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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望族权后-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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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你们不可能记得荧儿饮用桃浆后多久才会发作,拿捏不准时间,就不能保证天衣无缝,可你们因心怀鬼胎,又不可能直接询问丹娘,所以……”
  不说刘氏,柳直这时也已经满脸苍白。
  “只好从荧儿乳媪口中打探实情,因为除了丹娘,也只有乳媪才可能记得当年这桩险事,倘若荧儿有个万一,她可不能免脱责任!不过那仆媪前年因为患疾,得了恩许出府修养,莫名其妙将人诏来询问岂不蹊跷?是以,娣妇遣了心腹前往旁敲侧击,就是几日前之事,荧儿乳媪应当不至于如此善忘,娣妇若要狡辩,莫若我现在就请荧儿乳媪来当堂作证?”
  韦太夫人轻轻摇头:“更别说今日碰巧,又有晋王作为旁证,他可在旁听得清清楚楚,荧儿气喘发作前,可是交待金盏必须尽心,原话怎么说?大母交待,一旦事成,许诺嫁入显望,甚至会为晋王妃!可不是嫡母交待,小叔与娣妇,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秦氏这时却已经痛哭流涕,叩拜下去:“妾身恩谢太夫人公允明断,还我清白。”
  柳直恼羞成怒:“阿嫂好手段,只你口口声声没有预料,如何会对我府中仆妪去向了若指掌?不过伪善而已,分明早就料到会有此祸,却袖手旁观!”
  这是要狗急跳墙了么?十一娘暗叹。
  太夫人冷笑:“早先婶母那句话说得不错,虎毒尚不食子,我哪能预料你为些许利益就会害杀亲孙女!花粉一事是我预先打探出来,可仅凭此桩又哪里能揣摩明白你们计划详细,尚且以为不过是要让荧儿假装气喘发作诬陷十一娘而已,直到荧儿猝亡,我才怀疑到饮食上头,又直到你们夫妇将罪责推到丹娘身上,丹娘不惜义绝也要求断清白,我这才推测出你们计划步骤,就在等待族老们这段时间,暗中派遣仆妪询问过荧儿乳媪。”
  柳直彻底目瞪口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中了太夫人缓兵之计。
  周老夫人早已摁捺不住,不由怒斥出声:“京兆柳氏竟然出了此等败类,老身都觉羞耻!家族门风声誉,可不容你等个别葬送!既然柳直你自认罪责,誉宜,你为族长,且说如何处治!”
  可还不待柳誉宜说话,柳直再度将脖子一梗:“就算是我所为,那又如何?我是祖父,荧儿不过孙女晚辈,她历来跋扈不孝,多有顶撞冲犯,难道我还打杀不得?没听说因为一个小辈处治长辈之礼法!”
  十一娘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柳公当年何等英明人物,怎么生养了这样一双儿子?柳正诸多荒唐行为已经让人不齿,柳直竟然还过无不及,大周律定,便是无故打杀奴婢也要受笞杖刑罚,更何况谋害骨肉至亲?柳直夫妻刚才还为孙女猝亡哀痛不已,一口一声心头肉,转眼竟就斥责柳荧玉跋扈不孝死有余辜!就算荧玉不孝,也不能随便打杀,更休提暗害!纵然尊卑有别,依律不按普通杀人罪处斩,若真上告官府,柳直夫妇两个罪魁也逃不脱徒刑,柳直好歹散阶也至五品,竟然无知无惧到了这样程度。
  不过据十一娘认知,族中出了这等恶事,一般为声誉考虑,也不会惊动官府,绝大多数都是由宗族内部处理。
  “依族规,凡杀伤至亲,出族。”柳誉宜显然已得了韦太夫人意会,这时斩钉截铁说道。
  周老夫人率先赞成:“就这样罢,柳直一则企图陷害嫡宗,竟然不慈无耻到冲十一娘五岁稚童下手地步,二则竟狠心至杀害亲生骨肉,倘若姑息,将来一旦再有利益之争,只怕就会殴杀族人,祸害不除,族人岂能安心?”
  其余族老也没有异议,看向柳直的目光全是不齿鄙夷。
  柳直哪里服气,这时一跃而起:“你嫡宗竟敢将我出族?莫以为你们真就清白无辜,倘若不是你嫡宗妇人蛊惑挑唆,我也不会生这计较!”
  早在柳直被逼无奈狗急跳墙认罪时,乔氏就情知不妙,这时听到这话,只觉耳畔“轰然”一声雷响。
第115章 茵如下场
  夜深人静,一照月色清辉。
  已经洗漱干净躺卧在纱缦帐内的十一娘却无睡意,侧身朝向西窗,尚且回味着今日那场闹剧。
  柳直垂死挣扎,不惜“咬出”乔氏用以威胁嫡宗“投鼠忌器”,乔氏固然声声喊冤,与柳直夫妇展开唇枪舌箭,然而却无法回应柳直质问:“倘若不是你有意泄露阿嫂欲将十一娘入谱,我们从何得知?你婶母也不会邀约族妇追问究竟!倘若不是你出谋划策许以利益,我也不会动心,更不可能知道茵娘心怀贪欲而利诱于她,明明是你为报复庶女,才蛊惑我陷害十一娘要胁嫡宗妥协,如今事发,你想全身而退,却没这么便宜!”
  太夫人自然不会包庇乔氏,立即让萧氏盘察,没废多少功夫就揪出云英这个刺探情报者,那婢女一听要将她交官法办,吓得屁滚尿流,把乔氏一番行为合盘托出,只为脱罪,否则谋害主家一旦罪定,送去官衙可难逃一死。
  乔氏被逼无奈,也只好承认罪行,当然声称并不知晓柳直竟生杀人之心,她只不过建议柳直利用荧玉气喘之症污陷十一娘而已。
  不过最终,柳直也没有摆脱出族的处治,太夫人也顺便提出乔氏难辞其咎,纵然没有直接杀害荧玉,然而心存邪恶挑是生非也是犯了七出,当众承诺重惩。
  十一娘尤其注意的是柳茵如,直到那时,她才明白过来这一切竟然都是乔氏在后计划,即便今日柳直大功告成,她也落不着好,当时就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十一娘对这孩子一点同情都没有。
  她是不知韦太夫人会如何处治柳茵如这个孙女。
  看在柳拾遗面上,应当不会让其“暴亡”,柳茵如未上族谱,也不存在出族一说,不过若要将这么一个十岁大小的孩子驱逐家门,一旦流落在外无法谋生,总免不得卖身为奴、沦落风尘两条,无论是哪条,都为柳氏之羞。
  柳茵如的处治竟然别外棘手起来。
  十一娘正在辗转反侧伤脑筋,韦太夫人却也因为今日这场变故并未安歇,才与儿子媳妇商议好如何善后,洗漱一番,曹媪就入内禀报:“茵娘还在堂前跪着呢。”
  太夫人沉吟一番后,终是一叹:“让她入内。”
  柳茵如自然匍匐叩拜道罪不已,却因惊恐万状泣不成声,翻来覆去也只是“知错”“再不敢犯”“求大母宽恕这回”这几句能囫囵听清,太夫人由得她膝跪在前,冷冷一问:“你口口声声知错,那么就说说明白,你错在何处?”
  “孙女不该因为心存贪欲,就受叔祖蛊惑,意图陷害十一妹……可孙女实在是难以心安,生怕嫡母不会轻饶,听闻庶女也能入谱,就先心动,以为倘若入谱,至少婚事上再不会受嫡母随心摆控……孙女也确实不曾预料荧妹妹会因而丧命,倘若一早知道叔祖竟存这等恶意,决不敢隐瞒,更不敢……”
  “够了!”韦太夫人重重一拍扶柄:“我看你是根本不知错在哪里!”
  柳茵如一听这厉语,更是吓得匍匐在地,颤栗得有如狂风摧残下的一叶落枯。
  “上回三娘一事,我就拆穿你早知而不禀,你嫡母也根本不曾交待你在十一娘口中套话,是你从瑶英嘴里打探出来后,就计划着静待事发再揭露嫡母叵测心思……上回本就该对你施罚,不过姑念你处境有艰难处,再者我也有所疏忽,一直不曾教管,你嫡母那样品性,也不会教你为人处世之道,才有心宽谅,你也声称知错。”
  太夫人蹙眉:“你果真知错后改,又怎会时时担心被嫡母加害?难道你只有嫡母而无父亲,更无祖母在上依靠?若有担心,或者受到刁难,大可向父亲、祖母直言,何至于小小年纪就心心念念筹谋算计?分明是你尚且埋怨父亲不公,一贯就不疼惜你,又以为连你父亲都不是我亲生,我根本不会将你看作孙女。”
  柳茵如一字不敢申辩,只因太夫人这话真中她的心思。
  “你处处与五娘比较,才至于认为你父亲不公,我今日就跟你仔细理论公允二字,嫡庶有别,你是庶出,本就不该妄想与嫡姐平起平座,再者,亲疏有差,你不是嫡母亲生,岂能奢望嫡母待你与亲生女儿一般?就说你父亲,他是庶出,早年不也受过这不公待遇?你世父为嫡长,因而得已门荫,你父亲为庶出,叔父虽为嫡子,可不居长,同样只能通过科举出仕,你可见你父亲与叔父因而抱怨不公?你叔父为我亲生,无论诸多方面,我自然比待你父亲更加用心,就论娶妻,你叔父是嫡子,是以能娶名门闺秀,但你父亲为庶出,自然得低着一等,即便我这嫡母公允,世人也会挑剔嫡庶,怎么都不做完全公允。”
  “你纵然为庶女,然而也是你父亲骨肉,你父亲怎会将你置之不顾,你之所以与你父亲生份,是因这些年来,为讨好嫡母,屡屡寻衅,导致你父亲不满,五娘却恭顺守礼,你父亲自然更加疼爱她几分。”
  “我知道你会不服,因为以你看来,这都是嫡母之错,可我问你,你可曾将嫡母逼迫教唆之事告之父亲?如你告之在先,你父亲不闻不问,那么你因而埋怨,倒还有几分道理。”
  “再论今日之事,纵然你起先并不知道后果会有这样严重,可荧玉猝亡后,你难道没有机会悬崖勒马?不,你不是没有机会,而是你因为心中贪欲已经蒙昧良知!十一娘与你无仇无怨,你只因私利就想陷害于她,可曾将她当作姐妹看待?你想没想过,若今日让你得逞,十一娘小小年纪就要背负害杀族姐罪名,受人议论鄙夷,却百口莫辩,她将来会如何自处?”
  “这些尽都被你妄顾,因为在你心中,只有自身利益,家人手足一概可以抛弃不顾!茵如,倘若我再放纵你这回,你说,将来你会不会成为你叔祖那样,终有一日,也会杀伤至亲!”
  不能放纵,那么意思是……柳茵如惨白了脸,匍匐膝行,哀哀拉着太夫人的裙摆:“大母,孙女这回是真知错了……”
  “知不知错,原本不在嘴上如何。”韦太夫人闭目,沉吟略久。
  她虽然预料到柳茵如会牵涉进这桩事态,可实在没有想到后果就这样惨重,荧玉虽然有错,但毕竟是个稚龄孩童,因而丧命让她这个见惯生死早已心硬如铁的人都难免嗟叹,茵如不过豆蔻之龄,眼睁睁看着姐妹被害却完全无动于衷,今日诬篾十一娘时那番唱念俱佳的表演,实在让太夫人感觉齿冷。
  早先想到的处治,对茵如而言实在太轻。
  她若真心悔改还好,不过假若只是心怀饶幸以为将来只要将事情计划得更加完善不露痕迹就能得偿所愿……那就真成养虎为患了。
  可要是完全不给孙女生机……这孩子到这样地步,也确实是失教所致,乔氏固然是主要责任,她这祖母也的确是有疏忽。
  韦太夫人考虑良久,终于又是一声长叹:“亲仁坊一支出族一事已成定局,今日在场,这么多族人见证,这事情遮掩不住……将来,只怕你也不能在姐妹面前立足,茵如,我知你历来觉得生为庶女十分委屈,你却从没想过,好歹生在富贵之家锦衣玉食,已比这世上诸多贫苦更加幸运!”
  柳茵如从这话中完全听不到一点希望,这时连哭都哭不出声来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像一只坚硬冰冷的巨掌,拽紧她的心脏。
  “今后,我只当没你这个孙女……你听好,倘若你当真知错有悔改之心,到你及笄,我至少会为你寻一门富足之家实诚后生,不至于让你受饥寒之苦,倘若你再有叵测之心……就终生在田庄待着罢,不过我京兆柳从不会让子侄流落在外,只要你能靠劳作养活自己,至少衣食无忧。”
  太夫人说完,也不去考虑柳茵如是否能理解她这番苦心,唤入曹媪:“明日便将茵娘带去京郊田庄,交给陈三良夫妇,对闲余就说是咱们府上部曲遗孤,认三良为义父,叮嘱三良,让他别再将茵娘当作金尊玉贵小娘子娇养,他家子女寻常如何劳作,茵娘也是一般,衣食起居也不可有差别。”
  这、这是要把她当成部曲奴婢!
  柳茵如简直有若五雷轰顶,可她也情知再也无法挽回,只得失魂落魄跟随曹媪出去。
第116章 鸡飞狗跳
  十一娘得知柳茵如的处治结果是在次日清晨辰课后听韦太夫人直言告诉,而太夫人之所以告知十一娘,主要是因为需要交待小孙女一个重要任务——关于柳茵如是执迷不悟抑或改过自新,全权由十一娘监督,因而自从这日起,每月望日都由十一娘差遣仆妪往田庄打听茵如表现,直到茵如及笄,十一娘再行判断茵如能否恢复柳氏女儿身份。
  十一娘还来不及好好消化这一桩职责,就听曹媪入内禀报——亲仁坊那边闹起来了。
  昨日十房族老尽在,已经全票通过将柳直一支出族,柳直当然拒不接受这个结果,然而一听源平郡公提警若不服气只好上报官府处理,非但柳直夫妇按律需服徒刑,两个儿子好不容易到手的官职说不定也难保住,柳直立即泄了气。
  不过关于出族一事尚且不及向族人宣告,也没必要为此劳师动众,顶多等到祭祖时随口一提罢了,外人更不可能立即知情,那么能这么快得到消息并闹上门去的人,大约也只有武威伯府了。
  昨日秦氏果然没有再回亲仁坊,只央告萧氏借助一辆车,孤孤单单就回了武威伯府,可无论是和离抑或义绝,要解除婚姻关系都不是一走了之这样便宜,武威伯府当然要与柳直交涉,秦氏为武威伯嫡女,即便父亲秦步云以及长兄不在京都,伯夫人以及次兄、侄子们也不会任由秦氏受欺,大早闹上门去也是情理当中。
  太夫人当然会布置下去密切关注亲仁坊动态,是以这时只问曹媪:“可是武威伯府为丹娘和离一事起了争执?”
  曹媪笑道:“武威伯府固然会为女儿讨回公道,却落后一步,反而让沈家占了先机。”
  莫说十一娘觉得诧异,太夫人也是满脸惊谔:“沈家?沈家为何闹事?”
  “是沈娘要与柳主薄和离呢。”既然出族,曹媪也改了称呼,再不将柳达宜按排行称为郎君,只称官职。
  十一娘昨日并未多少留意柳直长媳沈氏,印象当中,沈氏至始至终也未发一言,却没想她竟然这样果决,一看出族已成不可挽回的事实,居然立即就送信回娘家闹着和离。
  这时又听曹媪说道:“沈家非但要将女儿立即接回娘家,便连嫁妆也要一并清点拉走,柳主薄气急,要动手打人,反而挨了沈家人拳头,柳郎主倒没苦留长媳,叫嚣着要写休书,人可以放回去,财物却不能交还,又指责沈家不仁不义,一听他家遭难就翻脸不认姻亲,从前富贵时怎么没有逼迫和离?枉为诗书之族,简直就是寡廉鲜耻……沈家郎君们声称,柳郎主为祖不慈害杀孙辈,甚至欲污儿媳杀人,虽然这回没有涉及沈娘,难保今后不会暗害,再说,亲仁坊富贵时沈家也没沾光,只不过为免沈氏女儿今后受辱才提出和离,既然将聘礼返还,柳主薄当然要退回嫁妆,反指柳郎主意欲强占沈氏家财。”
  曹媪早就不满亲仁坊一支对嫡宗心怀恶意,这时尤其兴灾乐祸:“正不可开交,武威伯府也赶到,倒没说要讨回嫁妆,嗤笑道横竖这些年,秦娘嫁妆已被翁姑贪剥不少,大约也所剩无几了,却提出要将八娘接去伯府抚养,今后八娘婚嫁由伯府作主,并要求柳郎主写下保证书,今后不能苛待七郎,万一七郎受虐,武威伯府必须将七郎接走。”
  韦太夫人冷笑道:“这么一比较,丹娘到底还牵挂着子女,沈氏却只保自身,她也有两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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