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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章

望族权后-第5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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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如此一来,岂非会进而怀疑晋王系居心叵测?这并不仅仅是裴郎一人安危,而关系到全局大业。”
  太后知道裴子建乃京兆裴支系远亲,之所以没有斩尽杀绝,也是因为裴相当年明智果决,察觉危机之后,彻底斩断与子建兄妹的联系,纵然如此,子建亦再无入仕希望,转而从商,在太后眼里,裴子建纵然豪富,当然没有实力再翻旧案,而且裴子建兄妹所有欲求,无非是图财,太后方才放任,但要是知道裴子建竟然早早“投诚”潘博,无论是不是间诱,这等行为都会触发太后警觉。
  子建若是死在营州,潘博当然会有意宣扬此事,十一娘就算舌灿莲花,也无法辩白明明是她利用来振兴太原的帮手,出于什么理由才自寻死路,心甘情愿去营州送死。
  而只要子建不往营州,纵然潘博宣扬是子建泄露明空回国一事,误导他踏入陷井,那也是空口无凭,十一娘只要咬定潘博是欲离间,便能说服太后信任。
  可倘若不能起用子建说服潘博,那么也只能启动另一个间诱了。
  “好在我早有准备,当初授意林昔,让他质疑裴郎为周廷诱间。”
  尹绅这时当然也极其关注此事,忍不住问道:“林郎现下如何,可曾深获潘博信任?”
  “深获还不至于,不过当裴郎泄露明空回国一事时,林昔便质疑许为周廷离间之计,建议潘博不可因为王储之争,逼迫北辽萧逆乱,然而奈何他苦口婆心痛呈厉害,潘博却不肯放过这个铲除大王子及北辽萧绝佳时机。”十一娘微笑道:“这样一来,只要让潘博确信裴郎为敌诱,关于裴郎种种建议,潘博当然不会采信,那么林昔就有希望诱敌功成了。”
  虽说仅此一次,林昔便会暴露,他的敌间生涯就此结束,但十一娘认为只要能成功收复幽燕,这样的牺牲大为值得。
  陆离率先附和道:“裴郎干脆拒绝赴召营州,只称王妃这时并不答应放你领队行商,你根本无法离开晋阳城,另,裴郎再泄露一密要,王妃已然说服云州部,先用广阳部北夺保定,诱安东军主力出击,云州部便可趁虚而入,攻下居庸关,一举收复幽州。”
  裴子建若将此“密要”上报潘博,当然是建议潘博继续固守幽州,然而潘博若然坚信子建为大周敌诱,必定会怀疑这个建议又是出自周廷阴谋。
  “事实上王进谷根本不肯出兵配合武威侯,相信潘博在营州安插之佃作能够刺探到实情,再兼武威侯部会有意分兵,先夺昔阳、安平乃至景城,似乎只是围困保定,根本无意与安东军正面开战,这时再由林昔谏言,坚称裴郎用意就是为了让安东军固步自封。”十一娘进一步拟定计划。
第978章 云州有变
  潘博之所以认为固守幽州是上策,一来是怕云州、广阳二部形成夹攻之势,最关键的是他料定北辽内乱一生,韦太后必然不会容忍武威侯继续消极下去,但要是潘博得知云州王进谷打算的根本便是拥兵之重,甚至不服朝廷调遣,而武威侯又能说服晋王妃,让其上谏韦太后徐徐图之。
  这样一来,武威侯只要夺下常山以东更多失地,就足以向周廷交待!
  当等到衡州内乱平定,周廷甚至收复云州兵权,到那时再气势汹汹进攻幽州,安东军再无人数优势,那么失守便会成为必然。
  当林昔“拆穿”周廷战计,潘博也许便不会认为固守幽州是明智之选,否则周廷为何让裴子建再度诱骗,说什么云州部会与武威侯形成夹攻之势?
  纵然幽州得而复失,一时之间还不能危及潘博的大本营,但潘博当然不甘再一次被周廷愚弄,等着贺周平定内乱,威风凛凛增兵北境,安东军灰头土脸再被赶出渝关以外,让他的雄图壮志彻底破灭。
  五年以来,潘博已经深刻意识到,武威侯的确是他壮志途中的绊脚石,固守幽州正是为了借韦太后之手搬离这个绊脚石,可要是反而让武威侯得以自保,固守幽州便没有了任何意义,还不如正面一战,只要能重创武威侯部,说不定就连晋王妃也会因而被周廷治罪!
  晋王妃的计划,说穿了便是让裴子建彻底失信于潘博,让潘博采用另一间诱林昔的建议,但事实上子建的建议才是真正“忠恳”。
  不过林昔如今远在营州,当武威侯大获全胜,纵然潘博没有证据证实林昔为敌诱,也很有可能干脆将其处死。
  十一娘虽然相信林昔自请往营州之时,已经作好了死于敌营的准备,她当然也不会因为一人生死,便放弃对于大业这个至关重要的计划,不过让她眼睁睁看着林昔送死而不采取任何行动,的确难过良知这一道关口。
  尹绅对林昔的耿直素来欣赏,尤其当知林昔不愿苟且偷生,就算被韦太后陷害之后,仍然愿意为了君国与千万百姓的安定甘赴敌国为间,他对林昔的忠耿更是大为折服,这时便忍不住提醒王妃:“还当先作安排,尽力助林郎君从营州脱身。”
  “可咱们在营州虽然安排了其余探人,仅凭这点人手,无法保全林昔安返太原,唯今之计……”十一娘看向子建:“未知化名刘英那位北辽八王子,现下如何?”
  “当初耶律齐之母萧嫔,是损于萧后之手,萧嫔一系根本不能与萧延达一系匹敌,几乎被萧后斩尽杀绝,残余力量,也只能是护耶律齐逃至周境,助他假借刘英身份,潜藏在太原,故而耶律齐这时甚至不知北辽已生内乱,不过察觉到北辽探人在暗中打探他行踪,非但没有与之接触,甚至越发深居简出,小心谨慎。”
  萧延达死后,嫡长子萧从力成为家主,意识到必须得推举耶律氏王子之一才有更大优势,然而相比其余人,当然八王子耶律齐身体里到底还流着北辽萧的血液,在萧从力看来更加可靠——虽说是,当年若非萧后,耶律齐不可能被逼逃离,隐姓埋名苟且偷生,然而在权势场中,只要有利益可图,从前嫌隙当然可以一笔勾销。
  再者萧后、萧延达已死,萧从力与耶律齐并无直接矛盾,所以这时四处打探耶律齐去向,想要将其悄然接返北辽拥立为君,当然不怕耶律齐还会因为旧怨耿耿于怀。
  只萧从力并没想到耶律齐居然会藏身当时眼看便要沦陷的太原,只能凭借些微线索追察到江浙,反而被耶律齐察觉,他既不知萧后、大王子已死北辽萧叛乱之事,当然会怀疑是有人想要追杀他,越发地谨慎行藏,生怕身份暴露。
  “是时候见一见这位八王子了。”十一娘当即立断。
  “王妃难道是想利用北辽萧人手,解救林昔?”陆离几乎立即想到十一娘的计划。
  “正是。”十一娘颔首:“林昔不能早撤,否则他一旦失踪,潘博必然动疑,故而只能赶在夺回幽州,战报未曾抵达营州之前助林昔脱身,我们人手不够,即便让林昔离开营州,也不能摆脱潘部追杀,所以我想,莫若利用北辽萧,先让林昔潜逃往北辽,在萧氏一族势力范围之内,便可保其性命安全。”
  潘博再是神机妙算,也想不到林昔竟然会逃往北辽,他的人手,只能是冲着渝关一路围追堵截,而十一娘既有耶律齐这么重要的人质在手,当然不怕萧从力会加害林昔这么个无关重要的人,周廷与北辽萧眼下并无矛盾,甚至有望促成和谈,虽说会担一定风险,不过十一娘认为时局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有的风险也必须承担了,不能一味只图小心谨慎。
  “我这便安排。”子建二话不说,立即揽责上身,毕竟耶律齐之所以能在晋阳立足,以商贾身份掩人耳目,这其中少不得子建助力,不过耶律齐不知子建早已得知他真实身份,以为子建当真是因为与他性情相投,才给予不少提携而已。
  子建刚一离开,白鱼便来求见,上呈两封密报,十一娘先拆长安来信,看完后一脸愠怒,这不由让陆离及尹绅都紧张起来,几乎异口同声询问,十一娘这才稍微克制了怒火:“太后千秋宴上,有个什么铁勒郡主竟被刺杀,凶手察明是豫王世子妃。”
  “杨怀义之女。”见尹绅一脸糊涂,显然不知豫王世子妃是谁,陆离解释一句。
  “杨氏被赐死,并没牵连到豫王世子,不过……”十一娘蹙眉说道:“太后竟然赐婚豫王世子与谢莹。”
  陆离便道:“太后欲用豫王系牵制蜀王,当然会安插亲信在豫王府中,杨氏被赐死,太后启用谢六娘倒也符合情理,可凭白无故,杨氏为何刺杀铁勒郡主?莫非是蜀王用计?”
  十一娘摇头:“十四郎断言,杨氏是被太后、谢莹联手所害。”
  贺湛这封密报并没有将事发经过写得十分详细,故而十一娘倒也想不明白太后为何要对杨氏这个“自己人”下手,再者她对杨氏并无好感,也没那闲心为杨氏打抱不平,只让十一娘恼怒的是,杨氏固然可恶,谢莹更加歹毒,豫王世子贺佶虽不算才干贤能,倒也品性纯良,先后两个妻子,却都不可能与他同心,将贺佶视为自家晚辈的十一娘对他当然满怀同情。
  她揉着眉头:“十四郎既已洞悉杨氏是被陷害,当然会告诉阿姑等亲长,为防谢莹,当然不能让世子瞒在鼓里,世子一听谢莹竟敢害人性命,吓得直哭……论十四郎怎么劝,也做不到与谢莹假意恩爱。”
  陆离也忍不住去揉眉头:“忠义王当年为求脱身权欲之争,有意纵容子侄与世无争,贪图享乐,固然保得数十载平安,然而眼下,豫王府仍然不得不涉入风云诡谲,可豫王世子性情已经形成,怕是,一时难以改变了。”
  “忠义”二字为已故豫王之谥号,宣告之后,世人便以谥号代称了。
  “既做不到与谢莹假情假意,冷淡疏远倒也不至于会引太后怀疑,毕竟世子与谢莹性情本就不和,倘若硬让世子伪装成一往情深,也瞒不过太后那双厉眼,我不担心世子会露出破绽,然而未免替他惋惜,更兼……叔祖母连遭丧夫、丧子之痛,如今还多了谢莹这么个曾孙媳,豫王府里只怕有段时间难得太平了。”
  众人叹息一阵,十一娘才再拆看云州密信,这回更加眉心紧锁。
  “可是云州有何变故?”尹绅连忙追问。
  眼看广阳部即将与安东军展开生死之战,在这关头,云州可不能再出任何变故!
  “王知礼怕是忍不住了,何氏串通王知节,意欲借王知礼之手害杀王横始,却被王知礼检举,王进谷一怒之下,下令处死王知节及何氏!”
  其实何氏的失败,并不出乎十一娘预料,可正如尹绅担忧一样,她并不乐见云州在此关键时刻内乱。
  尹绅听后,却反而松了口气:“王知礼这回只是针对王知节与何氏,只要王横始毫发无伤,内乱应当不至于爆发。”
  十一娘叹气:“王知礼这回应当彻底清醒了,他是以王知节及何氏作为探路石,确定董大勇所言是否真实,王进谷处死王知节,无疑便是证实……他心目之中继承人,非王横始莫属,你说,王知礼还有没有其余选择?”
第979章 一败涂地
  铜妆镜,玉烛台,悲惜红妆无人看。
  那一抹艳红的丹脂,在樱唇上轻轻一点,镜中美人怔怔看着自己绝色的容颜,终于是无法将那媚笑维持下去,她的唇角开始剧烈抽搐,一朵笑容便像狂风暴雨里不堪蹂躏的残红,颤颤巍巍地凋零了,任是浓妆艳抹,到底无法恢复以往的荣光焕发,她清楚地看见自己空洞绝望的眼,被满室灯火,更衬得死寂一片。
  何氏伸手捂住眼睛,无力瘫坐,放声大哭。
  她盼望了这么多天,最终盼来的仍是那个残酷的判决,天亮之后,她将会在王进谷妻妾、子孙以及亲信部卒目视下,与王知节一齐被处死,成为王进谷杀一儆百的工具。
  可直到这时,她甚至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她明明已经足够小心谨慎,直到胸有成竹才行为这致命一击,她根本没想到自己会战败,并且是一败涂地。
  一年之前,大妇吴氏的管家权被她彻底夺走,分明已是黔驴技穷,尽失人心,就算吴氏楚心积虑寻获一个美貌歌姬,以为可以讨得都督欢心,然而何氏不过是信口胡诌,吹了吹枕边风,王进谷便确信那歌姬与王知礼有染,而在都督府里,从来不乏这些风流韵事,王进谷根本便不曾在意过那些伎人贱婢与子孙们眉来眼去、勾搭成奸,但这一回,却勃然大怒,将王知礼狠狠斥责,甚至将吴氏禁足!
  种种迹象都证明,王进谷对那母子两人已经厌鄙非常,吴氏被休弃不过早晚而已。
  而对于何氏所生的庶子知业,王进谷却日更一日怜爱,虽幼子尚还不够启蒙之龄,王进谷却一口答应何氏所求,为王知业遍寻名师,以备将来教导经史子集,甚至还交待极为信重之部将鲁护,收知业为徒,亲自指教骑射剑术。
  虽说幼子如今刚能把路走稳,压根没法骑射练剑,但何氏当然明白这份师徒之情的重要性,都督分明是让鲁护辅佐知业,将来能够继承云州军权!
  何氏虽说欣喜若狂,但她明白,王知礼与王横始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大权旁落,这两人只要还存活世上,何氏便不能真正放心。
  觉得自己已经稳稳夺得王都督满心宠爱的何氏,开始了她清除敌患的阴谋诡计。
  她先是暗中散布流言,称王横始当年出生之时,王进谷竟发一梦,梦见金龙腾云而来,口吐龙珠于其手掌,后那龙珠竟然幻变为一男婴,王进谷从梦中惊醒,便闻长孙已然出世,大是惊喜,以为长孙应吉梦而生,将来必成大志,故虽说嫡长子亡故,其实王进谷压根便没想过让嫡次子继承家业,就更别说庶子王知礼。
  这当然是何氏杜撰的谣言,虽是为了推动阴谋,也不无试探之意。
  倘若王进谷当真决意嫡长孙继承军权,便不会禁止这一流言,然而王进谷察闻后勃然大怒,下令严察散布谣言者,又密见王横始,据耳目报知,虽无人听闻当日祖孙之间言谈,然则王横始告辞时神情含怨,分明便是受到了斥责。
  而在此之前,何氏早已与甚得王知礼宠爱一个姬妾攀好,有日与那姬妾密谈,又再搬弄是非,终于说服那姬妾向王知礼献计,先下手为强除掉王横始,只要王知礼愿意辅佐何氏母子二人,将来何氏必然也不会薄待。
  何氏当然明白,王知礼不可能相信她这套花言巧语,放弃家主之位,但只要王知礼相信都督有意王横始,便不可能坐以待毙,当然会先除去王横始这个劲敌,到时,王知节便能抓住王知礼把柄,揭发他为图权位谋害侄儿,纵然王知礼会将她咬出,但空口无凭,何氏大可抵赖,她有自信王进谷并不会听信王知礼“陷害”,如此一来,便能一举将两个敌患铲除。
  但何氏万万没想到的是,明明已经身陷绝境,必须孤注一掷的王知礼,竟然会选择将她告发,更没有想到的是,王进谷单凭王知礼空口白牙这套说辞,根本不听她的辩白,立即下令将她与王知节分别软禁。
  起初何氏还心存幻想,因为她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输在了哪里,她想也许这是王进谷故布迷障,最终会察实吴氏母子二人污陷她与知业,待过几日,只要再待过几日,都督便会亲自来这里安抚她,痛斥吴氏母子丧心病狂、罪不可恕。
  所以何氏仍然日日盛装打扮,等着向都督哭诉委屈。
  但今日她等来的却是几个蛮横无礼的仆妇,送来所谓“断头饭”,那些平时在她面前低声下气的仆妇,竟然胆敢冲她冷眼嘲笑——你这番盛装打扮,难道还企望都督会来看望不成?真是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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