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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望族权后-第4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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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胜酒力,还望娘子莫怪不才冲撞。”
  元氏见他起先呆憨,后又无措,这时却又彬彬有礼,越发显得俊雅,原本就鲜少与真正才俊接触的她,不由得沾沾自喜:总算有人慧眼识珠!
  便也甚是温柔:“那可巧了,咱们也算乡邻。”
  士子当然不便追问丽人身份,心下思忖:虽说不是毛府千金,可看她这般气度,必然也是大家闺秀,只不过言行毫不遵从礼矩,要么就是贵不可及,要么就是有失教养,无论是哪种,都值得我奉承,万一走了好运,还愁将来仕途无人提携?
  刚想到这儿,又听一婢女说道:“这位可是元相府千金,郎君可不能失礼。”
  士子心中大震:哎呀!没想到竟然能够邂逅元相府千金?!也是,元相原本就是毛公旧属,两家自然友好,元相千金出现大尹府中也并不出奇。”
  这才细细打量,惊觉元氏已是妇人打扮了,又想:婢女既然说明她是元相千金,应当不是嫁来毛府,恐怕是嫁与了其他人,虽说是有夫之妇,倒也不必担忧,这世上能有多少人比元相更加位高权重?想必这元娘子夫家,不过太原世族而已,根本约管不了妻室,我若能成她裙下之臣,来年应试时得其保荐,被元相略微提携,还怕不能高中进士?
  于是百般奉迎,逗得元氏心花怒放,大幸自己竟能巧遇“知音”。
  又说这士子,果然是江陵人士,而且还是世族子弟,不过比邵广的家世还要穷困一些,已经沦为世族与寒门的边缘,应试数载,苦无门路,又无才华,当然落第,便以游学为借口,企图着谋一僚属之职,糊口之余,说不定还能攀交权贵。
  这日结识了元氏,也是喜出望外,哪知事后寻毛大郎一打听,人家也没瞒他:“元相千金?必然就是晋王媵了。”
  这士子一听,顿时灰心丧气。
  他再如何狗胆包天,也不敢给赫赫有名的活阎王带顶绿帽子!
  毛大郎又道:“这位呀,也是时运不济,晋王府里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元媵人非但未得宠幸,甚至还开罪了晋王,她又有副傲骨,不肯屈服,可怜这样貌美,眼看着就要终生孤苦,更可叹是,她还是元相掌上明珠,闺阁时候,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岂不让人可怜?如今寂寞得,只能常与我弟妹玩笑。”
  士子听了也大是惋惜。
第837章 聚会玉管居
  至十月中旬,太原府辖下今秋粮赋总算征收齐备,成效相当斐然,并且虽仍有些人怀备着抵触情绪,到底是没有发生暴力抗法事件,可谓一帆风顺,十一娘悬悬的心至此放下大半,也总算有了闲睱,这日邀请了孟九嫂等自愿协助治政一伙女眷,就在玉管居里,生火炙烤鹿脯獐肉等野味,佐以美酒款待,为谢她们这一段时日无偿协助的功劳。
  这年的第一场雪迟迟未来,但天气却无法阻止地转为寒冷,女子们都已经换上了夹袄,有的甚至围上了貂领,惧冷的甚至穿上了裘衣,在外头披好罩衫,手里还捧着炭炉,被众人一致决定“责罚”的韩氏,因要亲手炙烤肉食,今日看来早有准备,学胡人一般,将裘皮当作外衣来穿,紧腰窄袖,看上去格外轻便。
  她忙碌一番,连鬓角都沾染了炭灰,终于是呈上一碟烤得焦香的鹿哺,也不让婢女们过来服侍,马马虎虎用手帕往双靥一拭,便将肉哺分给众人,眼巴巴地看着大家品尝,终于得到认可,才夸张地拍着胸口:“也不是我故意躲懒,不与大家同甘共苦,实在阿家交待,说我只知玩乐,莫说政务,人情世故也不通谙,不让我来添乱,这半年来,拘我在家里帮着嫂嫂打理庶务,你们倒好,异口同声说我轻闲,非让我今日侍候,总算是我还不妄担着贪图玩乐这名声,早些年在家,也与兄弟们动手炙肉,没被刁难住。”
  袁氏便笑道:“甄夫人说得甚对,别看咱们其实也没帮着王妃治管军政,经手都是些鸡毛蒜皮,也与家里头日常琐务没有多大区别,实际却不能疏忽大意,帐目上头只要小心固然能避免差错,不通人情世故却万万不行……阿韩不要不服,我只问你一件,看你如何处理。”
  韩氏这时已经挨在十一娘身边坐了下来,痛痛快快先饮了一盏温酒,这时紧声催促道:“孟九嫂快说。”
  “有一户军属,家中共才四口人,一个寡母,两个儿子,还有小孙儿;长子勤快孝顺,小儿子却被寡母骄惯,好吃懒做并且嗜赌。征军令一下,长子心知弟弟脾性,自不望他去军中服役,只好自己去从军。说这两个儿子,其实原本都已娶妻,可长子之妇因为生子而亡,那次子呢,妻室因不满他懒惰,并且好赌,赌输了钱,四处借债不说,竟逼着她向娘家伸手要钱还债,否则就是一顿打骂,在娘家劝说下,终是狠下心来与丈夫和离了。”
  袁氏也喝了一口温酒,继续说道:“寡母体弱多病,实在无力照顾孙儿,故而当小儿媳和离后,万般无奈,只好将孙儿交给了亡媳娘家暂时照顾,多得是,亲家翁姑良善,虽说女儿过世,亦不忍见外孙失于照管,倒没有推脱。”
  “可寡母既然体弱多病,长子又从了军,小儿子是个无赖,那她自己岂不没人照顾了?”韩氏是个急性子,听到这儿忍不住又问。
  “非但如此,便是发给军属之钱粮补恤,也被那次子拿去赌场,不管寡母忍饥挨饿,眼看着寡母四处乞讨,竟也不知道收敛。”
  韩氏怒而拍案:“简直就是猪狗不如,当论不孝之罪绞死!”
  “可寡母却不愿状告次子,甚至没有诉苦,若不是邻里看不过去,当我们询问军属忧难时,把这家境况告诉,我们竟是被瞒在鼓里,哪能想到补恤既然如实发放,还会有军属深陷饱暖之忧。”袁氏说道。
  “既然知道了,总得要惩治这不孝之子,哪容他这般苛虐亲长?”韩氏仍然义愤填膺。
  袁氏摇头道:“纵然上报官府追究,无奈那寡母执意包庇次子,若官府真将次子治罪,为母者反而要四处喊冤。”
  十一娘听到这里,也蹙起眉头:“这次子虽然可恨,但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寡母养子不教一味纵容,若是严加管教,怕也到不了如今地步。”
  “可不就是?其实诸邻里,也早将这事反应给坊官,坊官下发钱粮,专程避开了那次子,确确实实是落到寡母手中,可次子将粮粟变卖,寡母根本便没有阻止,宁愿以乞讨为生,也不愿约束儿子。”
  韩氏便又道:“寡母这便是咎由自取。”
  “可若是不管,难道由得军属这般处境?”十一娘不赞成道:“但要是由官府赡养寡母,为子者没了进项,寡母想必也不会赞同官府扣发补恤,但若额外再予照恤,又是放纵好吃懒做不孝不德之辈。”
  十一娘虽然对贫苦百姓心怀同情,却也万万不会纵容坐享其成者,除了老弱病残,她并没想过白白养活那些身康体健,却好吃懒做之徒。
  韩氏一筹莫展:“这也不是那也不行,我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要想从根本上解决这事,还是必须说服寡母,不能让她再对不孝子一味姑息。”十一娘道。
  “确然如此。”另一个媳妇颔首赞同:“这事多亏了阿袁,不辞辛劳走访邻里,终于打听见,这家长子从军前,其实与同一曲弄有位妇人两情相悦,那妇人也在守寡,并膝下无子,然而妇人虽然爽利,并不抵触再嫁,夫家翁姑却不舍得她嫁给这家赤贫门第,更不说还摊上那样一个小叔,事情便僵持下来。”
  袁氏笑道:“妾身听说这一件事,猜测着那家翁姑能为孀居儿媳考虑周道,应也不是刻薄人,与妇人邓氏一面谈,她确对倪大郎情有独钟,一直没放弃说服翁姑首肯,妾身又尝试说服邓氏翁姑,二老却坚持,说倪大郎也就罢了,忠厚老实甚有担当,奈何倪母太过骄纵倪二郎,只怕邓氏改嫁后不得安生,更不说倪大郎眼下人在军中,越没人劝着倪母约束倪二郎,他们倒有心贴补邓氏一笔陪嫁,可看倪家情况,怎不担心尽便宜了倪二郎,反而是将邓氏推入了火坑。”
  十一娘点头,心说邓氏翁姑确然也厚道,将儿媳当作女儿一般对待了。
  “妾身再见那倪母,从她口中得知,她也甚喜邓氏爽利能干,很为长子错失良缘惋惜,妾身便将邓氏翁姑担忧说了,提醒倪母,若再这么姑息下去,别说倪二郎今后无望再娶贤妇,便是倪大郎也得被耽搁,难道就忍心长子在沙场出生入死,有朝一日回到家中,面对仍是家徒四壁,要万一,她这母亲因为不得饱暖,身体越发差了下去,不待长子归来便撒手人寰,倪大郎这孝子应该如何自处?再者还有孙儿,难道就忍心让他一直被外家抚养,而与自家人生疏如同陌路?”
  “倪母可曾被说服?”性急的韩氏再次忍不住追问。
  “经过几次三番游说,倪母终于是幡然醒悟,答应了我那建议,逼令次子去做窑工,倪二郎先是百般不愿,倪母因得邓氏翁姑保证,只要她对倪二郎严加管教,便允从这门婚事,立即让邓氏过门,如此便能将长孙接回家中抚养,倪母硬起心肠来,威胁倪二倘若不从,她便要举告儿子不孝,我又让坊主前往施压,倪二终于不情不愿与官府签订雇工文书。”
  韩氏怀疑道:“就这么容易?”
  “若无孟九嫂斡旋担保,想必邓氏翁姑必然不肯这么容易松口,担心倪母日后又再心软,纵容倪二郎为所欲为,然普通百姓终究是对豪贵之族具有本能敬畏,孟九嫂答应做媒,必定就会保证将来邓氏不被倪二欺逼,他们也就不存忧虑了。”十一娘提点韩氏:“又那倪母,确然是个慈母,总不可能只偏心倪二郎一个儿子,这时能不牵挂军中长子?再者若非无奈,更不可能与长孙骨肉分离,眼下有了希望,既能为长子娶回意中人,又有望与孙儿团聚,又并非是让她彻底舍小儿子不顾,若还不醒悟,那就是真无可救药了。”
第838章 私话魏衡安
  征兵令一下,十一娘格外注重服令者家眷疾苦,这可不是仅仅下发补恤就能了事,如倪家这样的情况虽是个别,然而官府下发补恤,无非也只能堪堪保证饱暖而已,甚至有些军属,家中人口众多,却无田产,抑或老人多病,小儿疾弱,又或者屋宅残破无钱修缮,虽不好吃懒做却苦无傍身之技,诸如等等,困难往往不少。
  又或者有那些刁民,明明家境相对丰足,却贪得无厌,哭穷哭得地动山摇,往往行贿坊主,白占官家救济贫苦这笔便宜,甚至有些将家中婢女认作养女,送入霓珍衣坊,逼令“养女”将每月工钱上交这样的事居然也会发生。
  而诸如这些细支末节,莫说十一娘不可能全都过问操心,便连陆离、阮岭等人因着手头公务繁重,也是难以顾及,当然可以分派给各坊主、里正等基层吏员,然而官场积弊不是短期之内形成,自然也无望立时就能根治清明,那些吏员也有许多受官宦影响,往往玩忽职守,哪管得民生疾苦?
  所以当孟九嫂自请“职令”,十一娘便想到将这些琐杂托付给这些颇怀志向的世族之妇,让她们深入到市坊之中,尤其是与军属家眷多多接触,当然这些贵妇们也没长着三头六臂,不可能一一走访,但世家养有不少仆妪,也可充作人手。
  十一娘深深以为,只有当大多数贫苦百姓都过上了丰衣足食、安居乐业的生活,太原府才能真正欣欣向荣。
  如倪母家中一事,她便对孟九嫂的处置十分认同:“虽说一时之间,不可能让倪二郎彻底脱胎换骨,不过上头没了倪母纵容,又兼邓氏听上去也并不是怯弱之人,相信对他总会有所约束,更不要说,当他一入官窑做工,难道还能继续游手好闲下去?自己体会到劳作之辛苦,且看还舍不舍得将血汗钱掷去赌场,肥了他人腰包。”
  于是举杯,恭敬诸位女眷:“这段时日,多亏得大家齐心协力奔波辛苦,察实不少奸滑之徒利用善政贪占便宜,更大功劳,是使得不少贫苦百姓摆脱困境,大利于安定民心振兴太原,我却也没有什么实实在在谢礼,只有‘感激’二字,薄酒相酬。”
  众人都是谦逊一番,饮了酒,只听孟九嫂又说道:“不是妾身等人厌烦琐细有心推讳,只王妃将体察民情之事将由我等妇人,并非长久之计。”
  十一娘大以为然,其实心中已有打算,这时却不说:“孟九嫂有何高见?”
  “妾身以为,这原是坊官、里正等职责,奈何眼下这一批吏员,却不能恪尽职守,故而接下来,或可让民众推举德高望重者,经考核后,任为吏员,取代那些玩忽职守者。”
  这与十一娘简直是不谋而合。
  之所以说体察民情,为贫苦排忧解难之事交托孟九嫂等并非长久之计,当然是因为妇人们并不是真正的官员,眼下因有王妃给予支持,她们才能行使“职权”,若有朝一日,王妃离开太原,孟九嫂们当然便不可能还有这样的权限,故而要想让太原府百姓长长久久地享受善政,不仅府尹、县令等官员将来要清正严明,诸如真正将善政安排落实的坊主、里正等吏员也要兢兢业业才行。
  官员是由朝廷任命,吏员一般来说却是由官员选拔,可吏员是否尽职尽责,品性究竟如何,地方官员难以一一考核,十一娘认为由百姓荐举,并由百姓监督,不失为一个办法,眼下正好试行验正,看看是否真正切实有效。
  “那这件事,我也便托付给孟九嫂了。”王妃很“无赖”,倒也不担心袁氏因为“无偿劳动”而不甘不愿。
  今日这场聚会,十一娘并没让歌舞助兴,却是将厅堂三面都用隔扇遮挡起来避风,在厅中摆了一张足够二十人围坐的大案,不过仍是矮足,倒也不用坐那宽条凳,仍是设了座榻,上边铺着毡毯,隔了一隔凉意,倒是比胡人爱坐的宽条长凳要舒适许多,几轮酒后,王妃示意可以“宽散”,带头盘膝趺坐,于是这些时日以来越渐与王妃交熟的少妇们尽都不在拘束。
  当大快朵颐,婢女们便搬入了不少器具,妇人们有的玩双陆,有的投壶,有的摇骰子比大小当作酒令,孟九嫂却拉着王妃到了厅外观赏苑景——
  可这时节,梅花未放,金菊已残,莲池也是一片枯败冷清,并无美景可赏,王妃当然领会得孟九嫂是想与她私话。
  先说道的果然是件私事:“妾身有个侄女,已是议亲之龄,虽为庶出,自幼也是在嫡母跟前教养,学识品性都不差,有回随妾身来过王府,就是不知王妃是否还有印象?”
  十一娘想了一想,脑子里浮现出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睛来,问道:“可是孟六娘?”
  “正是。”袁氏笑道:“嫂嫂原是有意让六娘配个大族旁支嫡子,六娘往常乖顺,却又极有主意一人儿,倒更加倾向寒门子弟,不过一定要有志于科举应试者,倒不在意家境清贫,妾身嫂嫂一想,难得六娘不贪图虚荣,愿意与将来夫婿自食其力,心里也赞同,没想到,这一动意险些让六娘所嫁非人。”
  十一娘听“险些”二字,便明白并没有造成恶果了,仍问道:“这是怎么说?”
  “还不是十五弟胡闹,向嫂嫂引荐了个寒门士子,赞其才华人品都无可挑剔,不过因为时运不济,虽下了两回考场,却未能金榜题名,眼下正在太原游学,是江陵人士,姓魏,表字衡安,嫂嫂恃机见过一面,瞧这魏衡安风度翩翩彬彬有礼,心里倒也满意,可又一打听,竟知此人来往交近者,尽为豪贵子弟,鲜少寒门士子,心里便觉不踏实起来,再一细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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