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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4章

望族权后-第6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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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氏万万不料“同党”竟然倒戈,不肯听从她的提示应对,震愕之余,被灵药一番抢白越发恼羞成怒,伸出食指厉向嘉程:“陆氏你为自保,竟助旁人,亏我等入宫以来,时时事事听从维护于你,你这个奸诈小人,你难道就不怕冯侍郎知情,斥问你不顾大局、不从教诲?!”
  此女有如狂犬吠日的言行,却实在让十一娘啼笑皆非,暗道:韦海池也算宝刀未老,将这沈氏,精准定位一招废棋利用,甚至连招揽收买都省却了,不过嘱咐南乔稍一引导,沈氏便能按照部署行事。
  她又看向南乔,心情顿时沉重。
  于是重重喝道:“放肆!”
第1294章 叵测的人心
  皇后一发怒,惊得南乔等等均摒息膝跪,众人脸上都显示出心虚的神色,再无一人胆敢狡辩,就连气焰嚣张的沈才人,也不由自主跪于座下,只将面颊涨得通红,却是再也不敢挑衅。
  “沈才人,你道冯侍郎会因陆才人禀对实言,反指斥她不顾大局、不听教诲?本宫倒想问你,冯侍郎所称大局究竟为何,难道冯侍郎还曾教诲你等,入宫之后,理当跋扈横行,聚众斗狠,甚至串供瞒上?”
  一番话问得沈氏哑口无言,但她一贯心高气傲,闺阁之时,又听父亲沈务汖常常诋毁后族,坚信冯公之计必能得逞,仿佛皇后已经成为一堵危墙,只待她们齐心协力推倒,沈氏从未将皇后放在眼里,再兼入宫以来,众多才人还没有领受过来自皇后的下马威,沈氏对皇后更无敬畏之心,还加上她上蹿下跳一番折腾,未能争获帝宠,对皇后就越发妒恨。
  虽说刚经出其不意的厉喝,被吓了老大一跳,此时又理屈词穷无话可说,但心底直往上冒的愤恨迅速淹没了畏惧,竟还能梗着脖子争辩:“妾身因一时情急,方才口不择言,殿下却不能因妾身失言,污陷冯侍郎,冯侍郎与家父有故谊,故而叮嘱妾身,望入宫之后,与陆氏友爱互助,没想到陆氏为了奉承皇后,竟背叛妾身,妾身心生不愤,才用那话指责。”
  “看来你依然不知过错。”十一娘差点没忍住暴笑,她实在佩服沈务汖,难道不知自家女儿头脑如此蠢笨,竟敢把这样一个不知深浅厉害的女儿送入深宫,难道就不怕遗祸满门?不过有鉴于沈务汖的一贯行事,大约当爹的脑袋也灵光不到哪里去,这或许也正应一句俗语——上梁不正下梁歪。
  皇后立即决定给予沈氏严惩,但并不是出于恶意,她虽厌烦沈氏,但仍存不忍之心,沈氏固然嚣张狂妄,还不算罪大恶极,仅只是无知强横,夭亡深宫的下场也太过惨烈,十一娘尚愿给以警告,说不定沈氏还有机会悬崖勒马。
  故而她先不搭理沈氏,也没有再质问下去,只和缓了语气,询问灵药:“张才人,本宫明白,你今日受了委屈,可你也并非没有过错,你与诸位,虽都居才人之阶,然你毕竟年长,且为潜邸旧人,对待后辈,原该以身作则更多谦让,纵使被冒犯,也不该起口舌之争,上报本宫,本宫自当予以责训。我等后妃,职责所在乃为侍佐陛下,原应和睦共处齐心协力,故本宫希望张才人,虽受屈辱,亦能大度宽容,莫再因此一桩纷争,对沈才人等等怀恨不忘。”
  灵药辩明了冤屈,已经如释重负,她也大约明白这回是被太后算计,却以为太后仅仅是为打击报复于她而已,听皇后口吻,显然是把她抬到比众多才人更加尊贵的地位,这也足以让她扬眉吐气争得体面,心中再无不平,连忙应诺:“妾身听从殿下教诲,必当牢记于心,今后再不敢犯。”
  十一娘又再看向南乔,但她并无意质问是否知罪,直断道:“尔等虽非始作俑者,但因私交,竟然杜撰串供,陷害张才人,触犯宫规,然本宫念你等为初犯,张才人又心怀宽容,不再追究尔等欺犯毁谤之过,本宫也姑且施以宽免,仅罚处禁足十日,各自誊抄宫规百遍,不过尔等谨记,若有再犯,必当重惩。”
  唯独对于“始作俑者”,皇后恢复疾言厉色:“沈氏,早前当着本宫面前,你尚口口声声责辱张才人出身婢侍、不分尊卑,可见你虽出身世族,却全然不知礼法。张才人乃奉太后之令,潜邸之时,便侍奉圣上,论资历年龄,当得你等尊重,然,你非但挑衅诋辱,更甚中伤污篾,待被拆穿,尚且不知悔改,沈氏,在你眼中,又岂有尊卑之别?”
  紧跟着便道处治:“本宫为立纲纪,以儆效尤,罚沈氏,一月劳役,交掖庭监办,并降为宝林,若劳役期内,沈氏你尚且不服教管,贬为奴婢,决不宽饶。”
  说这沈氏,一如十一娘料断,其实根本不曾受到太后指使,她人缘不佳,在新进这帮才人之中,颇受冷遇疏远,她虽说狂妄,却实敏感,并非毫无察觉,故而更加耿耿于怀,期望着能早日争获圣宠,得以扬眉吐气。
  忽有那几个太后党徒,乐意与她亲近,并颇有奉承之态,沈氏其实大是欣喜,根本不疑这些人另有居心,于是听信挑唆,当真以为灵药仗着曾经侍御,背后讥鄙她搔首弄姿却一无所获。
  而灵药居苑,原便邻近畅游苑,所以只要南乔等等有意促成两人冤家路窄,自然没有任何难处。
  沈氏对灵药早怀怨恨,不再需要更多挑唆,当狭路相逢,立即斗志昂扬。
  灵药受辱被伤,一时气愤不已,上报江怀处断,南乔反诬灵药动手在先,沈氏大是感激众人对她的拔刀相助,哪里还需串供,自然而然便统一口径。
  她没有想到的是皇后竟然在众口一辞的情况下,传召陆嘉程,她更加没有想到,陆嘉程竟然胳膊肘子往外拐。
  这下子遭受到皇后的重惩,沈氏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人利用,虽一月服役期内,因为贬为奴婢的警告,不敢再有任何挑衅,私下却将两人恨得咬牙,一个当然是皇后,一个正是“背信弃义”的陆嘉程。
  忍无可忍之余,仍免不得与“同党”报怨,怒斥陆嘉程自私懦弱,有负冯侍郎寄望。
  这位同党江才人,正是冯莲双的闺中好友,也是柳小弟的未婚妻崔慕阮的舅家表姐,她原本就更亲近嘉程,甚是鄙夷沈氏狂妄无知,但江氏一贯两面三刀,从不当面得罪他人,故而对沈氏极尽安慰,转身便将沈氏的指责告知了嘉程。
  江才人倒也并不认同嘉程的行为:“诸如萧氏等等,显然是因太后指使,目的无非是为打压张氏,阿嘉莫非不知,那张氏原为太后党徒,可后来投诚了皇后,于太后而言,乃叛徒无异,太后收拾她是理所当然,阿嘉又何苦为了张氏,开罪太后,更是让阿沈怀恨?”
  “我并不愿牵扯进这些是非。”嘉程说道:“阿江,我也知道令尊与我舅父相交甚深,相信阿江入宫之前,也曾领受令尊教诲,视皇后为奸邪,认为我们与皇后,理当势不两立,或许令尊还曾告诉阿江,助我将皇后取而代之。”
  江才人立时绷紧脊梁四处张望,好半歇才压低声嗓说道:“阿嘉既心里明白,何故不顺势而为,借助太后之力?”
  “你我从前虽闻皇后诸多事迹,但从无交集,我并不知众多传言,哪一句真哪一句假,但我相信,圣上英明神武,与皇后成婚十年,尚且恩爱不疑,说明皇后决非奸诈恶毒之辈,值得圣上敬爱。我能将皇后取而代之?”嘉程摇头:“若你我与皇后换身处境,敢问是否能够相助圣上拨乱反正,治理太原人心向服,抵御逆贼蛮夷攻犯?我入宫之前,早已洞明,皇后之位无人能够取代,无非是因为心中那点痴念,不甘与心中仰慕失之交臂,舍我所有,博求一丝机会罢了。”
  她看定江氏,微微一笑:“这层心思,我甚至未与莲双明说,今日与阿江道明,并非因为我与阿江更亲近,我知道你,与我期望并不一样。”
  江氏就算城府极深,到底不够老辣,闻言不由赧然:“我也是身不由己罢了。”
  嘉程也不拆穿,继续道:“我之所以告知心事,因为你我,无论起初目的因为什么,如今都处于相同境遇,在深宫之中,看似花团锦簇荣华可期,我相信阿江也知道在此之下,更多是阴谋算计步步荆棘。无论为了家族,还是为了自保,你我均当谨记,不要与太后为伍,行为有损帝后之事,我并非不助阿沈,但我不能因为她,违心说谎,我也不怕阿江告诉舅父,我今后不会听从他任何指使。”
  江氏怔怔目送嘉程头也不回离开,唇角渐渐挂起一抹冷意。
  难怪从前便有感觉,阿嘉当真值得我亲近结交,似乎正应那句近朱者赤?我们,原来果然都是小心谨慎又心怀大志之人,就算对同盟,都不肯坦诚布公。
  不想将皇后取而代之?这话说出来谁会相信!
  无非是想利用我,把这话传扬开来,让皇后相信,阿嘉对她无害罢了。
  原来阿嘉也心知肚明,被太后提携是祸非福的道理。
  江氏也转身而去,越发坚定了自己的主张,前期定要无为,坐壁上观后宫之中的龙争虎斗,皇后虽说强悍,太后曾经临朝听制,又岂是弱者?待她们两败俱伤,何愁不能恃机而动?
  我江家,必定不会一直被冯、陆两家力压,而陆嘉程,她虽更有胜算,但也太过小看我,自傲之人,就会遗留更多破绽,我的对手不是皇后,也不是太后。
  只有陆嘉程!
第1295章 契机从何谈起?
  正如十一娘料断,畅游苑这场争端的关键人其实是南乔,但她虽是奉令行事,却也不知太后突然挑生这场争执目的何在,她甚至不知因为姚潜入狱,长安殿与蓬莱殿间的斗争已经一触即发,难免疑心太后或许是当真为了教训张氏,然而事态并没有按照预料当中那样发展,张氏毫发无伤,沈氏反而遭受重惩,南乔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否算是完全任务,与众人往长安殿复命之时,她心中不无忐忑。
  不像面对皇后时的招风惹眼,在太后座前,南乔显得沉默寡言,只听“同伴”发表议论。
  “皇后只罚我等禁足,却重惩沈才人,非但要服一月劳役,甚至因此被贬为宝林,这样处治也太过不公了!”早前在蓬莱殿内畏畏缩缩的一名女子,这时却挥着拳头打抱不平,认为在背后贬低皇后,就能赢获太后青睐。
  太后却讥讽道:“你这是遗憾不曾与那沈氏共患难?”
  众女见太后神色不善,顿时止了议论,不再七嘴八舌聒躁不休。
  太后的语气却又缓和下来:“在禁苑之内处办纠纷,公允原就有别于常,这么多宫人,在意之事无非皇后是否能够庇护党从,张氏在皇后面前一贯阿谀,若皇后这回不能庇护,立即便会失去人心,沈氏受惩,其实乃我预料之中,至于你们,这回之所以饶幸只受小惩,当要感激南乔。”
  众人的目光让南乔突然有些如坐针毡,直觉太后这话另怀深意。
  “论过责,你们并没有挑衅伤人,然编造谎言欺瞒皇后,却比挑衅伤人罪责更重,但皇后不愿责罚南乔,所以只能对你们小惩大戒,宫人们看在眼里,也会称赞皇后宽容大度,对待亲好有情有义。”太后的眼睛里微微透出笑意,往深看,那层笑意之下,却又像隐藏着针芒的冷锐:“连南乔在内,你们几个,惯常只爱来我长安殿承欢,此乃有目共睹众所周知之事,故今日这场争端,众人必会认定你等是受我指使,意欲惩诫张氏,皇后不再深究,只在口头上责训你等是为私交包庇沈氏,她宁愿宽恕你等瞒上之罪,更是为了护我颜面息事宁人,孝道情义两全,众人又哪里还会质疑皇后处断有失公允?你们呀,虽说均怀志向,可见识浅薄,此时还远远不是皇后对手,甚至无能识破种种机心利弊。”
  “这件事乃我授意,我当然不会责怪你们惹事生非,可事情既然已经告一段落,就必须小心言行,切勿再留把柄,坏我谋划。”
  可之于究竟谋划的是什么,韦太后根本无心对这些棋子说明,所以告诫一番,便打发了众人,单只留下南乔。
  “你入宫以来,便疏远皇后听令于我,经此事端,态度越更显明,然皇后却既往不咎,待你仍如亲好,南乔,你说实话,心中是否对皇后怀有感激。”
  南乔听这一问,心中大震,连忙改为膝跪,慌张辩白:“妾身侍奉太后,自来忠心耿耿……”
  “你这孩子,不用如此慌张。”太后笑道,伸手将南乔扶起,竟不放开,似乎打算与南乔离座散步,原本便一直旁听的任瑶光,当然不甘落后,赶忙扶上太后另一只手臂。
  “南乔可知,皇后为何对你如此宽容善待?”太后又问。
  却并不是想听南乔回答,待步出偏厅,三人一行慢步于此时已被暮色淡淡笼罩的庭院,太后这才揭开谜底:“你出身京兆萧,乃皇后母族,虽说是旁支,从前与皇后并不熟识,自然也论不上情谊深厚,但你入宫,是因家族决定,代表京兆萧之利益,皇后当然不希望你亲近长安殿,就连我,起初也怀疑你殷勤承欢,是受皇后指使作为耳目之用。”
  南乔不由自主又想分辩,却突然感觉那两道隐隐的针芒刺向而来,这让她倍感惊慌。
  可在任瑶光看来,太后这时的目光却慈祥无比,仿佛已经作出判断,确定萧家这位女郎的忠心耿耿。
  果然便听太后继续往下说道:“畅游苑争端,我交给你主导执行,其实也有试探之意,按理说,你若真是听从皇后授意,皇后必定不会重惩,皇后一旦姑息维护,便证明视你如同党从了……可是,皇后曾经在我身边侍奉多年,不难洞明我乃试探之计,那么结果又会不同了。”
  “你若真是皇后派遣耳目,为继续让你赢获信任,皇后必定不会仅只小惩大戒,她呀,盘算着将计就计,让我对你心生戒备,甚至将你拒之门外,你为了能在宫中立足,只能与她结盟,这样一来,她便能够争取京兆萧继续站在后族阵营。”
  任瑶光听到此处,惊喜道:“听太后这番分析,难道说萧公并不愿相助皇后?要是连皇后外家也忌惮外戚坐大,岂不更加证明皇后野心昭著,为世所不容!”
  然而这话却并没有赢得韦太后的认可,她甚至大是不齿任氏越来越愚钝的头脑,故而没有搭腔,只关注南乔的神色。
  见这女子,倒也并不因为她的信任欣喜雀跃,似乎刚觉如释重负,又因任氏的言论变得惊慌失措。
  倒像极了太后的判断,萧家那个窝囊了大半辈子的老头子,就算因为名声之故不愿被视为后党,也不可能公然与京兆柳、薛等族对立,否则大宗嫡系又不是没有适龄闺秀,为何偏偏从旁支挑选这么一个毫无凭仗的女子,萧南乔的种种作为,更像是自作主张,但就是不知她为何认定皇后不能提携她获宠,竟舍近求远。
  只韦太后性情使然,一贯信不过主动坦诚的话,于是又再试探:“不过呢,皇后既然意图笼络,我也不妨将计就计,莫如便趁这机会,不许你再侍奉接近,你大可佯作悔不当初、回头是岸,争取皇后信任,我也不妨对你直言,我虽为圣上嫡母,可有皇后居中离间,圣上对我误解愈深,你与我亲近,反而没有办法侍御获宠,想要达到目的,只能借助皇后之力。”
  却见女子似乎轻哂。
  “禁苑之中,有谁不知皇后独占圣宠,听闻就连淑妃,如今也只能独守空闱,皇后妒悍,就连族姐都有不容,更何况妾身?”
  “现下情况已经有所不同了,我已经部署妥当,不容皇后独宠后宫,恩泽雨露,也该施予旁人,但我身边之人,唯有南乔最最合适,亦最有胜算,赶上此回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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