊氏,我太原娄可早就被晋王系视为毛党了!这时巴结晋王府已晚,也只好与毛维划清界限,你交待六郎媳妇,日后但凡赴宴,若有人问起樊氏,让她不需隐瞒,就说是被我禁足,不让她再惹是生非。我真是老了,这回才险些判断失误。”娄卓长叹:“若我早知晋王妃有意振兴商市,一早便与毛维楚河汉界了!我娄家可不比得晋阳丁,只瞅着占田与那官廨捉钱获利,晋阳城里,可就有二、三十处商铺,就算不是尽数自营,只要商事繁荣,租赁出去,获利亦丰,眼下但望为时不晚吧。”
第813章 毛夫人的醒悟
  被娄卓评为蠢妇之一的毛夫人,这回却要比毛维先一步察觉“众叛亲离”的苗头,倒并不是说她这回突然机智了,实在因为近时正热络着亲上加亲的樊妹妹,忽地冷淡下来,迟迟不来商量纳吉之事,说好将娄秀的庚帖送来,也没了影,那侍妾先着了急,明里暗里问过几次,毛夫人少不得关注。
  这日便让助着她经管家务的一个嫡孙媳妇去一趟娄家,说是去探望姨祖母,实际也是过问一下两家联姻之事,哪知孙媳回来,一脸官司:“莫说面见姨祖母,竟连门都没让我入,娄六娘子打发个仆妪知会一声,说道是姨祖母被姨祖父禁了足,不让见客。”
  在这媳妇看来,可是件稀罕事,因着高门大族,纵然是主母触怒家主,真被禁足,也没有与亲朋好友这样直说的理儿,大多都是套用“抱疾”的说法,再者樊氏又不是新媳妇,娄卓前头几个庶子可都当祖父了,已经是一家“老祖宗”,这得犯多大过错,娄卓才至于一点不顾樊氏的颜面,让她“闭门思过”呀。
  毛夫人听后亦觉惊怒,却仍摆着高高在上的架子不愿亲自出马,这回打发了长孙出面,直接问娄卓讨要个说法,长孙倒是不辱使命:“姨祖父好荒唐,竟咬定姨祖母苛虐子媳逼人下堂,不慈不义,怪罪姨祖母一味宠纵秀表叔,孙儿忍不住理论几句,姨祖父甚至连十五姑都怪罪上了,言辞极尽无礼。”
  毛夫人哪里还想不到娄卓是为反悔这门婚事,气得咬牙切齿,可她也知道几分娄卓的脾性,若是再上门理论,也只不过再遭一番侮辱,故而度量之后,只好如实回禀毛维。
  “娄卓那老不死,定是眼看着如今情势,起了见风使舵之意,这个首鼠两端小人。”毛维照样不怎么放在心上。
  不是他迟钝,全因自一起初,就压根没有将太原诸豪族真正放在眼里,将人尽都当作棋子罢了,眼下情势所逼,连郭居安得蜀王之令,也劝说他暂且韬光养晦,毛维彻底歇了抵制新政的心思,决定隐忍,等着晋王系被过河拆桥,那时太后将之视为忌惮,他再落井下石,如太原娄等家族,所图无非利益而已,说得上丝毫忠义?届时眼见他又得势,自然便会趋之若鹜,谁还会与晋王系共存亡?
  又想那娄卓,还算是亲朋呢,自打他任了太原尹,除了听由樊氏前来走动,送了几回财礼,甚至不来亲自示诚,更别说冲锋陷阵赴汤蹈火,明显一直便在观望,这会子企图划清界限实在不值得惊奇。
  “十五娘嫁给娄秀,我且还为她委屈呢,娄卓反悔更好。”毛维为着不再树敌,选择了忍气吞声。
  毛夫人却大觉脸上无光,私下忍不住冲晚辈抱怨:“樊家枉为世族,子弟却多失教,凉薄无情,当时姨母因不忍见子招被翁姑苛虐,主张子招和离,没想姨母逝后,子招竟不被同胞兄长所容,又贪图娄卓聘金,给子招找了这么一个老匹夫,子招再怎么,嫁给娄匹夫也有二十年,为他生下一双子女,如今也是曾祖一辈人,居然还受禁步之辱,我那姨母泉下有知,还不知怎么心痛。”
  倒是很为樊表妹日后忧愁,连带着自己茶饭不思几日,闹得庶媳、孙媳们好不担忧,忙乱了一阵延医请药,甚至惊动了几家党羽,纷纷遣女眷登门问候,毛夫人在众人各色安抚下,终于康复起来,不觉便临近了寿辰,又得张罗起来——
  这也是毛维的主意,虽说暂时失势,不得不向晋王府屈服,到底还存着“东山再起”之愿,便越发不愿表现出颓丧情景来,让人看轻,这回毛夫人过寿,他倒是格外用心,流露出要大宴张办的意思。
  毛夫人历来就喜风光,于是再度振作,只子媳们忙碌寿宴之庆时,却都有些隐隐的忧愁,可谁都不敢率先启齿——毛维几个嫡子,此时都已入仕,各自都有任所,并不能齐聚晋阳,唯有几个被毛夫人打压,无缘科举的庶子,尚且游手好闲着,留在父母膝下尽孝,庶媳们都是小心谨慎,唯恐触怒,恍如一排据了嘴的葫芦,连奉承讨好的乖巧话都不敢多说。
  毛夫人自也不放心让庶媳们经管家务,她的嫡长孙虽未入仕,却是早被毛维规划好科举的路子,倒不是说毛维有多重视德教实才,毕竟大周自从建国,多推崇进士出身,毛维虽是靠着结党获利,到底自恃世族,况且年轻时也体会过不经进士入仕的艰难,故而格外执着些,说穿了,也就是不愿后世议论他这一门为暴发门第,而期待着跻身京兆十望,成为既有实权,又有声望的钟鼎之家。
  故而但有些微资质的子孙,毛维都不愿让他们获取门荫,要求用心学业,走那“堂堂正正”的科举之道,于是孙子们除了“历练”交游之外,多少也得用心于经史,哪有闲睱管理庶务?也就只有实在没有天资的,方能担当管家这一任务。
  如今毛夫人付以管家重托之人,其实是她嫡出次男长子,娶妻薛氏,是毛维同胞妹妹的孙女儿,当然和京兆薛大不相干,五百年前也数不成一家子,然而这薛氏虽然出身不显,既为毛夫人嫡孙媳妇,人又乖巧讨喜,年虽不至双十,处事却果断利落,故而深得毛夫人心喜,历来高看一分。
  薛氏当仁不让,承担起为祖母贺寿的事务来,眼见着几个婶母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她便有意出头,这日当着众人的面,提出一事:“大母有所不知,因着晋王妃推广那霓珍绣,虽说不过是商贾手段,并非真用霓翠羽饰装点华服,奈何说服了太后助势,竟引得豪贵之家趋崇,眼下莫说是晋阳,便连长安、洛阳等地,尽皆信称,道是‘若无霓珍衣,必为寒门户’,更甚于举宴时陈设,隔障绣屏,也必用霓珍绣,大母不依常俗,然而世人却不存雅见,甚至有那些短见鄙人,以为咱们是无力购求霓珍绣,诸多轻看。”
  原本前朝广国,皇室贵族服饰,推崇铺饰霓翠,导致雄翡雌翠几近灭绝,故而“铺翠”华衣贵比千金,往往也只能是点饰,不能大面积装饰,至大周,太宗帝禁绝铺翠,虽说武宗盛世之后,又有松弛,然而真正能得翡翠二色铺饰化服者,也只是皇室而已,比如韦太后,眼下华夏唯有此妇,能拥有真正的铺翠华服,其余人不能享有,那么只能追求“效仿”,这也就是霓珍绣价格虽贵,却供不应求的原因。
  事实上十一娘起意利用霓珍绣,也正是洞穿了市场需求,效仿皇族是诸贵心愿,只要霓珍绣看似“翡翠”,究竟是真羽,抑或绣线仿成,其实不那么重要。
  当然,还是必须杜绝有人“贵胜”韦太后,打个比方,要是连韦太后都不能享受“翡翠”衣用,那么仿制品就不能推广了,否则岂非天下尽享皇族之尊?只有韦太后一人享受“翡翠”,方能接受霓珍绣的推广。
  ——再怎么肖真,也是“山寨”,无犯皇族特权。
  这就是说,经韦太后“宣传”,大周衣制又加一笔约定俗成,那便是——太后服用真“翡翠”——诸贵服用霓珍绣——平民百姓只好望而兴叹。
  毛夫人因为痛恨晋王妃,故而抵制霓珍绣,然而她不能阻止大势所趋,现下若兴宴席,主家不服用霓珍绣,眼看着客人们显示尊荣,必定会遭获轻看小瞧。
  更不说,霓珍绣当真美轮美奂,薛氏这样的年轻媳妇,无不渴望拥有,奈何毛夫人不许,只好眼红人家,便趁这机会,意图说服毛夫人打破成见,暂且抛却与晋王妃间的义气之争,追赶一把潮流。
  故而又格外夸大一番霓珍绣对于门第贵贱的影响。
  毛夫人果然上当,哪容被人小瞧?冷哼一声:“再怎么鼓吹,也不过市面常见,如今霓珍绣不是已经在明华坊开张营业了?只要真金白银,还怕一衣难求?”
  什么阿物,就算贵极,不过也是百万钱一套衣罢了!
第814章 不怕你钱多
  已经举世闻名的霓珍衣坊,其实在晋阳中城明升坊正式营业,不过便就这二十日之事罢了,檐梁之上,那喜庆的红绸尚且高缠,而甫一挂匾,宾客络绎接踵摩肩。大不同于当初在长安西市的规模了,临街便是一排铺面,不似普通衣坊,铺面竟不陈设货物,一连八方长柜,后头站着衣博士们,都是十多岁的后生,玲珑乖巧,一般却也仅只接待下定付资的管事仆妪。
  原来在这门面后头,穿堂连接,又有两重院落,绕着山石芳植,游廊里设有席案,方才是接待贵客之处,女眷们往往被请入最内的一重,安排有绣娘接待,若无自供花样,便有僮仆捧上高高一摞画册,上载无论衣裙,抑或披帛,甚至扇面,其实都有成品,择中画样后,方寻出实物来,要是披帛等饰物,立时便能交易,不过衣裙,当然便需量体定制了。
  至于那些选择全套设制的豪客,又会被请入游廊之后的雅室里,有梁松为首的几个大掌柜亲自接见。
  事实上梁松日常还要与不少远道而来的商贾面洽商机,已经很少为客人直接设构衣装了,不过他也精心调教了几个副手,足能应付那些挑剔的贵客。
  然而这日,梁松的长子,也便是霓珍衣坊如今的二掌柜,却慌里慌张地阻断了父亲与长安某丝绸商人的洽谈,禀报道一件他不知如何处理的事。
  “是大尹府遣来管事,看似仆妪,却趾高气扬,点名让阿耶与巧娘往大尹府‘量体设构’,废了好些唇舌,才暂且打发,只丢下十贯钱来,勒令明日必须往大尹府拜会。”
  梁松就怕这类刺头,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决定先往晋王府,搬动王妃这座靠山出面。
  又说梁妻,听儿子提起又有权贵提出非份之求,比梁松还要担心,他们这时已经搬出了晋王府,所以梁妻寻常也在衣坊帮手打点,当梁松往晋王府时,她心中一直七上八下,还是巧娘安慰义母:“如今衣坊东家可是王妃,便是毛夫人有意寻衅,咱们也需不着惊慌。”
  “话是如此,可要衣坊出了乱子,不得不烦扰王妃,总是你义父办事不利。”
  忐忑不安时,终于盼得梁松归来,梁妻一见丈夫意气风发的模样,悬悬一颗心总算安定下来,迎上前去便问:“王妃可是不曾怪罪?”
  “将我训了一场。”
  梁妻:……
  梁松往嘴里狠瀼了几口酸梅饮,脸上的笑意便显现出来:“王妃见我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故而训斥,却也说了解决办法,虽说是,霓珍衣坊一般不接受上门量体,也并非不能变通,比如毛夫人,横竖不是远隔千里外,既然有这需求,咱们当然可以满足,无非是增收一笔费用罢了。”
  梁妻奇道:“夫君既挨了训斥,为何还这般欢喜?”
  “当然欢喜了,王妃这般授意,便是将主动权一并交予我,如此信任,今后还用担心什么?”梁松痛痛快快打了个嗝,又再说道:“那时王妃提出收购霓珍衣坊,我还心存不甘,咱们虽无权无势,那也是良籍,平白无故,如何甘愿为奴为婢?再者也是忧愁霓珍绣法若是落到权贵手中,就算将来,咱们还能自立门户,也不用指望着靠这门路了,万万没想到,王妃竟然有如此大手笔。”
  梁松越说越是兴奋:“眼下衣坊单论绣娘,就有好几百个,还远远不能满足需求,这样下去,霓珍衣坊雇工上万大有可能!霓珍绣不仅能够畅销大周,说不定还能遍及番夷,单靠咱们,想也不用想能够创下这番家业,怎比得这时?天下无人不知霓珍绣是棵摇钱树,但有王妃在后保障,又有谁敢产生觑觎之心?这会儿子,就算让我签下卖身契,只要王妃将霓珍衣坊交我经管,我也心甘情愿。”
  话非如此,但晋王妃既然没有要胁梁松为奴的意愿,他当然也不会上赶着卖身,不过是在经营上更加用心而已,腰杆自此挺得笔直,再也不愁面对权贵欺逼。
  次日领着巧娘以及两个衣工去见毛夫人,也是不卑不亢。
  然而毛夫人,虽说是下定决心要在霓珍衣坊花一笔钱,胸臆间始终还存在几分怨怼,于是有意刁难刁难梁松父女,不惜屈尊接见,架子却高高摆着,一见面便提出要求:“连我在内,这回共需十七、八套衣裙,都得让巧娘绣制,又有诸如绣画屏幛,也必须巧娘亲自动手,但一月之后必须绣成,多少工钱,一文不短,今日你们便将绣样一一画出,我瞅着满意,方交付定金。”
  十七、八套衣裙,还有绣画屏幛,别说绣制,光让巧娘一一绘出让毛夫人满意的绣样,至少也需要三日,若毛夫人有心刁难,画上几年说不定都难得她满意呢。
  梁松也不失礼,躬着身应道:“贵人宽谅,敝店早定规则,若是定制巧娘绣品,至少三月方能交付,眼下巧娘已经接了不少定单,莫说一月之内根本不可能绣制出十余套衣裙,便说只一套衣裙为例,可便不是百万钱了,而应翻番三十倍,便即三万贯。”
  毛夫人眼睛都立了起来:“好个奸商,难不成是指望着晋王妃撑腰,便敢为所欲为?三万贯钱缝制一套衣裙,即便真用翡翠二色铺饰,那也绰绰有余!你这分明便是讹诈!”
  梁松的身子又往下躬了几分:“夫人息怒,实在因为若接夫人这定单,便将对其余顾客违约,敝店不能失信于人,自然要赔偿违约钱,但若夫人并不指定巧娘绣制,小人自然也不敢收取这多工钱,一月之内交付,也就是百万钱一套衣裙而已。”
  三万贯绣制一套衣裙,纵然是毛维这二十年来贪贿不少,也不容毛夫人这么大手笔。
  梁松不是因为贪婪,无非婉拒毛夫人的非份之求罢了。
  “那么你二人便先绘图样罢,纵然不是巧娘亲手绣制,可也不能与旁人定制重复,而且款式花样,必须得我认同方可。”毛夫人冷笑道,已经打定主意用这借口,先将这二人扣留个七、八日,她既真金白银拿出来定制衣用,就连晋王妃上门,也休想让她放人。
  梁松依然是一脸的笑:“好教夫人得知,敝店一般不会上门量衣以及设构衣用,奈何如毛夫人这般尊贵,提出需求,小人也不敢推拒,只是费用嘛,便与夫人亲往衣坊定制又有不同了,耽搁至一个时辰,便多二十万设构钱,夫人若无异议,小人及巧娘这便绘图。”
  一个时辰二十万,耽搁一个昼夜岂不就是240万钱,七、八日下来,也近两万贯了!
  毛夫人险些没被气得仰倒,梁松却通情达理:“原是小人没有事先声明,故这一时半刻,并不能索要钱利,夫人若有异议,那十贯定金小人一文不差退还,夫人大可亲自往霓珍衣坊择定款样,不会再额外收取费用。”
  毛夫人还能说什么呢?总不能因嫌制衣工价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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