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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章

望族权后-第5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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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适,他必然会冲出云州,将晋朔吞并,甚至进军河洛,直接威胁大周统治,一个沦落至匪流的朱子玉尚且能够传檄天下拨乱反正,云州王有十万雄兵,为何只能龟缩一隅,只能俯首称臣!
  “不是我信不过王郎将,但王郎将竟然连令叔父私下与毛维勾通都一无所知,让我如何能相信你能压制哗变?!只要有一个募军伤亡,我势必不会放过始作俑者,但王郎将若真为了袒护募军得罪亲军,难道就不怕如令叔父所愿,导致你人心尽失?!”
  “横始宁发毒誓!”
  “王郎将信奉鬼神?”
  王横始:……
  他当然不信鬼神,否则就不敢违逆所谓天命,拥兵自重了!
  见王横始怔住,十一娘却又缓和语气:“相比令叔父,我的确相对信任郎将你,至少你及时阻止亲军恶行,确为张大壮救命恩人,令叔父王知礼,为私欲,视卫士生命如草芥,云州若是落在他手上,只怕迟早会是下一个营州,他必会效仿潘博卖国求荣,大逆不道!”
  最后一句话,如一记重锤敲向王横始天灵,他几乎是下意识申辩:“王妃,横始决不会效仿潘逆,助异族蛮夷,侵我国土!”
  这是他的底限,是一个中华男儿不能妥协的骨气,就算不服贺周统治,也坚决不会投靠蛮夷卖祖求荣,助异族人的铁蹄,侵犯中华国土。
  “责任重大,事涉社稷安危,王郎将请恕我不能轻信誓言,我之前召见张大壮,已将令叔父阴谋诡计告知,让他务必防范那董旗风再下杀手,而且王郎将应该明白,令叔父一计未成,势必不会偃旗息鼓,我不放心,除非王郎将答应我安插一亲兵,在王郎将身旁监督。”十一娘光明正大提出要安排一个耳目。
  王横始简直不曾犹豫:“横始遵令。”
  十一娘直接安插这人,的确是她亲兵,而且是白鱼义子,苗小满的夫君韩英,一方面是经过考核,韩英的确能身负重任,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此事虽然有一定风险,一但圆满完成,功劳更大,倘若贺烨能够达成志向,赐予韩英爵位都不为过,苗小满将来便是诰命夫人,韩英又无亲长,苗冬生自然可以沾光,也算是荣华可期。
  “另还有一人,却是因为私情,还望王郎将容纳。”十一娘又道。
  王横始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晋王妃既然用私情相托,说明对他还是相对信任,刚才那番话,无非是警慎在前,王横始甚至十分欢喜晋王妃的直言相告,而不是私下安插耳目,他何尝不明白,晋王妃既然治政太原,利用征兵令安插几个耳目哪里就是难事?但晋王妃从来没有行为这等鬼祟之事,那便证明对云州王……至少对他王横始相当信任。
  王横始反而更觉惭愧,但转念一想,横竖无论如何,将来他都有能力保全王妃,有云州雄兵撑腰,并兼晋朔千万百姓支持,哪里还怕自身难保的韦太后问罪晋王妃。
  所以他很快心安理得:“王妃但说无妨。”
第962章 窥破
  十一娘的“私情”不是别人,正是曾被毛趋利用的展肚子。
  这人是论罪充军,当然没有发往相对安全的云州,而是直接被送去了武威侯部下,四年以来,也经过了不少生死之战,十一娘从秦明口中得知,展肚子颇不惧死,几回重伤,险丢性命,但运气甚好,回回都能化险为夷。
  若论军功,展肚子如今怎么也能授任队正了,但他与普通卫士不同,他是罪役,一般情况下,最多只得赦免,是不能授职升迁的。
  然而他的父亲展旺这四年以来,将赚得不少财钱捐助云州工建,十一娘怎么也得给展肚子一个机会。
  她通过四年的考察,确信展肚子本性不怀,的确又有悔改之心,再兼展肚子当初之所以被毛趋利用,也是因为孝道。
  只要展旺还在十一娘控制,她当然可以放心利用展肚子。
  不过当初这起事故,直接造成于墉处死,展肚子虽是一介小卒,也在太后案前挂名,十一娘不能直接交待秦明予以提拔——这样一来,岂不暴露了武威侯部早与晋王系达成同盟?
  所以十一娘只能将展肚子荐往云州,大可向太后禀明,利用展肚子笼络云州募军,当内乱之时,起到关键作用。
  她这时也没向王衡始隐瞒“私情”:“此人原本身犯罪过,但本性不坏,又兼其父对兴建云州大有贡献,我想着应该给予他将功赎过机会,不过我与武威侯并无私交,并不能说服他提拔罪役。”
  “王妃放心,我可没有这许多顾忌。”
  见王衡始如此爽快,十一娘也多了几分坦率:“这两人可谓我亲信,王郎将可放心采用,他们以及张大壮,必然会竭尽全力辅佐王郎将,力保云州安定,募军不会因令叔父阴谋任何折损。”
  见王衡始似乎又要着急称誓,十一娘微举手掌制止:“令叔父既然与毛维狼狈为奸,我当然不可能眼看令叔父继承云州军权,成为晋王府将来隐患,我喜闻乐见之事,当然是王郎将终得人心所向,不过,王郎将如果一直偏袒募军,说不定会让令叔父得逞,造成亲军不满郎将。”
  “不瞒王妃,横始也早有决意压制亲军将领,因为已经有太多故旧,仗着积威,为所欲为,大不利于军中法纪,不要说募军与亲军之间,便说亲军内部,往往也是斩获敌首者不得功勋,赏罚不公,致使抱怨连连,横始以为,这等乱象必须根治,云州部才能所向披靡,克敌制胜,以报君国寄重。”
  这话半真半假,至少以报君国并不属实。
  但王横始也是当真不满祖父闭关不出,一味只图增兵壮势,袖手旁观武威侯部独战潘辽。
  他早就想领军攻打幽燕,甚至夺回营州,云州王只有成就这撰记史书不朽之功,才能真正奠定威势,再不惧被朝廷一纸诏令夺权。
  然而十一娘看来,王横始这想法当真幼稚。
  此子虽有壮志,但因条件限制,对将领们并无威信,说到底,亲军将领信奉的还是王进谷,王横始甚至还没有坐稳“储位”,就忙着震慑旧部,极大可能导致人心背向,就算他能获得低阶军官支持,但别忘了,低阶军官能力有限,关健时刻的作用也十分有限,多余不说,只要一个董大勇倒向王知礼,就很有可能对王横始造成致命一击。
  但十一娘当然不会提醒王横始这想法是何等荒谬,她还要进一步怂恿:“郎将要想胜过令叔父,还当培养自己一系势力,忠于王都督者,可不一定忠于郎将,同理,王都督能够震慑诸将,王郎将却未必能够。”
  这样的话也只需要点到即止,说得更多反而容易暴露居心,故而十一娘并没有再继续提醒王横始提拔募军,而是又再强调:“总之,我把话先放在这里,若这回巡看之后,依然不能避免发生募军被亲军欺杀事故,我势必会请旨严办凶犯,到时王郎将可不要埋怨我没有考虑你之处境,王郎将应当明白,征兵令是我一手推广,募军死于战场,那是为国捐躯死得其所,但若死于同袍刀下,仅死一个董旗风可不能平息晋朔万千军属之恨,云州王,必然会为此付出代价!”
  此行云州,当王衡始一再担保杜绝募军丧命哗变发生后,晋王妃目的已然达成,事态很明显,王知礼当然也不愿意哗变发生,他之目的无非是要争取董大勇而已,王横始因为自傲,根本便不在意董大勇是否投诚王知礼,这对于十一娘的计划而言当然是有利无害,不过十一娘仍然在云州滞留了半月有余,四周巡看一番,才启程归晋阳。
  待晋王夫妇离开之后,王绩尚且还在感慨:“都说工窑令是暴/政,眼下只有晋王妃还敢坚持,我在宦海浮游这许多年,魄力还不如一个女子,实在惭愧得紧。”
  王远致立即宽慰:“云州本不设工窑,世父何必自责?”
  “王妃那句话说得对,工窑令未必暴/政,但因地方官员大多不恤民生,一味图利,才导致民愤汹汹,如今衡州叛乱,工窑令虽遭废除,却转而又要推行什么粮长制,虽说平民百姓得以喘息,然而那些已失权势之大户,以及商贾,说不定暴乱起来,更比平民可惧。”
  “王妃那话是有所保留了。”王远致一语洞穿:“太原府虽也奉行工窑令,但工窑所得不用上交朝廷,故而王妃大可优待役工,然而其余地方可有这权限?朝廷下派工窑监,一文一钱都必须克扣,地方官员根本无法控制工窑,暴/政根结不在地方,实在朝廷,在韦太后,在徐修能!”
  王绩因为四年以来一直将心思用于重建云州,并不知工窑令详细,这时听了侄儿的话,不由呆怔。
  “韦太后难道不知此政如何实施方不虐民,太后明明清楚,却佯作不察,因为韦太后根本不在意民生疾苦,她眼里,只有工窑令带来巨大利益!世父难道不明白,太原府虽有推行工窑令,但所得利益,对于军需而言实乃杯水车薪,究其原因,无非王妃让役工享得利益,还没有疏忽让太原府官员获益,如若大周州县皆效仿太原,工窑令已然失去原本作用,结果根本无法让太后满意。”
  王远致深深吸了口气:“如今工窑令被废除,王妃起意将建成工窑分赁商贾,由商贾雇工烧制,这样一来,商贾更加不敢苛虐窑工,王妃也可省去分利官员,工窑所得,倒比从前更加可观,王妃这么做,其实明白工窑令真正弊端所在。”
  “远儿言下之意?”王绩脸色铁青。
  “世父,远从前也以为,当仁宗帝驾崩,大约也只有韦太后能够暂时执政,有文皇后在前,后宫执政于大周而言,并非悚人惊闻,可是看到如今,远相当确定,韦太后并无治政之能,若放任其弄权,大周社稷必亡!”
  “你!”王绩大惊失色,但他实在不能喝斥出声,因为他自己也明白,侄子的看法并非荒唐。
  “但远深深折服于晋王妃,因为依远看来,四年前太原时势,就算换作大父,恐怕也不会这么顺当便能推行新政,世父,晋王妃之才干,堪比文皇后,试问,王妃怎会臣服韦太后,当真为其效命!”
  见王绩呆若木鸡,甚至手扶膝案才能坐稳,王远致却再出惊人之语:“世父!据远观察,晋王感观敏锐,城府极深,对晋王妃极为倾慕,并不似传言之中……贪图享乐、一无是处,晋王妃甘愿听从韦太后操控,看来是……将计就计!世父,晋王妃当真仅为铲除云州王才安插亲信宠络募军?要是武威侯早已投诚晋王,今后晋王再掌云州兵权……”
  王绩再也忍不住:“住嘴!”
第963章 左右为难王刺史
  王绩紧紧盯着虽然缄口却仍然满脸坚持的侄儿,心头有如掀起惊涛赅浪,可此时此刻,又莫名产生了几许不合时宜的感慨。
  远致之父,是他同胞所生最小一个弟弟,一贯只爱吟诗作赋,国事家事一概不问,偏又娶了个性情类似的妻子,夫妻两过得倒像一双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可偏偏远致自幼便喜经史不提,又格外擅长察颜观色。
  当年王相看重京兆柳在韦太夫人的带领下必然兴旺,有意再让子弟婚配格外得韦太夫人看重的柳十一娘,打算从中择选天资出众者着重培养,那时远致不过也才七岁,小小的孩童却能窥破母亲身边乳媪贪欲渐炽,为掩示盗卖主人妆奁罪行,嫁祸婢侍,因着这桩事故,远致颇受祖父王相青睐,从同龄子弟中脱颖而出,竟得灵沼公亲自教导。
  王绩记得自己当时颇有异议,认为世家子弟大可不必察颜观色谨小慎微,还当以学识文才为重,擅长揣摩人心未免有失君子修为。
  王相国便回应冷笑:“你以为日后局势,满腹经纶心怀忠义能够保证家族兴盛,避免祸患波及?”
  王绩现如今感慨的是,当初若不是为了那桩儿女姻缘,远致甚有可能与其余子弟一样,并不会获得家族格外重视,没有父亲的悉心教养,远致的才华也不能为世人所知,至多与他的儿子七郎一样,考取进士,授职外任,这虽然不能说为平凡普通,但也必定不会特别引人注目。
  虽说此时,王绩对侄儿绝大多数见地已然认同,但想到远致刚才那番判断,他仍然难以置信:“仅凭猜测,怎能妄断晋王夫妇心怀逆意?”
  “世父看来,韦太夫人当真会眼看寄望甚重之孙女被太后操纵利用而无计可施?”王远致微微摇头:“虽说在世人眼中,韦太后与晋王母慈子孝,仿佛不怀芥蒂,可就连豫王一系,都不能免除太后忌惮打压,韦太后又怎会将义烈皇后之子视为亲出?凭晋王妃之智计才干,也万万不会轻信韦太后会放过晋王,眼下一切信任倚重,无非利用而已,韦太夫人与晋王妃,可是甘心被人利用一尽后弃之如履者?”
  “远儿除了这些猜测,可还有其余凭据?”
  “若连远也能掌握真凭实据,想必晋王夫妇如今早身首异处了。”王远致长长吸一口气:“世父,就这半月以来,远对晋王殿下观察,确能断定殿下并非世人以为愚狂无知,只是殿下伪装甚好,若非远自幼有察人神色之习,又一贯留意神色与性情之间微妙关联,自成一套判断真伪之法,更兼结合种种蛛丝马迹,也不能揣摩出其中隐情。”
  为了说服王绩,王远致干脆说道:“晋王殿下真性情,七兄必然心知肚明,世父若仍存疑虑……”
  “宁致竟然知情!”这话更将王绩震惊得双目圆瞪,几乎便要立即召儿子七郎到面前询问,又突然意识到,七郎远在金陵,可不能够随传随到。
  王远致短叹一声:“世父,世人虽说尽都以为韦太夫人待七嫂不慈,七嫂也与太夫人甚大嫌隙,但事实却是,当年七兄与七嫂之所能够成就姻缘,全靠太夫人运筹帷幄,除晋王妃以外,七嫂姐弟,亦得太夫人寄重!太夫人当年任由晋王妃入宫,长伴太后身侧,必定是早便与晋王殿下达成同盟,关系家族兴衰存亡大事,七嫂应当知情,再兼一直辅佐晋王妃,如贺舍人、薛少尹、尹明府等等,想必也心知肚明,那么七兄……”
  同为长安五子,甚至还是晋王妃堂姐夫的王七郎,又怎么会被独独排除在外呢?
  “真是胆大包天!”王绩大怒:“如此重要之事,七郎怎能隐瞒父祖?!”
  话既这样说,显明王绩已然是相信了侄子的判断,他再也难以安坐,按着膝案站了起来,焦灼不已的徘徊:“晋王夫妇既有逆意,必然会涉及我京兆王氏一族,不行,这事……”
  说到这里却又缄口,不无茫然地望着书房外一片骄阳似火。
  莫说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举告晋王夫妇,很有可能反受攻讦,便是不考虑这个危险,王绩却不得不考虑太后倘若采信,必然会立即治罪晋王夫妇,不会有另外的结果,只会逼得晋王系仓促起事,但如此一来,晋朔便会陷入内乱,这简直就是给予潘辽联军大好良机,到头来,战乱与祸患便会波及千万晋朔百姓,导致无辜惨死,满目疮痍,南有衡州叛军,北有晋王谋逆,苇泽关外潘辽虎视眈眈,甚至还有居心叵测的新厥君恃机而动,大周社稷无疑会更加摇摇欲坠。
  而且论私情,王绩虽对晋王贺烨说不上什么好感,却十分认同与折服晋王妃恤民强军的政见,他可是亲眼目睹四年前晋朔百姓的凄苦艰难,以及如今的安定富足众志成城,反观韦太后,却是屡施暴/政放纵奸贪,王绩实在做不出助纣为虐之事。
  他的内心十分煎熬,忍不住喃喃自语:“可我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总不能附逆……韦太后虽非贤明,但身为臣子,理当拼死直谏……”
  这就是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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