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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9章

望族权后-第5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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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流民中若有骁勇善战屡立军功者,也可能提拔去精锐之部,潘博显然寄望那枚安插军中的佃作有此造化,他并不急着启动,贺烨及秦明排察起来甚是艰难,暂时“按兵不动”也确有无可奈何之处。
  比如前朝末帝,生性多疑而又暴虐,视人命如草芥,当时周高祖便心生一计,故意暴露末帝军中一员内应,末帝大怒,将与该内应接触之军士尽数处死,结果闹得军中哗变,逼得末帝落荒而逃不说,人头终于还是难逃叛军铡刀。
  军中混入敌间虽然不容忽视,但为除敌间而滥杀无辜,结果断然会得不偿失。
  眼下两军正在交战,箭矢等物多有损耗,负责押运的工役自然劳忙,几乎日日都要来回工署、器库、关城之间,那敌间受嘱之后,立时便有了机会与暗线接头,这日傍晚,十一娘便知闻了暗线的准确身份,果然是军差之一。
  然而出乎十一娘意料的是,这员军差竟然并非流民,而是太原籍贯,因征兵令从军,又因其从军时年龄刚过十八,骑射拼杀皆被评为末等,故未许上阵,只职军差,其实也就是押运之职。
  秦明眼下虽还无力领军作战,身体却是逐渐康复中,确断暗线身份后,立时调阅其军籍,誊抄转呈晋王妃,可十一娘拿着那薄薄一张纸,实在无法从简短的几行文字中判断出为何晋阳城人士竟然出了个营州佃作,好在这回孟九嫂、苗小娘子两人也随往广阳,十一娘便向她们请教。
  “吉利坊三条弄,户主张昌明。”孟九嫂惊道:“这户人家我有印象,虽住晋阳城中,在城郊尚有十顷良田,雇给几户佃农耕种,家境很过得去,然而邻里皆称他为人甚是吝啬,住着两进院子,一个佣人不请,家务全靠妻女亲力亲为,他有二子,幼子尚才八岁,故而长子从军,然而据邻里讲,张家长子一直病弱,常年静养,说是见风就着凉,哪里还选得上军士?有人便怀疑他是让雇农顶了长子名义服役,有人却又连称不会,佃农又没签署卖身契,若非得了巨利,哪里舍得让儿子代人从军?可张姓家主那吝啬样,万万不会舍得钱银。”
  这也不怪孟九嫂疏忽大意,事实上征兵令一发,富户不乏让奴役从军者,这也是律法许可的,就连太原孟,族人中也有让仆役部曲顶替军役,孟九嫂当初听此闲言碎语不过引为一笑,哪里想到就是这户人家竟然会出佃作。
  “妾身还见过那位张家娘子,果然不像是养尊处优,穿着寒酸不提,一双手竟也似农妇般,粗糙得很,听说她与两个女儿,不仅要负责两进院落扫洒,就连一家衣着,也全靠母女三个纺布裁制,吉利坊张家虽远远算不上豪门大户,日子相比普通平民却很过得去了,然而除了家主张昌明及幼子,张家娘子母女三人全都是面黄肌瘦,劳作不说,怕是难得饱暖,张昌明吝啬成这模样,哪里舍得耗钱请人替长子服役。”孟九嫂至今提起依然觉得难以置信。
  事情很明白,倘若这位张军差不是冒名顶替,他根本不可能被潘博收买。
  “其余事件,那张昌明或许一毛不拔,不过这一件事,他可不能够吝啬。”十一娘冷笑道:“九嫂试想,张昌明长子若然病弱,不能从军,幼子也才八岁,不够从军之龄,他家可还有一个男丁,便是他自己,惜财者能不惜命?他不愿从军,只好咬牙舍财,让人顶替。”
  “可是如张家这情况,让佃户顶替服役并不违法,只需报知官衙备案即可,为何却要让冒名呢?”孟九嫂仍不明白。
  苗小娘子却更懂得这些吝啬之人的心态:“让‘长子’从军,可有官府慰恤,佃户仆役代替,恤米恤帛可就不会发放给张昌明了,这人还真够精打细算,可他这一冒名顶替,导致官府无法察究从军者籍凭,竟让营州佃作钻了这么大空子,多得秦郎将谨慎,否则还不定成为多大隐患!”
第1013章 带绿帽子果然要被嘲笑
  王妃这些时日忙着撒网捕鱼,贺烨依然联合贺琰、王横始等军部追着安东军穷追猛打,这期间甚至造成某处敌营发生哗变,神智已经紧绷如弓弦的安东军,深夜时,仅仅因为一支火箭射入,哨兵惊呼“偷袭”,便自乱阵脚,逃兵被郎将斩杀,结果导致自相残杀,广阳部不足三百人,竟将两千敌军打了个落花流水。
  可是这样的偷袭,到底还是难以接近安东军主营,贺烨虽然穷尽智计,尚且未能如愿探明敌方粮草存放地,他知道单凭这样的滋扰,没有办法真正伤及安东军主力,刘洪元并不窝囊,待他缓过气来,探明广阳部人马并不像他想象那般势众,便会稳定阵营军心,与广阳部展开决战。
  直至如今,武威侯部尚且未能攻破保定与贺烨形成合围,双方若是硬碰硬,就算广阳部能够险胜,也会造成损失惨重,不利于攻伐营州。
  故而当贺烨知悉疫毒事件后,立即决定加以利用,彻底摧毁安东军士气,当他们仓惶撤军时,加以伏击,便有机会尽歼刘洪元这十余万主力。
  计划既已拟定,贺烨当即暂止了扰袭,集合众将商议完善,不过他这个“青面少将”寡言少语,柳彦反而成为主要发言人——谁让诸多亲信中,加入了王横始这么一个外人?
  王横始在数日之前,曾与贺烨联手,双方共领五千精锐,端了安东军一处两万翼营,仗打得酣畅淋漓,王横始顿时对名震幽燕的“秦八郎”心向往之,奈何“秦八郎”冷若冰霜,一直未给他结交畅谈的机会,这日就要领军前往常山隘设伏,王横始眼见仍是柳彦出面,不厌其烦重复交待种种细致之处,他望了一望东向峭石上,那个一手摁着腰刀,一手略挡风雪,黑衣铁甲血披猎猎的身影,略带不满:“秦少将虽说骁勇智谋,为人似乎太过高傲一些。”
  柳彦也望了一望,陪笑道:“王郎将这倒误会了少将,他可不是高傲,只不过不善言辞,常有闲睱,亦多钻研兵书战阵,从不爱与人交往。”
  王横始倒也不疑其他,一笑道:“往往天纵奇才,某之一面,难免独异于常人,只我对秦八郎慕名已久,好容易结识,却不能相交,岂不遗憾?”
  说完却也不多废话,抱揖一礼,转身便回关内点集人马,打算遵奉“秦八郎”的布署,兵分数路,绕过安东军营斥侯,悄无声息往常山隘设伏。
  贺烨没有注意柳彦与王横始的交谈,他瞭望着此立峭石之下,那片莽莽丛林,心里默默盘算着近日以来探明的敌营,估计着刘洪元的主营大致方向,他对这片地势已经烂熟于胸,他相信自己没有估算错误,也相信数日之前投放的诱饵,必定是被主营兵士“吞入”,安东军主营已然有人身染疠疫,就只待军中那员佃作通风报讯,必然会让刘洪元产生莫大恐慌。
  虽说近日袭扰,无法接近刘洪元主帐,但并不代表贺烨对主帐驻营处毫无判断,而因刘洪元在主帐四围层层驻兵,广阳部虽能滋扰外围,但却无法深入直袭其主力。
  因此,当然也会暴露广阳部军力不足的劣势,这也是贺烨决定剑走偏锋的重要原因。
  这日风雪甚急,人在高处,呼吸都被逼得艰涩,恶劣的气候却仍然未能湮灭贺烨胸中旺盛的企图心,他甚至能够清楚感觉到内心的欲望,像一团熊熊之火,烤炙着他的咽喉与头颅,他渴望着这场胜利,这样的渴望甚至让他无法等待武威侯主力部队的合围,他不允许还有任何变故发生,他知道自己期待的不仅仅是收复幽州,他的野心已经膨胀了,他要彻底吞并安东军这支主力精勇,他要让潘博再无余力抵抗大周军队的讨伐,他要让苇泽关一战成为平定北疆的关键,要让“秦八郎”的名号让敌军闻风丧胆,要让他亲自统领的先锋军,以及武威侯部,成为所向披靡的旗标。
  他是晋王,晋朔是他的封地,他要守护这片土地以及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臣民,他从这里开始,从此往后的每一步,都是朝向那把至高无上的宝座,因为只有先得到那个位置,他才能够实现志向与抱负,他的生命,才不会因为屈辱而遗憾,想做之事很多很多,只有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才是他真真正正的开始。
  “殿下,常山隘伏击至关重要,殿下当真信得过王横始?”
  柳彦此刻也跃上峭石,他的目光也牢牢锁定在某个范围,虽然从这里看去,唯有丛林起伏。
  “正是因为至关重要,才非王横始不可。”贺烨沉声说道:“先锋军突袭,方能造成刘洪元阵脚大乱,除先锋军之外,广阳精锐不足两万,伏击难以造成威胁,所以必须加上三万云州精锐,然而云州军怎会听从贺琰号令?所以我才授王横始为统将,贺琰辅之,你问我信不信得过他,我告诉你,我信得过他,我信他之所以不顾王进谷阻止,率领三万部来援,是因骨子里尚存气魄,他虽非贺周忠臣,却仍为华夏子民,热血男儿堂堂丈夫一军将领,怎能忍受蛮夷侵我国土?”
  “我也信得过横始有拒辽灭潘之诚,不过殿下,将来云州若乱……”
  “将来之事,将来再计,我何尝没有惜才之心,只看王横始,能否渡过这场浩劫了。”贺烨拍了拍柳彦的肩膀:“云州王意图称霸一隅,王横始更或有夺位之志,我虽与他天生为敌,实则惺惺相惜,他若能躲过王知礼暗算,且看此回兵援广阳之情,我也会留其一条性命。”
  “殿下可曾与十一妹商量?”待问出这句话,柳彦方才惊觉这话不那么合适,急着挽回,不防呛了一口风,倒是喘咳不已。
  贺烨一笑,拉着柳彦跃下峭石:“十一娘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她对元氏尚能网开一面,容元氏生下一子,更何况王横始这回鼎力相助?不用商量,十一娘必然与我同心同意。”
  柳彦咳喘稍定,被这话又呛住了,好一阵后才问道:“元氏?难道殿下已有庶子?”
  贺烨方才想起柳彦应当不知元氏的故事,自悔失言,却又不得不解释清明:“元氏是生下一子,可与我毫无干系,与苗冬生也并无干系,那孩子现在已经被十一娘亲卫抱养,与元氏也无一点干系,你可得谨记守口如瓶。”
  柳彦更加糊涂:“苗冬生是何人?元氏不是殿下姬妾么?既然有孕,怎能与殿下……难道元氏红杏出墙了?”
  问出这话后,柳彦双目圆瞪,显然透露出“殿下竟然头染绿云”的震诧,这下子干咳的人换成了贺烨,他这才感觉到这类丑事的尴尬之处,哼了几声:“我何尝当过她是我姬妾,管得她怎么折腾……你笑什么笑?!”
  眼见着晋王殿下就要恼羞成怒了,柳三郎却怎么也忍不住从丹田怒起的笑意,憋得嘴角直抽,根本说不出转寰的话来,因为他一开口,就会忍不住暴笑,还好此时睨见白鱼向这边跑来,连忙一扯贺烨的胳膊,往白鱼指了一指。
  白鱼眼下虽在军中,却仍然负责他的老本行,即为刺探盯梢,贺烨当即不再理论这些闲事,一把夺回了胳膊,再不搭理柳彦,三两步迎向白鱼,听他不无兴奋地禀报。
  “殿下,张崇趁送矢箭往关外岗哨补给时逃遁,看来此人果为营州佃作!”
第1014章 疫毒之战?
  张崇乃张昌明长子,而营州佃作既是冒名顶替,当然用的是这个名姓,贺烨深悉内情,此时并不需要白鱼再作解释,他紧紧一握拳头:“跟着他,但千万仔细莫要打草惊蛇!”
  白鱼也握拳,往胸口一擂:“殿下放心,在下亲自去!”
  说完转身急走,几个呼息之间便消失在风雪之中。
  “今夜,或许便是突袭之时!”贺烨双眼发亮,转身擂了一拳柳彦:“集合人马,等我号令!”
  那张崇,突然得到“赘婿”悄传密信,情急之中他也想不到其余脱身的妙法,只好在押送矢箭时借口腹痛,需得排解“人有三急”,他只是一员无关紧要的军士,虽说遭至领队的白眼,怨斥他耽搁职差,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张崇把屎拉在裤裆里,领队挥手允可了,横竖也不差这个把人手,照旧往前运送补给,领队直到回去关城,才知张崇尚未回营,连忙上报,心中自是忐忑:
  难道张崇竟然当了逃兵?不应该呀,我们不过后勤押运,一点惊怕不受,好端端逃个什么兵?
  只说张崇,避开众人后,因在关外岗哨范围,他倒熟悉几分地势,又他虽然看似弱不禁风,实则受过特殊训练,攀岩附壁如履平地,逃脱追踪自然不在话下,然而他此时急着脱身,未免疏忽身后,又不防身份早已暴露,竟一点没有察觉有人盯梢,待到自认为安全的境地,张崇才有闲睱深思:
  虽得自由,然则并不知安东军何在,再往远处去,连地形都不熟识,又该如何与安东军接头呢?
  想起在关内军中时,曾听旁人议论只言片语,道说青面少将已然领军回援,之所以这些时日耗废箭矢甚多,皆因先锋军突袭敌营之故,张崇微一度量,拿定主意,他知道某一岗哨需耗箭矢最多,说不定就是秘密补给先锋军之处,暗中跟随,或可随突袭之部寻获安东营帐,虽他没有骑乘,靠双腿难以赶上突袭部队,不过马行过后,积雪上总会留下痕迹!
  主意拿定,张崇立即采取行动,“巧合”的是路上正遇一支先锋军,张崇暗随其后,遂着雪上痕迹,追踪到了某处,见唯有数十人看守空骑,多数人不知去向,他稍一度量,猜测出这支先锋军必然是想趁夜偷袭,为防马蹄惊忧安东军哨卫,这才步行埋伏,他避开这处骑乘伏藏,仔细追察痕迹,果然见一高处,谷林之中,依稀有人伏藏。
  张崇屏住呼息,手脚并用爬上一株大树,拨开枝叶一望,果见其下平坦之处,营帐林立,估算大约有两千人在此驻扎,张崇翘起唇角一笑,往怀里掏出一支两指长短的铁管,一摁机括,响箭呼哨直上,一声锐利撕破这片静寂。
  此类铁管精巧,可随身携藏,然而只能发出响箭却不能伤人性命,为斥侯哨兵专用,意在警告营帐有人偷袭。
  顿时兵荒马乱,“偷袭”之警四响,安东军营冲出一队,往这方向袭来,意图偷袭的先锋军见失先机,并不恋战,飞速撤离,张崇这才现身,高举双手,疾呼暗语,表示他是自己人。
  他当然没有被立即相信,遭到了五花大绑的待遇,被友军押着去见将官。
  谁也没有留意见,高地之上,另一株枝叶繁密的大树梢杈上,白鱼有若鹰隼的眼,仍牢牢紧盯张崇,他也在笑,并不为失去追踪目标而懊恼,因为他明白,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要做的便是及时报告张崇行踪,让其与先锋军这支突袭部队巧遇,顺顺利利让张崇找到安东军,把那件“机密”报知刘洪元,张崇一入敌营,白鱼当然不可能再跟踪盯梢,因为即便张崇会被送去刘洪元主营,白鱼也不可能穿越这片敌营,但他已经不需要继续盯梢了。
  晋王烨,并非不知刘洪元主帐所在,相信在那四围,殿下已经悄悄布下耳目。
  只要刘洪元一有动向,殿下应知大功告成!
  ——
  刘洪元因突击连连受挫,自己还被“秦八郎”剑伤手腕,眼见先锋军回援,料定常山隘伏军已然被歼灭,又眼看军心疲乱,无奈之余,下令撤军休整,但他当然明白已然是无路可退,仍然不灭重振士气后集众猛攻的念头,然而外围营帐屡受广阳部袭扰,让刘洪元一直疲于奔命,直到终于醒悟,发觉广阳部回回都是见好就收,不过装作穷追猛打之势,刘洪元这才疑心敌方并没有想象中的强大,然而他正在重新计划时,忽然听闻军中有两个士兵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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