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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

望族权后-第4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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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幅画卷上,有一对老夫妻,一双中年男女,一双青年男女,还有男童正在描帖,女童采花,可不是天伦之乐子孙满堂的情景?
  婷而却仍然没有被点醒,看向十一娘,不知言下之意。
  “婷姐姐如今可‘有孕在身’,碰巧得此画作,岂非好意兆?必然会悬挂起居处,时时赏看。”十一娘笑道。
  婷而方才恍然大悟:“十一妹是说,有别怀居心者故意送来此幅画作?”
  十一娘颔首:“那书苑掌柜所说来历并不可信,我才一听,便觉蹊跷,婷姐姐试想,那文士既然打算来太原府寄籍参试,又决意攀附毛维获其举荐,何必多此一举将如此珍贵一幅名家珍品转手?毛维又不比元得志只好金器珠宝,他可是以世族门望自诩,甚好风雅,更好收藏名家书画,那文士直接将此画作送给毛维,岂不更加省事?”
  婷而拍拍额头:“果然是这道理,亏我还自以为小心谨慎,竟没想到有人会利用我之喜好算计。”
  十一娘笑道:“婷姐姐从未想着害人,当然也难防备那些阴险手段,又因得到这幅心头好,欣喜不已,疏忽大意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虽然王妃判断出这幅画作一定有问题,当然还是要经过验证,便交待下去,让请田埠槎察证。
  贺烨原本也没有回去章台园,这时已然梳洗妥当,听闻王妃怀疑有人在画作上投毒,自是要来旁观察证的,当田埠槎趴在画作上耸着鼻子像条猎犬般嗅闻,恨不得伸出舌头舔验的空闲,十一娘已经把那十香摧的毒效叙述一遍,贺烨手指敲着膝盖,严肃的目光紧紧盯着田埠槎。
  大约过去两刻,田埠槎终于有了判断,但没急着宣布,而是要求把这幅画悬挂在暖阁里,好在玉管居里并不是王妃起居之处才设暖阁,便另找了一间,贺烨仍不放心,原本不让十一娘往暖阁验看,无奈十一娘坚持,一再强调十香摧只对孕妇有害,却到底还是在晋王殿下的一再要求下,与婷而用了浸湿的锦帕掩紧口鼻,确保不会嗅入丝毫毒香,才被允许围观。
  画作在暖阁里悬挂两刻左右,只见田埠槎突然直耸鼻子,又猛地蹿起,手执画卷下端,轻轻摇晃,众人仔细一看,才见画卷上有极其细微的粉末浮动飘散,随着照入暖阁一抹日光,迅速溶合于浮尘。
  答案已经分明了。
  贺烨拉了十一娘出去,离开那暖阁八丈远,才准许她移开湿帕说话。
  先说话的却是婷而,格外懊恼惋惜:“可惜了这样一幅珍品,秦孺人可真是暴殄天物。”又立即意识到这话似乎有些武断,不知晋王会否有什么想法,她又连忙为一时冲动致歉:“这十香摧虽为公羊氏秘门毒方,却也不能确定就是秦孺人下手,还当从春秋书苑那掌柜身上追察,眼下没有实据,我便断言,确犯莽撞之失。”
  却暗暗打量贺烨的神色,柳六姐自然也不希望殿下对秦霁太过维护。
  “六姐不必怀疑,春秋书苑掌柜必定清白无辜,而那文士,也必然已在太原府消声匿迹,秦氏上回陷害王妃不成,这回一定更加小心,她既然装作无私,将十香摧上交江迂,必然明白当发生意外,本王会严察六姐房中陈设,大有可能发现此画暗藏名堂,又怎会如此大意,收买那掌柜落下口实。”
  贺烨言下之意,自然是已经笃断了幕后真凶,根本便不需再进一步证实。
  婷而对这样的结果当然十分满意,却聪明的没有再落井下石,只顾叹息:“我当然不会被这毒物所害,就是可惜了幅珍品。”
  田埠槎十分想不通:“孺人既非当真有孕,并不需忌惧,再者十香摧经水融解再遇热凝尘,毒效最多只能保持三日。”
  婷而惊喜道:“也就是说,三日之后画上毒粉就能彻底挥发消散?”
  再度得到田埠槎拍着胸口保证,婷而这才不再懊恼——她虽说此生不用担心是否影响生育,却不得不为十一娘担心,以为画作既被投毒,最稳妥的办法当然是毁去。
  十一娘也没在这时追问贺烨如何处置秦霁,因为她知道贺烨不会有任何惩罚,甚至连上回一般喝斥警告都没了必要,而是安排起婷而“小产”的细节:“秦霁在这幅画上投毒,便是利用投其所好让婷姐姐疏忽大意,姐姐当然要如她所愿,只不过……事后当然得针对我,要求殿下严察。”
  便不再理会贺烨,拉着婷而去一旁窃窃私语去。
第921章 发作
  吴道玄那幅“天伦之乐”的画卷,前一任主人当然便是秦霁。
  上回因为陷害晋王妃,秦朗安排给她的那名“文士”早便送回了长安,不过她的小哥果然真心疼爱她,前不久将另一位处心积虑收买的心腹再度送来供秦霁驱使,另将机缘巧合下入手的一幅吴道玄画作也托这心腹送来晋阳,做为送给妹妹的生辰礼。
  秦霁年幼时便“心存大志”,不愿在琴棋书画上败给世族闺秀,很是用心四艺,尤其书画,倒也是真心喜好珍藏名家画作,秦朗送给她这份生辰礼,当然不是为了让妹妹用来投毒。
  当妹妹的虽对小哥的礼物爱不释手,奈何这些身外之物到底不比母仪天下的理想更加重要,秦霁几乎没有犹豫一下,便选择了用此物投毒。
  婷而对于书画的喜好本不是机密,秦霁既早将她视作眼中钉,也不难打听出婷而曾经拜托春秋书苑掌柜的事,当然那个所谓的文士,便是秦朗新近送来的亲信,可惜只用了一回,甚至还没有真真正正熟悉晋阳城,为防露出马脚,又奉令远离了。
  秦霁自然也从小哥的书信中得知此画的来历,并不是从商贾手中购得,而是偶然出游时,见一猎户家中悬挂,那猎户并不知这幅绢画珍贵之处,听说秦朗愿出三十贯钱收买,眉开眼笑毫不犹豫便答应转手,见问画作来历,那猎户也不隐瞒,说是他家祖上,曾经也是有千亩田园的富户,他曾祖父还年轻时,某日家中来了个客人寄宿,为换酒菜,便挥毫作画,猎户的曾祖父大约知道几分吴道玄的名气,一度也将此画作为珍藏世代相传,可到了猎户父亲一代,家境已经败落得差不多就要逃亡了,猎户之父过世时,已是穷困潦倒,并没将父祖的交待转告儿子。
  猎户打小就没读过书,只是听说过祖上的富足,以及曾祖父那一代某位客人用一卷绢画换一餐吃喝的趣事,并不知道这画是名家所作,也没想到能换钱,不过到底是因为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本着与其丢弃不如留下做个念想,挂在家中图个美观吉利的想法,倒是把画作保留了下来。
  猎户住在山中,邻人不多,与他往来者也没人慧眼识珠,直到遇见秦朗白拣了个便宜。
  这说法秦霁倒也认可,因为她也在许多杂文记述中见过吴道玄行事不羁,看不顺眼的人,即便是权贵捧着真金白银也买不到他一笔涂画,却又时常为了酒食不吝笔墨,甚至于兴致来时,提笔在土壁上作画的事迹。
  而秦霁之所以在她的珍藏中选择这幅画投毒,一来是因投婷而所好,更加重要的是这幅画她得手没有多久,碰巧没有拿出来展示过,再有就是秦朗收买的途径也没法追察,简直没有比这更加适合的投毒载体了。
  她唯一担心的是,婷而防范太过,贺烨手下那位神秘的奇人异士又懂得如此隐蔽的投毒方式,先一步察明这画中的机巧,让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功亏一篑。
  不过想着最大的损失也不过是一幅画作而已,秦霁当然要尽人事听天命。
  因为在她看来,就算事后晋王心生怀疑,或者是那异士诊出婷而小产是中了十香摧之毒,进而察明画作有鬼,这回也不可能怀疑到她身上,因为她不可能在将十香摧上呈之后还用此毒加害婷而,简直就与引火烧身无异。
  她既没了嫌疑,嫌疑人必然就在王妃与任氏之中,可无论贺烨更加怀疑哪一个,都不可能察出任何蹊跷,贺烨更加不可能审问王妃与任氏,暴露实力与警慎。
  所以这件事情,只能在晋王的怀疑下不了了之,至少当晋王成就大业之前,成为一桩疑案。
  待数载以后,真相便更加难以察明,到时晋王就算想要追究,也不会轻信王妃以及任氏否定之辞。
  当然,秦霁这回因为更加警慎的缘故,必然不会再那么愚蠢的遣人去朝晞苑打听消息,或者验看那幅画作有没被婷而悬挂起居之处时常赏看。
  她只是安静的,又紧张的,静候结果。
  这个结果来得并不缓迟,寒衣节早已过去,据太原府的气候,十月中旬时便已启用暖阁,更何况因为怀孕越发要谨防风寒的婷而?当得画作,只要没动疑心,必然会悬挂起居之室,十香摧经溶解于水,小心翼翼浸渗画卷留白处,风干后并不会有丝毫痕迹,更无香息,直到遇热重新凝为粉尘飘散,那香息也是清淡非常若有若无,极难察觉。
  婷而嗅入毒香,当晚立即发作,先是腹痛,自然会惊动晋王,闹得好场鸡飞狗跳,不仅晋王妃,诸位姬媵闻讯后也不敢怠慢,除了仍被禁足的元氏以外,尽都往朝晞苑听候消息,当然也只有晋王妃被特许入内,其余人随着秦霁,顶着寒风站在居苑外瑟瑟发抖,个个神色肃穆,眉来眼去间全是官司。
  任氏虽然面无表情,心里却轻松得很,她固然并不在意贺烨的庶长子,倘若婷而小产,对她的妨害倒也有限,她什么都没做,自然也不害怕受到怀疑,她眼下更加在意的是突然“杀出”的惠风,这位分明是得到了王妃的信任,也加入了争宠的战争。
  任氏格外懊恼,因为她相当明白惠风若然得逞,必然是个不容小觑的威胁,甚至于比她更得太后信任,大有可能从她手里将谋刺晋王的终级任务夺霸过去,那么她便是有了子嗣,再毫无寸功的前提下,拿什么与王妃及惠风争夺母凭子贵的荣耀?
  于是她冷冷乜视秦霁身后看似忧愁不安的惠风,脑子里全是如何阻止这位得逞的计量,却突然听齐氏问道——
  “照任媵人看来,柳媵人这回是否能够转危为安?”
  任氏只觉莫名其妙,这才将目光瞅向齐氏,一声冷嗤:“齐媵人这话好生怪异,我又不是医官,哪里就能诊断柳媵人病情?”
  却忽然注意到,在场这些姬媵看向她的目光似乎都别有意味,仿佛笃定柳氏这胎危急与她有关!
  任氏立即炸毛,火力全开:“近一月以来,明明是三位经管宅务,若论柳媵人今日之危,三位应当比我更加清楚是否要紧,怎么这时却都关注着我,仿佛我若说句转危为安,柳媵人便能够转危为安了,虽然我心里的确如此祈求,又岂敢担保?莫不是三位生怕是自己出了纰漏,被殿下与王妃追究,联起手来想把责任推在我身上不成?”
  很聪明的把王妃择了出去,质疑在场三人居心不良。
  秦霁仍然保持着寡言沉默的“温良”作派,倒是谢氏一改与世无争的脾性,横竖她已经在王妃面前“拆穿”了任氏,为进一步示好,也再无必要与任氏维持“友谊”,冷笑道:“齐媵人不过随口一问,任媵人却就恼羞成怒,倒让我疑心是此地无银了。”
  她话虽如此,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我明明已经提醒了王妃小心任氏,竟然还是被任氏得手?莫不是王妃已然有了脱身之计,干脆利用任氏行凶?就不知王妃是否意识到阿禄另怀目的,不会真正听令于她,更进一步意识到太后对殿下的恶意?
  如若王妃有了意识,又不想眼睁睁看着晋王遇害,应当便会利用这个机会铲除任氏,就算太后不满,但任氏的确有自作主张的错失,相信太后也不会在此时怪罪王妃,那么将来……王妃未必没有机会说服太后高抬贵手,因为晋王的确没有威胁。
  这当然是谢氏愿意看到的结果,因为如此一来,她就不会再左右为难,更不会惧怕被太后利用行为刀匕之事,或许便有希望赢得晋王宠爱,让余生不再那样惨淡无光,孤寂凄苦。
  这么一跑神,谢氏竟然没有听清任氏的驳斥,倒显出了几分理亏的模样。
  正在这时,便见良医正田埠楔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脸上明晃晃写着“回天乏术”四字。
  又未隔多久,便见王妃也走了出来,淡淡扫视众人:“都回去吧,关于内宅事务,明日起暂时由我经管,你们……禁足各自居苑听候消息。”
第922章 狭路相逢
  柳氏一定是小产了!
  这是一孺三媵心中的笃断,却唯有秦霁一人欣喜若狂,险些没忍住将嘴角高高翘出,连忙垂下脸来带头应诺,一个字也没有多问,温顺乖巧的把管家之权暂时交回王妃,转身回了旃风苑。
  谢氏在王妃那张镇定自若却严肃冷漠的面容上实在看不出更多的内容,她也不敢多问,更加不会质疑。
  齐氏却是满腹疑惑:王妃收回管家大权,将众人禁足,显然是要追察柳姬小产一事,可王妃明明已经有所防范,任氏又根本不能插手朝晞苑里饮食熏香之事,那么她是如何做到让柳姬小产滑胎呢?任氏手段如此了得,王妃这回真能察出证据?可要万一无法察明真相让晋王信任,这回至少也得担当疏忽之责。
  她很想为王妃分忧解难,只才张了张嘴,就见王妃冲她微微颔首:“不用担心,我让诸位暂时禁足,也是防备着再生是非,诸位只要约束好各自仆婢,切忌私下议论,我担保不会怪罪任何无辜。”
  这话也只是安心的作用,齐氏根本便听不出来更多详细,也情知王妃不会再说更多,于是也应诺礼辞。
  原本以为怎么也会禁足几日,却没想到次日就有玉管居仆妇过来交待:“宅务之事暂由王妃经管,媵人们却不需再禁足,尤其齐媵人,这几日需代王妃面见孟娘子等,关注抚恤军属之事,今年虽说屡传捷报,军中仍然难免伤亡,许多儿郎是再也无法与家人团聚了。”叹息着礼辞,又咕咙一句:“明明就是自己身体症候引发滑胎,偏咬定是被人暗害,不是没事找事是什么?纵然伤心,那也得有个限度。”
  齐姬并没将那句咕咙听得分明,但并不妨碍打听到了事态发展,她的乳媪四处转了一圈儿,回来便禀报道:“柳媵人当真是小产了,但经田医正诊治,仍是宫寒症候促发,柳媵人许是太过伤心,一口咬定是遭了算计,殿下竟然也听信了这话,拷问田医正不说,又在外头请了好几个医者为柳媵人诊脉,不过说法均与田医正无异,殿下自昨晚,便一直留在朝晞苑中,今日连王妃也不许进去了,老奴听仆婢们议论,朝晞苑人,对王妃冷嘲热讽,怕不是柳媵人怀疑王妃害她小产,在殿下面前挑唆生事吧。”
  而秦霁那处,却被江迂质问:“惠风明明把十香摧交了出来,柳媵人怎么依然中了暗算?孺人可知惠风是否还留有毒药,最近几日惠风有没有鬼祟行为?”
  果然还是发现了十香摧!
  但秦霁一点不觉忐忑,因为江迂既然是这问法,当然代表晋王并没有怀疑她,只不过是怀疑惠风而已。
  “说是把毒药都交给我,但手头是否仍有,我也无法确定,至于惠风这几日言行……倒也没有什么蹊跷之处,她心心念念,仍在承宠于殿下。”
  谢氏听了“病症导致小产”一说,却是满腹狐疑:倘若是任氏下手,王妃必定不会任由田埠楔作出这样的诊断,难道说……王妃虽然利用任氏暗算柳氏,却并不打算趁机铲除任氏?那岂不是说明王妃根本不愿阻止太后暗害晋王?又或者是王妃没有察觉我的暗示,更或者是这回任氏不及下手,柳氏便自己小产了?
  她没有办法确断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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