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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0章

望族权后-第6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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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江迂疑惑道,连他都看出德妃目的,无非是想邀宠,如此轩敞之处又哪里适合“发挥”呢?
  “要不然还能在哪里!”皇帝陛下瞪了一眼内监,已经径直迈入偏厅,四平八稳往屏风前的榻椅上坐下,俨然是要审问人犯的架势。
  虽说左右还设着坐榻,看来德妃也只能在御坐前跪着了。
第1216章 求子
  自从太原起事,秦霁被软禁在晋王府中,大闹一场却被江迂警告一番,再兼入宫之后,她回回来紫宸殿都被江迂出面阻拦,把江大内监那叫一个恨入心髓,如今“幡然醒悟”,想到这阉宦从前屡屡劝告,以耳目众多为由,不让她进入章台园,分明是得贺烨、柳氏的授意,一直愚弄欺骗于她,秦霁纵然还对帝王之威心存惧怕,却万万不能忍受一个阉宦的侮辱,哪里还有好脸色相与?
  可怜的江大内监急急忙忙来请德妃,却被德妃恶语相加:“区区阉奴、狗鼠之辈,竟也敢怠慢本宫,有意拖延至此时,阉奴该当何罪!”
  这要是换了窦、高之流,就算不会当面顶撞,只怕也会暗箭伤人,但江迂不同于此辈,虽说无端端挨了一场辱骂心中也不愉快,但想到燕国公府耿耿忠心事君,圣上对德妃已经厌恶到了极点,德妃又哪里还经得住落井下石?眼下为了不让天子烦心,少不得息事宁人,他便强忍下胸中一口浊气,恭恭敬敬应道:“德妃息怒,老奴不敢怠慢,只圣上早前正与大臣们商议政务,当知德妃要事禀奏,已经加紧处理手头事务,待得空闲,立即嘱令来请德妃。”
  “加紧”“立即”四字,到底还是全了德妃几分颜面,听上去天子至少还是重视这位的。
  不过江迂还是尽职尽责地提醒道:“圣上因为公务缠身,这些日子以来情绪难免郁躁,德妃纵有急要之事,最好徐缓着说。”
  江内监宽宏大量,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德妃暗暗讥诽:这老阉奴,当初我对他和风细雨,他就敢蹬鼻子上脸诸多刁难,今日见我加以责斥,他反而忍辱吞声,可见这世上,果然多存欺软怕硬之奸诈小人。
  便冷哼一声:“圣上既因政务郁躁,皇后为何没有分忧解难?皇后既然失职,江内监作为天子身边内臣,就该谏言让后宫其余嫔妃安抚圣躬疲累,你可莫要忘记,你乃紫宸殿宦官,可不是蓬莱殿走犬。”
  江迂纵然再好的脾气,也被德妃这话气得五窍生烟,心说难怪圣上对这位如此厌鄙,寻常听见“德妃”两字都要蹙几蹙眉头,当真是个不知进退狂妄无知之人,又庆幸德宗帝、崔皇后在天有灵,保佑得圣上能与皇后结缘,否则当初潜邸时,除秦氏之外,尽皆太后耳目,圣上逼于无奈只好立这位为后,后宫还不被这位折腾得污烟障气不得安宁。
  他就此一声不吭,只默默在前指引,好在是见德妃到底没将他的劝诫当作耳旁风,在圣上面前尚知收敛,说话不再如生吞了硝火一般,虽那委委屈屈别别扭扭的姿态实在有些不忍直视,到底还算柔和,大约不至于惹得陛下勃然大怒,江迂也就暂时松了口气,当接受天子的示意,躬身退出了偏厅,站在老远,连宫婢上呈瓜果浆饮,都被他极有智慧的阻拦了。
  看圣上那架势,可没想着款待德妃吃吃喝喝。
  贺烨这时正听着德妃大诉委屈,什么“不知皇后早已投效圣上,妾身当初认为太后耳目怎能母仪天下,方才斗胆冒犯”那话,总算明白秦氏竟当真后知后觉到如此地步,他并不好奇秦氏大彻大悟的经过,当然更不会再多此一举加以掩示,面无表情听了一大篇道罪不像道罪,质问不像质问的废话,终于等到秦氏安静下来。
  “说完了?”贺烨端端正正垂足而坐,仍是面无表情,目光越过秦氏的发顶,看向偏厅之外——至始至终,根本没打算赐坐,任由秦氏仍旧跪在座下。
  德妃眼看天子无动于衷,似乎立即便要拂袖而去,她心里又是悲愤又是焦急,她已经直言自己洞谙了真相,再也不会被蒙骗鼓中,天子非但没有半句安慰,甚至也不见心虚,“说完了”是什么态度?她当然不会就此罢休。
  从燕国公府回宫,一段路程加上坐候后堂这一个时辰,德妃其实也打好了腹稿,奈何天子根本不打算配合她的腹稿,她总不能自说自话,她只好推翻了准备好的说辞,自以为已经足够斟词酌句:“妾身从前不服皇后为后宫之主,乃因误解皇后对陛下并无真情,如今大彻大悟,心中虽说再无不平,可……想到陛下竟一直向妾身隐瞒,岂非对妾身毫无信任?妾身实感惶惑,今日跪请面圣,正是为了坦诚一片真心,妾身对陛下之情,天地可鉴,还望陛下体谅。”
  贺烨这才收回目光,看向座下的德妃,他其实并不耐烦和这女人纠缠情情爱爱这套说法,但也想着不如干脆利落了断,免得德妃仍怀妄想。
  “天地可鉴?德妃以为你那套伎俩,真能瞒天过海?这些年来,你做过多少罪恶你心中清楚,朕也懒得再一一复述,你对皇后心怀妒恨,甚至对皇长子只怕也隐藏祸心,你听好,这是朕最后一次警告你,无论心里服与不服,只要胆敢再使阴谋诡计,朕决不宽饶。”
  天子一直不曾恩许免礼,德妃原本只能低垂面目跽跪禀话,但贺烨这冷嗖嗖的锥心之言再次摧毁了她的理智,她忽地抬头,虽忍住了怨毒之色,但忍不住大失所望泪如决堤,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看清这个男人的面貌,与他直接对话了,十年,整整十年!她事他为夫君,以为他是她的良人,她甘愿与他生死与共,立志与他齐心协力,所以她才能忍受整整十年的冷落疏远,但她换来的,奉献一切换来的,竟然是“决不宽饶”,竟然是忘恩负义的责斥,是丈夫毫不掩饰的厌鄙。
  她如何甘心,让她怎么能甘心?!
  “圣上,妾身无论做过多少错事,可都是为了圣上能够成就志向,妾身从来没有行为过不利圣上之事……”
  “否则,你以为你如今为什么还能毫发无损,荣为四妃之一?”贺烨极其不耐再听德妃那套理论,轻轻一声嗤笑:“德妃不妨扪心自问,倘若不是得知朕当年意图谋位,能许你风光显赫,让你扬眉吐气,而真如世人以为,暴戾纨绔一无是处,莫说晋王孺媵,就算是晋王妃,恐怕于你而言,也是晴天霹雳,宁死不愿屈从吧?所以不用再跟朕说什么真情挚意,天地可鉴,你企图本乃后位,但朕今日不妨明明白白告诉你,不要再有此妄图。”
  原来他知道,知道她在企图什么?德妃看着高高在上的君王,再也忍不住心如刀割:“为何就是妄图?为何妾身便不能期望与圣上并肩共享尊荣?妾身为何就该下嫁一无是处之徒而不能对英雄豪杰心生仰慕?是,妾身当初的确企图母仪天下,为了让那些曾经讥鄙嘲笑诋辱妾身之辈悔不当初,匍匐在妾身座下颤颤兢兢,所以妾身才宁愿与圣上同生共死,搏求这一线机会,但妾身眼下大彻大悟了,圣上厌恶妾身,并非因为妾身功利,并非因为妾身曾经自作主张,而是因为圣上对妾身从来没有给予真情,皇后无论做什么,无论心怀什么目的,在圣上眼里都是理所当然,都该加以维护,但妾身却不行,圣上真情,方乃妾身万万不能妄图,又岂止后宫之主一席虚位?”
  就连贺烨,也不得不承认德妃这话的确就是真理,他当然知道自己倘若一无是处恶毒暴戾,十一娘势必不可能甘愿辅佐,同他生死与共,亦会如世人一般对他避之唯恐不及,但他却从不在意十一娘的功利,那么用同样的标准评判德妃仿佛的确有失公允?但这一厚此薄彼的劣行皇帝陛下是不打算改过了,只不过因德妃死缠烂打的怒火到底还是消减了几分。
  戾气这才褪却,但仍然无动于衷:“德妃既然明白,朕也不再多言,就算是朕亏欠了你,你对朕怨恨也好不满也罢,朕也不再与你斤斤计较,只要你牢记朕之告诫,今后循规蹈矩,过去之事便算一笔勾销,无论宫墙内外,倘若有人胆敢讥鄙德妃,相信皇后也不会宽容他人以卑犯尊,只是紫宸殿,多有外臣来往,德妃就算顾念燕国公府声威,今后也不可再此跪候纠闹。”
  天子如此无赖的态度让德妃更加憋屈,只见她僵直了身体,又重重叩首:“妾身不敢妄图更多,但求圣上恩赐,妾身只望膝下能有一儿半女,纵然不得圣上真情,今后在此深宫,也算心有寄望。”
第1217章 准了?
  德妃在紫宸殿前跪求面圣,徐女史与何掌事都怕成为被殃及的池鱼,两人谁也不敢跟随,德妃也认为闹得“气势汹汹”不利于计划,倒没有逼着两员“大将”掠阵,而事态严重,这回就连何掌事也是忧心忡忡——如果秦将军不肯支援德妃,必定不遗余力劝阻燕国夫人、范阳夫人二位,德妃失了娘家在后撑腰,怎么可能是皇后的对手?
  故而何掌事此时也不急着与徐女史内斗,两个宫人,一个在锦华殿前翘首以待,一个在锦华殿内团团乱转,好容易盼到德妃归来,昂首阔步的模样不像是受到了斥责,更不像再度吃了闭门羹,二婢方才如释重负,一齐上前见礼,分别左右,掺扶着德妃坐在游廊下歇脚。
  “贵人可是求得圣上谅解?”
  徐女史刚问出一句话,就遭到何掌事的抢白:“贵人又没做错什么事,为何要求圣上谅解?应是圣上也觉理亏,对贵人好生安抚了一番,贵人才不与圣上斤斤计较。”
  这话颇有些不像样,徐女史刚想斥责,哪知德妃破天荒竟然严肃了脸面,瞪了一眼何掌事:“你说话也该小心着些,此时可再不比当初,圣上已然登极,天子龙威不容触犯,若是被人听见你语出不敬,一状告到皇后跟前,皇后依律惩治,本宫也保不住你。”
  何掌事扫了一眼徐女史,巧笑嫣然:“当着外人面前,奴婢当然不会妄言,但这时是在锦华殿,也没有其余耳目在侧,又哪里会泄露呢?这要是真泄露了,可就证明贵人身边有居心不良之徒,奴婢豁出去受罚,只要能为贵人清除隐患,也无怨无悔。”
  挑拨离间得如此明显,让徐女史呆若木鸡。
  德妃却像没听懂般,自顾说道:“圣上心中眼中,除皇后之外,是当真容不下旁人,如今我大彻大悟,也不企图圣上回心转意了,不过皇后也别想着独领风骚。”冷笑两声:“潜邸十载,皇后固然争获圣上情意,那是因为如谢氏、元氏等等均乃太后耳目,就连齐氏,以自保为重,并不愿意亲近圣躬,柳氏与扈氏,均比圣上年长,一个乃皇后族姐,自然不敢当真争宠,一个出身卑贱,乃青楼妓子,作为障眼法而已,圣上又怎会真对她们两个动情?可待国丧期除,将来后宫还会礼聘名门闺秀,届时千娇百艳,才貌家世并不输于皇后,可有一场龙争虎斗上演,我只需坐壁上观,且看帝后之间,相敬如宾还能持续几时。”
  至于妄图后位?什么叫妄图,纵然没有帝王的情意,但古往今来,又有多少皇后是因爱宠而母仪天下?她又怎会因为贺烨的警告,心有另属就心灰意冷?坐观鹤蚌相争,便大有可能享渔翁之利,除了京兆柳之外,可就属燕国公权威甚大,至少天子对燕国公府还不失器重,她又怎会是妄图而已?
  见两大心腹似乎困惑不解,德妃得意洋洋翘起嘴角:“今日我苦苦相求,希望圣上恩准我诞育龙子,圣上虽未置可否,但就我对圣上了解,没有一口拒绝,便是有意成全了。”
  徐女史这才真正如释重负,只要能稳住德妃,管她将来有何图谋呢,就算诞下龙子,坐观虎斗,如德妃所愿柳皇后彻底失宠也得好些年后,只要自己年满二十五,便能脱身,哪管意图储位之争,德妃是不是在自寻死路。
  何掌事便更是欢天喜地:“圣上今晚会否临幸锦华殿?哎呀,奴婢可得先作准备才好,这就往内厨察看察看储备食材,若圣上驾临,便得准备几道可口佳肴,以防不时之需。”
  ——
  皇帝陛下这日没有赶在日落之前驾临蓬莱殿,打发了江迂先嘱皇后,与迟儿用膳,不需专等他,江迂自作主张解释一番:“陛下今日情绪甚为焦躁,应是外朝有要紧事务进展不顺,眼看闭锁宫门之前,竟然还下令诏见薛侍郎及贺尚书议事,两位今晚,只怕都得留宿宫中了。午后……德妃自燕国公府拜寿回宫,竟闹出在紫宸殿前跪求面圣之事,使得陛下不得不暂时放下公务,德妃一走,陛下情绪就更不佳,故而老奴斗胆,要是陛下在紫宸殿耽搁久了,还劳皇后亲自备下夜食,陛下晚膳不过随便应付了几口,老奴实在忧虑。”
  十一娘光靠猜测,是想不通德妃为何从娘家回宫,就迫不及待去紫宸殿骚扰的,但她听说陆离与贺湛仍在紫宸殿,便打算干脆去那处准备夜食,君臣一齐案牍劳形,总不能只让皇帝获益,臣子们也需要犒赏。
  江内监一听皇后愿意前往紫宸殿,简直就是如释重负,这种事情当然不需要先经天子许可,事实上只要没遇见昏庸无道的皇帝,皇后再不受宠,出入紫宸殿皇帝都需要顾及几分体面,不至于给皇后个闭门羹。
  至于当今一双帝后之间嘛,那就更不可能发生此等尴尬的情形了。
  但十一娘很有操守,当真只是在内厨忙碌而已,并没有趁此时机打问政务,她甚至都没准备露脸,忙碌完了就想回去,江迂却不敢如此怠慢,多番挽留。贺烨原本没有叮嘱内厨另备夜食,见宫人自作主张呈上,他也不好意思再让人端下去,否则岂不让薛绚之、贺湛误解他小气,舍不得款待?只勉勉强强夹了一箸品尝,惊觉咸淡极度可口,瞄了一眼边上侍立的江迂,见他微微颔首,知道是皇后驾临,于是以身作则无比迅速地用完夜宵,恩许了左膀右臂回值房休息,问清楚江迂十一娘尚且等在内堂,皇帝陛下兴冲冲便赶去“幽会”了。
  倒是说起了今日这桩让他烦心的事务。
  “中秋节后,我便提议立储,谢饶平、韦元平两个一声未吱,跳出来几个大臣主张从长计议,竟还引起不少附议,这些人中,固然有太后残党,有几个立场却模糊不清,甚至还一位,应该属正统派,乃陆师姻亲。”对于太后党,贺烨不至于如此伤脑筋,让他最烦恼的当然是业师陆正明的那位姻亲,此人从不曾攀附太后系,从前主张乃贺洱亲政,贺洱在庐州驾崩后,他也是率先出列主张另立长君的人,虽非贺烨潜邸时的旧臣,但在朝堂颇有威望不说,至少表面上忠于君国,他的意见,贺烨是不能装作充耳不闻的,就算坚持立储,也必须要当着朝堂众臣之面,有理有据的说服这些心怀异议,又论不上图谋不轨的大臣。
  “他们为何反对立储?”皇帝陛下难得主动提起朝政,十一娘当然也不会故作贤惠坚持不闻不问,再说事情还关系到迟儿,就算她从前并不热衷储君之位,但贺烨既已坚定决心,她总不能漠不关心。
  不争,当然也不代表着任夺,十一娘也的确想听听那些所谓的忠臣,为何反对立储。
  事实上只要立储已经通过朝议,人选当然不会存在争议,莫说迟儿乃嫡长子,至今为止又是皇帝的独子,册封为太子乃无可厚非。
  “说法无非是迟儿尚还年幼,未曾启蒙,贤智与否尚待观望,另外我乃春秋鼎盛,他们认为大无必要早立储君。”
  十一娘想了一想,笑道:“圣上春秋鼎盛不能成为理由,看来前面一条才是关键,真要往深处剖析,就该开展长幼嫡贤之争了,毕竟迟儿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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