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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望族权后-第4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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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婷而却动了疑心,两眼将王妃看了许久,见她确然不怀担忧,真是在兴灾乐祸,不由失笑:“十一妹这可就误解殿下了,任姬虽不比得庸脂俗艳,而风韵独具,只怕也并不在殿下眼里,殿下又哪里会懊恼,反而要是听见十一妹这番话,倒真该懊恼了。”
  “这话是不能让殿下听见,虽然他宽宏大量,但有时心绪不佳,也格外小器。”十一娘连连摆手:“婷姐姐可千万别告我黑状,否则又不知得陪多少小心了。”
  “难道殿下还会冲十一妹发脾气不成?”
  “偶尔有之。”
  婷而便越发肯定她这段时间的留心观察了,想一想,还是觉得应该提点一下王妃:“我在章台园住这段时间,虽不常见殿下,每当遇着,殿下都是以礼相待,从不曾冒犯慢怠,十一妹可知殿下为何如此礼遇?”
  “难道是……”说这三字后,十一娘不免有些犹豫。
  因为她刚刚想到或许贺烨是对婷姐姐动情,只看婷姐姐待贺烨那态度,显然一如从前没有丝毫变化,若贸贸然将猜测出口,就怕引起婷姐姐的伤心事。
  可她这一犹豫,已经让婷而醒悟过来,没好气地戳一指头:“你呀,亏得才智无双,怎么在此一类事情上这样迟钝?殿下礼遇薛少尹与尹明府,那是主臣之义,我却顶多算个帮闲,要不是看在十一妹情面上,殿下做何如此礼遇?”
  “婷姐姐这可误会了。”十一娘虽被点醒,却不以为意:“殿下或许是看在我情面上,不过也是看我为他大业殚精竭虑,方才善待我之亲朋。”
  婷而气结:“殿下若非对你动情,为何日日往玉管居跑,我且以为你们两个夫妻恩爱呢,竟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见十一娘仍旧不信,婷而也无奈了,端起一盏酒来:“可怜那‘落花’,让我这旁观者好生同情。”
第823章 流水果然无情
  被婷姐姐抱以同情的“落花”,这时的确格外焦灼,这大半年来,连秦霁都有了拒之千里的借口,贺烨已经好些时候没有与“庸脂俗粉”们逢场作戏了,故而越发不适应,没想到的是这个任氏,看似不善酒力,实则颇能豪饮,一时半会儿竟不能将她灌得糊涂,贺烨只好忍耐着秋波颇颇,以及那越来越明显的挑逗,很有点想抡起酒注把人砸晕的冲动。
  到后来甚至都想摒息运功,抵制这女人身上的阵阵熏香了。
  其实不怪任氏准备不足,实在因为除了少数人以外,谁又能想到晋王殿下厌恶花香呢?再者任氏眼看有宠那三位,身上都没有熏染浓香,她今日也只采用了淡雅的香息,却不料正应了“恶其胥余”之说,晋王殿下厌绝一切太后耳目,就算任氏是匹汗血宝马,估计也不会让这位产生丝毫好感,管她身上是熏香还是泼糞……
  终于等到,江迂小心翼翼呈上两盏一路送来未洒一滴的祭月酒,贺烨知道王妃已然“脱困”,却更加“归心似箭”,不待江迂将那托盘放下,如释重负喘匀一口气息,他便说道:“上来一注晋阳烧。”
  哪来的晋阳烧?江迂呆愕,但眼看着殿下那如伏寒霜的目光,顿时醒悟过来,看来是要上王妃自酿的烈酒了。
  正好听任氏惊奇:“妾身只听说过剑南烧春,还未听说晋阳烧呢。”
  贺烨眼中寒霜顿消,又再温暖如春:“章台园中所藏,自非寻常难见,今日该着袖袖口福了。”
  江迂险些没有笑场,袖袖?大约殿下怕不记得任氏闺字,专程给她起了个“昵称”,人家跳水袖舞便叫袖袖,还好扈娘逃过一劫,劳动殿下记住了闺字,否则岂不是要叫“剑剑”?听人耳里,还以为是“贱贱”呢!
  他刚一应诺,又听一声提醒:“别忘了用白玉酒注。”
  江迂便是一凛,明白过来殿下是让他直接将那绝嗣药加入酒里,可殿下不是也要陪饮吗?那药虽说是针对女子,谁知道对男子是否也有害处?万一要是……
  虽提心吊胆,却也不敢违令,只好再应诺一声。
  任氏哪知道这对主仆之间的“心有灵犀”?尚且好奇:“为何这酒要用白玉酒注?”
  “因为玉手执玉注,方才不负佳酿醇香。”贺烨说起甜言蜜语来,也是眼都不眨一下。
  “殿下真坏。”一声娇嗔,秋波微横,却又适可而止,看似自说自话的一段,隐藏多少机心:“妾身尚在闺阁时候,曾看过一卷杂书,书上记载仿佛是京山县一带流传风俗,都说中秋夜,若能连饮两盏祭月酒,拜月时许下那心愿必然会被月神知闻,并得到满足。”
  那风情万种的一双眼,便笑盈盈地看向晋王殿下手中那盏祭月酒。
  “是谁正往楼上来?”贺烨却忽然蹙紧了眉。
  “应是江总管取了酒回来吧?”
  “哪有这么快!”
  任氏也不由紧张起来,格外担心是心存不甘的婷而故意过来捣鬼,连忙过去楼梯口张望,甚至还下去了几步,然而除了几个留在下层候令的奴婢,哪有不速之客?任氏满头雾水转来,却见晋王殿下一脸奸计得逞的坏笑,不但手里那盏祭月酒一滴不剩,连桌上那盏也空空荡荡,任氏这才知道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扑上前去,趁机倚进殿下怀中,一双粉拳便冲肩上轻轻数擂。
  “殿下竟连妾身祭月酒也讹诈了去!妾身许下那愿望可不能应验了。”
  贺烨开怀大笑:“这就叫偷鸡不成反蚀米。”轻轻握住了不依不饶的粉拳,安抚道:“你许下什么心愿?有本大王在,难道还能落空不成?月神远在天宫,本大王才是近在眼前,袖袖做何舍近求远呢?”
  “殿下这话当真?”
  “殿下什么什么打个逛语?”欺骗起敌人来,贺烨可是一点不觉亏心。
  当任氏几乎是咬着他的耳朵,将那心愿说出之后,某殿下那笑容,越发地意味深长,修长的手指挑起女子精巧的下巴,仿佛亲近,又若即若离:“这心愿嘛倒不算得艰难,不过可得要看袖袖你诚不诚心。”
  便也咬着任氏耳朵说了几句话,直将任氏听得双靥飞红,粉拳又再不依不饶地擂了上去。
  贺烨陪着好阵打情骂俏,心中越来越不耐烦,终于是盼到江迂送来了那注烈酒,眼瞅着任氏斟满一盏,贺烨却将另一爵杯夺在手里:“我这晋阳烧,却有一种独特饮法,首回饮用之人,须得连饮三杯,若不醉,方能敬酒。”
  这明显是胡诌的话,任氏却当然不想拆穿,依言饮了三杯,得意道:“虽说果然要比普通酒水醇烈,妾身却还不至于那样无用。”
  便要斟酒。
  不防贺烨却运生一股暗力,集中于指尖,这么虚空一弹。
  虽说贺烨这时的功力,还不足够杀人于无形,不过对付任氏这么个弱质女流,当然足以让她手腕忽地酸软,将那白玉酒注“咣当”砸在案上,摔得四分五裂。
  任氏并未察觉是中了暗算,还道当真不胜酒力了,又担心晋王动怒,连忙告罪。
  贺烨当然不会如此小器,瞪了一眼江迂:“还不让人上来收拾!”当即又半搂着任氏安慰:“多大件事,值得如此紧张?不就是个白玉酒注?只要袖袖欢喜,百十个砸来听响也不算什么。”
  江迂听得嘴角直抽搐,暗道:真是老糊涂了,凭殿下智计,哪会陪着任氏饮那毒药?还真是杞人忧天,不过殿下这逢场作戏,真是到了炉火纯青地步,瞧将那任氏哄得,心花怒放几欲喜极而泣,殊不知今晚之后,她那些盘算彻底落空!还想着早一步生下庶长子,加害殿下后母凭子贵?活该这蛇蝎妇人不得好下场。
  却忙不迭地唤人上来收拾残局,一边又送了好几壶烈酒上来。
  贺烨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是将任氏瀼了个迷迷糊糊,眼神涣散不说,舌头也大了起来,也便见好就收,搂着人说:“也该安置了。”
  于是一前一后坐上肩與,到了他那间布满机关的寝卧,趁着婢女们服侍任氏沐浴时,贺烨开启暗门,已经乔装妥当的苗冬生走了出来,恍眼看去与贺烨似如一双孪生兄弟。
  “今后还是得用迷香,这女人酒量也太了得些,就算王妃不心疼她这好酒,我也没这么多耐烦心!”贺烨没好气地交待。
  擦肩而过时,重重一拍苗冬生肩膀:“接下来看你了。”
  又说“流水”,其实与婷而一同赏月,尚不够半个时辰,婷而便道:“虽说已然夜深,那任氏今晚又不得空,却也难保其余几位不暗中留意玉管居,照我如今与十一妹貌合神离这关系,不宜耽搁太迟,好在殿下稍后脱身,也能陪着十一妹饮谈赏月,并不会辜负这一年一度中秋佳节。”
  说完意味深长一笑:“我那些话,十一妹不信也罢,不过从今之后,十一妹自己留心,便知我所言不假。”
  十一娘暗叹道:也难怪婷姐姐误解,殿下这段时间的确有许多怪异之处,可哪里是因为动情?应当果然是我那夜醉酒,说了什么隐情,引起了这位疑心,虽不至于追究,但也有试探之意,偏那些隐情,同样也不能告诉婷姐姐,只好由她误解下去,不过横竖也不关要紧,为着将来裴郑二族昭雪平冤,我总不能与贺烨一直有名无实,早晚也会走出这一步。
  不过送走婷而之后,十一娘也不愿再独饮,她可得防备着又再过量,被已动疑心的贺烨套问出什么话来,故而只闷坐赏月,大觉索然无味。
  长安习俗,中秋节时兴熬夜,若能彻夜不休,便得健康长寿之说,十一娘虽说不信,但明知贺烨今日只能来玉管居“避难”,她若是早早睡了,不陪着守夜,说不定那位又会怪她心存诅咒,不知想出多少借口来刁难。
  可谁知晋王殿下还要多久才能脱身呢?
  十一娘不由对碧奴叹道:“也不知薛少尹与尹明府是否还在清风观,过了中秋,师公便要回去洛阳,饯行也就罢了,师公也不在意这些虚礼,只是我连抽空陪同竟都不能够,眼看着明日休沐,今晚正有空闲,却偏要等着殿下……殿下今晚可不能在章台园与玉管居两处外露面!”
第824章 齐心协力捅窗纸
  碧奴哪能不知王妃心思?好容易今晚得空,却更加愿意与知交好友饮谈,而实不情愿如此良宵,都用来应酬晋王殿下,婢女忍不住为男主人默默掬一把同情泪,却是灵机一动。
  江总管虽琢磨着要下“猛药”,她也不能完全坐壁上观,今日既有机会“点醒”王妃,何不尝试?
  便笑应道:“婢子早前奉王妃之令,去清风观送祭月酒,尚见天师与少尹仍在对弈,想来没有这么快散场,王妃过去一趟并无不可,婢子亲自守在暗道外,待殿下过来,立即通知王妃便是。”
  十一娘却仍犹豫:“殿下有时可格外小器,再者今晚,说不定更加懊恼些,若他过来,我却不在,只怕就得发火,又得花好些时日弥补。”
  “殿下对王妃处处体贴,哪里会因为这些小事冲王妃发火?王妃这可是在冤枉殿下了。”碧奴终于说出这句话,却见王妃不以为意的模样,干脆又道:“要不,奴婢与王妃作赌如何?倘若殿下没有因此埋怨,便算奴婢取胜。”
  这妮子竟然胆敢与自己作赌?十一娘挑起眉梢,心下又不由犯疑,这么多人都笃定贺烨对她是体贴入微,并确然动情,难道真是自己迟钝了?又想:与其消极回避,还不如弄个清楚,倘若那晚醉酒,并没有泄露天机,而是让贺烨误解我已对他动情呢?毕竟当晚,是真行为过计诱,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若真是如此,倒还歪打正着呢,也免得成日间提心吊胆,害怕中了贺烨套问。
  便答应下来,留下碧奴在玉管居,只带着阿禄以及另三个婢女,真往清风观去。
  进了屏门,沿阶往上走了数十步,不防却见松林间的一角凉亭里,陆离正负手站着,应是早看见她们一行,侧面过来微微一笑。
  “陆哥怎么独自在此?”十一娘示意婢女们站在稍远处,也去了那凉亭里。
  清风观里今晚虽然也点着华灯,却不并比别处那般频密,隔着十余步远方挑高一盏,但因是依着坡度自下而上,看上去别有一番错落之趣,那艳丽的灯光,又不夺月色的清亮,举目四望,方有几分繁华世外,山中悠闲的静好。
  “与天师一局棋,下得久了些,如今由二郎顶上,我正好舒展舒展。”陆离轻笑道。
  十一娘细细打量,见他已经披上一件风氅,月色下眉眼平静,却更显得双靥苍白,比起盛夏时,似乎又再消瘦几分,心中便很有些过意不去:“多少年前,听陆哥月下许愿,但望能够效仿魏晋隐士,与松竹常伴,肆意酣畅,若非为了裴郑之冤,这时也不会涉身倾轧,劳碌烦心。”
  “当年不过少年义气,因鄙恶权势倾轧官场腐坏,才生避世之心,五妹竟还记得?”陆离摇了摇头:“我却早被十一郎当头棒喝惊醒了,如今能够将十年所学用于济世安民,不说那些方为臣子之忠大话,确然才是不负圣贤教诲,并没有什么遗憾,倒是真不问世俗,只顾幽居,未必不会常怀羞愧,又哪里能够肆意酣畅呢?”
  “陆哥又在安慰我了。”十一娘亦摇头,看向那轮圆月:“当年我颇恨不是男儿身,却并非是遗憾身作女子便不能报效君国,只因着女儿身之限制,不能与陆哥游遍名山大川,更不说择一世外桃源,远离烦扰,后来年岁渐长,方知即便身为男儿,也不能当真无拘无束。”
  “是啊,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既生在世俗,又哪能摆脱羁绊呢?”陆离喃喃,不由想到渥丹当年若非是为了家族亲长之愿,依她本身性情,是绝然不肯嫁入宫廷,可当面临选择时,她甚至没有犹豫一下,她就是这样的人,尽管生性爽阔,并不喜争强斗狠,却从来不存任性肆意,哪里会为了一己私愿,辜负亲长家族养育之恩。
  她已经为了家族,被害死宫廷,可当得重生,仍然毫不犹豫投身险恶倾轧,从未想过私自安好,争取那闲云野鹤的憧憬。
  “五妹不需过意不去,如今这样,才是我心中情愿,无论今后如何,是否能够助五妹达偿志向,终归不会再存愧憾了。”
  “在此世间,也多得还有陆哥与十四郎,不离不弃相助,当年之我,才不会因为孤独而绝望。”十一娘历来不愿陷于悲愁苦恨,纵然偶尔想起当年憧憬,有那么一丝旧愿未成的怅惘,很快便又抛之脑后,她这时便看向陆离,清澈的眼底灼灼生辉:“相比十年之前,咱们离志向已经接近许多,故而我坚信,这回必然能够达偿心愿,再过十年,或许中秋之夜,便能光明正大祭祀亡灵,将裴郑二族叛逆之罪,从青史丹书抹去。”
  这才是他熟悉的渥丹呀,看着意气风发的女子,陆离会心一笑:“我从不怀疑会有那一日。”
  只是那时,也许我已经不在你身边了,不过渥丹,纵我已为亡灵,得你祭酒,亦能安慰。
  又说碧奴,果然寸步不离地守在竹苑里暗道口,期间虽有艾绿带着她一双“扈从”巡视经过,因着无睱与盘青个头虽然大了不少,仍没有成年兽王不容侵犯的威风,又是被人类驯养,竟然也如赏犬一般粘人,冲上来就要与碧奴亲热,然而艾绿严格遵守王妃的嘱令,对碧奴也不例外,大声喝斥住“扈从”,并拍着虎头严肃教训,不及与碧奴寒喧,便继续巡察去了。
  碧奴百无聊赖,不由打起瞌睡来,直到听见暗门推开的响动才被惊醒,连忙起身站好,贺烨刚冒头,她便是一个福礼。
  “你怎么守在这儿?”贺烨狐疑道:“今日中秋,正该在水边赏月,难道王妃竟然弃了水边,来了竹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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