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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望族权后-第5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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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壮刚升职队正,立即便收到家书,原来是嫂嫂竟然又有了身孕,这可谓双喜临门,咱们兄弟几个也不贪婪,山珍阁就免了,陈胖子家价格实惠,味道却也不差山珍阁多少,他家新丰酒又十分够劲,大壮请咱们一顿酒肉,也就算尽兴了。”
  张大壮这时,早已不似当年要靠邻居接济的贫困户,投军之初,他倒是省吃俭用,想将月俸积蓄下来托人送去晋阳城给妻子花销,不想那年新岁,妻子竟然长途跋涉来了云州看望他,于是他知道了娟娘在霓珍衣坊谋得生计,又因为是军属,万一生病还能免费看诊,再也不愁吃住衣食。生活既然宽裕了,原本便豪爽豁达的张大壮当然不会小器吝啬,每逢两军休战,又不当值守时,他也常常邀请军中同袍去酒肆饱餐一顿,更何况今年新岁娟娘来云州探亲,回去两月后,竟被诊出有孕,对张大壮而言的确是双喜临门,又哪会推脱?
  喝酒喝得正在兴头,忽听“噗通”一声响,张大壮遂声看去,却见店家陈胖子那待嫁闺中的小女儿满面羞红的去捡失手摔落的竹勺,而今日祝贺他将为人父的其中一个同袍,直着眼呵呵傻笑,张大壮不由大笑两声,伸出巴掌去重重拍着同袍的肩头:“你两既已看对了眼,不若我替你保媒可好?”
  张大壮说着就起身要找陈胖子说话,却被同袍拉住:“大壮哥可使不得。”
  “怎么,难道你家中已有妻室?”张大壮板着脸:“见异思迁可就卑鄙无耻了。”
  同袍连忙解释:“我不比得大壮哥为晋朔人士,我家人远在新渝,我是为逃避工窑令,才干脆投军,当时也是想着,与其在工窑劳累至死,还不如死在战场上,若饶幸不死,又立下功勋,将来即便回家也不会再任由那些贪官污吏欺霸,我投军之前当然不曾娶妻,不过姻缘大事,当然要先征得父母认同,只我虽然在旧岁时便已请人代笔写成家书,如今却并没有盼来回音,也不知家人是否平安。”
  原来不仅是晋王妃重视兵丁与家眷联络通信,王绩这个云州刺史也并没有疏忽这一人之常情,张告但凡云州守军,书信经过检视后,都可以由官衙统一安排传寄家中,当然也不可能便利到随时通信,限定一年最多两封,而兵丁中虽有许多大字不识者,但如今的云州城不乏可以代笔之人。
  但云州募兵大多是晋朔人士,就算是流民附籍,也多为全家迁移,像张大壮这个同袍的情况极为特殊,家人远在新渝,书信通过官驿不那么现实,故而他也没有烦劳官衙,而是请行商代劳。
  只他旧岁时拜托那支商队并没有如期返回云州,所以他自然也没有收到回信。
  又已经逐渐热闹的云州城,这时当然也是遍传衡州叛乱的新闻,不过不可能细致到哪些州县已然沦陷,毕竟这时通讯不便,朝廷也不可能将不利的消息诏告天下,莫说张大壮这样的兵勇,便是王进谷,其实也不详知南方战况。
  故而该同袍竟然不知家乡已经不属朝廷统治,那队行商没有被衡州王的新政权放行,只好往广州另谋商机去了,当然顾不上给他捎带家书。
  “你也不用太担心,许是南方乱了起来,才导致音讯中断。”张大壮安慰同袍,话音未落,却听见一声惊呼!
第954章 军中险械斗
  此间酒肆不比得山珍阁豪华,虽也处于在云州而言算为要闹的市坊,店面不过小小两间而已,但因生意甚好,常常坐无虚席,故而店家又在沿街搭有凉棚,多摆下几张席案。
  张大壮一行正是坐在凉棚底,早前那个因与意中人眉来眼去而失手跌了竹勺的陈小娘子,已经羞红脸避进店堂,发出惊呼的又正是她,张大壮只见她慌里慌张退了出来,脸比刚才更红,却是怒视着店堂内。
  张大壮正不明所以,紧跟着又见一个男人从内抢出,俨然喝得半醉,却是身着革甲,一看便知是军兵。
  那人二话不说便伸出蒲扇大的手掌来拍在陈小娘子的肩头,就要把她拎进去,嘴巴上尚且蛮横狂语:“旅帅看中你,让你陪饮,那是你三生修来福份,竟然还敢推三阻四!”
  “哗啦”一声,陈小娘子本来就不那么结实的衣料,被军兵撕裂,这下便成了衣不蔽体。
  张大壮一行全都拍案而起,心悦陈小娘子那同袍更是抢前几步,一巴掌将醉鬼推了个踉跄,把意中人牢牢护在身后。
  “醉鬼”站稳了身,竟然拔出腰间佩着的长刀,怒喝一声“找死!”,直冲人肩膀劈向,张大壮一看不好,连忙上前阻止,夺下“醉鬼”的长刀,忍着气息事宁人:“大家都是同袍,有话好好说,可不能动刀动剑。”
  张大壮原本是看着“醉鬼”的戎甲不同于他们这些募兵,而隶属云州都督府亲卫,换句话说就是有后台的人,非募兵能比,这才不得不忍气吞声,想着说几句好话,在维护陈小娘子不受欺凌的同时,又不至于引起争端。
  然而眼看外头发生争执,“醉鬼”一行人这时也“呼啦”围了出来,便有一人阴阳怪气说道:“还以为是谁,原来又是张大壮你,从前你就目中无人,怎么,这时升了队正,竟敢连董旅帅也不放在眼里了?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们这副嘴脸,也敢跟董旅帅抢女人?”
  此人张大壮还有印象,从前与他因为公事发生过口角,没想到今日又是冤家路窄。
  至于那董旅帅,张大壮就更认识了,直属王都督,其父授职中郎将,可谓王进谷亲信一类人物,这样的人张大壮是得罪不起的,不过他为人一贯侠义,怎能眼睁睁看属下卫士的意中人被欺辱,一边抱拳揖礼,一边解释:“旅帅请恕,并非卑职有意冒犯,只因卑职一同袍,有意求娶陈小娘子……”
  他话还没说完,董旗风已经老大不耐烦打断:“这丫头本帅看上了,陈胖子,你开个价,要多少贯钱,才肯将丫头卖给本帅做侍婢。”竟是理也不理张大壮。
  原来董旗风因为王进谷纵容,历来便是横行霸道,当年镇守胜州时便没少干欺男霸女的事,这段时间,属下队正之一何胜施,对他极尽讨好奉承,刚才眼见张大壮等人也来了这家酒肆,何胜施便添油加醋说道一番张大壮怎么目中无人,自恃家中婆娘不过是在晋王妃开办的霓珍衣坊帮工,竟然就不把都督亲卫看在眼里,董旗风被这话一挑拨,当然要为何胜施出一口恶气,又听得张大壮那番话,知道一行人中有个兵勇与这店家女儿情投意合,董旗风哪还用旁人出谋划策,立马想到应该怎么闹事。
  然而这店主陈胖子,却也不是任人欺压的懦弱性情,他有三子,但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是珍爱,哪里肯卖女为仆,当下陪着笑脸婉拒:“旅帅请恕,小民只有这么个女儿,故而也想替她寻户良人,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将来夫妻和睦,安安稳稳。”
  董旗风大怒:“区区商贾,竟然给脸不要脸。”
  竟然“咣”地一声拔出佩剑,直冲陈胖子胸前刺去。
  张大壮平生最恨就是这类仗势欺人的恶徒,这时也顾不上军阶悬殊了,也拔出配刀,再一次阻挡了对方的行凶。
  “找死!”董旗风冷笑一声,运剑便与张大壮缠斗。
  张大壮虽有一身好力气,投军之后又经过了一段行军杀敌的训练,可自然不比董旗风自幼便受军武训练,十余回合后,便落了下风,他的下属个个通红了眼,也都纷纷亮出兵器,董旗风一行自然也不会示弱,眼看一场械斗就要爆发!
  忽有一箭破空而来,正中董旗风肩头,却是跌落在地,原来是只钝箭,纵然如此,也把董旗风射得一个踉跄,虽未见血,手臂一时也抬不起来了!
  他双眼直冒怒火,然而看清不远处枣红马上坐着那位,手中的劲弩还没有收回的白袍青年,董旗风的怒火顿时灭得一丝不见,单膝往下一跪。
  来人正是王进谷的长孙王横始。
  他以一支钝箭便化解一场争斗后,这才踏鞍下马,冷着脸走进这间他虽经过数回,却从来没有注意过的酒肆,扫了一眼跪了满地的兵勇,青年郎将冷笑一声:“董旗风,你越来越本事了,还以为是在胜州之时呢,由得你横行霸道仗势欺人,竟然还敢挑生械斗,激发军中内乱!”
  王横始实在觉得如董旗风这类都督亲卫应当给予约束了,现下可不比当初,祖父再也不是节度一方,云州城中,刺史王绩掌治政之权,今天他若放任董旗风行凶为恶,当众诛杀良民强抢民女,甚至诛杀募兵,王绩能不追究此等恶罪?到时倘若祖父包庇董旗风,这便是白白递给韦太后把柄,治罪云州王家有拥兵自重之心。
  他阻止这场争端,实为救董旗风一条小命。
  但王横始仍然给了董旗风教训,便是让他自去军法处领三十军棍,却没有惩罚张大壮,甚至示意随从将人扶了起来,当着董旗风的面给予安抚:“虽说你只是队正,与旅帅冲突是违反军纪,然而并非因为军务,也不是在值守之时,目的又是为了阻止董旅帅扰民,被逼自卫,所以我不会惩处你。”
  又上前拍了拍张大壮的肩头:“很有血性,是条汉子,你叫什么?”
  听说张大壮的名姓后,王横始若有所思:“怎么竟然有几分耳熟?”
  他身边一位亲卫连忙解释:“大壮原本便是隶属郎将辖部,两年前随郎将出城迎战萧延达,斩获敌首立功,不久前经其旅帅荐举,升授队正。”
  王横始才恍然大悟:“这就难怪了,很好,今后你也要一直这般英勇作战,我眼中可没有亲军与募兵之分,赏罚皆以军功作为依据。”
  张大壮不想今日竟然能得少将赏识,激动得整个人热血沸腾。
  当然,当众被扫了颜面的董旗风那心情肯定与张大壮截然相反,依他的智商,那是完全没法体谅王郎将的“救命之恩”,然而至少在明面上,董旗风却不敢冒犯王横始,虽说对方论军阶还要比他父亲低上一级,但谁让是王都督的长孙呢?只好忍气吞声。
  何胜施眼珠子一转,再次凑向前来挑唆:“少将说得那样冠冕堂皇,还不是有意护短,听说少将为争权位,一心一意奉承晋王妃,那张大壮家中婆姨与晋王妃多少有些关联,也难怪少将对他另眼相看了,可处治如此不公,岂不是寒了旧部之心?”
  他又陪着董旗风往军法处,低声下气自掏腰包贿赂执刑官,结果以己代人,整整挨了三十军棍,仍然不忘讨好奉承:“这件事端,起因皆怪卑职,卑职自当替旅帅领罚,旅帅可千万不要觉得过意不去。”
  董旗风心中大是感动,就此将何胜施看作知己,哪知这位转身便悄悄去见了王知礼,极其详尽将今日这起事故解说一番,忍着棒疮的剧痛,匍匐跪拜:“都怪小人无能,有负郎君所托,不敢推脱,请郎君问罪。”
第955章 王知礼的毒计
  虽说事态的确没像王知礼设计那般发展,但何胜施早前特别强调了他是如何挑唆董旗风埋怨王横始“处治不公”,偏帮部属而亏待旧部,王知礼当然不可能再责罚这个心腹,将人扶了起来,又是赏药又是赏钱,极尽安慰表彰,让他的长子亲自把何胜施送了出去,又才沉思。
  今日要是董旗风在何胜施挑唆之下,一剑杀了那张大壮,晋王妃得知消息,怎么也不会放过行凶者,必定会向云州王施压,处死董旗风,这样才能给晋阳军属一个交待,如此一来,董旗风的父亲董大勇怎能甘心?一来会对晋王妃心怀怨恨,二来也更易被自己争取笼络。
  董大勇是王进谷的左膀右臂,极得王进谷信重,要是被王知礼拉拢,当然更加有利于他夺得权位,不同于王知节是把弟、侄二人当作竞争对手,王知礼早已看穿,无论王知节怎么折腾,都不可能继承军权,他的竞争对手只有一个,那就是侄儿王横始。
  故而王知礼自从有了这样的设计,起初想着利用毛维,在晋阳城中物色一个有志投军但不符条件的人选,撮合他与晋王妃攀上关系,受晋王妃特许,荐来云州,再被都督亲军杀死。
  不是王知礼多此一举,他以为要是死者与晋王妃毫无瓜葛,晋王妃压根便不会多事,单单是刺史王绩出面,莫说对王进谷根本不成威胁,也达不到让董大勇怨恨晋王妃的效果——
  倘若那日十一娘当真中计,允从曲丰儿所请,将人荐往云州部,却没死在战场,反而是被上级军官欺杀,曲丰儿的寡母哪会善罢甘休?势必是要恳求晋王妃主持公道的,人是晋王妃荐往云州,晋王妃总不能推脱王绩身上,那么才会向王进谷施压,平息曲母的愤恨。
  但王知礼没想到的是,晋王妃根本不曾中计,若再物色另一人,晋王妃照样不会允从不提,甚至还有可能动疑,故而王知礼这才把目光转到现成这些募兵,考虑着能否挑选那么一个,最好家人在晋阳城具有一定地位,如此一来,才可能逼得晋王妃不得不过问凶案,平息军属愤怒之情。
  但王知礼并不了解募兵家境,故而才想到心腹何胜施,希望时常与兵勇来往的他,能推荐一个合适人选,凑巧的是,何胜施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因早前与张大壮发生过口角,一心想着报复,便对张大壮的情况格外关注,听王知礼一提这话,哪里还用考虑,立马便“举荐”了大壮。
  “张大壮四处同人吹嘘,说不仅他家婆娘是霓珍衣坊雇工,而且在他决定从军之前,还曾得过晋王妃一枚玉佩资助,要不是给婆娘留下那枚玉佩,以便危难时抵当解燃眉之急,他当时也不放心留婆娘一人在晋阳城中,还说他家婆娘与晋王妃身边婢侍眼下也相熟得很。”
  王知礼一听这话,竟然觉得张大壮比那曲丰儿更加合适,毫不犹豫便选择了他当冤大头。
  竟不想废了许多心机安排部署的计划,竟然又被王横始打乱了!
  不过嘛,王知礼刚才被何胜施一提醒,忽而又想到一条阴谋。
  他与晋王妃无怨无仇,暂时也不想掺和毛维与晋王系之间争斗,之所以针对晋王妃,那是因为晋王妃已然成为王横始的后盾,不过嘛……王横始既然主动涉及这桩事态,而董旗风又已对他心怀埋怨,只要何胜施继续煽风点火,便有办法激化都督亲军与普通募兵之间的矛盾,尤其是那个张大壮,董旗风日后必然还会找他麻烦!
  王衡始倘若偏袒张大壮为代表的募兵集团,倒也没有必要一定牵扯上晋王妃了,随着矛盾激化,以董旗风为首的亲军系哪里还会拥戴王衡始?董旗风不死也没关系,大可收买笼络,利用他说服董大勇!
  王知礼越想越觉这个计划可行,当即便要请他的几个心腹来协商,因为要挑起两大兵系之间的矛盾,可不能仅仅靠何胜施这么一个队正了,而是需要更加全面的部署。
  接下来整整三日,王知礼都在忙碌此事,好不容易完善了种种细节,却没有来得及贯彻实施,便听说晋王夫妇竟然再度来巡看云州,王横始得信,已经一马当先亲自出城迎接了!
  原来那日当确定设计者是王知礼后,贺烨虽说没有推敲出王知礼计划的诸多细节,但也意识到他应当是想用曲丰儿的性命,逼迫十一娘得罪某个重要人物,然而一计不成,王知礼不可能偃旗息鼓,又兼毛维按兵不动,贺烨当然会想到王知礼已然物色到其他人选,就算可以不理会云州王内部的尔虞我诈,晋王夫妇却不能容忍王知礼为一己之私伤害大周军兵。
  勇士们的生命,不是那些为非作歹贪图权势者能够以命抵偿,在贺烨与十一娘看来,就算只死一个募兵,把王知礼杀上个千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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